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厮杀多时,士兵都没了气力,敌军离城门越来越近,朝思暮却没见林默的身影,眉梢微沉,眼底多了几分不耐烦,挥手示意在城塔上的士兵放箭。
漫天箭雨,敌军绕是训练有素也抵不住这箭雨,不死又如何,箭上都萃了毒,中箭就算没死,过不了几日也会毒发身亡。
城上的箭雨一直未停,敌兵也是怕了,没再强攻,不过一会都退了回去,放眼望去就只见在城下堆起的尸首,面容皆是不甘与狰狞。
夜深之时,朝思暮将城下死去的怨灵驱散,独自坐在高处,目光则是往皇城的方向望去。
她当真是作恶太多才会落得这般下场,还是这世上恶人太多,不得清静。
往日里皎洁的明月被层阴翳给遮掩,过往的种种也跟着被掩埋,朝思暮从腰间解下锦囊。
雕刻着繁杂兽纹的玉佩不知是在何时多了几分裂痕,玉佩是她送给晁怜的生辰礼,凶兽的纹路并不适合晁怜却辟邪,她曾想护着那人一生平安喜乐,到头来却是这种境地。
朝思暮骤然垂眸,攥紧了玉佩,卑劣又怎样,晁怜欠她一条命。
煞气听见了晁怜的心声,一瞬只觉得冷,莫大的恐慌将它笼罩,这些若是真的,它又是做了些什么,该何去何从。
皇城到边疆的路途遥远,煞气一路附在去支援的士兵身上,不知是过了多久,白昼燃烬,暮色笼罩之时才抵达至边关一角。
煞气没再跟着将士,它与朝思暮本是一体,无需指引便知人在何处。
敌军的营帐在昏暗下藏着道身影,朝思暮在边疆几时等待都不曾见林默的身影,不免焦躁,晁怜还在皇城中等她,不知是为何她总感心慌。
不过是几日不见,朝思暮却觉得是隔着几时春秋,许是她太思念这人又或是出于不安,隐隐觉得这人还会离开自己便想早日归去。
朝思暮与夜色融为一体,悄然向着主帐逼近,她没料到这人会沉得住气,连绵交战几日都不曾见林然现身,大抵是有别的计策,她却等不及了。
帐中的身影在忽闪,朝思暮将长剑从刀鞘中抽出用刀刃将帐篷的一角给划破一道小口。
昏黄的烛光在寒风中摇曳,微弱的火舌在白蜡的顶端一点一点燃尽,安静的却是诡异。
大帐中就只见一个裹着狼皮的男人在桌边打瞌睡,朝思暮不禁皱眉,心头不免感到疑惑,林默即不在前线,大战在即也应在后方才对,自古军不可无帅。
疑云在漆黑如墨的夜色下愈加浓厚,朝思暮在这等了许久,天明将至也未曾见林默的身影,床榻是空的,整洁的被褥更像是未有人居住。
寒风顺着被划开的小口吹进帐篷,一瞬将微弱的火舌吞没,帐内陷入昏暗,守在桌前的男人似乎是坚持不住了,没一会便倒头睡了过去。
随着天色渐明,朝思暮便没了耐心,闪身进到帐内将在睡梦中的人打晕。
重新将白蜡点燃,朝思暮才得以将帐内的景物给看清,一瞬便察觉出不对,意识到自己是中计了,她太过心急,一心是杀了这人后回宫,不曾将这山野村妇给放在眼中,不过是一介草民又哪来的计谋。
帐篷中的一切都是崭新的,不像是有人居住的痕迹,烛台却堆积了不少燃尽的白蜡,结合这守夜的男人,林然恐怕就没来过这。
不在前线又不在大营,那人又会去哪
皇城……
朝思暮将这些都联系在一起,不禁懊恼,林默在山中待了几年,平日里靠打猎为生,不算一介愚人,何况在幼时起便熟读兵书,绝不会是靠蛮力的莽夫。
调虎离山之计,林默赌对了,她虽从未见过朝思暮也不曾与其接触却从旁人的口中知晓其一二。
雪山里的日子,她也能从晁怜对这人的反应中得出对策,朝思暮既能将晁怜一人留在皇城,不免是对自己有很大的信心,不会想到她会去往皇城。
边疆疾苦,人能活下来就是不易,队伍算不上庞大却是精锐,敌兵又不过是一群酒囊饭袋,不过留下一小部分人将朝思暮困在边疆几日,她便能带人赶往皇城,那时就算是这人有通天的本领,终归是寡不敌众。
年关已过,瞿朝城内却不见暖意,皇城内外皆泛着一层阴寒,林默带人从山林中窜梭,一路隐蔽至瞿朝边防。
常年在蛮荒之地,人不免多了几分戾气,林默让士兵*都换上粗布衣,脸上抹了点尘土,一番折腾下来才有几分像难民。
林默带的人不多却也不能一次性入城,人数先不提,兵器却是藏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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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晚,林默也怕计谋已被人识破,不敢耽误下去,索性她先入城去探情况。
疫病和饥荒早就腐蚀了瞿朝根基,解决这疫病又如何,城中百姓的生活却不见有所好转,街道上是没有躺的横七竖八的尸首了,小巷内却仍闻几声哀悼,门梁上系着的白帆也是一家挨着一家。
林默将视线移到宫门,朱红色的宫门在此刻更显沉重,这里似乎会藏着更多的哀怨,不闻,不问,不言。
宫门口的侍卫是彻夜巡视,林默若是想避开却是件难事。
“你听说了没,宫里的那位被关起来了,宫殿被围的水泄不通,不知道是得罪了万岁爷。”
守夜是个苦差,天寒地冻,侍卫也不敢偷懒,无聊的厉害就跟一旁的侍卫闲扯,大半夜的也没人来管他们,说些什么也没事。
穿着棉衣也不见暖,侍卫搓了搓手,不停哈白气,轻飘飘道:“那位是犯了错,不仅是被关了,听说就连”
寒风呼啸,林默身着一席夜行衣,隐匿在对街的房顶,听不太清这后面的话,无奈在这守了有一个时辰等有人来换差。
她曾在这皇城中待过一段时日,如若她没记错,守夜的差事每两个时辰便有人来替班,她便有机会潜入皇城。
等了又半个时辰左右,林默见守卫在往回走去换差,趁着不过短短一霎的空荡,身影借夜色的遮掩,翻入皇城。
林默的记性一向很好,年幼时也随父亲在这皇城中走过几趟,模糊中记得晁怜的寝宫是往哪个方向。
悉悉索索的动静并不引人瞩目,何况此时皇城内的侍卫都集中在两处,无暇顾忌这巡夜的差事。
林默这一路很顺利,接近寝宫后却猛地噤声,先前昏黑的宫道在一个转角后便是灯火通明,诺大的寝宫被举着火把,身着甲胄的士兵给围的水泄不通,腰间的佩刀更是闪着一层寒光,一眼便知是受过严酷训练的锦卫。
不过这些人又为何会在这守着,宫门的看守在这的对比下简直就是小儿科。
眼前的情况是林默不曾料想到的,一时竟觉得犯难,不免想到在宫门口听到的那半段闲聊,莫不是这宫中又出了变动。
耳边一阵响动,下意识攥紧了手中的刀柄,沙哑的男音从一旁传入耳中。
“陛下您快些回去吧天凉您莫要受了风寒”
“陛下您快些回去吧,国师下了指令,殿下是疫病复发,情况非常凶险,不能与外人相见。”
“陛下您”
零零碎碎又跟着有人附和,林默仅此是一瞬便知是何情况,一茬接着一茬的犯难,林默只能将潜入寝殿的计划往后搁置。
林默正欲离去,耳边却传来一声微弱的猫叫声,宫里又怎会有猫更何况是眼下这时节,多少是古怪的。
这种事本不是重要的,那猫叫却从未停过,细听甚至是一声比一声凄厉,不觉便跟了上去。
那猫叫就像是在她耳边,可她却没见这周围有猫的身影,寻不到这怪声的来源,心底泛着凉意。
几个转角,猫叫一瞬便没了响动,林默抬头去往周遭探寻,发觉这是一处废旧的庭院,脚下的枯叶来看是有些时日没人打扫的。
林默仔细观察了下,陡然一愣,这庭院是紧挨着晁怜的寝殿,她若是从这翻墙而入是简单的多。
不等她思量从哪翻入,手边的树丛一阵晃动,抖落了几片枯叶,林默不禁皱眉,握着刀将枯枝砍断,眼前赫然是一处小洞口。
这宫内虽破了些,平日里没人打理可再怎么样也不该让这宫墙破个洞,事出蹊跷,林默还是往洞里看,瞥见一抹烛光。
林默在洞口立足,望着房梁上的黑瓦,不知该作何感想,这处恰是寝殿的正后方,她这一路像是有人在故意引导那般。
第56章 猫虽怪诞却起了头,林默也没其他的法子,起兵造反本就非易事,……
猫虽怪诞却起了头,林默也没其他的法子,起兵造反本就非易事,她虽有九成把握却也不敢懈怠,她多在这宫中待一天,那人的胜算便大一分。
林默的身形很是轻盈,踮脚便踏上房檐,沿着砖瓦往亮着烛光的主殿一点一点移动。
主殿的正门外站着两个提灯守夜的女人,细看衣服的布料很是华贵,不似寻常宫女能穿的衣物,林默觉得怪就不免多看了两眼。
寒夜笼罩,一阵冷风袭来让人冻的直打哆嗦,守夜的两人看着也是细皮嫩肉,估摸着没干过什么苦活,禁不起冻。
林默正愁要如何入寝殿,两人就冻的受不了,摩挲着肩膀往偏殿走去,一边走一边小声嘀咕。
“今个也太冷了,冻的人背后直发毛,分明昨个还感觉有点闷热来着,真是奇了怪了”
高个子的女人一边搓着胳膊一边对旁边的人抱怨。
“确实怪,不过你也少说两句,万一打扰到里面那位休息了,脑袋可不要了。”
随着两人进入偏殿,林默便从房梁上跃下,小心翼翼的去推木门。
林默赶在两人回来之前进入殿内,心底松了口气。
听着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林默将动作放的很轻,一点一点朝着床榻的方向走去,期间没发出一点声音,不过还没刚走两步,林默便发觉这殿中的不同,这寝殿空的厉害,一件家具都不曾有。
殿内没点灯,黑漆漆的一片,幸好林默常年在山中守夜,夜视能力极好才能看清周遭的环境,倘若是别人来这走一圈,不知都摔多少跤过了。
晁怜的寝殿并不小,林默也是头一次来这,摸索了好久才瞧见在床榻上躺着的人。
绣着祥云的锦被下,晁怜的呼吸声很是急促,额间也冒出几滴冷汗,不难看出是做噩梦了。
林默一时沉寂,良久才迈步朝床榻便走,抬手想帮人将冷汗给擦,手伸到一半又硬生生停了下来,林默不知是想到了些什么,手就那么僵持在半空之
她怕将人给惊醒,打草惊蛇,怕不合礼数,逾越了
先前在山林中她从没过顾虑,如今又怎得胡思乱想,还是眼下的事更重要些,林默想通这点,抬手想将晁怜的嘴给捂上,万一她等会把人给唤醒,殿里黑灯瞎火的看不清人,殿下把她当刺客,一声下去可就暴露了,保险起见,冒犯了殿下了。
林默在心里给晁怜道歉,正欲将手往下捂,黑暗中晁怜睁开了眼,十分平静的跟林默对视。
“殿下你醒了?”
冷不防的对上眼,林默绕是心理素质好也吓了一跳,不过是忍着不在面上显,迟疑了一瞬才压着嗓子用极小的声音说话。
晁怜本就眠浅,一有点动静便醒了,何况她这几日一闭眼便被梦魇给折磨,压根没睡过,林默刚走到床榻边,她便察觉出有人接近,不过不知是谁便一直装睡,察觉出对她没杀意才睁眼。
殿中没点火烛,晁怜饶是睁眼也毫无意义,她本就无法夜视,眼睛又被下了药,可以称得上是半个瞎子,她压根就看不起人,闻声先是一愣,面上的表情似是不可置信,嗓音中都带着几分颤意,迟疑问道:“林默”
许是太久没曾开口说话,晁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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嗓音很是沙哑,吐出的每个字都很艰难。
黑暗中林默点了点头便没在说话,心口却猛的一沉,说不上来的赌,她这才发现跟她对视的那双眼压根没聚焦,空洞的厉害,这人比初见时还要脆弱。
晁怜就像是即将凋零的一朵花枝,禁不起风吹雨打,似乎只要在吹上一阵风便会折断。
林默不忍在听晁怜开口说话,黑暗中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压着心底的情绪,沉沉道:“宫外的人已安排好,现在只等殿下一声令下便可将这罪孽给斩断。”
瞿朝就像是被白蚁蛀空的朽木,脆的只需一根手指便能将其轻易碾碎。
朝思暮一心要讨伐边疆,掏空了兵力,诺大的皇城实际上就是一座空城,皇帝也不过是一个自大狂妄的傀儡,压根就不堪一击。
她带的人虽不多却是精兵强将,一半都是早年跟她父亲驰骋沙场的将士,皆能以一敌十。
这些人足够打晁易个措手不及,援军也已经在路上了,好似这些都太过容易了,还是说真的是苦尽甘来。
林默看着躺在病榻上的晁怜,神色一时黯然,她若是没将殿下从雪中捡回木屋,她此生或许真就在那深山中躲一辈子,碌碌无为,含恨而死。
她本不是心善之人,那日是她在向善,还是说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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