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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冬雪漫天纷飞。
四周侵袭而来的寒冷,使得女子拢了拢身上的月白绣花小披风。
女子生得极美,又因几分冷意,脸上多了点粉色,更显得皮肤白皙透彻,犹如一块羊脂美玉。
她执着狼毫,挥动着笔法,葱白手指冻得通红,忽然看见手边递来的汤婆子,微微一怔。
“这么晚了,阿愿还不睡?”沈浔出声。
姜时愿转而低头继续画画,用笔下的行动证明自己的回答。
姜时愿极少画画,沈浔侧头去看,画纸上的男子笑意猖獗,手中绕着密密麻麻数不清的红线,红线的另一头拴着无数人的脖颈,好像只要男子稍稍一用力,就能让周边所有人人首分离。
而男子的容颜一半如仙清越,而一半长着巨大的肉瘤,狰狞如修罗。
“阿愿,这人是?”
姜时愿微微发愣,极快地完成着最后一笔,而后手中的浓墨淌下,淡淡晕开一墨圈,往下渗透着层层宣纸。
完成这最后一笔浓墨的时候,她很清楚,自己的手在抖。
那天在李府的回忆,无时无刻不如梦魇在困住她。
她只要一闭眼,仍能凭场景清晰地联想起那天的惨状,宋府上下百人的尸骸、断肢断手铺了满地,血液如河不断流淌,凄风发出呜呜不平。
姜时愿闭着眼睛,极为痛苦地想起罪魁祸首:“四绝之一,魉。”
沈浔问:“阿愿为何突然想起来画他?”
“我不只是在画他,还有其余三人。只是,四绝之中,我只见过魉,所以只能画出魉的完整面相。”
她将画轴一张张铺开,不同于魉,其余三绝只有模糊不清的背影,只能从体态判断一位为女子,一位为花白的老者,还有一位则被阿愿一掌盖住。
“阿浔,我不知道该不该和你谈论沈府的案件,怕戳你伤心事”
“但我又很清楚,想要查清沈府为何会遭遇这灭门之灾,以及暗河究竟藏着什么目的,光靠我一个人远远不够,我需要你的帮助。
“当然,我不是想勉强你去想起丢失的记忆,我只是想或许你能帮我分析一下?”
沈浔将汤婆子捂在姜时愿手中,语气认真:“当然可以。”
“会让你难受吗?”
沈浔笑了笑,摇着头:“不会。”
“那好,我松手了?”姜时愿慢慢移开手,露出最后一张画卷。
画卷时节腊月寒冬,飘着大雪,男子执着破月的长剑,立在沈府挂满上百人头的古槐树前。身上罗衣被染成血色,月下发丝如墨,微微回眸,额前碎发半遮面容。
但观画之人仿佛仍能隔着画卷,感觉到男子浑身上下散发着铮然凛冽的气息。
亦能感觉到在碎发的阴翳之下,那一双眼眸该如何的锐利,如何的危险,又如何的冷漠渗人。
沈浔静静地站在画卷前,伸手去碰画中男子染血的罗衣,神色冷冷。
“去了沈府一趟后,我就有感而发,完成了这幅画作。”姜时愿在一旁解释道:“这是我根据我自己的想象,画出的四绝之首——魑。”
“我和顾处初步推断,杀了宋府上下百口人命的凶手极有可能就是魑,也就说魑是阿浔你的仇人。”阿愿咬着唇。
雪色皎皎,沈浔的神色亦是如此,他蜷起五指,听着姜时愿继续说道:“独孤夫人病重,我们如今又断了线索,所以不妨另寻出路?”
“所以,阿愿想找出魑,从他身上获得线索?”沈浔直言不讳点出姜时愿接下来的话,“可阿愿你也说过,魉曾提及过魑已经死了。”
姜时愿点点头,而后又摇摇头:“是的,魉是说过魑已死可他也说过魑是这个世间上最可怕的人,无论是武力还是智谋,魑想要杀谁,从未失手过。”
“你也看到了沈府是他的手笔,魑是那么的危险,又是个非常聪明、谨慎的人,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轻易会死?”
“你想说什么,阿愿?”
沈浔垂眸看着她。
阿愿说出心中猜测:“你说,有没有可能魑没有死?”
“我一直有种直觉,阿浔你说或许有没有一种可能,魑是在假死脱身?我们只要找到他,就可以知道当年的一切真相。”说及此,她伸手去拉住沈浔的手,触到的那一刻,才觉他的手极为冰凉。
“我觉得是你多想了。”
他的话音很冷,一瞬打破姜时愿所有的幻想。
“阿浔?”她微微讶然,“你当真一点也没想过这种可能性吗?”
沈浔面无表情地说道:“时辰已晚,阿愿你该休息了,别再胡思乱想了。”旋即,他拔步走出殿门。
姜时愿也知道自己的猜测和怀疑无凭无据,但是沈浔的否认是不是来得有些太快了一点?这好像是他第一次如此狠绝、如此不耐地结束这个话题
她思绪很乱,撑着脑袋,蹙着柳眉,对着魑的画卷微微发呆,希望走近画中之人。
姜时愿闭上眼睛,感受着晚来风急,白雪簌簌。
她仿佛再次身临在沈府的古槐树下,仰头看着如纸皮灯笼悬挂着的密密麻麻人头,闻着空气中飘散不去的血腥气味,怔怔转身,她亲手所画之人就站在她的身后,握着剑,一身素白的罗衣浸满血色,在如花落雪中,长身玉立。
血衣,刀剑,一人。
危险、狠绝、而又孤寂。
*
沈浔出了门,在飞雪中漫无目的地走着,留下两行浅浅的脚印,倏然他停下了脚步,语气不耐:“出来吧。”
皎洁月光下,慕朝从飞檐上一跃而下,落在沈浔的身前,眼神中满是戒备:“我方才在你十丈开外,你尚能察觉到我的气息,沈浔你可真不是一般的人啊”
“十丈外你都能感知到,想来当时我藏在望江楼外你也早就察觉到了吧。特意在小姐面前演一出戏,可真有你的。”慕朝又低头笑道。
“沈某本来就是冤枉的,何来演戏这一说?”沈浔弹下衣肩落雪,撩起袖摆,缓缓落座。
慕朝双手环胸,不可遏制地翻了个白眼:“就知道你不会承认。”
沈浔忽然开口:“沈某这里还有一笔交易,不知慕公子可否赏脸?”
慕朝难以置信,冷笑一声,笑他痴人说梦。
沈浔不以为然。
“之前春试被迫与你交易,只因身在典狱,不得不做。如今我人在洛州,光凭顾辞一人也奈何不了我,你就算捅出我千人面的身份,我也不怂,正好也让小姐看看你是什么样一个人。”
沈浔笑了笑:“慕公子不会拒绝的,沈某相信。”
“我看你不是得了心症,更像是得了失心疯。”
慕朝不想再与沈浔他多费口舌,他知道沈浔最擅心机,说得越多,越容易被他找到破绽,旋即他正欲转身离开,忽然沈浔扬高音量:“殿下。”
慕朝的身子剧颤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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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有些站不稳脚跟,幸得是背对着沈浔,尚能稳住话音:“我瞧你是真的得了失心疯,竟然冲着我喊殿下。”
沈浔轻笑:“沈某有办法助殿下重返庆宫,这个条件够吗?”
“殿下也知道沈某此人一无是处。”沈浔贴近慕朝,指尖轻点自己的太阳穴,道:“唯有这里,还算过人。”
“我想殿下也清楚,沈某既然能说出口,也一定能做到,沈某是这世上唯一个能助殿下重回尊位之人。”
慕朝此刻仿佛化作了石雕站在沈浔的眼前,一动不动,茫然又恐惧。
慕朝并没有回应,而沈浔却仿佛胜券在握一般,继续提出着条件,“阿愿手中有一幅魉的画,我要你照着魉的样子,做一副人皮。”
“你要他的人皮干什么?”慕朝警惕地问道。
沈浔慢慢抬眸,凝着慕朝,眼神晦暗难辨。
一指搁在唇前,其中深意不言而喻。
这一桩交易又成了两人之间的秘密,埋藏在这个雪夜。
翌日。
一辆马车停在客栈面前,一位自称是独孤府的管事亲自登门请宾客荣登府邸。
他口中的宾客自然指的是顾辞、姜时愿还有沈浔。
管事领着三人往独孤府里走。
飞檐青瓦下四处悬挂着白布,路过的仆人步履匆匆,但皆难掩哀色,姜时愿心里起疑,问道:“独孤夫人的身子现在如何了?”
管事领三位来到净白居,原来八方放置着汉白玉桌椅的静堂如今赫然放置着一口棺材。听着姜姑娘这么问道,管事抹了一把泪:“这棺材是独孤大人特意备在这里的。”
“医师们说,独孤夫人怕是撑不过两日了。”管事叹道。
姜时愿忙说道:“之前不是还派人传话说,是医师误诊,夫人并没有染上疫病,只是过敏之症吗?”
管事连连叹气:“造化弄人啊是啊听到夫人并不是疫病的时候,大伙儿都松了一口气。”
“夫人的身子也确实在一天天好转,眼看着再过个数十日就要痊愈了,没想到昨夜病情忽然直转急下。医官再诊脉,发现夫人身子已经近乎亏空,就算喂人参、雪莲也无济于事了。”
闻言,沈浔一眼觑向顾辞,顾辞不以为然笑了笑。
姜时愿听得蹙起柳眉,怎么会有连续两件这么巧合的事情接连发生在独孤夫人身上发生?
“独孤夫人的身子原本如何?”
“也是个虚骨头,但不至于像如今这样卧榻不起、气虚无力。”
“管事,能不能把夫人常喝的药渣给我过一眼?”
管事命侍女将药渣拿给姜姑娘,姜时愿捧着药渣,一味味放在鼻下细嗅,忽然停了手中的动作,又愈发凑近地嗅了嗅。
这个味道绝不会错,微涩苦,回味后又发甘。
“独孤夫人一直在用这个方子吗?”姜时愿发问。
侍女点点头:“是的,姜姑娘。这个方子是嘉楠医师开的,他最了解夫人的病情。”
管事道:“姜姑娘莫不是怀疑嘉楠医师?不可能,嘉楠医师多年为夫人诊治,从无出过差错,要是想害夫人估计早就动手,何必还要拖到现在?”
“不是怀疑,是肯定。”姜时愿抬头看向管事,捡起药渣中一味焦黑不成形的圆果,“这叫马钱子,性寒,味苦,有通络散结之效。”
“听着不是挺好的吗?”管事回道。
姜时愿摇摇头:“马钱子即为灵药,又可为毒,在于剂量多少。比如说,著名的牵机散就是以它为原料。”
管事愕然,侍女都吓得洒落了手中的药渣,不敢再碰。
姜时愿继续说道:“马钱子的药效极难把握,若非寻常,绝不该轻易用上这剂猛药。”
“我姑且认为,起初嘉楠认为夫人疫病严重,迫于无奈才不得不用马钱子。但,管事你后来也说,夫人是被误诊,过敏之状误当成了疫病,更何况夫人的身子也逐渐爽利起来,按理说早该停了这味药。”
“而嘉楠不然,反而加大剂量,仿佛刻意在加速独孤夫人的死期。”
管事也算听明白了,这嘉楠有重大的嫌疑,立马派府中下人去捉拿嘉楠。
可过了一盏香的时间后,唯有独孤府的小厮灰头土脸地赶回来,扑通一声跪在管事的脚下:“嘉楠医师已经上吊自缢,死了三日了。”
第62章
小厮跪在地上,向管事递来一封在嘉楠屋中搜索到的手书,颤颤回忆着纸上的内容——
“嘉楠医师说他早对夫人怀恨在心,遂趁着夫人诊断为疫症的时候动手,哪想夫人竟然只是简单的过敏之症。可那时已经回不了头了,所以他一不做二不休加大马钱子的剂量。”
“手书为证,还请管事裁定。”
“等等,嘉楠信上可有说,他为何要杀独孤夫人?”姜时愿忽然问道。
小厮泣道:“嘉楠在信上悔罪,说夫人曾不小心撞见他和儿媳爬灰之事。想来杀害夫人,是为了灭口。”
姜时愿抿唇不语。
显然前后逻辑驴唇不对马嘴,这个动机就像是硬凑一般,经不起推敲。
既然嘉楠要有意隐藏此等不耻之事,为何又忽然要在信中自爆?
可偏管事信了,看了眼手书,愤愤不平:“这个该死的嘉楠医师竟敢暗害夫人,此事我得赶紧去回禀老爷,诸位请在静居稍等片刻。”
姜时愿微微蹙眉,低头沉思。
这前后叠来在独孤夫人身上发生的事情过于巧合,又过于割裂,就仿佛有两位下棋人在同时对弈,用无形的手在操控着独孤夫人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紧接着,管事和侍女匆匆退了出去。
等无关人员散尽之后,姜时愿来到顾辞面前,厉声道:“不知顾处可否同我去堂外一叙?”
顾辞幽幽转着茶盖子,呷了一口茶汤,抬起极为妖艳的眼睛,觑了一眼沈浔:“有必要特意避开沈司使吗?”
“是我有事一定要向顾处问清楚,请。”姜时愿毫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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