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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不提赵负雪。
她满身污名也无所谓,师尊端坐云端,不该脏了一点儿。
赵负雪垂眸,纵着这小丫头把脸埋在他袖子上,流出一点儿温热的液体。
他微微怔住,脑中霎时一阵针扎似的疼。
“好小,”一片混沌中,赵负雪有些茫然地想道,“原来爱哭吗?”
身体提前一步做出了反应,他的手指本能地抬起,仿佛羽毛似的,生疏地、僵硬地,落在了她的发顶上。
然后试探地摸了摸。
谁知在抚摸封澄头顶的刹那,心头好像是骤然被揪了一下似的,骤然被破出一口巨大的空洞,酸软得不可思议。
……她在靠着他哭泣。
这个认知令赵负雪的瞳孔都紧缩了起来,竖成一道墨黑的点。
他着了迷一般,顺着她的头发摸了摸,张了张嘴,正欲开口,封澄却顶着他的手,猛地抬起了脸,眨着一双水光潋滟的眼,眼内一片通红,可却无半点儿泪痕。
她抽了抽鼻子:“不行,在外面吹了半天,有些风寒了,师尊,有帕子——”
……没哭?
那方才蹭到他袖子上的,是什么?
赵负雪方才那点儿危险的思绪一荡而空。
反应过来的他额角跳了跳,当即手下没轻没重地拍了封澄的头顶,道:“谁这么说。”
封澄被这一拍拍得头顶一痛,她抱头道:“没有人这么说!我就是问问!”
赵负雪定定看着她,一双眼睛冷冷淡淡,
却仿佛把她从头到脚看了个透:“不要瞒着师尊。”
封澄:“……”
她偏过头,有些不安道:“……我之前不知道你是这么大的修士呢,连带着做你徒弟都战战兢兢的,要是外院大比,我得了末名,丢你的脸怎么办?”
谁料赵负雪低头看着她,半晌,却淡淡笑了。
“不会。”
封澄怔了怔。
赵负雪面色不变:“哪怕是末名,也是我的徒儿。”
“尽兴即可。”
她怔怔地抬起脸来,轻风一过,赵负雪身上的冷香气便密不透风地包裹了过来,随即额上便不轻不重地挨了一记,只听赵负雪道:“想三想四,不若用心修炼。明日随我晨起,练剑。”
封澄捂着额头,当即瞪大了眼睛,赵负雪站起身来,道:“长生凶悍,用木剑,自己削。”
他起身欲要离去,谁知封澄方才坐得不防,一屁。股坐着他的衣摆,这一起来,险些把封澄当场掀翻了过去,她哎呦一声摔在地上,看着仙人抱琴远去。
“……”
封澄被摔得尾椎骨生疼,她呲牙咧嘴地摸着屁。股,无意一抬头,却见花树下那两只本来同高的石墩,不知何时,被更换成了一高一矮两只。
她试探地坐到高的那只上。
正正好,够她坐在赵负雪对面。
第95章 第95章琴声
果然在外游荡得不好,封澄一回屋子,方才那点被忽略的头昏脑胀便上来了,她勉强用了晚饭去,便昏昏沉沉地爬上榻去了。
第二日,她便发起了高热。
昏昏沉沉间,她觉得自己头上仿佛被火在烧着,而身上却是一阵一阵地发冷。
而忽然间,有一只手轻轻地抚在了她的额头。
这个温度令她分外舒服,凉凉的,仿佛一块柔软的冰。她感觉到这只手在她头上顿了顿,便撤去了。
“……别。”
本能地,封澄抗拒着这双手的离去,谁料她尚未来得及出口,却又有一阵熟悉的冷香袭来。
温热、微凉的呼吸扑在了她滚热的脸颊上。
即便是在病重,封澄脑中也忽然闪过了一线清明,她瞳孔猛地收缩,猝然睁开眼睛,怔怔地赵负雪冷淡的双目对上。
这是一双瑰丽得足以令人溺毙的眼睛。
在这一瞬间,封澄甚至觉得自己的心脏停跳了,而始作俑者只是低下头,平静地贴了贴她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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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平静地撤了下来,做出了中肯的评价;“有些高热。”
封澄咳了咳,拖着发沉的眼皮,瓮声瓮气道:“……师尊怎么来了。”
赵负雪道;“见你迟迟不起,有些疑惑。”
此时此刻,赵负雪轻轻皱了皱眉,脑中将前几日事情理了理,随即心中微微一懊恼。
凡人体质并不能与修士一概而论,她初初引气入体,又是少年,身体强度自然不能以他的身体而评判,可这丫头来这里短短数日,便生受了他数次灵力暴走之寒。
又加以他昨日冒昧热到了她,受风寒而病倒,简直是必然的。
封澄又咳了咳,喉咙好似有火在烧,忽然间一只手扶在了她的身后,紧接着,唇上便是一润,一股温热的水液滑入她的喉咙,封澄好似枯木逢甘霖似的,就着赵负雪的手便喝了下去。
喝过后,耳边有声音轻轻道:“还要否?”
封澄摇了摇头,赵负雪将她放了下去,道:“我去寻医官。”
说着,赵负雪便起身去,封澄在榻上躺了片刻,便有一女修背着医箱走来,她坐在封澄床边,身上清浅的药香气柔和地抚在封澄面上。
一只柔软的手搭上了她的手腕,封澄听到赵负雪的声音道:“如何。”
女修在她脉上摸了摸,随即抬起头道:“不妨事,只是些风寒。服药歇息两日便罢了。”
她听见赵负雪道了一声好,紧接着有条不紊地吩咐侍从取药煎药,待房中医修与侍从退去后,赵负雪才道:“病中心思不宜过重,可有想吃的?”
封澄摇了摇头,道:“不太有胃口。”
不待赵负雪说话,封澄开口道;“师尊,手能给我吗。”
赵负雪似乎微微怔了怔。
封澄吸了口气,吐了一口热得烧人的气,紧接着不由分说地,把赵负雪的手抓了过来,不待赵负雪反应过来,她便抱着赵负雪的手,安心道:“我从前生病时,阿嬷便这么把手递给我。第二日,我便好起来了。”
赵负雪怔了怔,看着封澄捧着他的手,贴在脸颊上蹭了蹭。
他无机质的眼睛透过封澄道身体,仿佛在隔着她观察着什么一样。
……作为一个能将他搞得动了反咒的人,她似乎太柔弱、太稚嫩了一些。
一个人即便是成长,本质里的东西也不会改变。
赵负雪沉默半晌,将手缓缓地抽出了些。
正在此时,侍从小心敲了敲门,赵负雪回过神来,命人进来,随即一碗碧澄澄的药便摆在了封澄的面前。
那侍从小心道:“尊者,是不是先将封姑娘唤起来用药?”
她没了赵负雪的手,本身便有些焦躁,此时又被人叫起来,自然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满意了,挣扎着便不肯吃药。那侍从捧着药碗喂不进去,有些尴尬道:“尊者,你看这……”
赵负雪垂眸,拢了拢她额上湿漉漉的长发,温声道:“为何不肯吃药。”
封澄本能地抗拒着陌生的手:“……不要人喂药。”
侍从尴尬地退了退,赵负雪耐心道:“那便自己起来喝。”
封澄翻了翻,仿佛没听到一样,赵负雪看着她翻来覆去的模样,心中也不觉得像是能自己起来喝要的样子,道:“不起来喝,又不让人喂,你要如何?”
封澄喃喃道:“……要师尊。”
侍从后背寒毛一炸,他不动声色地捧着托盘,竭力将存在感降到最低。
赵负雪垂着眼睛:“为何要师尊。”
封澄迷迷糊糊地闭着眼睛,这一阵儿高热似乎又上来了,赵负雪敛眸,也不打算从一个病鬼嘴里听出什么来了,正要接过药碗喂药,却听见封澄迷迷糊糊地翻出一句话来。
她喃喃道;“……师尊,可真是个,了不得的美人。”
“……”
足以杀死人的死寂在室内弥漫。
赵负雪端着碗的手陡然定在了半空,那侍从吞了吞口水,看着恨不得蜷缩成虾米,当场滚了才好。
***
风寒来得快,去得也快,昏睡了一天一夜后,封澄便生龙活虎地从榻上蹦了起来。
她清醒的时候,是夜间。
洛京的夜色向来是浓黑的,今夜却不太一样,封澄睁开眼睛时,月色照在她的榻前,亮得能读书。
她心中莫名就想,这么亮的晚上,病人大概是睡不安稳的。
仿佛是为了印证这个想法,窗外飘来了隐隐琴声。
“……这么晚了,他怎么还在弹琴。”封澄忽然地想。
鬼使神差地,封澄披衣下榻,赤足踩着屋内质地光滑的地砖,嗒嗒嗒地走向了虚掩的房门。
她不是没有听过赵负雪弹琴,书房内便有琴,封澄苦于《五行经》而昏昏欲睡时,偶尔会趴在赵负雪的书案上睡着。有时一睡便睡得昏迷过去,直从天光未亮睡到日上三竿,嚣张得令人忍无可忍。可赵负雪从不叫她,她朦朦胧胧地睁开眼,只会看见赵负雪坐于琴案旁,信手几下,然后抬头,淡淡道:“醒了?”
长煌大原上
养出能与风霜搏杀的勇士,却未曾养出过能放置下一张琴桌的地方,她擦了擦脸上压出的红印子,一时间看着赵负雪,有些傻傻的,忽然就觉得自己像个野人。
老天,她从未见过这样子的美人。
一推开门,她脸上骤然迎了一股夜风,她被风迷了眼,一睁开,便被眼前之景骇住了。
院中花树与月色中,背对着她,坐着一白衣男子。
他的身旁是瑰丽剔透的、一树一树的霜花,可不知为何,这霜花几乎包裹了整座院子,却未曾侵入到她寝室分毫,似乎在门外三尺之前,便画了一道泾渭分明的圆。
她屏住呼吸,向外走去。
琴音寂寥,孤声独响。
赵负雪似乎是察觉了她的步音,像他这样的修士,如若想知晓数丈内有人走进,是不需要动什么心神的。封澄觉得他的琴音似乎顿了顿,但紧接着,又平静地继续流下去了。
“吵醒你了?”
封澄摇了摇头,道:“好听得很,怎么会吵?”
赵负雪不答,片刻,方道:“回去歇息,地上凉。”
她的脚踩在四溢的寒气上,已经冻得有些通红,这么一说,封澄才反应过来,她抬了抬脚,却没有听赵负雪的话回到屋子里,支支吾吾半晌,她才道:
“这几日风寒,实在是麻烦师尊。”
封澄虽然躺在床上,却也不是人事不省,她知道迷迷糊糊间喝下去的药,以及时不时触在额上的手。
赵负雪自己也是个病人,一日间饭都吃不下几口,觉都睡不安生,还操心着要来照顾,封澄瞧着这大美人似乎又是清减了些,心里头别提有多愧疚了。
此时大美人终于停了手,院内一时间静了下来,只有乱风沙沙地过。
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封澄,直看得她有些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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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不安,才慢慢地道:“不麻烦,还算老实,不过若是受了寒,再染了风寒,也会麻烦。”
他在外积威已久,哪里会有叫人回屋都要三催四请的时候?偏生封澄还真不听,不光不听,还又走上前来,蹲在他的琴案前,仰着脸道:“先不说这些,我饿了,师尊,明日吃什么?”
赵负雪低头看她。
这话说得可不合时宜极了,赵负雪没弄懂封澄的脑子是怎么跳到明日吃什么上的,静了片刻,他才道:“你想吃什么,只去与侍从说一声,只是风寒初愈,饮食清淡些好。”
封澄道:“那我明日能端着食案来与师尊一同吃吗?”
赵负雪辟谷多时,于饮食上,处于吃和不吃皆可的境界,他低头看着封澄,拨了两下琴弦:“随你,回屋。”
再站下去大概要被赵负雪扛回去了,封澄也识相,行了个礼,还是回屋了。
门方掩上时,封澄听到外面的琴声又泠泠的响了起来,只是这时的琴声和缓许多,意在安眠。
封澄听不懂琴声,只听得懂风中的马嘶与魔物的吼声,偶尔会借长辈的羌与埙,稀里糊涂吹气,便引了一片笑音。
她透过窗户看去。
月华如雪,披在赵负雪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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