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后头复命。
车门半开着,姜幼安一瞧锦盘为难皱起的小脸便知道了答案,敛敛眸道:“不必多说,我知道了。”
锦盘悄悄松口气,这样两个主子闹别扭的差事她是真不会办,还不如让她翻过城墙偷偷往镇远军营跑一趟呢。
虽不知姑爷的营帐在何处,但她知晓萧陆的,就算在那里守株待兔也总能等到答案。
这时姜幼安却又拢紧氅衣从马车里走了出来,临到锦盘跟前,递给她一方暖融融的棉帕,沉道:“若待得无聊可去探探附近地形,不过莫要被人发现。”
锦盘闻言杏眼一亮,当即重重颔首道:“姑娘放心,阿盘绝不给姑娘惹麻烦。”
话落便大步走到马车前,解下出门前姑娘非要让她披的氅衣,又拿着姑娘给的棉帕擦去脸颈间的热汗。
她氅衣下穿得是藏青色马球服,跟夜色极为接近,擦完汗将棉帕将怀里一掖,趁着守城兵没往这儿瞧,身形一闪便藏到城墙之下。
再往后,便是姜幼安都瞧不清她在何处了。
于是姜幼安收回视线,信步走去马车前头。
叶晋自方才听见表妹支开锦盘心里便觉得有些不妙,此刻见她走到他身边停下,不妙预感成真,脸色顿时一阵青一阵白。
当然还是气的。
堂堂太子,用让自己身子受苦的招数将他一军算什么本事?
他冷冷动了动唇,嘴硬道:“表妹以为这样就能逼我就范?”
但姜幼安没看他,凤眸牢牢盯着巍峨高耸的城墙,唇口轻张:“表兄千万别误会,我只是想出来看看,这一年在苍鹤看过许多风景,却不曾看过雪夜里的城墙是何模样。”
她自小就爱琢磨这些稀奇的。
叶晋闻言竟然恍惚了一瞬,险些以为她真是突发奇想了。
直到一刻钟后雪花把姜幼安的发丝都压白,但她还是静静站在马车旁边瞧雪,叶晋才又气又恼败下阵来,“行,小祖宗,我输了行不行?快回马车,我跟你一起回。”
无论是为兄还是为臣,他都不可能看着姜幼安做这种伤身之事。
姜幼安确实是为将叶晋一军才的下马车,可也是真担心他冻坏身子,苍鹤不似长安,冬夜里的天寒地冻是真能把人冻死的寒。
譬如此刻,短短一刻她双脚便冻僵了,竟是连迈步都有些迈不动。
举步维艰。
姜幼安面色微冷,抬眼看着叶晋气得鼓腮:“你先回!”
她腿麻了,刚抬脚那会儿是僵,但一动起来热血上涌,两只小腿瞬间都发起了麻。
叶晋约莫猜到了是怎么回事,原本板得极为严肃的脸忽地焉焉笑了起来,竟是有些幸灾乐祸:“这招伤敌八百自损一千,表妹下回别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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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抬手扶住姜幼安手臂,还不忘自夸:“亏得是我心软,若真碰上个冷心冷肠的,表妹可就得不偿失喽。”
姜幼安:“……”
两只小腿上的麻意稍稍减退,她气哼一声挪了挪脚:“你倒好意思说,若是父……父亲和姐姐她们,定连半刻都舍不得让我站。”
叶晋觉得不能这么比,今日这情形,若是让陛下和两位公主遇见,怕是早将表妹锁屋子里了,哪会让她出门?
但眼下表妹正在气头上,他默了默,到底还是选择息事宁人。
萧伍还没有确切消息,既已服了软,又何必惹表妹不快?
与此同时,锦盘探完周围地形回来了。
她的身影悄无声息地落在墙角,双手抱臂,继而光明正大地走回马车。
城门里头的守兵这才瞧见她,但视线几乎并未在她身上停留。
方才顾将军交代过,这三人皆是贵人,不管做什么,只要不硬闯城门出城,他们都当瞧不见就行。
况且那小姑娘好似也没做什么,应当就是在墙角边蹲了会儿,真是不怕冷。
医馆马车安静地停在城门一侧。
雪花细细密密地下着,城门守兵每半个时辰一换,接班的人来时注意到医馆马车,凑近向将要下值的守兵问了两句,知道这是怀化将军吩咐要关照的人后便不再多说。
当然,新来值守的兵也同样得了暗令,怀化将军的身份得瞒着,若马车上的人问起就咬死说他是守备营小兵。
真不知道这是闹哪儿出。
轮值守兵不甚理解地摇了摇头,不过并未多话,跟下值的人换了岗便认真守起城门。
顾青树花了大半时辰才将幸远之安顿好,两队精兵不曾合眼的跟他赶了两夜路,想起一会儿还要跟见弟妹跟锦盘姑娘,他索性下令让手下人今夜在县令府安顿,明日辰时再回营。
自己则翻身上马,快马赶回东城门。
姜幼安算着时辰早早下了马车等人。
顾青树远远瞧见人轻吁一声勒马,不由下马又劝一遭:“弟妹,这一来一回怕是又要一个时辰,你不妨回家等?”
此时叶晋也在姜幼安身边站着,闻言无奈叹息:“顾兄,劝过了,表妹偏不听。辛苦顾兄连夜跑一趟,实在是萧伍分明留了信会在上元节当日回府,可眼下已是寅时,他却杳无音信,这让表妹怎能不忧心?”
竟已是寅时?
顾青树微惊,仰头望了眼晦暗如渊的夜色,雪花冰冰凉凉地滴在面门,冷不丁刺得他心底泛寒。
师弟最在乎弟妹,但凡有口气,绝不会就这么将人晾着……
正在此时,城外忽然响起一道马蹄声——“来着何人?报上名来!”
外头的守城门兵扬声质问。
顾青树耳尖,听见这声响总算略松口气,心道许是师弟终于赶回城了。
姜幼安亦怒喜参半地望向城门。
她当然希望来人是萧伍,哪怕再生他的气,逮着人骂一顿咬一顿也就好了,如今这样不知生死的提心吊胆才是真让人难受。
可惜她的期望没能成真。
来人是萧陆,不是萧伍。
将鹤羽卫暗令收回怀中,萧陆本是无意抬眼扫向空旷街头,没想到竟一眼就看见侯爷夫
人等在城门口。
他眼眶忽地一热,当即下马,跌跌撞撞地朝马车方向跑去。
莫名的,姜幼安似是感觉到什么,眼周倏然泛红,死死扣住氅衣下的手:“别哭。”
她沉沉看着泣不成声抹着袖子擦泪的萧陆,咬紧牙关:“你兄长不会有事,我不会让他有事,好好说,他到底受了怎样的伤?”
萧陆闻言却使劲摇头,擦着泪哽咽道:“不、不是受伤……”
姜幼安听见这话呼吸一窒,心霎时凉了半截。
难道、难道人真死了不成……
好在萧陆好不容易止住哭声后终于又接着道:“是,是没回来……侯咳,是兄长没回来,兄长他孤身犯险,本说好最迟昨日午前回营,可我在营中一直等过子时,却没等到兄长任何消息,兄长定是出事了……”
说着说着,他又哽咽起来。
当初侯爷执意要去甘州他便不同意,可惜满军上下竟无一人能劝侯爷。
早知道,他就该早些来侯爷夫人这儿来诉苦,让夫人将侯爷劝下,也不至于变成如今这样生死未卜。
这厢姜幼安听见后半截话重重喘了口气,停滞的心跳微动,热血终于重新流进四肢百骸。
第54章
大不了捅破天
城门之下不是能好好说话的地方。
顾青树听到此处心下微凛,不禁望眼左右低斥萧陆一声,继而安抚顾幺幺:“弟妹莫急,咱们即刻出发去军营,兴许回去就见师弟已经回来了。”
姜幼安本就要去镇远军大营,闻言氅衣下的手死死扣紧又僵硬地松了松,这才哑声:“好。”
话落转身走向马车,脚踏马凳,沉稳落进马车。
萧陆见状心中亦有了主心骨,深吸口气,总算压住慌乱,牵过马跟在医馆马车旁边随行。
他是镇远侯身边近随,方才又拿着鹤羽令而来,城门守兵不无眼熟他的模样,瞧着眼前情形心里不禁打起鼓,可千万别是侯爷出了事……
好在顾青树早前训斥萧陆便是想到了此处,师弟安危便是镇远军安危,他绝不能出事,即便当真出事,也断不可沸沸扬扬闹得全军皆知,动摇军心。
况且眼下,“镇远侯”分明镇守在中军大帐之内。
他让叶晋驾着马车先出城,自己则落后一步善后,只状似无意地透露萧陆有位兄长同在侯爷帐前做事,伤重,马车中是其兄长家眷,亦是大夫,侯爷顾念情分,特允萧陆接他们入营一趟。
最后又恩威并施,道此事不可外泄,若有他人知晓,今日当值之人皆去军中领二十军棍。
方才隐约似是听见侯爷近随唤了几声兄长,守城门兵想着这些放下心,当即拱手应是,发誓绝口不言。
*
马车里,姜幼安褪下氅衣,从袖笼中掏出捂了一路盖着东宫印鉴的密函,屈身靠近车内半膝高的火炉,将其投进银白一片的炭中。
火舌瞬间缭绕。
原是担忧城门守兵不放人才备的,如今既然顺利出城,此物便用不着了。
锦盘却不知姑娘何时备了这些,圆溜溜的眼睛不禁瞪大,旋即后怕地抚了抚胸口,幸好姑娘方才没走这步,不然表公子怕是闹得更厉害,那她就更不知该如何劝了。
姜幼安瞧她因这点小事就露出一副劫后余生的模样,原本沉进幽潭的心莫名泛起一丝涟漪,活了些许。
如今没消息或许便是好消息,至少,好过坏消息。
……
马车一路畅通无阻地驶进军营,无人稽查,直至萧陆账外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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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
这么顺利就进入军中,叶晋不免感到意外,想问问顾勺,这才忽然发觉穿在他身上的将军盔甲。
先前只顾忧心萧伍,竟没注意到此处。
顾青树迎上秦晋的眼神,心下一虚,但他更清楚此刻情形已不似先前偶遇弟妹之时,师弟安危不明,在有确切消息之前,此刻中军帐内的李拓必须是“镇远侯”。
所以原先能坦白的事如今却是不能坦白了。
他翻身下马,近前看向秦晋道:“怀化将军看重我,差我办事前特赐了我盔甲与将军令,让我接幸县令时便宜行事。”
“原来如此。”
叶晋眼神轻闪,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
顾青树观其神色又接着道:“秦兄,带你们进营帐已是违反军令,我眼下该去找侯爷和怀化将军请罪,师弟的事,我会找机会问侯爷,你们莫要妄动,且在萧陆帐中等候片刻。”
叶晋眼中疑虑这才散了,转而歉疚道:“顾兄,对不住,给你添麻烦了。”
顾青树扯了扯唇角想露出一个“无妨”的笑,但想到师弟如今生死未明便无论如何都笑不出了。
只勉强安抚道:“都是为了师弟,况且将军信重我,顶多打我顿板子,受得住。”
话落略略拱手,牵起马往中军大帐去。
不过临走前,在无人看得见的地方,他暗暗看萧陆一眼,眼中警告意味明显。
萧陆知道他那一眼什么意思,无非是不准他向夫人透露侯爷的身份,心里霎时就酝起了气。
侯爷都生死未明了,还对夫人死死掩着身份做甚?
直到看见顾青树状似无意来来回回地亮了几次刀刃,萧陆才不得不又气又骇的掩下心思。
侯爷不在,走前便将镇远大将军的印鉴交给了顾老将军。
如今全军上下皆听顾老将军指挥,夫人身后却无依仗,他确实不该在这般境地下透露侯爷身份,否则若致夫人犯险,将来又该如何向侯爷交待?
姜幼安刚刚踏下马凳,便见顾勺身影越行越远,而萧陆看着顾勺背影脸色竟比先前在东城墙下还难堪。
“且先等一等消息。”
她不知萧陆为何会用这副神情看顾勺,但能猜到大抵是跟萧伍有关,故而话音刚落下就又紧声:“一刻,若一刻内没有消息,我便去见镇远侯。”
萧陆听见她的话才敛起神,握紧缰绳应了声是,继而又恢复以往玲珑模样,请众人进帐稍事歇息。
姜幼安却拢紧氅衣道:“不必,就在此处等着。”
萧陆轻怔,心中不禁又被夫人果决坚毅的行事震了震。
其实他去找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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