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迷药的水,骗他是麻沸散哄他喝下可以减轻疼痛,段脩信以为真,遂饮下后一倒不醒。”
“阿弟说段脩不除,我们兄弟可能就没有机会考入典狱 ,所以,我也动了心,打算跟他一起趁着夜色,实施计划。”
余桃站了起来,指着方博文说道:“这么说,段脩就是你杀的!”
“不不不,不是我!”方博文矢口否认,“我背着不省人事的段脩来到井边,刚想动手”
他指着一片婆娑树影,神情仿佛见到了鬼一般惊恐,“我刚想动手,就瞧见那树影里有一个影子,他就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我,我哪还敢抛尸啊,赶紧扔下段脩逃了回去!”
“你胡说!余桃骂道。
方博文竖起两指,对天起誓,“我讲的都是真的!如果有一句谎话,我不得好死,永世不得超生!”
余桃:“时愿,你不要信他,绝对就是他!”
姜时愿听着身旁左右之人狗咬狗,争论不休,微微蹙了一下眉头,贴着慕朝的耳侧轻声嘱咐。
慕朝点了点头朝着方博文刚刚所指的一片密林走去,不过须臾,又折返了回来,用着蛮力将方博文按在地上,脱了他的玄靴,仔细比对后,摇了摇头,朝着姜时愿说道:“小姐,那片密林留有一人的足迹,说明真的有人来过,且足印大小明显不是方博文和方博学的。”
方博文连忙点头,“绝对是那个藏在林中的神秘人,杀了段脩!”
“你有看清他的身形吗?有具体的特征吗?”姜时愿问道。
方博文拍了拍脑袋,努力回忆那个朦朦胧胧又略带寒意的影子,“看着身形,不像个女子,应该是个男的。”
“奇了怪了,凶手不是余桃、不是方氏兄弟,还能是融雪阁中的谁?总不能是小姐吧?”慕朝当个玩笑般讲出来,就是想松松姜时愿紧蹙的眉间,只是没想到适得其反,她的神情愈发凝重
然后,他听到小姐以极低的声音,轻喃:“错了,明明还有一人的。”
沈浔,她的夫君。
也是这融雪阁中最深不可测的人。
姜时愿有些失神:“我早该怀疑他的。”
她还记得吹哨的那天清晨,醒来时就看见沈浔坐在窗棂处,他说他坐那守了一整夜。而她也曾眺望过,她房间的窗棂正对着就是融雪院中的一口井,也正是段脩死亡的地方。
既然如此,沈浔不可能没有看到方博文有意想杀了段脩,也不可能没有看到凶手?
沈浔什么也没说。
怪不得他什么也没说,也刻意避着和自己一起查段脩的死因。
她的假夫君,沈浔,才是整个融雪院中真正操纵棋局的人。
一盘棋局,把她也算计在了里面。
而她再次抬眼遥遥望向自己房间时,黑夜的空间中一个颀长的身影缓缓走至窗棂旁。
她虽看不清,但能感觉他居高临下的视线。倏然,房内点了灯,男子冷峻的轮廓一点点被橘红暖光柔亮起来,他眼射寒芒,立于明暗之间,模糊不清边界。
一念神魔,一面乖顺柔和,对她言听计从;一面深不可测,对她全是谎话。
沈浔看见她的眼神,蒙上了一层纱。
唇角微扬,似笑非笑。
【1】引用自《洗冤录》
第34章
慕朝察觉到姜时愿神色怪异,顺着她的方向望去,终于肯定了她方才口中模糊不清的答案。
杀害段脩的凶手就是——
“沈浔。”
几乎就在慕朝将沈浔这个二字说出口的同时,一股从未有过的恐慌感挤压进姜时愿的肺腑之中,恍惚之中,让她有种置身于海水深处的窒息感,口不能言,耳目闭塞,只剩她一人。
这种窒息感并不是恐惧,而是近乎无能的濒死感,是让人绝望的背叛。
这种感觉远比谢循所该给她的更加骇人。
她要怎么面对那个曾说‘余生只奉姜时愿为主,至死不渝’的叛徒。
她不禁怀疑,沈浔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算计,都是攻略她的心计,她想不明白沈浔到底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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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掌心在发颤,止不住地发颤。
慕朝轻声唤了几句小姐,见她没应,又觑道她的一脸煞白,旋即十分自然地握住了姜时愿的手,温热和亲昵的感觉传来,姜时愿顿了顿,刚想甩开,又被慕朝更加决绝地再度握住。而后,姜时愿能感觉他的力道似乎又重了几分,道:“你究竟想干什么?”
“当然是示威了,这下小姐才知道究竟谁才是真心护着你的吧?”说罢,慕朝抬头向楼阁上沈浔,眼中都带了些挑衅之意,甚至就这么当着他的凝视,故意贴近姜时愿,贴着她的耳侧轻声耳语:“能陪在你身边的人从来不是沈浔,而是我慕朝,也唯有我慕朝一人。”
慕朝紧紧牵着她的手,仿佛怕略微一松手就会失去她。
然后,他余光扫向沈浔。
月色泠泠,雨声簌簌,他长身玉立,神色冷冷,就这样静静地站在高处审视他们。
那可真是一双好看到有些凉薄的双眸,犀利透彻,漂亮到完美掩藏了此人身上所有的戾气和杀意。
他曾听人说过这世上最恐怖的杀意,不是那些身上染着血腥、手上拿着利刃,嘴上叫嚣着杀字的匹夫。而是这个人明明站在你的面前,目光寒冷,毫无半点情愫,可你就是感觉不到他的善意也感觉不到他身上丝毫杀气,而偏就是这种人,最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夜色深沉,高处的烛光无风却摇曳不定。不知为何,橘红的灯光一点点黯淡下来,更显得沈浔眸色晦暗莫测。
他的手轻搭窗棂,望着二人交叠的手,指尖一下下敲着窗沿,碰出木质的沉闷声。一下又一下,仿佛是在计数。
倏然,他的耐心好像被用尽了,五指摒直,手背青筋乍现。
正在此时,姜时愿忽然拂去慕朝的手。慕朝错愕回眸,看见姜时愿眉目温柔,带出一个极为纯净的笑,对他说道:“谢谢你的好意,慕朝,我安心多了,可眼下我有些疑问还尚未得到回答,我要去亲自去找他,亲自问他。”
“小姐,那我陪你一起去。”慕朝回道。
“不必,这是我与沈浔之间的私事,我得亲自去。”姜时愿再次抬头遥望之时,窗棂边已经少了一个影子,但她确信,沈浔一定在等她。
融雪院中忽然下了雨,暴雨降至,雷声隆隆。
光影交错。
她就在这个忽暗忽明的场景之中,再次踏上陈旧的木楼,脚下的声响依然嘎吱响个不停,她眼睫低垂,细细思索着每一处沈浔可疑的地方,努力辨别他与自己所说过的话中究竟哪一句是假的,或者,哪一句又是真的。
沈浔为什么要杀段脩?为什么又特意激怒安瑛,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他的身上有太多的谜团,就如他来时一样,身份不明,疑点重重。
她当真有些后悔捡了一个这么危险的人,当自己的‘枕边人’!
她站至门前,心跳如鼓。
烛光穿透纸窗,不知是不是错觉,包括她周身被雨水浸湿的湿冷也正在被逐渐驱散。
她能隐约看见房间内,碧玉松竹屏风之后,端坐在太师椅上的一个影影绰绰的影子,他提起茶壶,挽袖过腕,手腕微压,壶嘴处的水柱倾倒入杯,随后轻轻晃动着杯身。
这一套泡茶的动作不紧不慢,行云流水,极为赏心悦目,一看就是懂茶、惜茶之人。
她又听到房间内的人,缓缓放下茶壶,声音极为清清泠泠:“既然要来寻我,为什么不进来?”
“阿愿,茶已经备好。”
话音甫落,姜时愿也没什么好再犹豫地,推门而入,房间内烟雾缭绕,沈浔缓缓抬手,将一只青绿茶盏推离自己七分,示意她坐下。
这个位置就正坐在沈浔的对面,避免不了眼神相交。
姜时愿坐下后,两人静默片刻。
她小心警惕着他的一举一动,而沈浔始
终矜贵自持,他挽着墨袍衣袖为她斟茶,滚烫的茶冒出一缕缕雪白雾霭。
白雾之后,是一双美得惊心动魄的眉眼,微微上挑着。
这份静谧,最终还是先被姜时愿先行打破,“沈浔,你没有什么想要跟我说的吗?”
沈浔长发半束,握着茶盏,清秀的面容在雾气后半遮半掩,他的声线还是一如往常般平静,“我不知道阿愿想让我说哪些?你若问我,我一定知无不言、绝无隐瞒。”
呵,说着可真讽刺,姜时愿冷笑一声,“难不成沈公子背着我的事情太多,一时不知道先坦白哪些?”。
她将‘背着我’三字咬得讥讽,静静地观察着沈浔的神色。
她还记得眼前的人曾经教过她,所有欺骗、隐瞒是生物为了生存而演化出的本能,一个人在心虚时不可能完全能遮掩恐惧,这种恐惧起源于对求生的本能,遂心理表现转化为躯体反应,或是言语、或是动作、或者表情都会发生细微的改变。
可没告诉她,‘教她的老师’玲珑心智,滴水不漏,这种攻心之计对方博文和余桃身上或许有效,但对于他就相当于以卵击石。
姜时愿思及此,心口微窒,有点发笑。
沈浔缓缓抬眼看她,“既然阿愿不知道问什么,正好我也有一惑需要你的解答。”
“那晚,杀死段脩的到底是不是你?”
可就在他开口的瞬间,沈浔的声音也同时响起来:“阿愿,牵你手的男子究竟是谁?”
室内又再次变为寂静,双方视线相逢,都在等着对方先松口。
沈浔眼眸挑起一丝愠意,似有凉薄的杀意,但又一晃而过,他又平静地开口道:“阿愿明明知道此人绝非善类,他言语轻浮、举止更是散漫无礼,能安什么好心?而且阿愿别忘了,他的身份会给你招致祸端,你应该离他远些。”
姜时愿不知道沈浔已经摸清了慕朝的身份到哪一个地步,是知道他就是大名鼎鼎的采花大盗‘慕朝’,还是更深一步,猜出此人就是典狱一直在缉拿的穷凶极恶之徒,千人面?
她反唇相讥:“那沈公子呢?你又是否是好人?我是不是也应该离你远一些?”
“阿愿不必对我如此唇枪舌剑,我已经起誓余生只忠于姜时愿一人,矢志不渝。而那名男子是否藏有其余的心思,阿愿又能否说得准?”
“你忠于我?这就是忠心吗?”姜时愿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冷笑一声,“你对我有事隐瞒,话中又有几句是真的?”
“我换个问题,段脩死的那天晚上,你究竟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干了哪些事情?”姜时愿问。
沈浔捧着小盏,吹了吹雾气,开口仍是温声细语:“你疑我?”
“所以,阿愿怀疑是我杀了段脩?”他轻抿一口君山银针,气音一半藏在喉咙里:“说说看。”
姜时愿侧目斜睨他,沉声道:“段脩和余梅的关系是你最先发现的,也是你最先察觉方氏兄弟想杀了段脩。”
“或许,你当时有两幅算盘,一是坐山观虎斗,若是他们能杀了段脩,你便静观其变,顺水推舟,届时只需将凶手交出去就好。若他们不能,你便自己动手,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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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脩。”
沈浔并未看向姜时愿,兀自气定神闲地接着饮茶,听着她接着说道:“于是那晚你特意来寻我,以担忧我的安全为名提议同睡一间屋子,一是想提议让我小心他们,二是算准了让我当你的人证。”
“可事情的发展往往会出乎意料,余桃砸伤了段脩,方博学给前来寻医的段脩下了迷药,方博文也被弟弟挑起杀心背着昏迷不醒的段脩来到井边,正欲抛尸的时候,忽然看见了躲在暗处的你。”
“方博文还以为事情败露,吓得不敢再抛尸,跑回屋子中。而躲在竹影树荫之后的你随后现了身,帮助方博文完成未做的事情,将段脩抛入了井中,处理现场,再在我睁眼之前赶回来,这就是当天夜里的全部经过。”
“可有证据?”沈浔不为所动,静静出口。
“竹影树荫中有零星的足迹,我比对过了,皂鞋尺码及鞋底花纹都正是如今你眼下所穿的这双,你还有话可辩?难道你否认那足印不是你的,你从来没有去过竹林,那晚你从来没有走出过厢房?”
“不必再问了,阿愿,我不想骗你。”
“我不愿骗你,见你失望。瞒你,是因为我另有打算,不想让你牵连其中。”沈浔缓缓抬起一双毫无波澜的眉眼,望向姜时愿,将她的失神和微红又极力压抑的眼眸纳入眼底,敛了说不清的些思绪,稳下心神:“我只能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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