流成河。
男人长发垂于肩后,手中握着的长剑被鲜血染红,随着他一步步踏上石阶, 手中所持长剑在地上摩擦过后发出刺耳的声音, 让人听着不由胆战心惊。
他不说话,一双狐狸眸上扬,只是盯着眼前的女人笑。
被盯着的女人无端生出几分惧怕来,怒道:“李席玉,你不是去找和亲公主了吗!”
“母后的消息还真是灵通, 可惜慢了一点,儿臣回来了。”李席玉指尖抹过脸颊一道细长的伤口,嘶了一声, “真不巧, 坏了您的好事。”
“你……”女人后知后觉,“你算计哀家。”
“哦, 是吗?”李席玉上前一步,挑眉,“您冤枉儿臣了。”
“你别过来!”女人连连后退几步, 跌坐在地上, “七夜,不是你最得意的暗卫心腹吗!他告诉哀家你在云国那些年对长公主痴迷至极, 每每该痛下杀手的时候,又次次心软放过。”
“为了跟云国和亲, 你耗费财力国力,还只身前往,可谓是什么都豁的出去……难不成是你们主仆合起伙来诓骗哀家!”
“心腹,从来没有。”李席玉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笑话般, “想送母后归西,倒是真情实意的。”
“你想杀哀家?”女人满眼不可置信,“大逆不道,后人会只会唾骂你!”
“母后还真是为儿臣考虑。”李席玉笑容满面,“但还是多虑了,前阵子在云国的一位故人身上学到的法子,或许可以讲给您听。”
“他也有一位养母,发动政变企图夺位,但他非但没有怪罪养母,反而将其安置在宫殿里下毒,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最后折磨而死。”
“世人都夸他不计前嫌,是个好君主。”李席玉笑得人畜无害,“母后猜猜,您会是什么下场呢?”
“你……你这个疯子!”女人不停咒骂道,“你弑父弑兄,根本不配做北幽的皇帝!”
“多谢母后夸奖。”李席玉看了眼前面的宫殿,“以后您就待在这里,好好颐养天年。”
话音刚落,一个暗卫从远处飞身而来,跪地禀报:“陛下,和亲那边出事了。”
还没等李席玉说话,女人突然狂笑几声:“你杀了哀家又怎么样,和亲之人一死,你猜云国君主会不会跟北幽开战,到时候你只能给我儿陪葬!”
“聒噪。”李席玉没有丝毫犹豫,直接用剑利落割下了女人头颅,淡淡道:“母后安息。”
对于杀母仇人,他实在没有什么留恋。
看到这张伪善的脸就觉得恶心,装疯卖傻联络老臣,妄图弑君夺位,活着只会是祸患。
说完,他眼神示意暗卫靠近,手一松开,头颅顺势滚到了暗卫怀中,然后不紧不慢擦拭着佩剑:“拿个盒子装起来,送给梁易萧赔罪。”
暗卫不自觉吞咽着口水,艰难开口:“那叛变的人,还有和亲公主怎么办?”
“异己者,杀。”李席玉慢条斯理将擦拭过佩剑的方帕丢入血泊中,想起此前的约法三章,他慢慢开口,“和亲结束,听天由命。”
“是!”
*
云国和北幽的交界处,尘土飞扬,马蹄声四起,刀刃相接。
意料之外的变故,打的人措手不及,死伤无数。
梁嗣音只觉得眼前场景头晕目眩,就好像又回到了当年去北幽和亲路上所遇的场景,眼睁睁看着身边人一个个死去,却无能为力,再次遇到难道还要重蹈覆辙吗……
“殿下,别怕。”裴璟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伸出充满老茧的手仿佛拨开眼前的迷雾,把人拉了出去。
“你……”梁嗣音怔愣片刻,很快反应过来摸了摸他的侧脸,“你没事了?可红杏跟我讲你命不久矣,是真的吗?”
“没事的,臣早就治好了,殿下不必担心。”裴璟笑着摇头以示安慰,“就算是命不久矣,臣也会为殿下杀出一条血路来,让他们再无回头之路。”
“你不要骗我……”说着,她话语之间竟忍不住哽咽起来。
“不会的。”裴璟轻轻放开抚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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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的玉手,“答应过殿下的,要护殿下平安,绝不食言。”
“臣的命是殿下的,只能殿下亲手来取。”说完,裴璟看向梁嗣音身后的绿桃红杏道,“对面来势汹汹,我已通知人去找时酒领兵增援,你们领着一半人先往南边走,我等断后,有劳二位在路上护送。”
绿桃红杏自知留下并没有什么用处,甚至还可能让裴璟分心添乱,当即道:“是,将军小心。”
虽有纵般不舍,可眼下也只能这样了,别无他法。
交代完,裴璟仅仅注视了一眼梁嗣音,然后拜别,转身踏马而上。
虽是一眼,却好像要把眼前人深深刻在脑海里才肯罢休。
“希望还能再见。”梁嗣音低喃过后不再耽搁,翻身上马向着反方向而去。
厮杀还在继续,不远处的北幽营帐内,飞来一只信鸽。
“七夜大人,北幽密信。”士兵跪地捧上。
七夜上前,打开密信只看了一眼,眉头便不自觉皱了起来。
士兵自然也注意到了他的神情变化,看着专属于北幽皇帝才能使用的信封,迟疑道:“可是陛下有什么新的命令?”
“有。”七夜背着手,扭头望向厮杀的方向,“怀玉长公主必须是尸体,而我将会亲自上阵诛杀一切阻拦计划的变数,吩咐下去,全军都要上战场。”
“是,遵命。”士兵没有怀疑,快步离开了营帐。
在帐内空无一人的时候,七夜狠狠将信纸揉碎,全部一股脑丢入火炉之中,焰火霎时间窜了起来,映在他脸上一道可怖的刀疤上,显得格外扭曲,连带着眼神也发狠起来,充满杀意。
七夜冷笑连连,终于说埋在内心的真实想法:“陛下,七夜跟随您多年出生入死,可您却多次为了一个女子而将计划打破,甚至险些葬身云国,也不在意。”
“您可知我与太后合谋并不是一时兴起,而是蓄谋已久,一来帮您揪出乱党,二来便是真实目的杀了梁嗣音,让您一心专注朝政,做北幽的好皇帝,受万民敬仰。”
“可现在呢,一封信:异己者杀。”
“真叫人寒心,陛下放心,七夜等杀了梁嗣音必会以项上人头来赔罪。”
*
天渐渐暗了下来,梁嗣音人等一路奔逃,早已精疲力尽。
可脑海里总有一个声音不停告诉自己:必须得去找时酒汇合,才能救下想护之人。
她并不是没有预料到和亲路上会出意外,但没有想到北幽来势汹汹,竟然连前来云国的使臣都不放过,一律斩杀。
看来真如李席玉口中所言,北幽出了大乱子,这才出此下策以和亲法子引出幕后之人。
至于两人所谈的约法三章便是事成后,北幽将永远欠云国一个承诺,且不能再出兵云国,造成无辜百姓流亡。
可这事哪有这么容易成的……稍有不慎就会把自己性命搭进去。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伤亡,这次带去北幽和亲的人很少,她自己都准备把性命留在那里,可裴璟的出现又重新燃起了生的希望,绝不能放弃。
不知过了多久,夜色消逝,即将破晓。
眼看就快要到时酒所在之地,就在众人都松了一口气时,身后的一支箭矢穿过树林以极快的速度而来。
“砰”一记重摔,马倒在地,有人从马上猝不及防坠落,来不及反应又是无数暗箭袭来。
绿桃先飞身而来护着梁嗣音躲到遮蔽处,静观其变。
“人太多了,红杏你带着殿下先逃,我掩护你们。”说这话时,明显感觉到绿桃说话有气无力。
梁嗣音这才注意到绿桃唇角发白,肩膀处正插着一支箭,鲜血直流。
红杏颤着手从怀中拿出止血的物件:“好……好在伤的不是致命处,没事的,我会治病。”
“听本宫的在这儿待着治病。”梁嗣音深吸口气,“他们要杀的是长公主,只要长公主不在这里,你们就不会有事。”
红杏似是意识到什么,连忙摇头道:“不行的,殿下,不可以,您绝不能犯险。”
“答应过要保护你们的。”梁嗣音紧了紧袖口,极为认真道:“把身上带的毒药拿出来,有办法引开他们的。”
她收好红杏研制的毒药后,又将匕首放在贴身之处,最后拿起丢弃在地上的弓箭,再次上马勒紧缰绳往远处狂奔而去。
说来可笑,骑马她最不喜欢,射箭也是。
可当初失忆时候的白玉喜欢裴璟,所以爱屋及乌学会了骑马,还有射箭。
总之一切与他相关的,她都要学着融入,总想着心上人能看自己一眼,哪怕一眼也能窃喜好多天。
恢复记忆后,梁嗣音刻意避开骑马射箭,一是为了不让皇帝起疑,二是为了与过去一刀两断,再无瓜葛。
可没想到,成为了现今唯一的救命稻草。
如血一般的红色嫁衣很快引起了追杀者的注意,梁嗣音将毒药绑在长箭上射了出去,然后紧接着又是一箭,灰绿的毒药粉一刹那在空中爆开,四分五裂。
毒药虽不能致命,如若飘进眼睛,那也是痛苦不堪,可以阻拦一部分人追杀。
不知耗了多久,毒药和箭矢已经所剩无几,马也体力不支栽倒于地。
梁嗣音踉跄起身胡乱进入间破庙躲了进去,她紧贴在佛像后面,握着匕首,屏气凝神。
追杀的人越来越多,难不成裴璟已经……她不敢细想。
不多时,外面传来声音:“你们几个进去瞧瞧,我们继续往前追,记住七夜大人的话,绝不能放过。”
“是!”
等马蹄声远了,几个士兵模样的人走进来。
其中一个不满道:“还七夜大人,他不过就是新帝身边的暗卫,有什么权力指使我们。”
另一个无奈:“你就别发牢骚了,等杀了长公主大功一件,还不怕把他踩在脚底?”
“我可听说新帝亲自求娶,怎么又要杀了长公主?”
“别啰嗦了,快找!”
声音越来越近,眼看就要寻到梁嗣音躲藏之处,庙外突然传来打斗声,又是道惊呼:“云国援兵来了!”
几个人听了握紧武器冲了出去,而也有例外的一个人因为害怕躲了回来。
正好,跑到了梁嗣音躲藏之处,两人面面相觑,空气似乎凝固了一瞬。
“你穿着嫁衣……是长公主!”
相对于士兵的震惊,梁嗣音还算冷静,直接承认:“我是,你想救他们吗,劫持我出去。”
对于梁嗣音的要求,他虽然不解,但眼下优势在云国,只能孤注一掷:“好啊,你没有武器吧?”
“手无缚鸡之力,最后的箭也用完了。”边说,她边一步步走近。
外面惨叫声四起,为了保命,士兵也顾不上其它,下意识想拽着梁嗣音的手臂往外走去。
但万万想不到的是,这位眼看着娇娇弱弱的长公主居然从袖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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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手抽出匕首,毫无征兆刺在了他胸口。
梁嗣音用力将匕首又捅进几分,血随之溅到白皙的面容上,多了几分妖冶感:“千万不要相信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会说谎。”
“扑通”一声,他双腿跪地瞪大双眼:“你……”
解决完眼前障碍后,梁嗣音猛地大喘几口气,再次握紧匕首透着破败的窗口从里往外望去,依旧是血红一片。
同时,时酒的声音带着怒意在庙外响起:“裴将军呢,你们把他怎么了!”
闻言,“咣当”一声,她手中匕首坠了地。
第55章 误卿一生 【VIP】
“裴璟……怎么了?”
美人身着大红嫁衣, 煞白的脸上仅有血迹点缀,目光中带着些许无措向时酒投来,迫切想要得到答案。
“臣等救驾来迟, 请殿下恕罪!”
时酒模样也变化许多, 脱去稚气,不似在将军府的肆意,眼神中多了沉稳。
这些年他替裴璟在边陲驻守,一次又一次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立了许多军功, 就想着让将军对他放心自己也可以独当一面。
可真到了他能够护在别人身前的时候,又不知该去何处。
方才听到北幽那边话语声中谈起裴璟,他直接失去理智, 反应过来时人已是刀下亡魂, 问不出什么讯息。
懊恼至极。
梁嗣音踉跄走近,又问:“裴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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