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许国想说的是,难道你也有人在宫中?话没说完,看到曾芸芸点头,他就愈发确认了。人容易有自我的心理暗示。许国一旦确认,就有更多的理由去说服自己。曾芸芸的背景比他还要大,最低差不多,他有了这个认识。
许国想立即转身离开,又觉得颜面有损。他刚要开口说话缓和一下,不料程乾开口了:“许公子,不用听她乱说。东厂的事情,她如何知道?府城就是她去过的最远的地方吧!什么东厂的画像,肯定是胡诌的。至于说公子你大祸临头,更是诓人!”
在场的人中,除了肖近,大概是程乾最了解肖平和曾芸芸的底细了,他这样说,确实没错。不过,许国却知道曾芸芸所言非虚。这种事情,哪怕是道听途说,也是要有三分本钱的。他料想汪可直都不可能知道东厂内的布置。
“公子……”程乾看到许国真的被曾芸芸三句两句哄住了,不由着急。他想借许国之手报复肖平和曾芸芸的念头这几日尤其强烈。为此,他付出了不小的代价才得以接近许国,更为了赢得对方的信任,做了不少见不得人的事情。今天难得有机会遇到肖平和曾芸芸,而且许国恰好醉酒,实在是千载难逢的机会。眼见事情要成功了,哪怕汪可直出面都摆不平了,谁知道曾芸芸轻描淡写之下,竟然让许国有了退意。
许国正不知道如何收场,看到程乾还想撺掇,忍不住来气,一巴掌扇在了程乾的脸上。声音之响,几乎传到了赣江的其他画舫之上。
曾芸芸仿若无闻,对许国道:“他倒是提醒了我,你真的是惹了大祸。”
许国愣住了:“什么大祸?”话语之间,他的嗓音已经有些颤抖了。
曾芸芸道:“刚刚你怎么评价梁夫人的,你还记得吧?”
许国犹豫了一下,想否认,却觉得在场这么多人都听到了,并没有太大意义。可是,他又不愿意承认。因为曾芸芸的眼神把他吓住了。貌美如花的女孩眼中竟然透出了凛然的杀意,立即让许国的脊背都冒出汗来。
有麻烦了。到底是什么麻烦,他又不清楚,这加重了他心中的惊恐。
曾芸芸的脸上突然绽放出了一丝笑容,这更让许国毛骨悚然。曾芸芸道:“你知道梁夫人与岳武穆是什么关系吗?那是岳王爷的嫂子。你想一想,你这样侮辱梁夫人,若是东厂的人知道了,会是什么结果。你觉得你的干爹能保住你吗?你不要觉得这件事传不出去。实话告诉你,你挡不住的,因为我身边坐的这位,是一位友邦的郡主。”
许国的身体已经筛糠一般抖了起来。他立即想明白了其中的因由。梁红玉的丈夫韩世忠和岳父同列南宋“中兴四将”,且交情莫逆。虽然二人并没有血缘关系,但若说梁红玉是岳飞的嫂子,却也能说得通。最关键的是,这番话传出去,若是东厂的高层真的有什么想法,许国肯定不会有什么好结果。毕竟,东厂抓人杀人,有点莫须有的罪名就可以,何况他说过的话这么敏感。
梁红玉确实是妓女出身,许国觉得自己说的话并没有错。可是,曾芸芸的话,彻底绝了他所有的念头和退路。面对着一位郡主,他想要封口也做不到了。一旦传出去,大明的舆论是很厉害的,文官若是掺和进来,东厂怎么可能会留下他作为把柄。哪怕是他父亲这个千户,也不会有好下场。而许国的干爹,看似来威风,在东厂却也不过掌管一点小小的职司,而且不是靠上司的赏识,只是靠年龄大苦熬出来的。这样的一个没什么权势的“老公公”,手下的干儿子有几十个,有怎么可能会为他说话呢?弄不好,他的干爹是第一个向他下手的人。
“但这还不是最重要的。”就在许国已经绝望的时候,曾芸芸又泼出去了一盆冷水。
“你……你什么……意思……”许国的声音颤抖。站得比较近的人,能够听到他牙齿碰撞的声音。
曾芸芸的脸上带着冷酷的笑容,看着程乾,并不言语。
程乾被他看得头皮发麻,根本不敢与曾芸芸对视,急忙将目光转移到地面上。即使如此,她依然能够感觉到曾芸芸的目光如利剑一般。最后,他终于忍不住了,颤声道:“你……你看我做什么?”
曾芸芸笑出声来,缓缓道:“我记得,你和肖近说许国的来头很大,对不对?”
程乾心里一松,道:“是又如何?”
曾芸芸道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辅导夫君考状元》 100-110(第7/13页)
:“大到肖近他惹不起?”
程乾知道肖近的身份和背景,便道:“确实。我当时是如此说的。”
曾芸芸继续道:“你还说,许国的来头比天还大!”
程乾不假思索地道:“是,我是这般说的……”
“你住口!”众人猛地听到许国大喝一声,打断了程乾的话。随即又听到“咕咚”一声响,许国已经因为激动地猝然站立而摔倒在地上。
“你……你胡说什么!”许国对程乾嘶吼起来。
“我……”程乾不明所以。
“这混蛋一定是喝醉了!他说的话和我没关系!”许国立即摆手说。
“可是他一直称呼你为我们公子。”肖平已经明白了。
许国已经恨不得一巴掌将程乾拍死,然后毁尸灭迹,彻底与他撇清关系。可是他做不到,只能寄希望于程乾承认自己是胡言乱语。
程乾依然不明所以,道:“你们是什么意思?”
许国差不多哭出来了,道:“你把我坑苦了!”
程乾知道,一定是自己这番话出了什么问题,可他无法立即想明白,只能一直默念:“比天还大的来头,怎么了?”
肖近“噗嗤”一声笑出来,很乐于助人地指点他:“比天还大?什么是天?当今圣上可是天子!”
肖近说完,程乾立即明白了。皇帝也只是天子,他却说许国的老头比天还大。这话私下里也有人说。可是在这种场合说出来,那可是大罪了。
肖近看到程乾如此,乐得直咧嘴,道:“若是锦衣卫哪位大人,或者东厂某位公公恰好在此作乐,而你的话恰好被他们听到了。那可真是……”
众人听到这里,多是窃笑。至于东厂的公公是否有在此作乐的本领,直接被大家忽略了。
肖近故意凑近程乾,道:“会不会抄家灭族?”
程乾再也站不住了,直接瘫在了地上。
许国进一步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的脸色惨白,彻底醒酒,几乎是连滚带爬到了汪可直的身前,哀求道:“汪兄,纯属误会啊!”
第106章 用功大明的读书人
半个时辰之后,许国一脸感激地走了。临行前,他对肖平、汪可直、肖近等谢了又谢,连连表示莫逆交情之下,有什么事情,他都会帮忙。对曾芸芸,他更是感恩戴德,言语之中,几乎将他熟知的所有好的词句都用到了曾芸芸身上。在他的脸上,就差写上“惹不起”三个大字了。
自然,许国知道空口白牙许的好处是没用的。挨了打的程乾,去帮他取来了二百两银子,给曾芸芸和爱丽娜作为赔罪。对这笔银子,曾芸芸倒是没有客气,和爱丽娜各分了一百两。
程乾临走时,并没有掩饰眼中的怨毒。他感觉,自己在肖平和曾芸芸身上吃的亏太大了。一次次出师不利,让他愈发想要报复过去。人一旦丧失理智,已经不会理会仇怨的缘起。他吃亏了,甚至他没有捞到好处,他就觉得自己是占了道义的一方,他就必须得了好处,或者看到仇人吃亏才会罢休。
曾芸芸对肖平道:“接下来,这程乾还不知要出什么坏主意。”
肖平道:“眼下拿他并没有太多办法。不过,你我还是要小心。”
曾芸芸悄声问:“若是有机会让他再也没有机会报复我们,你忍心下手吗?”
肖平大概并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好在,他的三观倒是与曾芸芸相符,并没有被以德报怨那一套改变正常思维。他道:“他一再如此对你对我,若是有机会,我不会手软!”
许国走了之后,肖近的气势又上来了,正在向迟来的几位社中同窗描摹自己不肯摧眉折腰事权贵的傲岸。虽然他描述得有些夸张,但他之前的表现,倒也没有让曾芸芸和肖平如何鄙视。或者说,他表现得已经不错。
看到曾芸芸和肖平低声交谈,汪可直忍不住道:“二位兄台刚刚的风采令小弟佩服。若是有暇,不妨到我家中一坐。我可以引荐二位给我父亲。”
汪可直在白鹭洲书院地位超然,其祖乃是上一任山长、现在的监院,其父更是手掌重权的知府。他在书院之中,极少邀请同窗去其家中。此番邀请,令其他人对肖平和曾芸芸愈发侧目。县试、府试在即,能有机会结识知府,好处自不必说。
肖平却知道眼前的忌讳,他也知道,汪可直是忽略了这一点,便道:“府试之后,自当登门拜访。”
肖平如此一说,汪可直才知自己言语不周。他不由一笑,道:“肖兄真是爽快!你这性格,我甚钦慕,希望你我以后经常走动。”
经过这一番闹腾,大家也就没有了继续聚会的念头。不过临别之前,对曾芸芸这个人物充满了兴趣。因为肖近和肖平的原因,一些人已经知道,她同样来自社学,是一名游学生。之前大家得知了娶了爱丽娜之后就可以得到爵位的传闻,倒是颇有一些想走捷径的人为之心动。如今看来,倒是这个游学生有捷足先登的势头。想想刚才那番对话,曾芸芸三言两语吓走了许国,还让对方留下了一大笔银子赔罪。再看画舫掌柜和老鸨的姿态,简直把曾芸芸当成皇子一般小心恭维伺候,连知府的儿子都冷落了。大家都想不明白,这曾芸芸的背景为何如此强势。
曾芸芸并没有在意其他人如何看自己。她只是静静地看肖平和汪可直等人应酬,觉得来到府城这段时间,肖平又成熟稳重了一些。
事件终了,沈有容才赶回画舫。听了肖近的描述,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冷笑。肖近知晓他的性格,忙道:“事情已经摆平,你还是不要再出头为好。”
曾芸芸知道沈有容心中有股任侠之气,也劝道:“许国回去之后,就算心有不甘,也不敢再来找麻烦。他这样的公子哥,很明显色厉内荏。你比他弱,他踩得比谁都狠;你比他强,他恨不得躲你远远的。沈兄大好前程,没必要因为他受了影响。刚刚我等与那纨绔争执,耗费了不少时光,倒是沈兄潇洒,出去这么一会,就有所斩获。”
曾芸芸调侃之后,大家才发觉沈有容身后不远竟然占了个娇滴滴的少女。她个头不高,但眉宇姣好,面容中还带着娇羞。只是看向沈有容时,楚楚动人的眼睛带着三分爱慕。
在这方面,曾芸芸的见识还要在几个书生之上。她的直觉告诉她,这女子对沈有容已有倾慕之心。
沈有容尴尬一笑,没有解释,反倒是几个与他相熟的同窗开起了玩笑。沈有容抱一抱拳,就带女子离开了,惹来了众人的啧啧叹息。
曾芸芸和肖平回来之后,日子并无太大变化。升入上舍之后,肖平读书更加用功。这时候已经不需要袁源帮他说话,讲郎们对他已经表示出了较大的关注。间接的,讲郎和很多学生开始关注鉴湖社学的其他学生。一些原本在社学读书,后来进入白鹭洲书院的学生,此前曾经自卑,不愿意提起自己过去的经历。现在,他们也可以大方地声称自己曾经在社学读过书。如此一来,书院里曾经十分浮躁、乖戾的一种心态也趋于平和。就如这些上舍的学生曾经在外舍、内舍读过书一般,如何会丢人呢?大家想明白这个道理,也就觉得坦然了。
肖平平日里去汤显祖那里,汤显祖也教授得十分仔细。
这一日,汤显祖对肖平道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辅导夫君考状元》 100-110(第8/13页)
:“时文写作,你已经有些心得。不知除了时文,你是否有其他打算?”
汤显祖这一问,并不明确。肖平也只能按照自己的理解回答:“文以载道。学生作为读书人,写作时文是为了科考。科考之外,也愿以手中笔言心中志。”
汤显祖对肖平的回答十分满意。大明的读书人,很多揣摩文字,只是为了取得科考的敲门砖,对科考之外的文字往往不敢兴趣。但汤显祖不同,他有自己的志向。对肖平的才华,他十分欣赏,也期待他不要单纯沉迷于科考而荒废了大好才华。汤显祖道:“平日里,你可以关注一下文坛。以后你科举有成,做了官,会发现自己与文坛有很大关系的。也不要轻视时文与文坛的关系。眼下,对时文,已经衍生出流派。正统派的文人本之以论法,叛统派的文人本之以知变。大明的文人,无不与时文生关系;文学或文学批评,无不直接、间接受时文的影响。”
肖平忍不住问:“老师属于哪一派呢?”
汤显祖道:“我哪一派都不属于。你要记住,善为文者,何必拘泥一格?哪怕是诗圣,人称其沉郁顿挫,可诗圣不也有清新绮丽之句吗?”
说到这里,汤显祖又笑道:“不过诗圣最终科考无名。虽受野无遗贤的影响,但也可看出,科考与文名并无十分的关系。”
肖平知道,汤显祖所说的野无遗贤,指的是当年唐代宰相李林甫在科考中一个不取,理由是野无遗贤。杜甫也在不取的士子之中。不过,
\/阅|读|模|式|内|容|加|载|不|完|整|,退出可阅读完整内容|点|击|屏|幕|中|间可|退|出|阅-读|模|式|.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4页/共5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