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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70-80(第5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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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她似乎是会凫水的。他半晌忆起来。

    只是他太过震惊,望着那一漂一跳的灵巧

    背影,那震惊甚至压过了心头的沮丧。

    她义无反顾的离去姿态,一直到湿哒哒远去上了一道石阶,也还没让他从震撼中回过神来。元羲什么也顾不上了,叫喊出声,声音里甚至带了些仓皇,“惜奴——”

    半在水中的那背影抬起了一只手,滴滴答答地淌着水,很随意地向他甩了甩,头也没回。

    离了元羲,应怜一身湿淋淋地踩上了青石的水下台阶。

    虽一身是水,但奇异的是,她却并不觉得狼狈;相反,心里有什么淤塞的东西似乎被水流哗啦一下冲去了,浑身舒泰,连心思也清明了许多。

    她一路由深到浅,披着最后一缕消散的日光,仿佛身心某处完成了一种蜕变。那种感觉言语说不出,冥冥中却使她觉得,自己为这一刻,似乎已等待了很久。

    闺秀走路是不能一步三摇的;衣襟衣摆是不能有一点脏污的;说话得轻声细语;若是横瞪了一眼旁人,那便是失礼。

    更别提翻下船入水,水鬼似的幽幽爬上岸,衣衫还湿漉漉地紧贴在身上。

    可春江水暖,泥藻招摇,一切都美好极了。

    她就这么灌了两袖的水,一路蹚行到水榭的青阶,在阶上微微拧干一身,想着后头元羲指不定眼珠子都瞪出来了,便觉得好笑,上了水榭露台,又去敲那后门。

    开门的女使见了她,惊得话都说不出来。应怜摆摆手,先进去,问:“定娘表姐在家么?”

    “在、在!”女使忙引路,一时竟不知是先去禀主人家还是为她取一条干手巾,索性亦步亦趋随着她来了。

    应怜便这么带着两脚水迹鞋印,湿湿地入了内院。

    过道廊下堆着三三两两的箱奁,俱是彩绸装点,一连拖拖拉拉占了半个院子,正有几个仆从合力外搬。应怜见了,纳闷问:“这是谁家送礼来了?”

    女使一面挥退下人,一面答道:“是舟横先生送与我家娘子的。娘子不要,正教咱们扔外头去呢。”

    “舟横先生?”应怜皱皱眉,不知这又是哪一位。

    “便是咱们娘子的夫婿、您的姐夫呀!”女使瞧出她心中疑惑,道,“他晌午时带了许多人来,好一番赔礼道歉,说了不少软和的话,还跪在门口,求咱们娘子消气呢!”

    应怜这回稳不住了。

    她以为以王渡犯下的恶行,哪怕与定娘同在义兴县,总也没脸再求她破镜重圆。他竟还送礼?还跪在她家门口?

    “连地也被他脏了。”她拧起眉,嫌恶得显而易见,趁女使不注意,将指甲里泥沙与袖中水草统统弹在了木箱上。

    女使还能说什么,只得挂起一抹不知是不是尴尬的笑,“当真是姐妹,咱们娘子也这样说呢。”

    “怎么,你觉着他们应当和好?”她见女使脸上一抹惋惜之色,惊讶问。

    应怜向来待下人和气,女使便心里不藏话,与她道:“您是没见方才的阵仗。舟横先生痛心悔改,是赤身背着荆条来的,额上磕出了血呢!他言辞悔恨,真是赤诚真心!且听闻他也是被那罗大王逼着作恶,真真该死的是罗大王。咱们娘子既已手刃了仇人,这到底是她的夫婿……唉。”

    她说这一番,又望望应怜,已很明了,实想请应怜也劝一劝姐姐。

    应怜一路走过礼箱,心想,若不曾晓得王渡此人从前狼心狗肺的旧事,若自己也见了方才他负荆请罪的架势,说不得还真就像这女使一样,信了他“真心悔改”。

    她一哂,什么也没说,敲门径入了小楼。

    里头一向锁着窗,又比屋外昏沉许多。内室里榻上没李定娘的影儿,想是在楼上。

    应怜便上了楼,声音虽轻,鞋履到底踩了一阵蹬蹬的响动。

    待到了楼上,一般黯淡的光线中,她听见一个平冷而消沉的声音,正是李定娘:“怎么,他又来了?这回又教你传什么话?他与你多少好处了,你这样为他说情。”

    应怜抹了抹脸颊上水痕,那声音让她心揪了一下。

    “是我,惜奴。”她开口。

    里头一晌窸窣响动,也不知李定娘是不是还记着与她的龃龉,摆出正襟危坐的姿势。应怜几日来没见过她正脸,如今浑身透湿,立在外间,道:“我才从水里来的,你与我一套干净衣裳换了吧。”

    又是凌乱的几声,比方才急了一些,是李定娘惊得趿了鞋下地的响动,匆匆拨了湘妃帘,慌慌地出来,“你怎么了?落水了?”

    一张螓首蛾眉的美人面从帘后而来,两下里一见,应怜有些难为情,微微地笑着;李定娘却眉头一皱,略显苍白的脸上起了几分红晕,拉着她便上上下下地扫量,见她外皮无伤,这才松一口气,又赶忙翻找衣奁,塞了她一套内外衣衫,埋怨道:“你这又是闹的什么?身子浸了水,冷透了,是要风寒的!”

    应怜才说了一句“下次不会了”,便被她塞入里间,换衣裳去了。

    李定娘又教女使烧热热的姜汤来,盯着她一碗饮尽;又拿细细的软布,一点点绞干应怜头发,蹙着眉忙前忙后。

    应怜肚里一碗姜汤发散,热乎乎地妥帖,赧着脸问:“你不与我闹脸啦?”

    李定娘白了她一眼。

    昏暗的小楼上,应怜细细瞧她,只觉比年前一别,她又瘦了不少,腕子露在外,伶伶仃仃的;想她遭遇,心中不由有些疼,便又捡起那王渡来说,“那个舟横先生……”

    “别说了。”才几个字,李定娘便截断她话头,顿了顿,“……我自有分寸。”

    她从来都是很有主意的一人。应怜便也没甚好说的,提他平白恼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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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也膈应。

    便不再说什么,整好了衣衫、挽了半干的长发,耽误了这么些功夫,匆匆与李定娘告别。不远处寻见了茜草,应怜特特叮嘱一句:“你寻条船,到前头湖上去接元郎君。”

    “哪还有什么元郎君呀!”茜草望望湖上苍青碧波,道,“方才早有人接了他,岸上去了!”

    应怜哭笑不得,想他应是先一步回了府署,便也带上茜草,一辆车同回了。

    她们赶着宵禁前回到府署。应怜先没回屋,匆匆便赶去宗契那院;一路见张灯结彩,处处点灯,东南西北数个庭院回廊间俱有仆役走动,便晓得一行去到义兴县的人都回了来,也不知结果如何,便更急着要见宗契。

    茜草还在一旁煽风点火:“娘子是没见着,高僧回来时,那一身的血,可骇人了  !”

    她心里便更没个底,着了火似的,也不管前前后后经过的人,一气儿向宗契的院里去。

    才进了院子,正见仆从抬着香汤浴桶出门来,当中一个正是小乙。

    茜草便拉住小乙,问:“高僧现下如何了?”

    “才用过饮食,沐浴更衣,这会刚歇下呢。”小乙道,圆圆憨憨的脸庞被门两侧的灯笼照得明朗,又悄悄儿说了一句,“方才换下的衣裳里浸足了血,一泡水,那色儿都变了!”

    应怜早被方才茜草的话吓着,一听这话,白了脸,脚更发软,想也不想,奔向了屋内。

    屋门虚掩着,里头透出几点光亮来。她着急着慌地推门便入内,径向点灯的里间去,叫道:“宗契!你受伤了?”

    一脚踏进内室,猛一下呆住。

    宗契正半躺半坐,只穿着一条裤子,外袍松松散散披在身上,露着一片宽厚的胸膛。灯烛明亮,清晰明了地照映出每一块遒结勃发的肌肉纹理。澄明的光火质地如油,温暖地涂抹在他身上,不像伤重的模样,却勾勒出一幅令应怜面红耳赤的画面。

    他似乎全副心神正在手中一个物件上,才回过神来,凸起的喉结明显震动了一下,浑身肌肉一霎紧绷,坐直了身子。

    轰地有如一团火,烧在应怜脸上。她手足无措,懵了一瞬,才想起闭眼。

    “你怎么不好好穿衣裳!”她松了一口气,却捂了脸。

    宗契也没想到她这会居然到来,扔了手里东西,一屈腿,跃下床,飞快系好衣带,“你来了?不是说……”

    不是说泛舟去了么?

    ……也是,天都黑了,便是泛舟也早回了。

    “方才多饮了几杯,有些燥。”他又短促地解释。

    应怜嗯了一声,脑子里那副他半敞衣襟的模样挥之不去,臊得肝儿颤,却又心道怪了,从前也不是没见过,那回他伤了肩背,她不是还照料过些时日么?

    心底唾弃自己龌龊,她勉强压下羞臊,深呼吸几口气,又回过头来,“不妨事!你的伤,大夫来瞧过么?”

    宗契才腰带宽宽松松地才系了一半,闻言不解,“什么伤?”

    “身受的伤呀!”她三两步到他跟前,一鼓作气将他按坐了下去,只觉手按在他肩头,那极宽的肩背也是隆起紧绷的,无端有些紧张,“轻伤也需当心,伤口不好捂着,你我之间就别见外了,不穿就不穿吧……”

    她不敢下重手,放轻了力道,宗契便觉那两只手有如两片鸿毛飘在肩头,软绵绵的,隔着单衫,又温暖、又引得人心头发酥。

    “你以为……”先前闻听他二人泛舟时的心烦烟消云散,他心里涌来一股暖意,又有些隐秘的欢喜,“我并没伤……”

    她依旧立在他身前,倾过身来,想瞧他到底伤了哪里,上上下下地打量。灯火映明她乌黑明澈的眼眸,那里一抹水色氤氲,清艳得惊人。

    他失落在这样一双明眸里,闻着她脖颈衣襟传来的似有若无的幽香,鬼使神差,说了句诳语,“……稍微有些伤,不碍事。”

    灰黑的衣衫遮住了他身子,应怜什么也瞧不见,闻言瞪大了眼,想碰他又不敢,生怕触动他伤口,“伤在哪里?上药了么?”

    她从他身子这一侧绕到那一侧,想瞧出些眉目来,但依旧一无所察,只得立住了在他身前,俯下头望望坐在床沿的宗契,又凑过来,借着灯火的暖光,端详他头脸脖颈。

    她离得太近,自己却浑然不觉。宗契浑身像绷紧了的弦,每一处肌肉都硬绷得不像话,僵硬地岔开两条腿,长长地半屈半身,当中虚嵌着她温热柔软的身子,衣衫摩挲间,似触未触,教人心底烧起了一团焦灼的火。

    一个谎得用另一个谎来圆。

    宗契被脑子里的胡思乱想扰得没了清明思绪,衣带系了半途,松松垮垮搭在腰侧,却早已无心动作,只觉满室尽是她浅淡香气,从衣领下伴着温热汩汩而出。他喉头发紧,声音有些哑,随口胡道:“肩上。”

    第75章 第75章独挑一支灯火,才见此间……

    他肩背原就有伤,才好不过一个月,别是那旧伤又发了。

    应怜心里一紧,将他推转过去,自个儿又坐在他背后,将衣襟挑下来一点,战战兢兢地去碰他肩背。

    那里横贯着一条狭长的浅浅疤痕,覆在紧绷鼓胀的肌肉上,灯火下显得黯淡又无光泽,正是在江宁时所受的伤。应怜睁大眼仔细找寻,一点一点触碰,生怕重了半分,又问:“伤在何处?难道是旧伤未愈?”

    蜻蜓点水一般的触碰,与瘙痒无异。宗契整个背也灼烫了起来,尤其她每一轻按的地方,温柔如泉水,汩汩渗入他每个毛孔,却一团一团烧起了蔓延的火。

    他不得半回过身,想也没想,只手捉住了她乱来的五指,“别摸。”

    声音也不知何时变得沉哑,宗契眉眼轮廓全浸在灯烛里,望向他的眸子里跳跃着无序的光火,眼底却压抑着隐晦不明的情绪。

    应怜与他对视,怔愣半晌,忽被烫着似的,猛地抽出了手,垂下眼。

    “轻伤,不碍事。”掌心仍残余着温软的触觉,他微微攥了攥手掌,又松开。

    两人一时谁也没开口,满室寂静,灯烛被衣袖拂过的气流扰动,摇曳明灭一瞬,将两条影子拉长,勾缠交错在一处,连影子也有了凌乱的心跳。

    灯烛复定后,宗契逐渐稳住心神,也觉方才自己太过唐突,有意要岔开话,便从枕下取出了个微明的物件,“对了,我正有一事——你来瞧。”

    应怜颊上的灼意方才退却一二,脸仍红着,心思倏尔被他掌中勾去,眼蓦地睁大,连呼吸也屏住了。

    “这是……”她极不可思议,浑觉身在梦中,想伸出手去又犹疑,“夜明珠?”

    那珠子硕大圆润,冷冷幽光漫映,像极了星辰坠落在此室,照得人眼眸中也有了一丝是幻非真之感。它静静搁在宗契掌心,竟将他宽硬的掌中一条条纹路、微微凸起的旧茧映明得一清二楚。

    应怜家中曾也有过夜明珠,但至多不过半寸,且从未有如此温润清明的光彩。宗契手中这一颗,莫说她没见过,恐怕宫禁里也稀罕得不曾见。

    “你从哪儿弄来的?”她不可置信,一刹时将方才旖旎忘得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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