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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殿下人情是这世间最难走的路。
“都是从前的事情了,没什么可瞧的。”许元疏见叶帘堂眸光闪动,便将外袍重新披了回去,慢慢道:“许氏寒门小户,倘能为禁卫军疗疾治伤,实是光耀门楣,夸耀乡里之幸事。”
叶帘堂嘴唇动了动,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大人不必在意,今日让您看见我的伤,并非是想博得您的同情,而是真诚相告,”许元疏抬眼,嘴角轻轻漫出一丝苦笑,“从前不愿意见您,只是因为我所能为,实在有限,还请大人体谅,莫要记恨我府中其他人。”
叶帘堂默了片刻,轻声道:“……您放心。”
房内的青灯树灯只剩一枝在开花,月光顺着半开的小窗慢慢流进,又被成片的花色屏风拦住,溶成模糊不清的一片。
“多谢大人。”许元疏轻轻笑起来,他说:“我明日会去的。”
出了门,叶帘堂嗅着院中凤尾兰的香味,慢慢向外走。
在大周,只要是名门望族,便总有那么些亦真亦假的故事传言,但她此刻细细想来,关于许家的,似乎到了许元疏这一代便低调的过分,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无声无息。
嘉耘在牵前头带着路,走至门口时,叶帘堂忍不住开口道:“先生的身体,恐怕要找人瞧瞧……”
“找人瞧?”嘉耘冷着脸,说:“先生他自己便是医。”
“民间常说,医者难自医,”叶帘堂抿了抿嘴,道:“你便当是我多嘴,先生眼下年纪轻,还补的起,若是这
样一直往后拖,怕是……”
许是见叶帘堂对许元疏的关心不假,嘉耘缓下了神色,盯着大门剥落的漆,慢慢说:“这些我哪里不知道,可哪里有好大夫?先生的身子他自己最明白,如今成这副模样,是他自己心里过不去。”
叶帘堂垂眸,听着嘉耘的意思,许元疏从前的身子似乎并不像现下一般差。而造成这件事的原因,或许便是许家如今落没至此的由头,大概率还与许元疏的右臂有关。
瞧着许氏门府旁人对她的态度,这事恐怕与阆京脱不了干系。
若是如此……
叶帘堂拱手道别后便上了马车。她面色如常,不再去想这事。
*
颢州近来天气不错,州府的院子里栽着五针松,日光下大片大片的苍翠像是湖水,让叶帘堂想起家乡兖州的潡溪河。
当初穿来这里没两天,心情不好时便撑船乘筏,听着风或是雨,戴着吹不落的斗笠,行怎么也阻不断的水路。棹竿纤细,却为她撑起了无数个日夜风景。
叶帘堂坐在廊下与孙云斛谈庆功宴的事,此时已商议的差不多,孙云斛见她望着松树走神,便问:“大人在瞧什么?”
“……兖州。”叶帘堂收回目光,笑道:“平时不觉得有什么,现下想来,离家竟也快要一年了。”
孙云斛捏一把盘中的炒豆塞进嘴里,说:“待谷东的事情解决了,大人便可回去看看。”
“哪这么容易。”叶帘堂夹了颗豆子,叹息道:“大人,您若是能配合殿下将颢州的粮道修好,在下便已知足。”
“好说好说,”孙云斛挠了挠头,笑道:“等人将图纸呈上来,便可直接动工。”
禁卫军此次剿灭北蛮熊部人马,一是给了正在北境城墙下同澈格尔打擂台的龙骨关大营一颗强力定心丸,组织了北蛮夹击局势的形成;二是能确保谷东粮道的建立,等串连谷东四州的粮道建成,仓廪充实,禁卫军便成了龙骨关大营坚实的后盾,不仅成了大营重要的补给站,也做成了大周的第二道屏障。
从前孙云斛看不到禁卫军身上的任何价值,自然不愿修建粮道。可如今形势不同,禁卫军校尉虎强有军功在身,若是能将与其余三州修建粮道,那颢州不仅前后两道兵营重地,且还坐拥了四通八达的车马粮道,成了实打实的大周粮仓。
眼下孙云斛唯一担心的便是……
他抿一口茶水,道:“苍州……”
叶帘堂知晓他在考虑什么。月海位于大周东侧,如果北蛮重骑想从月海摸进谷东,那势必就要经过苍州的港口水道。
可此行北蛮人不仅悄无声息的入了大周,甚至毫不费力地便进入了北郊猎场。若不是邹允心思敏感,如今的形势怕是会天翻地覆。
叶帘堂抿一口茶水,“您是觉得,苍州有问题。”
“北蛮重骑摸进大周,但我们丝毫风声都没有听到。”孙云斛眸光渐沉,“苍州与月海相连的港口有人把守,不至于北蛮人已经到了北郊猎场,我们还没收到消息。”
叶帘堂眉心微蹙,抬眼看他。
孙云斛低声道:“他们能如此顺利进入大周,绝非偶然。”
“苍州刺史,”叶帘堂想了想,问:“您熟悉吗?”
“韩勒,见过几次。”孙云斛抖了抖袍子,道:“此人不一般,同溟西有不少水道上的生意往来,却没都没怎么吃过亏。”
他顿了顿,定论道:“是个人精。”
“此事眼下管不着,却也不能撂下。”叶帘堂盯着脚下的云影,慢慢说:“这种事儿证据难抓,平白猜测只会伤及人心。”
“我明白,这事我先记在心里,但一定不能不管。”孙云斛点了头,说:“颢州日后便是名副其实的谷东粮仓,苍州这事儿没个定论,我心里始终不踏实。”
叶帘堂看他一眼,笑着说:“您放心。”
日光渐盛,一旁红泥小炉烹得沸沸响。
两人都聊得有些疲乏,见状,孙云斛便专门提些轻松的事来,他说:“在下听说禁卫军营种没有医官,我差人从城中寻了许多民医来,此时都在偏堂候着,大人您要去瞧瞧么?”
“民医?”叶帘堂愣了愣,反应过来,说:“昨日许先生已经答应为禁卫军治疾疗伤之事,今早便已经启程了。”
“许先生同意了?”孙云斛不知内情,闻言喜道:“早先听闻许家避世,在下本来对此没抱什么希望,没成想此事已成。”
“啊,是。”叶帘堂点了头,想起许元疏的事情,却也没心思再吃茶,匆匆将庆功宴的事情同孙云斛商定,便钻去了李意卿的院内。
冬日溶溶,庭院里没有别人。李意卿正坐在近窗的桌案边翻看着什么。窗框海棠木上的纹路曲曲折折,生出一种要将太子囚困住的意象。
叶帘堂走近了,见李意卿看得入迷,便偷偷靠在窗边,拿着新得的红玉珠去冰他的后颈。
李意卿转头看见是她,故意恶声恶气道:“你这珠子咬到我了!”
“瞧把它能的,还长嘴了。”叶帘堂将珠子缠在腕上,伸给他看,问:“好看吗?”
小风吹过,将冬日洗刷地更加清白明亮。
其实李意卿这些天过得很不舒心。
他从前在皇城待惯了,一辈子是可见的干干净净,更没想过会为五斗米折腰。可前些日子周言要外出采买,他也一同去了。到了地,看着周言一件一件拿下来名贵的茶叶、好酒、器具,五颜六色的堆了一马车,人却呆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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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买这些做什么?
周言一样一样给他指过,什么东西送给谁说得明明白白。要想粮道尽快修好,见人总要带些东西,毕竟人情是这世间最难走的路。
这些天叶帘堂总是出门很早,李意卿几天才能见她一面。有一次他在院中看账册,便见周言从门外进来,关上门就差点摔在地上,还没靠近便能闻到他一身酒味。
周言嘴上说没事没事,叶大人喝得更多。然后踉跄着走进房内,趴在榻上便不动弹了。
此时,李意卿抬眼看见叶帘堂眼底下隐隐淀出灰青,像是珠玉被蒙上了一层尘光。
“谁会想这样呢?”李意卿在心中暗道:“谁都不想这样,可是没有办法。”
如今看来,皇权式微,从前他总以为立身处世靠的都是自己,可现下他才明白自己仍然被庇佑在羽翼之下。
“好看。”他垂眸盯着她腕上的红玉珠,舌尖却有些泛苦。
檐下的小案上摆了些茶点,叶帘堂走近坐下,问:“怎么啦?”
李意卿只摇了摇头,说:“下次出门,我同你一起。”
叶帘堂抬眼,笑道:“怎么?”
李意卿执意说:“我同你一起去。”
“那里一点都不好玩。”叶帘堂有些无奈,像是在安慰不懂事的小朋友,“你不会喜欢的。”
“我……”李意卿顿了顿,慢慢道:“我已经十六岁了。”
叶帘堂愣了愣,说:“你今日怎么……”
“很多事情,我也可以和你们一起做的。”李意卿看着她,眉间小痣很漂亮,衬得他眼眸明亮又冷静,“我是当朝太子,我应该和你们一起承担。”
世间钱权掺杂,但起码他们还能彼此依靠。
日光洒进,描摹着一丝温柔与光亮。
“好啊,”叶帘堂看着他,轻轻笑起来,说:“答应你了。”
语罢,她将太子手上的书册拿下搁在桌上,道:“好饿。”
李意卿别开眼。
“吃鱼?”叶帘堂眼睛弯弯,“太子殿下。”
第62章 断尾“暴利。”
数日后,变、玄两州的粮道修好,秋收后的第一批粮车已经从变州抵达至玄州。玄州刺史白泷景不便离州,便专门差人送信给太子,里头仔细记了玄州的物价详情。
变州之粟输于玄,玄州百姓稍得休息,路边祈福于神社佛寺的流民也少了许多。如今玄州仓廪充实,物价平稳,无山寇匪徒侵扰,民生正日益向善。
叶帘堂慢慢看着,见信写到这里,许是白泷景心里实在高兴,还附了一副他自个儿画的玄州州景图来,只见玄州标志的高塔下,是车水马龙,店铺林立的街道,道旁行人络绎不绝,车轿驼马川流不息。
周言在一旁瞧着,咂舌道:“还记得第一次进玄州,那时街上哪来的人。”
叶帘堂笑着叫人将画挂在屋子里,好让他们这一屋子熬夜看账,死气沉沉的人也添
些活气儿。
他们前些日子要忙的事情多,现下第一条粮道落成,他们这才空了功夫去管千子坡的当铺生意。
李意卿仰身靠着太师椅,趁着烧水换香的空隙闭了会儿眼,慢慢道:“没想到,他们千子坡在地图上看也就指甲盖大点地方,生意竟能遍布得如此广阔。”
“千子坡出了事,杜鹏全膝下也没有孩子,各地的铺子只能暂时歇业。”叶帘堂将信纸收好,说:“得尽快找个能管事的人去稳住局面。”
周言翻看着账本,叹道:“你说杜鹏全生了那么个木头脑袋,这么多铺子他怎么顾得过来?”
叶帘堂笑了笑,正欲开口,耳边忽然撞进个声音。那人说:“这些铺子都有专人看着,他才懒得管呢。”
几人一抬眼,发现说话的是从玄州来送信的信使之一。
“杜鹏全在南边有人,涿光川那条道上有人替他送信。”信使不顾旁人眼色,继续说:“他的铺子自己从不管,是南边人在接手,千子坡只管拿分成。”
领头的信使急忙打断他,赔笑道:“这……小孩子嘛,不懂事,随便说的。”
“才不是乱说!”那信使挣开领头的双臂,大声道:“我从前跟着姑娘,在千子坡待过半年……唔!”
话没说完,便被领头的捂住了嘴,领头的忙向后说:“还不快将他带出去!”
“慢着。”李意卿皱眉,冷声道:“松开他。”
“殿下……”领头的信使本该跪下,可他此时又捂着那人的嘴,一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不尴不尬地弯了膝盖僵在原地。
州府底下的人瞧着眼色,忙将两人拉开。周言起身,目光徘徊在二人之间,问:“怎么回事?”
“这……”领头的见情势不对,看了一眼方才接话的信使,只得一咬牙,叹声道:“唉……这,这是我女儿,从前跟在白刺史家的大姑娘身边长大……”
周言转回目光,那年龄小一些的信使生得一双大眼睛,闻言点了点头,伏在地上说:“奴婢从小便跟在白姑娘身边,姑娘嫁去千子坡也带了奴婢做梳洗丫头,奴婢方才所说,都是姑娘告知的。爹不想让我说,是怕我祸从口出……可,可姑娘专程派我来送信,就是为了告诉殿下这些事情。”
见这二人神情不似作假,周言回过头来,轻轻点了头。叶帘堂看在眼里,问:“你方才说,杜鹏全南边有人?”
“是!”姑娘声音清亮。
“放他们起来。”周言向着家丁道,后撤两步,继续问:“那你知道,他们在南边倚靠的是谁吗?”
“这……恐怕没几个人知晓。”姑娘站起身来,从怀中掏出个本子,照着念:“我们姑娘说,杜鹏全是玄州人,从前跟着北蛮遗留在谷东的旧部做过一段时间生意。”
周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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