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不管怎么说,自己受到的打击有朝一日总会消散,但最要紧的说话问题,可实在是太叫人牵挂了。
回到家之后的一整晚,五条怜都在观察着小海胆的状态,看他在客厅的地板上爬来爬去,听他呜哇呜哇叫个不停,想到他调皮的时候最爱拿哭声当武器,提心吊胆的心情好像稍稍减轻一点了。
既然能哭,就证明喉咙好好的。发声没有问题的话,那么……不对不对不对。
她甩甩脑袋,一下子就从乐观的设想中抽身出来了。
发声是发声,说话是说话,这是两件截然不同的事情,可不能混为一谈了!
概念是分清楚了,忧虑不减反增,五条怜苦恼地睡不着觉,隔天迫不及待地跑去了书店。
啊,去书店可不是为了给自己找什么消遣。一迈过大门,她就钻进了育儿类书籍的专栏。
还住在那间破旧小公寓的时候,曾经在甚尔的卧室里看到过一本育儿书。
考虑到禅院甚尔并不是那种会认真照顾小孩的家伙,显然那本书是小惠的妈妈买下的。但那时候五条怜压根没想到这回事,并且连科学育儿都没想过。搬家去镰仓的时候,更是忘了把育儿书一起打包上。现在也不知道书到底去什么地方了,真是后悔,还好这也不是什么无法挽回的过错,只要把手头这本书买下就好。
一回到家,五条怜就开始抱着书拜读,一股子难得的认真劲差点让甚尔相信了她真有这么求知若渴。仔细一看才发现是育儿书,不免挖苦起来:“你还惦记着惠不说话的事呢?”
五条怜头也不抬:“嗯。”
“行吧。”
他撇撇嘴,佯装满不在意的走开了,实际根本没走多远,视线也粘在书页上,和五条怜一起盯着“1~12个月婴儿生长发育对照表”。
按照生长发育对照表,七至八个月的婴儿就会发出“爸爸”和“妈妈”的声音了,等到九至十个月更是可以扶着护栏行走,也会重复大人的话了。
五条怜看看对照表,又抬头看看坐在地上捏着积木玩的小海胆,暗自想了一堆东西。
这堆念头中最重要的一点是,她连禅院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都不知道,月龄更是难以估算。
如果以平安夜作为起点,那禅院惠至少有十个月大了。如此看来,他的语言进度显然十分落后,玩闹的技能倒是还能跟上。走路嘛……
五条怜放下书,把小海胆抱过来,用手扶着,让他用双脚站在地上。
不知道是因为海胆本来就是没有脚的生物,又或者他的双腿变成了软糖,一碰到木地板,他整个人都软趴趴地掉到地上去了,重复了好几次都是一样。她急得脑袋冒汗,小海胆却咯咯咯笑个不停,显然是把这当成了游戏。
“站好啦,不要笑。”她故意板起面孔,装出凶巴巴的样子,“朝我走过来,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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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海胆听了吗?好像听了。
他听明白了吗?大概没有。
啪叽一下,它又瘫到地上了。
“唉,我不管你了!我要走了!”
丢下这句话,五条怜作势要走——当然,是装的。
一个真心要走的人,可不会面朝着自己的逃跑对象慢步逃走,还只迈了几步就停住了脚步。
看她要走了,说不定这终于给禅院惠带来了危机感。小海胆长出了正经的脚,在地上蹬了几下,不像样地手脚并爬。
终于,双腿支撑起了肉乎乎的身子。他摸着墙壁,摇摇晃晃地挪过来,并且结结实实地扑在了五条怜的腿上。
再然后嘛,他就一步路都不想走了,抱着他的小腿,哼唧哼唧不知道想说什么,反正肯定不是什么意味明确的话语。
十月龄的成长计划成功达成!
一方面进行得还算顺利,另一方面就一如既往了。禅院惠还是不会说话。
“我叫阿怜。阿——怜——”
五条怜张大嘴,把单一的音节拉得很长,每次经过小海胆身边都要重复一下“阿怜”和“爸爸”这两个最简单的词。但他依旧说不出来。
为什么呢?她想不明白。
同样想不明白的是,没有母亲、也不被父亲承认的自己,说出的第一个词是否也会是“妈妈”或是“爸爸”吗。如果不是,她说出的又会是什么呢?
她努力回想,但这段记忆果然太过久远,她找不回半点印象了。
唯一能想到的记忆的起点,只有一段碎片般的画面——是母亲躺在床上,开膛破肚的模样。
第54章 如同幻觉
人生的起点是母亲的死亡,初生的本能让自己在母亲的尸体前放声大哭,仿佛在为母亲的死去悲伤。
仅有的父亲……那是一个是缺席的存在。
前者的面孔在记忆中无比模糊,或许照照镜子可以从某种程度上见到她的影子。而后者是清晰的、不愿回忆的角色。这些似乎都不适合装进大脑费心思索。于是五条怜甩甩脑袋。
想得有点太多了,得把杂七杂八的念头统统丢出去才行。
丢成功了吗?可能是的。
现在五条怜的脑袋里空空荡荡,只剩下胸膛深处还有一种沉沉的滞坠感,很别扭的感觉。她试图忽略,只看着躺在婴儿床上的小海胆。
他好像睡着了,睫毛却还在微微翕动着,像是在说着他仅仅只是在装睡,但翘起的发丝也在伴随平稳的呼吸极小幅度地颤动着,看来他当真是睡熟了。
海胆会做怎样的梦呢?真好奇啊。
五条怜轻轻抚摸着他的脑袋,指尖擦过他的脸颊。软软的,好像布丁。
“所以,我叫阿怜。”重复了好几遍的话,总忍不住想要再重复一遍,“跟我念,阿——怜——”
睡梦里的禅院惠砸吧了一下嘴,发出叽咕的声响,说着:“……爸爸。”
“我不是你爸爸哟,我是阿怜……啊呀不对!”
在这声脱口而出的惊呼之后,五条怜整个人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瞬间不动了——同样停止了活动的还有她的大脑。
她刚才是不是听到什么东西了?特别重要、特别了不得的什么东西?
五条怜眨眨眼,僵硬的思绪现在才开始融化,啪嗒啪嗒掉的满地都是,砸出来的每一声都是稚嫩的“爸爸”。她猛地回过神来,扛起小海胆直往房间跑。
“甚——!尔——!”
好长的一声呼唤把甚尔从午睡的浅梦中惊醒,一睁开眼就看到五条怜抱着禅院惠——但勉强且吃力的动作怎么看都像是在抗着一只巨大海胆——焦急到“啊啊啊啊啊啊啊”大叫着跑过来了。
倒是不至于被这幅做派吓到,不过甚尔还是很不自在地缩了缩身子,一脸警惕。
“干嘛?”他耸耸肩膀,“有重要的事?”
“嗯!嗯!”五条怜点头如捣蒜,一下子把禅院惠举到他面前,乐到原地蹦跶,“您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吗?”
木地板不抗震,轻快的蹦跶全都变成了不规律的小型地震,震得甚尔脑袋发麻。他想,是时候在家里铺满地毯了。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他挠挠头说。
就算被这么直白的一句话语砸中了脑袋,五条怜的兴奋劲还是没有消失。她抱着小海胆左右晃了晃,满脸得意。
“他刚才说话了哟!”光是说出这句话,她的嘴角就已经扬起来了,“而且,说的是‘爸爸’呢——我们惠惠果然什么问题都没有!”
“哦,是嘛。”
“是的是的!快,快,再叫一声嘛!”
听着五条怜满怀期待的催促,小海胆一声不吭,只笑嘻嘻地在空气中蹬着小脚。就算是试着再左右晃荡一下,他也只当她是在和自己玩,笑得更开心了,小脚也蹬得愈发欢快,把藏在空气里的透明敌人揍得屁滚尿流。
看来晃悠战术是排不上用场了。但想想也是,禅院惠又不是存钱罐,就算找准角度摇晃几下,也不会调出珍贵的铜板。
五条怜有点尴尬,过分亢奋的心情终于消失无踪。说实话,她都有点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听错了,毕竟她对禅院惠的期待和执念都意外得很深,因此而冒出幻听,好像……也不是什么出乎意料的事情哦?
似乎有点尴尬起来了,不说话的小海胆更是让此刻沉默的氛围变得更加沉默。她尴尬的笑了两声,都不敢去看一脸冷淡的甚尔了。
不知道该算是好消息还是坏事一桩,他从头到尾都没有被五条怜的过分亢奋感染,也没有变过表情,始终保持着一副像是要看好戏的局外人模样,睨着她高涨的情绪一点一点跌落下去。
看着大概是跌倒谷底了,他这才问:“你的展示结束了吗?”
“……嗯。”
五条怜耷拉着脑袋,不情愿极了。但就算再怎么不情愿,好像也只能面对事实——禅院惠现在完全没处在发声说话的心情中。
“结束了的话,就把他抱回去吧。”他打了个哈欠,故意闹出夸张的动静,“我要睡午觉了。”
“……哦。”
房门又被关上,浅浅的梦乡也再度造访。
保持着并不算多么安稳的睡眠,甚尔觉得自己并未睡太久,睁开双眼时,房间内却已是昏暗一片了,只有窗框的边缘还透着一点夕阳的色泽。
他真睡了这么久吗?他有种不真实感。
迷迷糊糊起身,出门往外走。家里没点灯,显得黑洞洞的,只有客厅的电视机漫着一层荧光,是五条怜在打游戏。看灯光映出的颜色不停变换,她捧着手柄不停狂搓,看来玩的八成是《鬼泣》。
想起每次在她玩游戏的时候旁观,她都会紧张到打出笨蛋操作,说不定自己已经变成她的压力源了。甚尔索性不打扰她,默默走开了,不知不觉来到婴儿房,一眼就看到了睡得正香的禅院惠,肉嘟嘟的小脸鼓着,不知道里头究竟藏了什么。用手一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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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没把他闹醒。
“不是会说话的吗,怎么现在一句都不说了?”甚尔自言自语,“就算说点傻话也没事的。”
禅院惠砸吧着嘴,仍在梦中,不知道是否听到了他在说什么,只知道他在睡梦里发出的声音,听起来很像是“妈妈”。
甚尔一愣,意识到自己无法给出回应,甚至无法为此高兴。
因为他在呼唤着的,是一个缺位的角色。
难过吗?可能有一点吧。
不过,他的悲伤早就被丢进澡堂的炉子里,变成一团黑漆漆的灰烬了,所以他应该已经失去了名为“难过”的这份情感。
至于那种可怜虫的自卑感嘛……说不好。这种情绪还是尽量不要有更好。
“我是你的爸爸,好吗?”甚尔还是决定更正他的小小错误,“谁都喊不对,小笨蛋。”
对着五条怜喊爸爸,对着真正的爸爸却不说话了。有时候甚尔真怀疑,这孩子是不是故意在和他作对。
这么想着,不知道从何冒出了一点点气恼——也可能是气馁。他又戳了戳禅院惠的脸,成功戳破了摇篮里的美梦。小海胆“唔”了一声,果断地放声大哭,吓得客厅里的游戏都停下来了。
“乖啦乖啦不哭了!”
人还没抵达现场,安慰的哄声来得倒快。五条怜像一道白色闪电般冲进来。
“我们是最乖的……哎呀,甚尔。”她眨眨眼,“你睡醒啦?”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实吗?
甚尔在心里抱怨着,摸了摸后脑勺,懒得吐槽,随口应了声“嗯”。
五条怜把禅院惠抱起来,脸颊轻轻贴着他刺挠的头顶。怀抱的贴贴一下子哄好了小海胆,她顺便想起还有正经事没问呢。
“晚饭吃什么呀?”
虽然听起来很不务正业,这可是再正经不过的事情了。
甚尔想都不想:“楼下的松屋。”
“好!”
轻轻关上门,那就下楼去吧。
秋日的风里带着银杏果的臭气,还有一点寒冷的意味。等到了初冬,就该是生日了。
五条怜没有在期待自己的生日,只是“生日”这个概念实在难以忽略。
有那么愚蠢的几回,她愚蠢地觉得甚尔说不定会记住她的生日,顺便偷偷准备一点惊喜。但愚蠢的想法之所以愚蠢,正是在于不可实现。
再说了——到了数月后的冬天她才想起来——自己从没对任何人说过自己的生日具体是在哪天呢。
风变得冰冷,银杏叶消失无踪,生日也这么悄无声息地结束了。
虽然真的很想把禅院惠日渐增长的语言水平(这孩子已经会重复别人说话了,就是每次拷贝都会走样)当做是生日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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