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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3-20(第4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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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栾喻笙瘫痪的肢体血液循环差,缺乏营养,肌肉病恹,根本耐不住这样反反复复的揉搓,哪怕用了最柔软的纯棉毛巾,皮肤也搓出红色。

    再如此,怕是要破皮了。

    幸好栾喻笙无感无知,他们提心吊胆地配合栾喻笙假洗着,直到第十二遍,栾喻笙喊停,两人才暗自松大口气,吓出的一脑门子的汗,赖给水蒸气就行。

    扶着栾喻笙缓慢坐起,擦干净他身上的水珠,待他的体(位)性低血压缓解了,他们一人抬腿,一人揽着他的腋下,刚打算将他抬上高背轮椅……

    “去床上。”

    栾喻笙冷冷地发号施令。

    两人有些费解,但有令听令,直接将栾喻笙放到了床上,垫好护理垫,裹上纸(尿)裤。

    侧头,他看到高背轮椅停在洗手间门口,黑色乳胶坐垫今日被狠狠地糟践了一回,表面一层恶心的亮闪闪结晶,狰狞地嘲笑着他的残破和无能。

    他没有带备用坐垫过来,即便那脏垫子洗净了,他也不可能再沾染一下。

    脏。

    和他一样。

    “把轮椅扔了。”

    “可是栾总……”魏清搓着手,愁容不展,“没有备用轮椅,明天上船需要轮椅,在船上,您坐轮椅行动也能方便些,不然,您就……”

    只能躺在床上啊。

    “明早,避开人流,让保镖背我上船。”栾喻笙心意已决,凉笑苦得化不开,“这副身体,谈什么行动?”

    就该一动不动烂在床上。

    “栾总……”

    “我累了。”栾喻笙失神地盯着天花板,发自心的寒意传递到四肢百骸。

    许是幻觉,他还能嗅到那肮脏的气味。

    看到印央捂鼻皱眉、鄙夷厌恶的表情。

    她后悔了吧?

    再次亲近他,和一具只有脑袋能动的“尸体”回顾当年的亲热与温存,得到的就是这样难看的场面,还弄污她的裙子,让她今夜的眼鼻口都遭罪。

    “魏清。”

    栾喻笙叫住正要掩门离去的魏清,连呼吸都显得力不从心:“她的衣服脏了,送她新的。”

    魏清应道:“明白,明天就安排。”

    “还有……”

    扪心自问,栾喻笙渴盼印央每天来找他,日日夜夜牢牢占据他梦端深处的人,终于得以一见。

    恨她,也爱她,见她的欲望浓烈。

    他不计较她抱着目的的讨好,偶尔,还冲他撒撒脾气,堂而皇之地故意激怒他。

    他贪恋并且乐在其中,享受她的体恤关怀,也无比痛快于给她使绊子,看她事与愿违,看她愠怒吃瘪,期待她在无助无援的时刻第一个想起他。

    可是……

    权力名望让他一叶障目。

    他忘记了他是个屎(尿)不知的(瘫)子。

    软如苇草的四肢盖在被单下面,栾喻笙眼眸沉仄,缓声说:“下船前,打给她六千万。这几天她如果来见我,任她说什么,都一概不见。”

    *

    晨光曦微,清阳透过窗纱在客房内形成光柱,柔柔地照射在印央沉睡的脸庞,她白净的面颊覆一层光晕,素面朝天,弯眉清目如月之纯澈皎洁。

    酣眠的猫咪总是看起来驯良温顺。

    兀地,电话铃声叨扰梦乡。

    印央掀开迷蒙的睡眼,瞥一眼来电显示。

    顿时,睡意骤消,吐纳着镇定心神,她接起:“喂。”

    “记得今天几号吧?”彼端响起男人粗犷的大嗓门,“美女,你的承诺可是白纸黑字存在我这儿呢。”

    “记得。”印央坐起身,蔫头垂脑,苦闷地直挠头发,语调却十分割裂地轻快悠扬,“哥,这不日期还没到呢!我一定在咱们定好的那天之前把钱还你呀。”

    “哼,我可等着呢!美女,别以为你长得美,我就会对你网开一面,别耍小聪明!”

    “哎呀——”印央娇滴滴调笑,脸色苦瓜样,“哥,我的人品比我的脸蛋漂亮多了,信我!我的身份信息都在你那儿呢,我哪里敢赖账,哪里敢欠账啊。”

    “哼,我等着。”

    “哔哔——”

    是高利贷来催债了。

    挂断电话,印央瘫倒在床上,无助地紧紧裹起被子,陷入柔软羽绒中也没能软化一丝一毫内心的愁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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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印央……

    你怎么总是欠钱?

    怎么总是缺钱、总是一穷二白啊……

    早餐,印央把保持身材抛之脑后,闷头猛吃一顿,每一餐,都可能是这辈子的最后一餐了。

    郑柳青找到印央,在她对面落座,讶然于她面前的虾仁煎蛋、熏肉三明治、土豆司康、牛油果芝士贝果、灌汤包、肉丸汤粉、烧麦、虾饺……

    数不胜数。

    “早,Cristin。”他点了一份蟹黄鱼籽汤包和一杯意式浓缩,“你今早……胃口不错。”

    “上路也要做个饱死鬼。”印央嘴里满满当当,大口朵颐,“反正包餐的,又不花我的钱。好后悔,前五天我就该撒开了大吃特吃的!”

    悟到了异样,郑柳青忧心问道:“是栾总不愿意借钱给你吗?你的计划失败了?”

    “算是吧。”

    他一定不肯再见她了。

    守着他最后一点点自尊心。

    而且,她没想好该以何种心态去面对他,失禁,就是脊髓损伤患者常发的症状,可正因为如此,她才介意,才想逃避,无法避免的状况才最折磨人心。

    “Cristin。”

    郑柳青的呼唤拉回了印央游离的思绪,他试问:“谢医生早上来找我,说栾总顺利出仓,但是也有些太过‘顺利’了,顺利到需要吊葡萄糖……”

    他的推测一击命中:“你使坏了?”

    捏着搅拌棒搅动瓷杯里的鲜磨咖啡,醇厚苦香在鼻翼缭绕,印央闷声说:“嗯。”

    懊悔缠绕了她一宿,她坦白:“你教我的法子,我用了,我又擅自在他的水道穴和关元穴加了两针,进一步促进肠胃蠕动。我知道,他第一次受针疗,我这样做太激进了,可他昨天话中带刺讽刺我……”

    捂着额头,印央悔不当初:“我的错。我不该意气用事,害他白白那么难受。”

    “你……”郑柳青无奈摇头,“你们的感情,我不便多掺和,但我必须说,Cristin,拿病人的健康发泄,就是你的不对了,治病救人,容不得半分戏弄。”

    印央自认的确做事做出格了,嘴里的美食变得索然无味,直角肩塌斜,鸦羽长睫覆在眼睫上怅惘垂落:“我知道错了,我该去道歉的……”

    知错认错,她绝不推诿。

    可他未必愿意敞开门了。

    见印央萎靡不振,一桌子餐食渐渐放冷了,郑柳青并非有意扫她的食欲,便转移话题:“水道穴和关元穴,配合我教你的那套针法,可算所向披靡,连肠梗阻都能缓解。Cristin,我上次就想问了……”

    他好奇道:“我以为你说你家是从事中医领域的,我以为你纯属杜撰,可是你的确懂一些……不,算是懂得很多。你自学过中医吗?”

    郑家治疗便秘的秘方共有三道,循序渐进。

    家传医谱,自然不可能毫无保留地传授给外人,郑柳青便只教了印央第一道,而那第二道,就是在第一道的基础上再增加水道穴和关元穴,他诧异于印央居然无师自通。

    “算吧,我自学成才。”印央自吹自擂一下,抿一口咖啡,傲气消弭,只余口中苦涩余味,“我妈妈是名中医,我从小算耳濡目染吧,听了一些。”

    “小时候没有玩具可玩,就拿针玩,练练手,模仿我妈给小伙伴扎针。后来,我练了滑冰,跌打损伤在所难免,疼了,就自己给自己扎针缓解。再后来……”

    想起来就一阵反胃,印央急忙捂嘴堵住胃里的翻江倒海,生理性的泪水将星眸烧得发烫。

    “你还好吗?”郑柳青给印央添了杯白开水,不解道,“再后来发生了什么?”

    “再后来……”印央喝下小半杯水,作呕的感觉

    淡去。

    她纤白双手捧着杯壁,开口,嗓音里满是悲凉哀戚:“就……老爸失足从楼梯滚落,摔成了高位截瘫,老妈照顾了两年受不了了,跑了,从此销声匿迹,我负责照顾家里。”

    “我和我爸靠吃低保活着,没钱去医院看病,我就翻我妈留下来的医谱给我爸扎针治病。”

    “我给他端屎倒尿,给他半夜翻身,给他喂饭穿衣,给他洗澡净身,我做所有所有一切的事还承载他全部的坏情绪……”

    重重靠上椅背,硌得印央骨头疼,胸口的钝痛由此转移些许:“那些年,我过得太苦了。”

    “苦到我真的害怕……”

    “残疾的男人。”

    第16章 回避我对她已经仁至义尽。

    印央关于童年和少年时代的记忆,被那逼仄拥挤又杂闹的筒子楼占满。

    见识过栾家富丽堂皇皇宫似的庄园别墅,很难相信,她竟能在连日光都不屑照射的地方活了许多年。

    一条长长的走廊串连着许多个单间,小印央和父母住其中的一间边户,夏季雨水多,缺乏日晒的墙壁常年爬满绿斑青霉,冬季三面迎风,冷得牙哆嗦。

    母亲抛夫弃女、销声匿迹后,寡言少语的父亲性情大变,往昔他算不上温良恭谦让,但至少正常,可在身心的双重重击下,他恶劣地开始处处作害女儿。

    印央是父母爱情的结晶。

    也是父母不爱了的牺牲品。

    整整十年,每天学校的午休时间,其他同学吃饭完回宿舍或趴课桌上小憩,她必须马不停蹄蹬着自行车回家给父亲做饭、换纸尿裤、把余尿排净、翻身以及按摩。

    匆匆忙忙,头一天晚上买的打折菜切得大小不一,丢旧铁锅里一通炒,锅里滋啦滋啦油烟四窜,卧室里头,男人故意大声地唉声叹气、连连呻吟。

    印央若是顾着炒菜,父亲则提高嗓门喊:“哎呦!老婆跑了,女儿也不孝!我命苦啊!躺了一早上了,连个翻身的人都没有,都巴不得我死咯!”

    筒子楼隔音差,不用隔天,当天晚上回家,印央就能碰到楼下围着小圆桌嗑瓜子的大婶大娘,热心肠地数落她几句。

    “闺儿,你爸那种身体,得好好伺候着啊!不翻身、不按摩,容易得病,得病了多麻烦,还费钱!”

    “闺儿,你想想,人啊,一天天睁眼只能看见天花板多可怜!儿不嫌母丑,儿不嫌家贫,你爸瘫了也是你爸,你做女儿的,不能嫌弃你爸呀!”

    “闺儿,你都没妈了,再不好好照顾你爸,你爸要是不在了,你就没家了!”

    白白背负“不孝女”的罪名。

    印央若是放下锅铲前去照看父亲,从左躺翻身至右躺,不出三分钟,他又开始叫唤难受,喋喋不休,灶头开开关关,一道菜分好几次才能炒熟。

    等喂他慢吞吞地吃完饭,印央快速扒拉几口,蹬着自行车回学校踩着铃声上课,放学后,她买菜回来,洗中午搁在水槽里的锅碗瓢盆,再起火做饭。

    每每夜深,父亲吵得她根本无心写作业,不是这里疼,需要她看看,就是那里痒,喊她来抓抓,他廉价酒精一瓶接一瓶,美其名曰多喝水能避免尿路感染。

    他用酒精逃避现实,把悲惨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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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慈悲地转嫁给她,他一醉方休昏昏欲睡。

    而她只有换不及的纸尿裤、洗不完的尿垫、晾不干的裤子、擦不净的下半身、睡不踏实的觉,怕他半夜被自己的呕吐物呛死。

    夏天,父亲瘫痪的肢体不会发汗,家里装不起空调,一架摇头风扇用来取凉,他说吹多了头疼,喊印央用扇子给他扇凉,不扇就假装中暑,喊救护车来。

    冬天,父亲腰腹部以下的躯体尤其冰凉,僵硬得跟冰雕似的,睡前必须印央给他把僵冷的肌肉揉开了,不然半夜痉挛,那这一晚谁都别想睡,她捏着他松垮惨白的腿脚,摁揉一个钟头以上才能暖化了,再费劲地给他套上厚绒裤,一套护理下来,离起床闹钟已屈指可数。

    天天,父亲嘴上直喊没知觉的腿脚又麻又痛,止疼药太贵,靠着低保勉强维持生计的父女二人实在负担不起,西药还伤胃,走投无路了,印央捡起母亲留下的医谱和银针,点灯熬油识得了人体穴位,缓解父亲的神经痛,他便秘、腹泻、食欲不振、睡眠不佳的问题,也能稍作缓解。

    不管是不是真的难受,父亲总在印央面前表现出痛不欲生,让她跟着难受。

    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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