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待在这里干什么?”
“呃——”五条怜腾一下站起来,我——”
该怎么解释才好呢……算了,还是坦白吧。
她一本正经:“我不放心你。”
“啊?”甚尔满头问话,“说什么傻话呢?”
“我怕你在洗澡的时候淹死。”
“……真的有人能够以这么蠢的方法去死吗?”
五条怜一时哽住了,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好替自己继续狡辩。
“……反正在浴室里死亡的概率绝对不只是零!”
“行吧行吧。”
懒得搭理她的歪理了——再搭腔会显得他也像个笨蛋,甚尔满不在意地摆摆手,姑且把这个话题推走了。
“对了。”他把湿漉漉的什么东西丢了过来,“现在可以还给你了。”
“啊啊啊好。”
手忙脚乱了一副才接住,落在五条怜掌心里的是刚才借给甚尔擦过血迹的手帕。
血迹和颜料当然已经被洗掉了,恢复了浅蓝色的本貌,只是不管怎么看,都好像多出来了一点紫调。大概是错觉吧。
原来不是想要霸占她的东西呀。五条怜无厘头地想。
低头嗅嗅……啊,有薰衣草的味道。
“干嘛。”甚尔被她的小狗行径弄得有点不太高兴,“我洗干净了的。”
“我没有在质疑这种事。”她忽然凑近过来,也闻了闻他,“我发现甚尔你和我的手帕闻起来是一样!”
“闻闻自己吧,你也散发着同样的味道。”
用的是同样的洗涤剂嘛。
虽然搞不懂五条怜为什么非要在这么个小问题上纠结,但他姑且也算是给出了解答,当然也不会对此再作苦恼。
慢慢悠悠,他擦着头发,瘫在沙发上,一回头,小尾巴还紧紧地跟在身后,别扭的模样一看就是要说点什么。甚尔耐心地等着,片刻后,她终于凑了过来。
“呐,甚尔……”
她伏在沙发靠背的上方,紧挨着他,可两人之间好像还是隔着一层微妙的屏障。
有种预感,她会说的不是什么愉快的话题。
“和你商量一件事情,可以吗?”
甚尔不太喜欢她的弯弯绕绕,但还是展现出了足够的耐心:“什么事?”
“我们不要再做杀手这种危险的工作了,好不好?”
空气好像沉闷了一下,带着湿漉漉的厚重感。沉默只持续了短暂的一瞬,听到他笑了一声,带着些微轻蔑的意味。
“又到你说傻话的时间了?”他把一句玩笑话说得敌意十足,“快点收收你的愚蠢,否则我就要笑你了。”
甚尔完全没有把她的提议放在心上。
说实话,五条怜一点也没有因此而感到太多的失落,当然也不存在任何消沉。甚尔的反应完全在情理之中,她不意外。
偶尔,五条怜也觉得自己在说不切实际的话语,但她必须继续说下去。
“你想想笑的话就笑吧。”她努力表现出大无畏的态度,“反正我没有在和你开玩笑。”
“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了,我不想你继续去做杀人的工作——太危险了。”
沉默,又是沉默,她的话语就这么掉在了地上,砸成碎片,扎进彼此的心脏深处,自此就连呼吸都要带着令人难耐的尖锐疼痛。
在长久的沉寂之后,甚尔终于愿意说点什么了。
“因为我在星浆体事件上失败了,所以你对我失望了,是这个意思吧?”
他低着头,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闻到那股湿漉漉的薰衣草的味道,可就连这熟悉的香气也像是被扭曲成了异样的气味。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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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我是随时都会死去的废物了?”
“不……”
下意识想要说出否认,但似乎也无法否认,五条怜咬了咬牙,用力点头。
“是!在我心里,你已经变成这样的角色了!”
她几乎是在大吼。
然后话语又掉在了地上。
他生气了吗?好像也没有。至少从他的表情中看不出愤怒,有的只是近乎戏谑的嘲笑般的目光,简直就像是在说,她怎么可以拥有这种情绪。
“原来你和禅院家的家伙也没什么区别。”他冷笑着,“只是因为我没能‘成功’,就自说自话为我打上了废物的标签。下一步是什么,你是不是也要把我从我的家里赶出去?”
“我没有在想这种事情。”
话题显然跑偏了,必须立刻纠正过来。
尽管被甚尔曲解了意思真的很让人不爽,但五条怜还是强迫自己不要往糟糕的方向去想。
她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让甚尔放弃杀手的工作,就是这么简单——不是为了别的,只是为了这个。
她靠近了一些,甚至换上了很谄媚的笑容,仿佛刚才大吼着说出很不礼貌话语的那个人并不是她。
“你不要想这么多,我只是觉得我们是时候选择不同的路了。”
“不同的路,你说得到底是怎样的路?”
五条怜一时哽住了,她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才好,支吾了片刻,才说:“就是……像普通人那样,过普通的日子。我们又不是没有钱,不是吗?大不了就什么都不做,坐吃山空也不错,不是吗?”
“普通人?你不要开玩笑了。”他显然无法让一切轻易地随风而逝,所以说出的话语还是尖锐地带着刺,“别忘了,我杀了很多人,你也杀过人。见不得光的事情,我们全都做了不少。事到如今才说‘普通的日子’,你不觉得有点太晚了吗?”
“我……”
她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明明挑起话题的是她,怀有对未来的憧憬的人也是她,为什么现在却连只言片语都挤不出来了?五条怜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
她的手颤抖不止,仿佛紧紧拽着绳索,拽到已然脱力。
很可笑的一件事情是,她确实做了见不得光的事情,而这场发生在自己手中的死亡从来都没有为她带来多么强烈的罪恶感,甚至都不及报丧女妖在眼前死去的那一刻时她所感受到的惊愕。如果不是甚尔在今天提起这件事,她一定不可能在今日想起这场死亡。
至于甚尔呢,他一定也是一样。
他杀死的人比自己多多了,要是每个死亡都能激起愧疚感或是感伤,那么禅院甚尔就将不再是禅院甚尔。
既然如此……
“……你也说了,那些都是见不得光的事情。”不知不觉,五条怜攥紧了拳头,“那不正意味着,明面上的人谁也不知道我们做了多么肮脏的事情吗?既然是这样,我们凭什么不能像个正常人那样,普普通通地活下去。你根本不缺钱,为什么非要把生命悬在危机之上?你根本不知道你做的事情有多么危险是不是?”
甚尔看着她,只在最后一刻才眨了眨眼。五条怜以为他终于被自己说动了,可抬起眼眸时,他的眼底仍是冰冷的一片。
“所以。”他似乎咬牙切齿的,让人胆寒,“在你眼里,我果然是个有够没用的废物。”
“不是这样的。”还是把本心说出来吧,不要再遮遮掩掩了,“我只是担心你。”
“担心?”
他重复着这个词,居然忍不住笑了,仿佛她的话语真有如此可笑。
“你有什么好担心的,怕我死在你面前?”
“……对。”
原本是一点也不必担心的。
那可是禅院甚尔啊,无赖得像条鼻涕虫的家伙,怎么可能死去?可这种可能性发生了。
因为发生了,所以恐惧了,所以不愿再次面对。
“为你担忧的感觉我已经体会过了,我也受够了……我不像再体验一次了,你明白吗?”
鼻子有点酸,她想她要掉眼泪了,但在这种时候哭出来一定会显得很窝囊的,所以她只是很固执地扯着嘴角,瞪大了眼眸看着甚尔。
“而且,我有想做的事情……我想考大学,我也希望在大学入学式那天你和惠惠可以和我一起走进校园。这是我为自己选择的……”
“说了这么无理取闹的话,你还指望我来为你选择的未来买单吗?”
明明那么知道她会说出什么,给予的回答却如此冷漠。到底是故意的还是真心的?五条怜一时居然分不清楚了。
震惊吗?这当然了。
困惑吗?自然免不了。
难过吗?抱歉,她说不好。
她只觉得有点难以喘息,费了很大的劲才总算是呼吸到了一口浑浊的空气。
“……不是买单,是投机。”她艰难地开口,“如果你愿意放下这样的人生,当个随便的普通人的话,我会保障你未来的人生的。所以,这是投机。”
五条怜攥紧了拳头。
“就当我是你最得意的那匹赛马,把赌注全都压在我身上吧!”
而甚尔依然冷冷地看着她。
“你。”
他几乎没有思考。
“你从来都不让我觉得‘得意’。”
第126章 她消失无踪
你并不是让我得意的赛马。
你也并不让我得意。
甚尔想要表达的意思,就是这么一回事,明确而鲜明,很直白地扎进心头,随后这股痛楚便会伴随着心脏的鼓动游走到全身,一刻都不可能停歇。
是否觉得五雷轰顶?啊,倒是不至于。也没有那么那么惊讶。
话虽如此,意外感还是很真实的,甚至有点太过真是了,仿佛甚尔的话语在一瞬之间具象化,变成千斤之中,猛地从头顶上掉了下来,一下子把她压扁,害她变得无比渺小,几乎要化作一滩微小的血污,连自我辩解的余地都不存在。
“我——”连这般简单的辩解都说不出口,声音躲进了不知道何处去。
况且,应该说什么作为自我辩白呢?想不到。
五条怜很可悲地发现,自己确实不是一个值得被夸赞的或者是得意的存在。
而这样的自己居然说出了得意洋洋的发言,被嘲笑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吧?
五条怜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当然也无话可说,只能无力地垂着手,存在感往内心的最深处缩小,小到彻底不见了。
沉默,又是沉默——她开始讨厌这种悄无声息的感觉了。
似乎是等了很久,也可能比很久还要更久,甚尔终于说了一点什么,但那也并不是什么温柔的或是礼貌的话语。
“说完了吗?”他只这么说了。
五条怜一时失语,更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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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才好,只是很艰难地才点了点头:“说完了……等等。”
她追上早已不耐烦地准备躲回房间里的甚尔。
“再考虑一下我说的话,可以吗?哪怕只是想一想也好。”她几乎是要求他了,“我们不是不能选择不同的道路,不是吗?拜托你了,想一想吧。”
甚尔不说话,甚至连敷衍的一声“嗯”不愿意送给她。
如果这时候五条怜纠缠地握住他的手,说不定他也会很无情地甩开——说到底,禅院甚尔就是这种性格的家伙。
这么想着,五条怜就忍不住开始庆幸自己并没有那么死缠烂打了。
不太愉快的话题结束在不太愉快的夜晚。
甚尔决心不去想她说的话,也不去想什么“因为做的都是见不得光的事情所以明面上的所有人都不知道我们做过什么”这种不可理喻的歪理。
但一旦需要控制着自己的思维不去想某些事情,就一定意味着,想法已然深陷进了这滩泥沼之中,被死死固定,无法再往别处挪动了。
不同的未来……将赌注全都压在她的身上。真好笑。
他轻哼一声,翻了个身,闭起眼眸,试着强迫自己快点睡着,但是入睡当然没能成功。
他果然还是在想五条怜。
想到她说出那些话时很固执的表情,还有她赌气般攥紧的拳头。当她说想要去考大学的时候,一定是很认真地说出这话的,因为她的眼眸亮晶晶的,一切真挚的诚实的心绪都像是要流淌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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