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眸定定凝视着她的眼睛,似乎迫切想要看清她眼中的着急担忧究竟是真心还是假意。
姜幼安自然看出他的探究,心底没由来生出一阵委屈:他又这样!又不信她!
“死在塞河的报信军卒是来杀我的!那些黑衣人也是来杀我的!萧伍……萧无衍!是你派人来杀我吗?”她心一横,忽地仰眸质问,眼底也控制不住地溢出水雾。
萧无衍瞳孔骤然一缩:“不是,当然不是,幺幺,那些黑衣人的身份我——”
话语比理智先行,他知道被心爱之人伤害是什么滋味,所以在太子话说出口的那一刻他下意识便出口澄清,可话说到一半,他却又后知后觉的想到他在她心中恐怕没什么分量,于是剩下的话便再也无力说出口。
但对姜幼安而言,这已经足够了,她要的就是他这一刹那的真心。
她上前一步,忽地垫脚吻住他微凉的唇——见鬼的君臣!她才不要只跟他做君臣!不管他是镇远军中的小卒萧伍还是镇远侯萧无衍,她早就给过他反悔的机会,是他决意与她成婚,那他如今就不能退却!
“你发过誓的……”
姜幼安一触即离,唇畔却仍若有似无地抵着他的下颌,凤眸轻仰深深看着他的眼睛,任由眼泪无声滑落,低声轻喃:“萧无衍,你发过誓的,你说过与我成亲此生无悔……唔!”
话音未落,萧无衍骤然低头狠狠堵住她的嘴角。
第107章
“殿下竟还真想过与旁人……
“殿下,热水已备好了。”
殿外,锦月敲响房门,轻声上禀。
姜幼安闻声心里一紧,不由轻推了下萧无衍:“等…唔!”只是双唇刚得半息空闲便又被男人堵了上来,萧无衍一手拦过她的腰一手紧紧箍着她的后颈,迫使她张开红唇,一点一点地接受他的索取。
“嗯……”姜幼安眉心微蹙,忍不住抬手拽了拽萧无衍后腰处的衣裳,不是不让他亲,只是锦月还在等她回话,他若再不松开,一会儿锦月定会担心她的安危进殿来看她。
念头刚闪过,外头果然传来锦月略显担心的唤声:“殿下?殿下您在吗?阿月进来了……”
她说着便抬手推开殿门,“吱吱呀呀”的声音瞬间传进殿内。
姜幼安听见这声音心跳顿时快得要跃出胸口,双手几乎用尽全身力气去拽萧无衍。
可她每用一分力,萧无衍箍着她的力气竟跟着加一分,不管她怎么推搡,他都像座山一样纹丝不动地禁锢着她。
而锦月的脚步声和一声接一声的“殿下”却越来越靠近内殿,顷刻间,姜幼安浑身犹如火烧,看着萧无衍的眼神也多了一丝羞怒,他定是故意的,故意捉弄她让她做出这等羞人的事,她心下愤愤,忽地转守为攻用力咬了下他的舌。
萧无衍吃痛,低声闷哼,薄唇终于不得不离开她柔软唇畔。
“阿月!你且在外候命——”获得自由呼吸的瞬间,姜幼安急忙颤着声阻止锦月靠近。
内殿门前,锦月脚步倏地停住,眼中担忧却更甚,着急问:“殿下怎么了?可是方才受了寒身子不舒服?”
姜幼安努力平缓呼吸:“没有,我无碍……”
话落,她似羞似愤
地轻瞪一眼萧无衍,而后才扬声提醒锦月:“去取药箱来,孤有病人要治。”
锦月闻声一顿,倏然明了,原来是“姑爷”来了。
她松口气,谨声领命:“是,殿下。”
内殿床榻前,姜幼安心跳如鼓地紧紧拽着萧无衍腰间的衣裳,直到寝殿大门开合的声音再次响起,她才长松口气,松开手中那两块被她拽得皱皱巴巴的衣裳料子。
可萧无衍箍在她身上的手此时却更加用力,力气大到几乎快要箍断她的腰。
姜幼安不得不深深吸气,一边去掰他放在她后腰的手一边既羞愤又委屈地仰眸看他:“你弄疼我了夫君……”
话音刚落,那股箍在她身后的力道果然松了,但萧无衍显然并不想放开她,大手刚刚与她的腰分开一瞬便又紧紧搂住,只是力道较之先前小了些。
“殿下,唤我什么?”
他哑声,原本猩红受伤的眼眸在听见这声“夫君”之后倏然变得温柔、忐忑、又小心翼翼,生怕方才那声“夫君”只是他午夜梦回的又一次幻听。
“夫君,夫君,夫君……”
见他这般,姜幼安心中止不住一阵酸涩,不由紧紧回抱住萧无衍,在他耳边一遍又一遍的轻唤,又低低解释:“我方才不是故意咬你,你、你别误会,谁让你一直不放我,再那般下去阿月便要进来了……”
他们之间已经有太多误会,姜幼安不想再平添一桩莫须有的,让萧无衍误会她不想与他亲近。
萧无衍自然知晓他方才有多过分,可那时只想放任自己失控——娘子主动亲他、娘子记得他们之间的誓言、娘子与他说和他成亲此生无悔,这一桩桩一件件,哪怕当真只是用来欺骗他的手段,那他也愿意让她再骗一次。
总归,他这条命,早就是她的了。
“我明白。”萧无衍牢牢抱住她,薄唇在她耳边亲昵地蹭了蹭,嘶声低喃:“幺幺……不会太久的,再给我一些时间,待我将诸事办妥,镇远军虎符……我自会送来东宫。”
裴大夫尚未随大军入长安,但早在庆州遇见他时,萧无衍便知自己已是强弩之末。
他不知自己还能活多久,在宫宴之前,他的确想过杀了太子为娘子报仇,也的确想过搅乱长安这滩浑水换个人去坐那九五之尊的位置。可在见到太子之后,在发现当今太子便是他娘子之时,萧无衍的这些念头便在顷刻间烟消云散了。
他知道,她会是一个好君王。
所以他会在死之前,助他的太子殿下——得到一个四境安稳的大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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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幼安闻言神思回笼,不禁想起两人先前未说完的话,蹙眉问:“你与父皇到底说了什么?”
萧无衍并不愿多谈此事,只含糊道:“臣子去见圣上,自然是表忠心。”
姜幼安不由睨他一眼:“夫君应当知道,就算你不说,改日我去问父皇也能得到答案吧?”
萧无衍闻言桃花眼竟潋滟含笑:“那殿下便改日去问圣上。”
姜幼安:“……”这人怎么突然耍起无赖来?
她顿感无奈,却又不好在两人感情刚刚缓和的时候就咄咄逼人,只好先按下此事不提,道:“好吧,不说算了,但我有话要对你说,你要听好。”
萧无衍见状蓦地正色:“太子殿下金口玉言,字字句句,臣定铭记于心。”
姜幼安闻言凤眸轻转,瞧瞧萧无衍箍在她身上半点不肯松的手,再瞧瞧他故作正经极为俊俏的脸,不由也轻咳一声,抬手摘下自重逢以来他便一直戴在发冠之间的金簪,认真道:“第一,这上头有东宫暗徽,但凡东宫之人见到此物,便知你是我的人,定不会伤你性命。”
萧无衍黑眸顿时颤了颤:“娘子……”
“夫君听我说完——”
姜幼安飞快抬手捂住他的下半张脸,凤眸定定看着他的眼睛,深深吸气道:“我知道你是故意不提此事,你这么聪明,不可能猜不到太子回长安之后会如何善后她的赘婿。”
“当然,我今日说这些并不是要为自己开脱,我绝非什么高尚纯良之人,倘若你并不重视我赠你之物,那么此物即便在你手中也等同于无,但若你珍视它……”
姜幼安忽然有些说不下去。
她心知肚明,她从一开始就在这场感情里掺杂太多谋算,如今不管如何解释,都只能证明她当初有多卑劣……
萧无衍却在这时轻轻拉下她的手,温柔地注视着她低垂的眼睫:“娘子,别自责,你是太子,你所思所虑并未有错,更何况你我之间的亲事是我好不容易才争来的,即便你当真取了我性命,我也甘之如饴。”
姜幼安闻言心中却愈发烦闷,飞快抬眸看他一眼,又闷闷垂下:“你这般说还不如怪我……”
萧无衍见状轻轻勾唇:“不过臣倒的确有一事想请殿下解惑——”
姜幼安轻抬眼睫:“何惑?”
萧无衍:“倘若当初与殿下成亲之人不是臣,殿下也会送那人保命之物吗?”
问这话时,他桃花眼中的笑越发潋滟,但那笑意却明显未达眼底,黑眸深处只有一片冰冷寒光。
姜幼安莫名嗅到一丝危险,当即摇头道:“不会,因为是你才送的。”
话音刚落,她便见萧无衍的笑眼不再那么潋滟勾人,但唇角弧度却明显真切许多。
“……”这人莫不是因为一支金簪在吃莫须有的醋?可若因此吃醋,这醋是不是吃得太偏了些?
姜幼安不可置信地眨眨凤眸,忍不住犹疑补充:“但若我与那人成亲后,那人待我极好的话——”
“绝无可能!”萧无衍骤然打断她,唇角弧度倏收,黑眸晦暗深深盯着姜幼安的眼睛,继而一边抬手轻抚她的耳垂一边一字一顿地低声质问:“事到如今,殿下竟还想与旁人成亲不成?”
第108章
“夫君要听我的话”……
竟真是吃醋了。
姜幼安兀自腹诽,眼底的笑意再也忍不住:“自是不会。”
她说着又抬起双手,轻轻捧住男人消瘦的脸颊道:“所以夫君务必要好好活着,长长久久的活着,与我白头偕老,绝不可再丢我一人独活于世,这便是……我要与夫君说的第二件事,夫君可能应允?”
为枉死将士证清白是萧无衍求索多年之事,姜幼安不会阻止他奔赴自己的路,只是如今他满身沉疴宿疾,必须要好生修养,万不可再像从前那般不顾生死。
萧无衍浑身戾气霎时被姜幼安这番表明心迹的话语安抚,可眼底的晦暗之色却愈发浓重,他当然想长长久久的陪着娘子,与娘子白头偕老,只是他的身子……恐怕不允他许下这样的誓言……
他苦笑,摩挲姜幼安耳朵的手指忽地垂落,只有一双黑眸依旧眷恋不舍地望着她:“殿下昨夜为我诊脉施针,想必已知我时日无多……”
“呸呸呸!莫说不吉之言!我定会治好你!”
姜幼安立马捂住他的嘴巴,说完又急忙拽着萧无衍走到床榻前,抓住他的大手不由分说地连拍了三下床头木桩,继而抬眸定定看着他,信誓旦旦道:“萧卿,你要信我,只需信我,莫信外头那些庸医的胡言乱语。”
“……”萧无衍微微沉默一瞬:“殿下,臣在庆州遇见了一位故人,姓裴,不日便将随大军抵达长安。”
姜幼安闻言抬眸睨他:“你告诉我这些,是想说裴大夫曾为你诊过脉,也断言你活不长久?”
萧无衍长睫低垂:“是。”
彼时裴大夫曾劝他放下心中执念,好生养病,或许能多活几年,然那时他并无生念,所求不过是一个真相,只要能撑到为娘子报仇雪恨,三年五载也好,一年半载也罢,他并不在意自己还能活多久。
但如今,他承认他后悔了。
他想让自己活得久些,再久些,也想将娘子的手握得久些,再久些,倘若上苍怜悯,他何尝不想与娘子共白首……萧无衍紧紧握着姜幼安的手,眸底难以自抑地闪过贪念。
“可你现在有我啊——”
姜幼安却忽地探头去寻萧无衍低垂的眼,目光灼灼,凤眸之中尽是浑然不怕地笑意:“裴大夫是有一身好医术,但并不是这世上最好的,如今你身边有我,我身边还有太医院那些医术了得的老头,所以要治好你,绝非难事,只是……夫君要听我的话,无论想做什么,都不可再拿自己的性命去犯险。”
话音落下,萧无衍便看见她脸上笑意霎时收敛,凤眸微微眯起,红唇也微微抿紧,模样似劝诫又似愠怒,生动极了。
于是贪念霎时如野草般疯涨,让他再无法自控:“好,我听娘子的话。”
萧无
衍喉结微滚,嘶声允诺,字音刚落便情不自禁地寻到姜幼安的唇畔,低头轻吻。
姜幼安原本还有第三件事想说,可他的吻一落下,她忽然便忘了自己想要说什么,只得伸手圈住他脖颈,仰起头,一下又一下的回应。
*
萧无衍直至过了子时才在刘公公的安排下秘密离开皇宫。
皇帝还在等着刘喜复命,眼瞧着时辰越来越晚,皇帝脸上的神色便愈发不佳。
他本是念着年轻人历经大难久别重逢才特允萧无衍去东宫见太子一面将话说开,可这小子也太不知轻重了些,竟在东宫一待便是一个时辰,若不小心闯出什么祸事,将来太子该如何在朝中安身立命?
于是待到刘喜终于赶来殿前复命,皇帝不等他上禀便严声下令道:“今日事出有因,日后镇远侯再入宫,定不可让他与太子独处。”
刘喜闻言额头浸汗,当即连声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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