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最重要的事情,家里亲友多的这项活动甚至可以持续到正月十五以后。卫文康是一个亲眷都没有,柳天骄倒是还有柳家老宅和他小爹那边的人,但他就当没存在一样,接待完许家人就再不提出门的事情。
初五的时候,白令瑜倒是带着人来了,马车上除了他这个大活人便是塞得满满当当的年礼,一个个包装精美,想来也不会便宜到哪里去。
柳天骄一个乡野长大的小哥儿哪里见过这种送礼的架势,张大的嘴巴半天合不上,“白小少爷,你这也太夸张了些。”
白令瑜悄悄瞥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卫文康,脸上照例是羞涩的微笑,眼里却明晃晃地写着炫耀,“这些算什么,我还收拾了好些呢,可惜马车装不下,下回再给骄哥哥你送来。”
村里路过的人见了这架势也是被惊得瞪大了眼睛,乖乖,柳天骄这是真的阔起来了呀,人家给他的年礼都是按车送的。
白令瑜偏偏还不知道收敛,指着那些东西就开始炫耀,“这盒是玉肤美颜霜,我瞧骄哥哥你用着好,就多带了些。那盒是府城飘香斋的点心,桃酥、千层酥、糯芋糕、蛋黄糕、奶香螺,我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一样来了些。”
说到这儿,已经有村民忍不住了,“不愧是府城的点心,光听这名儿就不一样。”
姑娘家的则是关注点在那盒玉肤美颜霜上,“怪道不说骄哥儿最近肤色这么好呢,原来是用了玉肤美颜霜。”
“那东西真有那么管用?”
“怎么不管用,我镇上有个表姐用了三个月,脸上的肌肤都白了一层呢。就是太贵了,我听说一小瓶就要三百文呢,柳天骄那一盒起码有十瓶。”
这下别说小姑娘,就是那些汉子也都羡慕得眼睛都红了。一出手就是三两银子啊,柳天骄这是发了大财呀。
可这还没算完,白令瑜又接着道:“我觉着骄哥哥穿绿色和浅褐色的衣服应当好看,因着不知道骄哥哥穿什么尺寸,就买了两匹布。余下的就是些没什么新意的东西了,猪肉,腊肠,鸡鸭这些。本来骄哥哥家就是卖猪肉的,不该带肉上门,可我娘偏说猪肉实在,过年送礼怎么也不敢少的。”
卫文康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看来那小子已经把爹娘搞定了。
柳天骄没听懂,围观的群众自然也不会懂,只顾着流口水。要什么新意,肉是多实在啊,就那一口袋,怕是得几十斤吧。
许木匠家没能傍上的那个姑爷来了的消息一下子传了出去,听说带着好大一堆礼,全送到了柳天骄家里,可把村里人眼馋的哦,想破脑袋也不知道怎么就让柳天骄碰上了这种好事。
当然,也有人悄悄说许娇娘没福气的,这么大的金疙瘩叫柳天骄截了胡,也不知道这两家会不会反目成仇。
卫文康见门口聚得人越来越多,白令瑜脸上全是嘚瑟,便明白这人今天来的目的了:是想给骄哥儿展示一下他的实力,顺便叫他卫文康自己知难而退呢。
可他也不想想,骄哥儿那性子是能随便受了他好意的人吗?
果然,柳天骄张口就来了一句,“白小少爷,你的心意我领了,这礼咋敢收啊,砸锅卖铁都不够还礼的。”
白令瑜愣了一下,“为什么要还礼,我就是送给骄哥哥的啊。”
柳天骄扶额,“小弟弟,你我同辈,又没什么大恩大惠的,平白收你这么多的礼又不准备相应的回礼,我柳天骄成了什么人了?叫你爹娘知道了,怕是非得打上门不成,说我欺负小孩子。”
白令瑜嘟嘟嘴,“什么小孩子,我都十五了。爹娘也管不着,都是我自个儿赚钱买的。”
得,自己还在为了年前赚的几两银子沾沾自喜,人家已经不知道攒了多少家底了,柳天骄羡慕坏了,“都是你自己赚的?太厉害了。”
白令瑜得了骄哥哥的夸奖,又高兴起来,“也不是很厉害吧,就是一般般的厉害,跟卫哥哥比还差得远呢。”
有生以来就挣了十两银子的卫文康:“……”
卫文康毕竟是内人,白令瑜是外人,柳天骄帮着自谦,“他哪里比得上你。”
白令瑜笑得越发得意。
卫文康再也不想跟这个糟心玩意儿掰扯这些,说道:“我们小门小户的,当真是消受不起,白小少爷还是拿回去吧。”
柳天骄附和道:“就是,外面天冷,东西都留车上,咱们进屋说话。”
这是不是就叫登堂入室?白令瑜觉得自己又深入了骄哥哥的生活一分,也不再纠结这会儿能不能把礼送出去,跟着柳天骄昂首挺胸地就进了柳家的大门。要是头上有个红盖头,立马就能叫人瞧出来,那是八抬大轿请进门的架势。
第一回在家里招待贵客,柳天骄其实有点不自在,想请人坐下,又瞧白令瑜穿的是崭新的白袍子,布料一看就是好看不好洗的那种,赶忙又进屋拿了干净的帕子又把椅子上桌子上的灰擦了擦。他家算是村里最干净的,可如今家家户户都烧柴火,又总是敞着堂屋的门,一会儿的功夫可能就沾上灰。
白令瑜见他那样,忙道:“我瞧骄哥哥家挺好的,比我乡下外祖家齐整多了,不用忙活。”
柳天骄哪里真的能放松下来,又忙着去泡茶拿零嘴儿。茶是粗茶,在乡下招待客人已经很好了,白令瑜瞧着却不像是能喝得惯的那种。零嘴儿其实也就是一点瓜子花生,集市上买的,除了咸味儿什么都没有,吃多了还容易弄得手上一团黑。
总之,柳天骄已经尽力拿出了家里最好的东西,白令瑜也表现得很是接地气,可他偶尔不经意间的犹豫,还是能看出来他不太能适应乡野人家的生活。哪怕做朋友,生活境遇不一样,还是很难真正融合在一起。
卫文康冷眼瞧着他俩别别扭扭的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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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柳天骄去准备饭食的功夫,对着白令瑜道:“怎么样,你现在还觉得你俩合适吗?”
白令瑜把杯中的粗茶一饮而尽,“怎么不合适了,我觉得这茶喝着挺香的。”
“第一回能忍,第二回也能忍,第三回、第四回呢,你能忍一辈子?”
“你这人真是搞笑,是,我只能偶尔喝喝粗茶,可我能带着他喝香茶啊。”
“他连你的礼都不敢收,还能心安理得跟着你喝香茶?骄哥儿不是一般的小哥儿,他有自己的想法,希望靠自己的双手去奋斗,不可能被关在家里等着人供养。”
白令瑜算是看明白了,这人刚刚不声不响的,瞧着好说话,其实就在这儿等着自己呢。“呵呵,跟着我怎么就被关在家里了,不是照样能开他的铺子赚他的钱,我还能给他介绍生意呢。”
卫文康冷笑,“然后你一天穿得跟个像个开屏的孔雀,吃喝用都精致奢靡,他扛着刀宰猪,灰尘仆仆,省吃俭用?”
白令瑜彻底怒了,“卫文康,你到底想说什么?”
卫文康也不遮掩了,冷声道:“我说你把你那点子心思收一收,骄哥儿不适合你,也不会对一个娇滴滴的小弟弟有什么想法。下回再这样上门挑衅,别怪我不客气。”
“你要怎么不客气?还能把我打杀了不成?”
“我直接告诉骄哥儿你对他心思不纯,以骄哥儿的性子,你觉着他还能跟你来往?”
白令瑜又是愤怒又是委屈,“你怎么能这么无耻,我就喜欢他一个,凭什么不能争,你跟他在一起不就是贪图他家产吗,我给你银子成不成?”
说着白令瑜就从衣襟里掏银票,整整五百两,直接甩在了桌上。
卫文康被气笑了,“你这是干什么?”
白令瑜相当直接,“只要你愿意和骄哥儿和离,这些银子都是你的,足够你读几十年的书,考秀才考举人的了。不读书也没关系,买几十亩田地,盖个大宅子,再娶个漂亮媳妇儿,只要你答应,立马就能过上多伤人做梦都想过的生活。”
“说得挺诱人的,只是可惜,我并没有那么喜欢银子。”
“装什么蒜,你觉得自己很有圣人相吗?”
“我没有圣人相,但我知道人伦道德,再这样,我不介意直接喊骄哥儿过来评评理。”
白令瑜要被气炸了,“动不动就叫骄哥哥给你撑腰,你是不是男人啊?”
“没办法,他就是愿意为我撑腰,要不你试试?”卫文康说着就做出要起身喊人的样子。
白令瑜还能怎么样,遇上这种不讲武德的,只能把满腹的委屈往肚子里吞。
好在骄哥哥做的饭还是很好吃的。清甜软糯的红烧肉、酸辣下饭的老鸭汤、质嫩味美的蒜香排骨、鲜嫩酥烂的红烧鱼,入口即化的蒸蛋羹,另外一道西红柿炒鸡蛋、素炒小白菜、青菜豆汤,还有先前做的炸萝卜丸子和小糖饼。白令瑜吃得头都抬不起来。
卫文康却有些食不知味,饭菜比过年还丰盛,且里面一道口味过重的菜都没有,骄哥儿这也太用心了些。
吃过饭,又纠缠着柳天骄闲聊了许久,意犹未尽的白令瑜才在卫文康即将发飙的怒火中识相地拍拍屁股走了人。
见马车消失在村口,卫文康终于忍不住了,“骄哥儿你好像对这个白令瑜格外用心。”
“能不用心吗,瞧瞧人家白家小少爷带的这些东西,不说钱,样样都是精挑细选,对咱也是用了心的,自然不会懈怠。”
“是很用心,用心的还有些过了头,你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吗?”
“觉得啊。”说起这事儿柳天骄心里也是满肚子问号,“你说他能图咱什么呢,对咱这么好。该不会是看中你的文采,提前押个宝吧?”
本来在犹豫要不要把窗户纸捅破叫白令瑜以后无机可趁的卫文康,觉得骄哥儿这样心粗其实也是不错的。
柳天骄见他不说话,忙道:“是不是啊,你倒是想想啊,不然老这样子,我心里都有些不踏实。”
卫文康道:“不管他什么想法,终究不是一路人,以后还是少来往些吧。”
柳天骄捶捶自己肩膀,叹了口气,“也是,小白这人真的挺好的,就是两家差得太多,跟他来往压力也大,今个儿可是把我累得不轻。”
卫文康闻言眼里浮现出笑意来,给柳天骄捏了捏肩膀,体贴道:“晚上好好帮你放松放松。”
萱草见自家少爷苦着个脸回来,忙上前问道:“少爷,怎么了,可是受委屈了?”
白令瑜说着就来气,“还不是那个卫文康,不就是运气好早几天进门,搞得我跟个道德败坏的小人一样。”
萱草默默吐槽,您意图勾搭有夫之人可不就是道德败坏吗?面上却是劝慰道:“他们毕竟是成了亲的人,您老这样,他也没脸。”
白令瑜长叹一声,“你家少爷我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人,怎么就这么难呢?”
萱草道:“奴婢斗胆,时候不对,自然艰难,就跟那鲜花一样,冬日里再好的条件那也是养不好的,您不如顺应天理。”
白令瑜为他纯洁的感情留下了一行清泪,“要是能顺应天理还折腾这些?骄哥哥多好的人啊,长得好看,身手又好,人还特别能干,做的饭菜都很是合口味,简直是天生就为我准备的一样,我怎么能轻易放下?”
萱草再也受不了了,“您不放下又能怎么样,还能硬逼着人家和离不成?人家两口子日子过得好好的,也不怕柳老板以后看着您憎恶。”
其实白令瑜何尝不明白呢,那两人瞧着不像别的新婚小夫妻一样如胶似漆的,一举一动却是极为默契,必然是心里有对方的,自己又哪里来的胜算呢。
总之,情窦初开的白令瑜遇到了此番打击,一时之间再提不起什么心思来。
卫文康却是斗志昂扬,无他,王夫子传来消息,今年的童生试马上就要开始了,让他好生准备。
大乾朝童生试共分为三场,县试、府试、院试。大县因参考人员较多,县试一般由县里自行组织,参考人员不够的县,便只能联合起来考,都由知县主持。县试一共考五场,考试内容是帖经、经义和相对简单的策论,通过县试的人便可以参加府试。
府试由府城官员主持,一共考三场,听起来比县试轻松,试题内容也还是县试那些,难度却是大幅提升,尤其是策论,不说多好,写出来的东西起码得自圆其说。通过县试便可以成为童生,再不是白身,能算个正儿八经的读书人了,也可以在乡间开个私塾招些蒙学的娃娃,基本远离地里谋生的窘境。在清水村,一个童生就够卫文康抬头挺胸做人了。
府试通过便是院试,由各州的学政或学道主持,难度自然非县试、府试能比,考取者便是秀才。可以说,读书人天资差些,努努力还是能考个童生,秀才却非得有些慧根才行,再不是简单的背诵和套路能应付的。谁要是中了秀才,那是十里八乡都敬仰的。
今年的县试在二月举行,府试是四月,院试七月。王夫子是个谨慎的人,他能松口让卫文康参考,必然是觉得得个童生还是有几分把握的,卫文康如何能不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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