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头,这都是杜鹏全明面上的背景。
“后来旧部被常家一锅端,杜鹏全便往南走,最后流浪去了苍州。”那姑娘将本子翻过一页,继续道:“他在苍州结识了溟西的商队,在苍州与溟西三州相连的河槽种卖过几年私盐。”
听到这,叶帘堂同李意卿对视一眼,轻声说:“暴利。”
“后来先帝严查各地商贩,杜鹏全没有人脉,生意一落千丈,为了逃脱罪责,便连夜卷铺盖跑回了玄州。”信使姑娘清了清嗓子,“这事之后,杜鹏全在玄州也做过几次生意,但都不长久。后来……”
“后来他姐姐嫁入了张家。”叶帘堂接话,“他在关卡上有了照应,便跑去千子坡做山匪。”
“嗯?”信使姑娘眯起眼睛看本子上的字,摇头道:“不,不是。”
叶帘堂下意识放轻呼吸,“那是什么?”
“嗯……我家姑娘说,是杜鹏全先起了千子坡,他姐姐才得以嫁入张家。”信使姑娘指着本子上的字,一行一行念,“先帝所治的中平末年,杜鹏全为了生计,帮溟西贾氏押送过几次镖系,作风狠辣得到了贾氏家主的青睐,从此才算是真正的青云直上。”
“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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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言回首,轻声道:“该是如此。”
这样一切都能说得通了。
为何千子坡的生意能从谷东直直通往溟西,为何王秦岳与杜鹏全反目后不回千子坡,反而是向着巨贾横行的涿光川的南边去了。
千子坡的后台并不是张家,而是巨贾贾氏。
叶帘堂不自觉皱起眉头,这样说来,那张家与千子坡的这一门姻亲,便显得十分耐人寻味了。
“这些都是姑娘听醉了酒的杜鹏全说的。”信使姑娘合上册子,道:“姑娘想要奴婢告诉殿下的,就是这些。”
“多谢。”叶帘堂笑了笑,抬眼问:“姑娘叫什么名字?”
“奴婢名叫澄玉。”她伏首回道:“殿下与几位大人对我家姑娘的的恩情,奴婢一直都记得。”
“你很勇敢,白姑娘也是。”周言摆了摆手,说:“地上凉,快些起来。”
待送走了信使,李意卿将账本推至一旁,轻声问:“你们怎么看?”
“若是这些商铺都在贾氏手里,我们本不该拿到这些账本的。”周言沉声说。
“正是如此。”叶帘堂扣住竹扇,垂眸道:“贾氏是故意将账本留给我们的,或者说,是送给我们的。”
闻言,周言笑着说:“如此看来,这些账本算是贾氏送给我们的警告?”
“壁虎断尾。”叶帘堂点头,道:“他想让我们就此而止,别再往南边查了。”
闻言,周言抬眼去看李意卿,“殿下,我们……”
“这些话口说无凭,我们没有证据,眼下想查也查不到他们头上。”李意卿“啪”一声将账本合上,愤愤道:“这些事我都记下了,日后得了机会,定要找他们挨个算账。”
叶帘堂笑了笑,原本打算趁着这个空档躲懒吃些东西,便听屋外有人来禀,说是许先生从军营回来了,此时正在州府偏堂候着。
她偷偷去够梨块的手登时僵在原地,李意卿有些好笑地看她一眼,说:“我去也行。”
“算了。”叶帘堂提溜着竹扇起身,一想许元疏那与阆京有关的叵测身世,便打消了让李意卿替她去的念头。她又侧头看一眼拼命回避她目光的周言,快速地朝他胳膊上抽了一扇子,气道:“我自己去!”
颢州自入冬以来便少有晴天,此时天阴沉的像是要落雪,叶帘堂不敢让许元疏等她太久,便快速地穿过外廊,往偏堂去了。
*
黑云低垂,许元疏身上的氅衣破旧,穿在身上漏风。许家什么都没了,仅剩下一些礼数。于是他不肯进内室,执意站在廊下等人。
风鼓动了许元疏的袖袍,腰间系挂的玉禁步的彩绳终于不堪其重,摇摇朽断了,成串的玉器就这么丁零当啷滚了一地。
许元疏叹一口气,弯腰去捡时,寒风正巧同他擦身而过。
暗淡的玉珠被风携带着从他手边滚了出去,许元疏只好弯着腰追出两步,却见那玉珠子被另一只手拾了起来。
蟹青色的的衣袖垂下,来人将玉珠递给他。
许元疏垂着头,拱手道:“……叶大人。”
“怎么不进去?”叶帘堂见他不接,便将珠子收在手心。
许元疏眸光微垂,没有答话,只是替她掀开了内室的竹帘,道:“请。”
叶帘堂暗自叹一口气,承了他这份礼。
“方副将伤及颈脖,我知晓大人担心副将的情况。”许元疏轻轻咳了两声,虽然穿戴整齐,但目光扫过,还是能隐约瞧见他端静的衣袖边角有被针角缝补过的勾线磨损。
叶帘堂收回目光,道:“正是如此,不知副将能否……”
许元疏轻轻摇了摇头,说:“大人不必忧心,方副将虽伤于颈,但经脉未损,今唯失血而致昏迷。我这几日于军营诊疾,配了几方药,副将已渐渐有了苏醒之兆。”
“当真!”叶帘堂急忙起身,拱手道:“许先生妙手回春,实乃悬壶济世!”
“大人谬赞。”许元疏挡住她的礼,浅笑道:“此乃许氏职责所在。”
第63章 垂顾“刀剑无眼,错将人命当草芥。”……
茶见了底,这头许元疏也将北郊猎场的伤情报完,到起身离开的时候了。他起身掀开偏堂的外帘时,却见眼前鹅毛轻飘,覆了满地。
“下雪了?”叶帘堂从他身后探出头来,向外望着,“雪天不好赶路,先生不如在州府歇一夜,等雪停了再走?”
“这……”
许元疏本不想答应,可眼下的确寒风刺骨。他抿着唇角,有些为难地摩挲旧氅。
叶帘堂瞧他一眼,当即将他往回拽了拽,顺势伸手替他把竹帘放下,笑道:“说定了,我替先生安排房屋。”
“大人,我……”
“先用膳吧?虎校尉的庆功宴先生不便前往,那在下便先请先生吃顿便饭吧。”叶帘堂取下氅衣披上,转头问:“先生喜欢吃什么?”
“不用麻烦……”
“烀白肉……辅两道小菜好了。”叶帘堂径自说道:“先生打外边站了那么久,吃顿暖身的再去休息。”
许元疏知道说什么都没用,便闭了嘴。
叶帘堂将桌边的茶水一饮而尽,从门边捉了把油纸伞,回首笑道:“许先生,走吧?”
许元疏没有动,眼皮微垂,就这么自下而上地望着她。
叶帘堂不自觉笑了出来,相处几天她便已摸透了许元疏的个性,软话不听,只能来硬的,
“行了。”她回身走几步,拉了拉他臂侧的氅衣,道:“知道你不喜人多,今日我不叫旁人,去不去?”
许元疏垂眸默了默,片刻才从慢慢“嗯”了一声。
*
窗外沉着乌压压的雪夜,屋内则供着暖烘烘的炭火。
烀白肉是谷东佳肴,因着谷东冬日漫长,凉意砭骨,人们便取肥美猪肉,切成大块,置于锅中,再以文火慢炖,寒冬吃上这么一口,实乃享受。
此时汤锅热气腾腾地上了桌,肉烂汤浓,香气四溢。
“大雪一口汤,不劳大夫忙。”叶帘堂将舀好的热汤推向许元疏,笑着说:“先生为着自己的身体,可要多吃些。”
许元疏这头擦着手,垂眼见她推来的碗里盛着一大块肉,牵起嘴角道:“劳烦大人了。”
“不碍事。”叶帘堂摇了摇头,“我能承上这一口口福,还多亏了先生您。”
“嗯?”许元疏从腾腾热气中抬眼,问:“我?”
“是啊。”叶帘堂给自己盛了碗肉,说:“方才安排小厨房做饭,太子殿下和刺史孙大人听闻您来了,不想打扰,便让人往汤里多炖了二两肉。”
“这,”许元疏停了筷子,有些慌乱道:“这怎么好。”
叶帘堂知晓他从来都是礼数周全,不愿轻易承受别人的情,便说:“先生放心吃好了,孙大人这是谢您在北郊猎场替士兵们诊伤。”
许元疏摇头道:“我是医,这是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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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话是这么说。”叶帘堂压低声音道:“禁卫军受伤,阆京却不派医官来。眼下若是没有先生,谷东不会这样快稳定下来,而我又是出面请您的人,也跟着蹭了些光。这顿饭就当是殿下感谢大人所做,顺带捎上我,请的。”
许元疏轻轻叹了口气,慢慢道:“那便多谢,殿下了。”
叶帘堂笑了笑,垂下头去喝汤。
“有件事,我却一直不解。按理说,阆京医官众多,大人实在不必找到我府上来。”许元疏见叶帘堂抬起头,这才斟酌着开口,“我方才听您说,阆京不派医官来……”
叶帘堂想了想,不打算详细同他讲,便略一点头,说:“就是朝堂上那点儿事。”
“啊,是了。”许元疏没有听到想要的回答。他垂下眸子,轻声道:“是我愚钝。”
他语气有些委屈,叶帘堂一抬眼,便看见许元疏有些难过地舀着汤,神情竟存了些许可怜。她急忙缓下语气,“我不是不愿意说,只是阆京的事情,殿下不在,我也不好……”
“我明白,您不必解释。”许元疏点了点头,默了片刻后忽然道:“您似乎同太子殿下十分要好。”
叶帘堂模糊地应了一声,说:“我是侍读嘛。”
“真是好。”许元疏摩挲着袖口的磨损痕迹,低声道:“如今许氏这般的落魄模样,竟也能得到大人的片刻垂顾。”
叶帘堂皱了眉,抬眼道:“许氏还有您在,先生何必妄自菲薄。”
“妄自菲薄……”许元疏哼笑一声,转眸望向黑漆漆的窗外,“我从来都不是妄自菲薄……许氏的前程,从我父母那代,便已经定下了。”
炭火温暖,夜里细雪渐渐稠密起来,在窗沿铺成灰蒙蒙的一片。烟云从博山炉层层的雕花纹路里升起,从半开的窗角飘入漆黑的雪夜。
“先生,这世上从没有什么事情,是被‘既定’好的。”叶帘堂忽然开口,打破了满室寂静,“世事如棋,黑白棋子错落于经纬之间此消彼长,稍有不慎便会被鲸吞蛇噬。”
许元疏将目光转回,看向面前的人。
“时局倾轧,我们都只是这方寸之间朝生暮死的蜉蝣。但,”叶帘堂静静看着许元疏,烛光在她眼中轻轻跳动,“只要这盘棋还在下,是生是死,是输是赢,便无定论。”
*
外边的雪下了一夜,寒风将窗户摇得“吱吱”响。
许元疏在床榻上翻来覆去。这些年过去,在每个潮湿阴冷的天气,他右臂的伤口仍会发作。他流着冷汗,用左手捂住心口,慢慢数着心跳,以此迫使自己平静下来。
手串硌在心口,他抬起手来,清瘦的腕上缠绕着一串红玉珠。
——这是叶帘堂方才送给他的。
他今日在瑟瑟寒风中等了她半炷香,还掉了串禁步。叶帘堂许是瞧他可怜,便送了这串珠子给他。
许元疏目光慢慢挨过,忽地想起来许多事情。
秋风渐渐,父亲披着一身白衣,从流民堆里施完粥回来。小时的许元疏跟在他身后,见到父亲鬓边的白发又多出几缕,眉间是化不开的愁绪。
“父亲,”许元疏垂着头,轻声说:“我不想做医了。”
父亲鬓边的白发随风飘起,他停下脚步,问:“怎么了?”
“看着他们,我难过。”许元疏看向流民的方向,“士兵们行军打仗,讲究的是天时地利人和,可我们从医的却不同。刀在士兵手里,天时地利却不在医者手中。战争开始后便一村一村的死人,今日你背我,明日我抬你,我们跟在他们身后,永远都救不过来。”
父亲叹一口气,抬手揉了揉他的发顶,问:“那你想做什么?”
“我想做将军,上战场。”许元疏抬头,“若是我能做将军,有刀握在手里,生死输赢也都在我脚下……那便能阻止战争,不再让大周继续死人了。”
父亲笑一声,“还有呢?”
“还有……”许元疏咬着手指,道:“做将军,若是打了胜仗,便能封狼居胥,但是做医……”
他仰头看一眼父亲,说:“父亲您悬壶一生,救了数万人,却还是什么都没有。家中没有银子,屋顶漏了都没得……”
话还没说完,父亲猛地抬手打在他脸上,怒道:“混账!你学了这么久,就学出一肚子名利温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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