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亮了起来,勉力抬了抬脸道:“抱,抱过来,让我瞧瞧……”
她嗓子有些哑。
锦月闻言先抱着刚出生嗷嗷啼哭的婴儿走去早就盛满温水的浴盆中洗了洗。
她小心细致的将小皇孙擦干净裹进襁褓,而后才把闭着眼睛干嚎的小皇孙抱回殿下身边。
姜幼安心中早有准备,知道刚出生婴孩的小脸很可能会皱巴巴。
不过没关系,这样的小孩只要再养两天就会变得粉雕玉琢,极为可爱。
当初小永嘉就是如此。
但当锦月把小皇孙放到姜幼安枕边,她看见襁褓中的小孩白白净净没有半点皱痕反而却担忧起来:“小永嘉刚出生的时候虽有些皱皱地,可她越长越可爱啊,这孩子现在就如此可爱,以后不会反着长吧?”
被放在床头的小皇孙原本闻到母亲温暖的气息已经不干嚎了,但姜幼安话音一落,他竟又“哇”地一声干嚎起来,仿佛听懂了似地在抗议。
锦月见状不禁笑着在殿下和小皇孙之间打圆场:“姑娘和姑爷都生得这般好看,小公子长大后必然也是龙章
凤姿。”
被夸的小皇孙瞬间不“哇哇”了。
那张粉雕玉琢的小脸也朝姜幼安的方向微微偏了偏,下巴一仰一仰的,模样别提多骄傲。
姜幼安忽地笑了,抬手轻轻点了点他软乎乎的脸颊,轻声哄了哄:“小家伙,这就得意了?”
小皇孙当然不会说话,但他在襁褓中胡乱挥舞的小拳头却撞上了姜幼安的手,而后忽然睁开他自出生后便一直紧闭的眼,露出一双漆黑晶亮如葡萄般的眼睛。
这双眼睛好像萧伍……
姜幼安有些怔神,仿佛透过小孩的眼睛窥见一丝萧伍小时候的样貌,窥见一个可爱,俊俏,清瘦的小少年影子……
不过她很快便摇头否定自己的猜想,萧家从前既然能收养萧陆,想来家中也有些家底,不会让萧伍饿着。
那他小时候说不定会是个吃得胖胖的胖小孩儿,后来家道中落又进了军中做事才变成如今这般劲瘦模样。
而此时,在厨房隐约听见“婴儿啼哭”声的叶晋迫不及待地赶了过来,远远看见守在门口的锦盘便问:“表妹身体可还好?可是生了小公子?”
锦盘方才听见小孩哭声时便想进屋去瞧殿下,只是恪守命令才未动,这会儿见表公子来了,她来不及回答便扬声向屋中请命:“姑娘,阿盘可以进去吗?”
姜幼安听见两人一远一近的声音,轻弯凤眸看向正在收拾残余的三娘,轻声道:“把消息传给表兄,让阿盘进来帮手。”
三娘领命,笑着福了福礼,便转身去了外头传话。
片刻后,锦盘迈进屋中的脚步声几乎与叶晋欣喜的惊呼声同时传入姜幼安耳中。
她偏眸望向窗外,便见夜色不知何时褪了去,晨光正破晓。
院外,叶晋很快便将好消息传给高二和齐荣。
此行最重要的事已经办妥,不久便是归期,无论于公还是于私,三人都很高兴,一时竟把去军营通知姑爷之事都忘了。
这厢姜幼安倒是想起过萧伍。
但思及他办完差自回归家,她便也没提派人去荣古传信之事,想着等萧伍回来正好能给他一个惊喜。
不想这日直至天黑,萧伍却并未回家,亦未让萧陆或是他手下军卒回来报信。
姜幼安心神不安,这才派叶晋往荣古跑了一趟。
但叶晋却半途而返,只带回来两个消息:一是柔然不知从何处得知大燕不讲和的消息,穆图昨日竟率兵突袭镇远军,镇远侯已率诸将应战;二是镇远侯早已下令,荣古局势未稳,若无军函,任何人不得通关去荣古。
好在守关之人是鹤羽卫,曾在镇远侯府与叶晋有过一面之缘,他答应派人去荣古帮叶晋向萧伍传信。
听到此处,姜幼安发白的脸色总算好看了些。
鹤羽卫还能去荣古传信,便证明荣古仍在镇远军把控之中。
既如此,那萧伍没派人回来报信应当就只是被战事绊住了脚。
可即便这般想,姜幼安这天晚上也还是睡得不太安生。
每每从噩梦中惊醒,她都要起身看看睡在摇篮里的孩子才能寻回一点心安。
萧伍一定会平安归来,他还没看过孩子呢。
如此折腾两三回,天蒙蒙亮之际,姜幼安半梦半醒间忽然感觉床榻一沉。
她朦朦胧胧地睁开眼,便见萧伍身穿铠甲坐在床边,满身的血腥气,脸颊上似乎也有两道血痕。
“夫君?”姜幼安一手揉眼一手撑起床榻,想坐起来好好看一看萧伍。
可男人却抚着她的肩又让她躺下,摸着她的脸颊低声道:“娘子辛苦了,别动,好好歇着。”
姜幼安闻言凤眸轻弯,目光上上下下的打量他,却因屋内黄线昏暗始终看不清他容颜,只好开口问道:“夫君受伤了么?怎未叫军医包扎?”
男人轻轻摇头,低笑一声握住她的手:“没受伤,是敌人的血。”
在这事上,姜幼安向来是不信他的,听见这话便想把他的脉,萧伍却忽然松开她的手站了起来,道:“娘子不信?那就容我去耳房将这身血污洗了去。”
话落,男人不等她回话便径直走向耳房。
姜幼安眸光忽地凝了凝。
孩子的摇篮床就放在床头,他怎么一眼都不看?
这般想着,她不由环顾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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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发觉周围漆黑一片静得可怕,而阿月阿盘还有表兄三娘他们竟然都不在……
不对!姜幼安腾地一下从床上坐起!
“姑娘?姑娘您怎么了?”
锦盘看着忽然坐起的姑娘骇了一跳,急忙跑到床前挽住姑娘的手。
姜幼安抚着胸口,冷汗岑岑,转头看向窗外渐渐发亮的天色才微松口气:“无事,只是做了一个梦……”
或许是她太担忧萧伍安危才会梦见他回来。
姜幼安让自己不要多想。
锦盘见状便拿起温热的棉帕为殿下擦去脸颊上的细汗,锦月则将刚刚醒来的小皇孙抱到殿下身前,安慰道:“姑娘莫忧,姑爷吉人自有天相,定能平安归来。”
姜幼安点点头,从锦月
手中接过孩子。
出生才刚一天,小家伙竟已学会笑了,瞧见母亲,他开心地咧了咧唇角。
姜幼安被小家伙感染,不由也弯起唇角。
不想这时,院外却传来一阵略显急切的脚步声:“阿月,表妹醒了不曾?妹夫派人送了信来——”
姜幼安闻声当即应声:“让他进屋回话。”
话落,她便让锦月去屏风外头问话。
锦月垂首应是,提步走去外间。
不想她刚见到人尚未开口,那报信之人竟已涕泪横流:“夫人节哀,校尉他、他回不来了……”
屏风之后,卧榻之上。
姜幼安闻言神思忽地从身体抽离一瞬。
第86章
战场失踪,生死难料……
眼前事物似乎有些失真。
姜幼安一时失声,下意识抱紧襁褓中的孩子深深呼吸。
屏风之外,叶晋却一把抓起报信兵卒质问:“你说清楚!什么叫回不来?妹夫究竟出了何事?”
方才这军卒进院禀报时明明面色正常,并不见其露有哀色,否则他也不会贸然将人领来表妹跟前,怎么这会儿一到表妹跟前就泪流满面起来?
可面对叶晋的严词厉色,那报信之人的神色却没有任何变化,只是用力抹干眼泪,强忍哽咽道:“前日、前日柔然突袭荣古侯爷亲自率军迎敌,我们和柔然人打了一天一夜……”
“昨日黄昏,柔然人见败局已定便欲鸣金收兵,侯爷下令命我等追击残军,谁知却中了柔然人诡计,校尉和他率领的先锋营将士全、全都折在战场上了……”
他断断续续说了好一会儿,等他说完,因听闻噩耗而失神的姜幼安终于稳住心绪,亦从此人话中听出诸多漏洞。
且不论别的,只说镇远侯,她虽时常看其不顺眼,但他绝非庸才,怎会在将士大战一天一夜后还下追击之令?
即便他好胜心切非要追击,也该是举全军之力追击柔然,又怎会只派先锋营追敌?
姜幼安侧身将怀中不哭不闹的孩子放到床榻里侧,想着深吸口气,继而起身下榻后隔着屏风淡声问话:“是谁派你来传信?”
话落,姜幼安披上氅衣,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锦盘见状立刻提剑护在其侧。
然而不等报信之人回话,下一瞬却忽有火箭破窗而入,直直射/入床头。
床榻帷幔一点即燃,火势迅速蔓延,婴儿啼哭声倏地响起。
锦盘反应极快,在火箭破窗之际便及时撤回屏风后将刚嚎了一声的小皇孙从床榻抱起。
令人不适的火焰眨眼间从眼前消失,小皇孙刚准备好的的第二声啼哭顿了顿,末了只能打着嗝儿咽回肚里。
另一厢,原本哭哭啼啼的报信人却在看见火箭后骤然变脸,手中不知何时冒出匕首,利刃如风般抹向叶晋脖颈——
电光火石之际,叶晋下意识后撤躲闪,不想报信人似乎早就料到他的反应,竟趁众人不妨之际将匕首化作暗器直甩姜幼安命门。
“姑娘小心!”
锦月大惊,急忙跑过去想要挡匕首,可两人之间距离太远,她有心无力到底追不上暗器。
幸而姜幼安幼时曾随少傅学过拳脚,虽学艺不精,但总算让她堪堪躲过。
锦月顿时松了口气,及至姜幼安身边才终于压住“噗噗”发颤的心跳。
那报信人有些意外,眼中明显闪过惊讶之色,似乎没想到一个不会功夫的女医竟能躲过他手中利刃。
但意外归意外,他并未忘却此行目的,见一击不成,当即便冲向女人,发起第二次攻击。
然而他显然低估了此刻身在正房的这群人,身子刚往前冲了一步便觉身后传来凌厉掌风,他只得侧身躲闪应战。
与此同时,锦盘抱着小皇孙从屏风后疾步走出。
她把小皇孙交到锦月手里,目光在跟贼人交手的叶晋身上停留了一瞬,观清战局后才看向姜幼安道:“姑娘,这人有表公子对付足矣,阿盘护送您和小公子出去。”
不过两句话的功夫,房内火势大肆蔓延,火苗已从床头烧到屏风。
屋里显然不能待了。
可既有火箭射进房内,那便说明院外也有贼人潜藏。
姜幼安冷静下来迅速分析局势,当机立断道:“走耳房,小心些。”
耳房中有水,若外头还有火箭,或可抵挡一二。
锦盘颔首领命,立即手持长剑走在三人外侧,护送殿下和小皇孙撤去耳房。
第二支火箭便是在这时射/进房内,“铛”地一声穿过窗,落在立在墙根的箱笼之上。
见状,正在跟叶晋激烈缠斗的报信人便想逃走。
他本是柔然人,当年镇远军攻下定州,他们十二人奉可汗之令潜入军中成了大燕小兵,但镇远侯狡黠,不到一年就将当年潜入镇远军中之人全都揪了出来处死。
那时他年龄小才八岁,胆子也小,兄长们都护他,不曾让他做过任何任务,这才有幸存活于世。
这些年他一直蛰伏,如今镇远侯在战场失踪,生死难料,正是他杀其妻儿报仇雪恨的好时机。
但外头突如起来的火箭打乱了他的计划,让他无法再接近镇远侯妻儿。
而今眼见不敌,他就想让外头这波人了结镇远侯妻儿的性命。
可他叶晋岂会放过他,见其分神,他飞快取下扎在屏风上的匕首,在此人转身之际瞬间自背后刺入其心脏。
那报信人的双眼不甘怒睁,口吐鲜血,还想出手反击,却在回身时身体一僵轰然倒地。
叶晋冷冷扫了眼尸体,寒着脸赶去耳房护卫姜幼安。
然而刚刚穿过火海,他眼前竟一片眩晕,耳房的门忽然生出无数重影,他费力推门,身形踉跄,却怎么都迈不动脚。
就在这时,一只手倏地拽住叶晋手腕将他拉进耳房,紧接着一勺透心凉的凉水“呼啦”一声浇到他脸上。
叶晋总算恢复一丝清醒,看向泼他水的姜幼安连忙道谢,又问:“怎么回事?我方才怎么晕乎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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