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建堡垒,趁着这段时间,我们应该和撒拉森人的苏丹联络,告知他们我们已经抵达雅法。”
“撒拉森人不是盲人,他们知道我们即将与他们开战。”
“但这是基本的礼节,某种意义上,这也有助于我们打探他们的内部情况,向他们炫耀我们的武力和财力,从而令他们产生畏惧。”腓特烈说,“我给他们搜罗了他们绝对会感兴趣的厚礼,为了向他们展示我们的团结,我们最好一起出席。”
“我不觉得这个行为很有必要。”玛蒂尔达皱起眉头,“但你至少不否认这个行为对你没有害处,不是吗?你父亲也曾经和萨拉丁互赠礼物,他们是宿敌,但交往中同样不乏礼仪。”腓特烈说,意识到他动摇了玛蒂尔达的想法,他无声地笑了笑,继续循循善诱道,“捍卫荣誉、恪守礼仪,这也是骑士精神的一部分,作为理查一世的女儿,你应该尽可能让别人想起你同他的共同之处,这样才能继承他在东方的无形遗产。”他忽然叹息一声,“而且,也许只有和他曾经的敌人接触,你才会明白,为什么人们那么崇敬你的父亲。”
第116章 使团“就让他们以为是我耽于享乐、畏……
在理查一世和萨拉丁签署了停战协议的数月之后,萨拉丁便于大马士革病逝,这一点令有志于收回耶路撒冷的英诺森三世每每想起都懊悔不已,认为十字军错失了收回耶路撒冷的绝世良机,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撒拉森内部的局势也发生了变化:萨拉丁死后,他的儿子们争权夺利、内战不休,萨拉丁的弟弟萨法丁自立苏丹,将重要的埃及与叙利亚纳入统治。
萨法丁已经年迈,但他的两个儿子,卡米勒与穆阿扎姆还年富力强,二人分别领有
埃及地区和包括耶路撒冷在内的叙利亚地区,以十字军的名义,腓特烈分别向二人赠送了贵重的贺礼,骏马、珠宝、金银器具、颜色鲜艳的贵重织物,甚至还包括一只白孔雀,不少骑士都认为他出手过于慷慨,威廉马歇尔就曾提出了这一意见,对此玛蒂尔达不置可否:“这是他的意愿,也是他出钱。”
来自埃及的回信来得更早一些,卡米勒王子表达了相当友善的态度,为了欢迎王子的使团,腓特烈在雅法的帐篷中设宴,并极力要求玛蒂尔达和他一同出席,玛蒂尔达勉强答应了这个要求,和他一起接见使团。
某种意义上,卡米勒王子的态度称得上十分友好,他甚至赠送了价值更高的贺礼,包括训练有素的鹰隼、几只珍贵的白雕和一头大象,以及女歌手、舞女、魔术师等用来寻欢作乐的人,但当这些由撒拉森人享用的仆人在帐篷中表演时,她还是本能地觉得怪异和不适,她看得出来大部分人都是如此,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腓特烈的如鱼得水,他和那些撒拉森人狂欢饮宴,用不同的语言和他们交流,抛开长相,他简直是个天生的苏丹,据说他的外祖父就曾被称为是“受过洗礼的苏丹”。
她尽可能地克制着自己的表情,不管腓特烈想做什么,在他的行为没有触犯到她底线时,她还是打算配合他,至少不抗拒他,也就是这个时候,她察觉到腓特烈的手臂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同时笑着说了些什么,她直觉他刚刚说的话同她有关:“你说了什么?”
“他们建议我享用一位撒拉森美女,而我说我已有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作为妻子,又为何还要另觅佳丽?”腓特烈侧过头,随着这个动作,他的头发也掠过她的脸颊,“这种离经叛道的事我以后可能会做,但现在不会做。”
他随即收回了手臂,继续保持着他们习惯的看似亲密却并没有直接接触的距离。等他们离婚,他哪怕和一个撒拉森女人结婚也和她没有关系,但现在他们还在十字军中,腓特烈再任意妄为也不至于当着她的面宠幸一个撒拉森女人。这是个短暂的插曲,宴会仍然在继续,厚重的服饰在很大程度上遮掩了她的表情,她不言不语地盯着流水一样被奉上的美食和各种饮料,忧虑之情越来越浓重。
这是粮食,是水源,如果补给线中断,军队就将成为困兽,甚至于哪怕补给线仍然畅通无阻,想要比萨人或者热那亚人运送食物,他们可能也会借机抬价,耶路撒冷的本地贵族对此会喜闻乐见,到时候她要强迫他们交出手中的粮食吗?
只此一次,她暗想,她决定不再奉陪腓特烈向撒拉森人炫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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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力的举动,这不是他打算出多少钱的问题,如果十字军出现粮食危机,他们就必须回撤或者贸然出击:“我已经收到卡米勒王子的回礼,不知穆阿扎姆王子何时回信呢?”玛蒂尔达耳朵动了动,她至少听得懂“卡米勒”和“穆阿扎姆”两个名字,“虽然我给身为长子的卡米勒王子送信更早一些,但穆阿扎姆王子身在耶路撒冷,他回信应该更快吧?”
她听不懂他们的语言,但她能看到在腓特烈同时提及了两位阿尤布王子的名字时对面使节的表情变化,出于本能,她意识到一点不对,想起腓特烈之前的话,她对这场夜宴的评价稍稍拔高了一些,毕竟他们或许真的可以从中打探出一些阿尤布王朝的内部情况:“我们不知道穆阿扎姆王子的想法。”卡米勒王子的使节说,“但我们带来了卡米勒王子的善意,这份善意比穆阿扎姆王子的意愿更珍贵,他曾参加过一次与十字军的战争,见识过一位十字军国王的风采,那位国王英勇无比,埃米尔们宁可违逆苏丹的命令也不愿同他交战,而他更令人难以忘怀之处在于他那始终如一的风度与随之伴生的可恶的狡诈,听闻十字军中有这位国王的继承者,我们的王子十分希望能够与他相见。”
这位国王的身份毋庸置疑,腓特烈动了动眉毛,他在考虑要不要现在就向撒拉森人介绍玛蒂尔达,如果话题和她父亲有关,她应该会配合他吧?犹豫的瞬间,帐篷外忽然听到一阵喧闹,一位条顿骑士团的骑士进来告诉腓特烈是穆阿扎姆王子的使节来了。“让他们进来。”腓特烈说,他决定晚一些再和卡米勒王子的使节继续交流,但几乎是在穆阿扎姆王子的使节进来的一瞬间,他们都感受到来者不善。
“这是我们王子的回礼。”穆阿扎姆的使节说,他动作粗暴丢下一个东西,很多人都认出那是骏马的头,“他说,除了我的剑,我没有什么可以招待你们的。”
他用的法语,虽然有些口音,但也可以确保大多数人都能听懂,并立刻点燃了他们的情绪:“都别动。”穆阿扎姆的使节听到一个声音,这似乎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是在拉丁人的国王身边的那个女人,他在走进帐篷时就看到了她,这个美丽的女人与她身边那位国王并排而坐,却一直沉默安静,如同一尊华美的雕塑,因此在起初的惊艳后,他并没有留意这个女人。
但现在,雕像站了起来,用冰冷的目光扫视着他们:“告诉你们的主人。”她声音冰冷,“剑握在我手里,弩/弓和攻城器械也握在我手里,我很快就会正式地招待你们。”
她重新坐了下来,一语不发,但注意的重心已经从她的丈夫转移到她身上。她比她的丈夫更像一位国王,像传说中那位高大英俊、富有魅力,但同样带着令人慑然的威严乃至恐怖的国王——所以,他们谁才是那位国王的继承人呢? ,
“这两位王子之间的关系不算友善,至少存在分歧。”
送走了两位撒拉森王子的使团后,腓特烈对玛蒂尔达说,是的,两位王子明显采取了不同的立场,卡米勒王子表露了善意,但他们此行的目标,踞守耶路撒冷的穆阿扎姆王子明显来者不善,他斩杀了腓特烈送给他的骏马,这显然是个宣战信号。“埃及那位王子显然希望和十字军保持良好关系,目前的情报里,埃及方向也没有调兵的动静,他短期内不会介入叙利亚的战事。”玛蒂尔达认同道,“但耶路撒冷的王子则不然,十字军在向耶路撒冷挺进,他需要激起军队的斗志,因此他刻意挑衅,想要冲动的骑士做出惹怒撒拉森人的举动,进而贸然出击,而他早已在耶路撒冷翘首以待。”
“耶路撒冷的城墙十分坚固,贸然攻城只会空耗实力。”
“对,但我们仍然需要出战,我需要让十字军发泄情绪,也需要胜利压制耶路撒冷的本地贵族。”
“你的目标是哪里?”
“从雅法到亚实基伦的全部海岸线。”
这个目标令腓特烈陷入沉默,过了一会儿,他才开口:“你想要打海战。”
“我打过海战,在阿图瓦和比斯开湾,索尔兹伯里伯爵有丰富的海战经验,他可以作为我的副手。”
“看来你已经想好该怎么打了。”腓特烈一笑,他看向地图,现在也认可了玛蒂尔达的战略,“这条航道连接着埃及,如果掌握了这段海路,从埃及支援耶路撒冷将更加困难,不论埃及的卡米勒王子现在是否想要支援耶路撒冷,当这段航道落入十字军的掌控后,埃及和耶路撒冷的联系会被切断大半,这会加剧穆阿扎姆王子的困境,带走我的舰船吧。”
“谢谢。”玛蒂尔达说,腓特烈愿意给她承诺外的支持确实在她意料之外,“那你呢,你留在雅法吗?”
“如果之后还要和卡米勒王子接触,乃至于利用他和穆阿扎姆王子的矛盾,我会更容易获得他们的信任。”腓特烈轻声道,“就让他们以为是我耽于享乐、畏缩不前,因此只能让你来指挥战役吧。”
第117章 山中老人他认得那个符号,阿萨辛派,……
“您不应该一直避而不战,陛下。”
雅法,当赫尔曼对他提出这一质疑时,腓特烈正在逗弄一只卡米勒王子回赠给他的
白雕,闻言,他仍梳理着白雕的翎羽,口气轻松道:“十字军不是没有统领,我的妻子已经率军前往亚实基伦了。”
“她是一个女人。”
“这不妨碍她的士兵追随她。”
“前提是她没有失败。”
腓特烈抚摸白雕的手指顿了顿,稍许,他抬起头:“所以,你认为她会失败吗?”
“没有人能保证自己一直成功。”赫尔曼说,“我了解这些圣地的骑士,他们英勇无畏,代价是任性蛮横,他们现在的顺从不过是因为金钱的引诱和她父亲的余威,但一旦她失败,甚至只是露出一点失败的迹象,后果都将是灾难的。”他似乎稍有犹豫,“所以,我仍然认为您有必要统领军队,半数士兵听从您的号令,他们是绝对忠诚于您的人。”
“正是因为他们忠诚于我,我才不打算把他们送上战场。”腓特烈说,他重新将白雕的爪子系起来,“我从没有打算动用这部分军队,如果想要战斗的人失败了,那说明这次十字军的计划是失败的,但我认为这不会发生。”他的眼神有些恍惚,“离开西西里之前,我曾经去拜见了一位西多会的修士,菲奥雷的乔吉姆,他告诉了我一个预言。”
“预言?”
“对,预言,我洗礼时的预言。”他将白雕锁回笼子,有一个瞬间,他脸上又拢上了那若有若无的、如云似烟的神秘色彩,而他出口的言辞更令人惊骇,“我出生近两年后才举行了洗礼,如果我在洗礼前夭折,我的灵魂将堕入地狱,所幸我平安活过了婴儿期,等到了我父亲来到西西里参加我的洗礼。”
“那位教士受邀参加我的洗礼,见到我时,他大为惊骇,他预言了我的命运,你要听听吗?”赫尔曼默认,而腓特烈很快用吟诗一般优美的语调道,“他生为一只苍鹰,却与狮子为伴,他啄瞎了狮子的眼睛,狮子则将他的翅膀折断,灾难,这是前所未有的灾难,世界即将毁灭,这一切都与天主所拣选的王子息息相关。”
“这不能算是一个让人爱听的预言。”
“是的,所以我父亲呵斥了他,将他赶回修道院,比起这些带有不详寓意的言论,他更愿意相信一些阿谀奉承的漂亮话,比如颂唱他将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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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腊帝国、收回耶路撒冷,统治整个基督教世界,建立至高无上的权威。”腓特烈的语气略带戏谑,联想到亨利六世的结局,这些恭维多少有些讽刺,“不过,我母亲愿意信任他,将他奉为上宾,当年就是他亲自将我接回巴勒莫的。出发之前,我又去拜访了他,询问此行是否顺利,出乎意料地是,他告诉我,理查一世在前往耶路撒冷之前也曾经问过他这个问题,他当时的回答是天主已经决定借他之手完成收复耶路撒冷的伟业,若理查一世持之以恒地坚持与异教徒战斗,他必将战无不胜,英名也为后世传唱,但若他意念动摇,天主也会对他施加惩罚,让他失去他想要守卫的一切。”
“如果理查一世最终失败,他总能找出一个证明他‘意念动摇’的理由,但事实上,他已经比绝大多数十字军战士都更加坚定了。”
“也许他真的动摇了呢?”腓特烈说,他旋即正色道,“和你一样,我一开始也提出了这样的质疑,但菲奥雷的乔吉姆非常坚定地说他的预言并没有错,我没有与他纠缠,而是询问我们的十字军旅程会是怎样的结果,他给我的预言相当乐观,他说我会得到一切,包括财富、荣耀和爱。”
“他很会说好听的话。”
“你觉得这只是为宽慰我而说出的好听的话,像他宽慰理查一世一样吗?”腓特烈失笑,“我们的想法又吻合了,我问他这个美好的预言是否有什么前置条件,像他要求理查一种必须‘信念坚定’一样,而他告诉我,我并不是会被外物动摇信念的人,因此预言一定会成真,不论是好的,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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