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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0-40(第2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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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所谓“料理”,便是在死人身上再戳一两刀,免得诈尸暴起伤人。

    赵芳庭又溜溜达达地过去说话,评头论足,与人猜这腰上一道口子是哪家兄弟的、那断手截面又是哪家兄弟的。待一刀刀戳到一处,忽死人堆里惊起一个,脸面被血污得看不出,端看身量,似乎年纪不大。

    那血人张口求饶,“爷爷们放我一马,我也是被逼无奈!”

    他话音艰涩,不似中原人,单铮冷厉的眸光顿时扫来,“匈奴人?”

    匈奴人。

    正是佯死趴在尸堆里的袁武。

    袁武磕头不迭,“好汉饶命!我是被他家买来的贱口,镇日不是被打即是被骂。好汉爷爷可怜可怜我,我从未做过坏事,被人抓去卖时才十岁!”

    “十岁的狼崽子。”单铮下了座,提枪步至,眼底切切实实一片杀意,“匈奴人从上到下,都是狼,喂不熟的畜生。”

    人皆拿看死人的眼光看那袁武。

    这几个俱是与单铮知根知底的部众,从边关老家一路随他起寨结帮,再清楚不过,单铮从前一家老小皆死于匈奴流袭,对匈奴人深恶痛绝。

    袁武惊骇,却向吴览大叫:“官人瞧在我适才相帮、保住您一口牙的份上,救我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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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览已弃了刀,以袖擦拭头脸血迹,终恢复几分心神,定定瞧他,忽发一声笑,却笑不如哭,更有七八分像鬼不像人。

    “不错,不错,我得救你。”他步下亭阶,将瘫软在地的袁武拽起,目光良久集聚,惨笑道,“我救你,你得随我赴京,我要御前参奏,弹劾他们!”

    “这官人怕不是疯了?”赵芳庭奇道,“你难不成指望咱们陪着庭前对质?这一地的死人尽够你也性命不保了。”

    吴览一身外袍染尽数人血,却解下与他发妻披了,踉踉跄跄抱着欲蹬马车。只他并不健壮,拉车的马也闻不得血腥,一气儿头尾乱摇,几次都难登车。

    袁武得了赦,忙拖下吴览,道:“官人少不得将家眷尸首就地葬了,待日后得了转圜,再迁不迟。”

    他果真尽心尽力,又去抱了彩儿与徐伯尸身,向人讨柄铁器,全做锹镐,挖坑来埋,直挖到两掌鲜血淋漓,也不敢停。

    余人尸身则没那般走运,找了车马往深林里一扔,喂了虎豹。

    一亭内外的血却无人管,任此地州官头疼去了。

    葬了家眷,吴览向一行七八人长跪叩谢。单铮受了这一跪,见他重情重义,便道:“索性你也别找皇帝了,入得咱们一伙,我自带你杀了仇家。你既做得清官,想必是个才子,便跟着咱们打,如何?”

    “义士恩情,吴某此生难报,但我必朝天,求个昭昭天理。”吴览再拜,道,“杀袁贼是我一人所为,纵千刀万剐,必不教义士们为难。”

    单铮倒有几分动容,又教人赠了几套干净衣裳,目送袁武搀着吴览,驾车远行而去。

    辚辚车马声渐而不闻,赵芳庭迎着日头,遥望南下牙道,隐隐消没雪迹,便道:“哥哥,前头六十里地,便是润州。再往东南,你们打听林江啸兄弟的所在便是。我已与他俱明了你等人,他必迎候之至的。”

    日色明朗却稀薄,照得单铮赤发更烈,连眼眉处也抹上一缕绛色,瞧他便问:“怎么,你这就要走?”

    “我得去寻宗契兄弟。”赵芳庭一笑,那神情怎么看怎么慧黠,“听闻他们又去到扬州,我从此北上,要不了几日便至,到时带了他来见哥哥,咱们聚便是一团火,烧它个天翻地覆!”

    “行,你多保重,我静候佳音!”单铮大笑,豪气纵横。

    几人便此地相别,单铮领了人驰骋而去,苍苍影迹,渐行渐远。

    独赵芳庭一人,亭边伫立,遥望马上行人,想才聚不过些日,转又分别,心中到底怅念,便取下玉笛,为远行人送了一曲《阳关》。

    笛声悠悠彻彻,伴人音尘渐歇,寒空冻云之下,松梢雪落,寒鸦复栖,啼数声凄恻,再不离去。

    第32章 第32章夜掘坟勇仆人惊生变佯……

    庆奉三年,十一月二十三,洛京荒山,夜。

    此山无名,也无风景,只因历来贫病横死者多埋于此,新坟压旧坟、鸦犬欺行人,故人皆以“荒山”为名。莫说夜行,便是白日,不赶路的也要绕道而过。

    因此元平心中就更慌了。

    他虽是个仆,却总是高门显贵家的仆,平日里吃穿用戴比多少坊巷的平头布衣尚好出数倍,教他抗锹把铲,专走这荒山夜路,实在是一辈子也未受过的委屈。

    可也只敢心里委屈委屈。他这趟是随着四郎偷出来的,四郎金馔玉箸的锦衣王孙尚不嫌苦怕累,他又能说什么。

    四郎是元氏第四子,是京中最炙手可热的才俊人物,便不道一身真才实学、满腹经纶,只瞧这容止清雅俊秀,谁见了不道一声“芝兰玉树、王谢风流”?

    此时,他家四郎元羲,却左手一把刀、右手一柄锤,腋下还夹着一卷数尺长布,分明是旬令佳公子,却偏要学那张飞虎豹心。

    四野漆黑,不是元平一支火把所能勘破,便只亮在方寸间。他又见老树寒枝之间数有莹莹幽火,也不晓得是豺狗兽眸还是幽冥鬼火,只觉遍体生寒,想劝四郎归家,却没得又暗嫌自个儿薄情寡义,便闷在心头,抖索着跟定了元羲。

    四郎清瘦了,自那事后,被禁了大半年,足不出庭院,日来唯以经卷消磨时日。他安分、知事,才使得家大人心疼幺儿,松懈下来,三日前解了他的禁。

    元平心中嘀咕,谁也万万料想不到,他家四郎竟如此能卧薪尝胆,合着这大半年来,做出的一副心如死灰样,都是做给一家老小看的,装一副乖巧样儿,好教早一日出来,去寻应小娘子。

    正想着,前头停住了。

    元平心底一咯噔,那话实在憋不住,又倒了出来:“四郎,实不行就算了吧,人到底已……唉,已去了。你纵伤心,写几篇祭稿,烧了与她,她天上见着,也就心安了,何苦又惊扰亡魂,教她不得安生?”

    元羲却不如以往那样,嫌他多嘴多舌,只是虚虚的一个目光扫来,映在橙红火光里,竟赛过寒风凛冽。分明无言语,蓦得让元平一哆嗦。

    元平噤声,再不敢说那娘子生死一字,乖觉地递上铲,自己找了石隙,将火把插了,四望了望。

    【荒山北入二里地,有三株槐树,两大一小,小的那棵东头下,一座新坟,上摞一抔土,下栽一丛兰的就是。】那狱卒是这样讲的。

    槐树东、新坟、丛兰。

    是了。元平瞧着这座不大的坟头,上头土已不知何时被打落,又风吹雨淋,再瞧不见半抔的模样。

    他到底是人,也有心,心是肉长的,见了这一堆土,便又想起了旧人。

    何止是四郎念呢,就是他自己,每一想到应小娘子,也总要伤怀半天的。从前隔三差五地见,时常向人夸耀的,他家四郎与应小娘子怎么怎么一对璧人、怎么怎么郎才女貌,待日后成了一家人,还不知日子要怎么和美呢。

    只差一脚,她就跨进元家门,做元家妇,做他的主母。

    只差这么一脚。

    到头来,打头风吹散连理枝,一个留在人世,一个埋在土里。

    元平一

    铲一铲地掘土,掘着掘着,却掘出了满脸的泪,偷眼窥元羲,却见他家四郎不仅无泪,连伤怀的神情也没一个,只是冷。

    瞧着便教人心里发冷,从里冷到外。

    察觉他在看他,元羲手下不停,却道:“你哭什么?”

    元平忙擦了泪,抽抽噎噎,“我、我心里难受。从前她那样爱洁净的一人……”只今却埋在这样脏乱的泥里。

    但听四郎空空洞洞地发了一声笑,兀自心惊,却又听他道:“无妨,她生是我元氏妇,死也要入元氏坟的。若里头真是她,我必拾了骨殖,不教她再苦留于此。”

    这话颇有生要见人、死要见尸的意味。元平却听出些别的意味,什么叫“里头真是她”?难不成生死之事还有假?

    掘坟的活计不轻松。元平教铲柄磨得手心火辣辣的,间或又得停下张望,防着啃惯了死人骨头的野犬山猫把他们也袭了,冬月的夜风又冷得透骨,一晌累出了汗,被风吹冷,寒到骨头缝里,一时苦不堪言。

    元羲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平日里执笔温书的大家公子,连研墨这种活计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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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僮仆干的,何曾做过这样掘土的体力活?不多时便气喘吁吁,满头的汗意。

    他却不停歇,只草草擦了汗,继续埋头一铲一铲地挖。

    半个来时辰,终于掘出了一副薄棺木。

    元平这时又觉出一点子寒恐来,想到无论生前恁般惹人喜爱,死后总是枯腐焦尸一具,又隔了大半年,该烂的早也烂完了。听说更有一棺的尸水,那情景,岂不要把自己吓疯了去?

    正不知如何开棺,他家四郎却头先踩下去,迎着臭腐瘀滞的气息,拿了锤去砸那棺板。

    元平大惊,“四郎,到底冒犯……”

    “她不该只睡进这样差的棺里!”元羲一锤砸下,连说话也发了狠,似不忿,又极为不甘,“我便要带了她回去,若不埋进我家祖坟,我便也毁弃自身,与她作伴!”

    元平瞧他丢了素日一贯的风雅,忽有些发怔,思想他前前后后的言语,甚是不搭调,一忽儿认定她没死,一忽儿认定她死了,不知为何,直教人不安。

    棺钉俱被砸裂,里头再藏不住,轰轰然一股子尸腐味窜开。元平一个不慎,来不及掩鼻,被熏得连连干呕,半晌觑眼瞧元羲,见他捂了鼻,却呆愣愣半身在坑中,瞧里头光景,好似傻了一般。

    他便过去觑了一眼,又差点没吐出来。

    一年了,死人还能什么样,况又不是厚葬,更是烂得骨殖毕现,没一丝儿瞧得出是个人处。

    元平努力回忆曾经应小娘子长得什么样儿,却只被湿腐气熏得头脑发胀,竟一根头发丝都想不起来。

    捡拾骨殖的脏活,总不能教四郎亲自做。元平叹了声,认了命地钻进那尸气里,拿布裹了手,探进棺去,一根根拾骨殖。

    他先将头骨捞起,搁在早已铺开的布裹上。

    元羲终于动了身子,面色发白,却一语不发,将他捞出的头骨细细擦拭,从眼眶到齿间,毫无遗漏。

    大黑天的,瞧这一个浊世佳公子,摸着个骷髅深情款款,元平只瞧了一眼便扭过头去,心里实在有些接受不了。

    一会儿,又捞上来几根,却仍见他家四郎摸那骷髅,面色沉凝,一霎时他仿佛错看,瞧见元羲似乎笑了一下。

    元平吓得手便一哆嗦,好悬把一根肋骨扔回去。再一看,没错,元羲就是在笑,且笑得愈发开怀,仿佛阴日里一刹破了冻云,千丈日光瞬息降下,点亮了他那双黯淡无光的眸子。

    元平心中大叫苦也,陪他偷着掘坟已是大过,再教他家四郎失心疯在此,他元平干脆找根绳儿上吊算了,登时吓得骨殖也不捞了,三两步跳出坑,握住元羲的手,摇晃道:“四郎、四郎!人已去了,你莫要哀恸太甚!”

    元羲这才回过神,眼中神采湛比耀日,发一声笑,“元平,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哈哈哈哈……我就知道她没死!”

    他不由分说,拉着元平的手,教他摸骷髅嘴里的牙,几乎要把他手按进齿间,力道大却不住哆嗦。

    “你摸摸、你摸她的牙!”元羲连说话都在打颤,笑着笑着,却终流出泪来,“那尽头生着智牙呢!她哪有智牙!这不是她呀——”

    元平也怔住,浑不顾了骷髅腐烂难闻,一颗颗摸去,好悬将一口牙尽数掰了,复又摸了两三遍,喘了口大气,一颗心都快蹦出喉咙口,末了也笑起来,傻不愣登的样儿,比元羲还滑稽。

    “是,是智牙。”他喃喃道,“这不是应小娘子,应小娘子没死,她没死。”

    夜探荒山之事自然瞒不住人。

    多少人明里暗里来打听,元平便一抖手,“还能怎么的,四郎被好一通责骂,连我也挨了几板子呢。总之人又活不过来,只得好好儿再发葬了呗。”

    到底应家事尘埃已定,元羲又是个才及冠的少年人,少年人痴情些,总归不是什么很要紧的事,反一时被传为美谈,道那元家四郎重情重义。

    十日转瞬即逝。

    元平外头办完事,回到家中,先回禀主母,道公中先支了二百五十贯钱,为四郎添置了一方端溪蓬莱砚,费去二百三十六贯,余一十四贯,还入公中。

    主母又提点几句,教看住了郎君,莫任他由神伤入玄老之学,荒废了诗书云云。

    元平一一应下,踟蹰道:“这话本不当我讲。只我见着四郎镇日郁郁,心里头也难受着,故拼得再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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