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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20-130(第4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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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身彷如过了一筛,渐渐又镇定了下来,转而有些恼,想他大半夜不睡,说什么丧气话。

    “你死了,我便改嫁。”她语气冷硬。

    单铮满心里放不下她,冷不防却吃了一瘪,多少为自己有几分不平,与她辩对起来,“你这妇人!好歹夫妻一场,便为我守个三年又怎么的?”

    折柳冷哼,“三年?我都老了,又嫁谁去?”

    帐里夫妻絮语,半是玩笑半是真。单铮总觉着她冷情,磨扯道:“不然,以月代年,你总得给我守三个月!”

    “做你的春秋大梦。”折柳十分嫌弃,拧了他一把,“你死都死了,三年还是三个时辰,尽

    由我说了算……你且顾眼前吧,官兵打来,若城破了,你我便只好做一对同年同月同日死的鬼夫妻,谁也别给谁守。”

    她满不在乎说着,到底却压不住心底的恐惧,沉沉叹了一口气,又抱紧了他。

    单铮终无言,黑夜中一下一下摩挲着她乌厚柔顺的发,也不知是安抚,或是从她身上汲取力量。

    比起江宁、江宁城中军民,比起跟随他的弟兄们,比起折柳,天下苍生对他而言,到底太过遥远。他顾不得顾苍生,只得顾眼前、顾身边所爱。

    边军回师,到底他棋差一着。郭显赢了。

    单铮终于应了联络边军之计。

    此事仍要与众将商议。转过天来,他再召集部将,讲明了一切,又有许多布置安排,即刻便整装待发。

    官兵人多,他们人少,分兵实则是大忌。然精兵一支、守兵一支,实无可奈。当下拨出万余人,这一回由单铮亲自领兵,迂回北上;又留了宗契、吴览等人守城,并接应南下驰援的沂州军。

    有几件事,在浩繁冗杂的布置事宜中,像沧海里几粒粟米,不经意便划过了。

    一件便是郭显本人自请随单铮北上,理由无可厚非,只因他是郑武陵的表弟,若想说动郑武陵调集边军,非他出面不可;由此,赵芳庭重新做了一些部署,以护保郭显为由,又多添了些自家心腹战将。

    另一件是吴览身边的一名小厮袁武,独自来见单铮。单铮打心眼里厌恶匈奴人,只为着他曾于吴氏有恩,才留他在宁德军,一向只眼不见心不烦。没想这一回他却自个儿找来,头一句开口便是:“我本不叫袁武,是乌孙小昆莫部蒲察贵主之子。我仰慕将军的为人,故今日请行,回到乌孙,一则与家人团聚,二则可时时关注部族,若有异动,便提早报与将军。”

    单铮神情冷峻,极锐利地扫量了他一番,问:“你是匈奴人,为何反帮着异族?”

    袁武身形高挺,兼有初具的锋芒与深邃的俊美,随着二年来长成,面貌与中原愈发迥异,“我不独为中原,更是为己。若与中原讲和,以草原的牛羊换取你们的米粮布匹,用不着流血便能养活我们的妇人与孩子,这是我乌孙的百姓都乐意见的。我若促成了讲和,必受子民拥戴,归蒲察氏后便能立稳脚跟。”

    “边关曾也设榷场交易,可你们还不是背弃盟约、烧杀抢虏?”单铮十分冷淡。

    “邻人之间尚且有争斗,国与国又怎会有永不背弃的盟约?”袁武并不慌张,仍道,“且不论从前的榷场中,中原商人怎样欺骗诡诈,至少战争对双方都无好处。我愿榷场再开,并承诺有朝一日,若能为主,必约束子民,再不发争端。”

    对此,单铮给出回答:“你是吴先生的随人,去留与否,无需我首肯。我不扣你,你只与他求情便是。”

    袁武立直了身子,低头攒手,郑重行了个乌孙的礼,而后离开。

    选调精兵、集结粮草仅花费了一日夜。一切俱备后,单铮率一万兵士自江宁南门而出,趁着月晦星淡,人衔草、马衔枚,几乎是悄无声息出离了江宁。

    不过前后脚功夫,翌日天明,离江宁州城二十里上游处,江面之上,自西而来了一支浩无边际的战船队列,大如飞虎、小如海鳅,上列战旗飒飒,映日的盔甲连片成行,森然罗列。

    随着一声警醒御敌的战鼓沉雷般轰鸣,宁德军战舰倾出,汤汤江面之上,就此展开水战。战船之间厮杀无数,击沉船只亦无数。碎橹残骸、尸首断躯源源不断自上游漂下,鲜血随浪翻滚,染得滔滔江水成了翻滚的赤色波涛。

    宗契率兵从天晓直杀到日入黄沙,终于闻得对面鸣金而退,才摆阵回师;点集兵马,伤损了二千余,估摸着对面死伤数倍于自己,勉强算得上退敌大捷。

    然攻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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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势未变,且据斥候传来的战报,后方官兵陆续集结,到如今已有数十万众,夜间连营灯火彻地连天,几乎照得黑夜通亮,彷如日坠于野。

    渡江强攻未必能取胜,可随着时间推移,更远处上游早已渡河的官兵终于自江南面而来,发起了陆路的进攻。

    情势之急,犹如千斤悬丝,每一时辰,都有派出的斥候回报,告知敌情。吴览迁江宁城外百姓入城,拆毁城外房屋、坚壁清野。城中百姓惶惶,不分昼夜,常听震鼓浑浑,无数兵士列阵飞驰。

    好在此时节,旱地逢甘霖,沂州的援兵二万,由陶慨领着,自东北渡江而来,终于入了江宁。

    陶慨仍是那样豪壮的性子,甫入了城,在急来迎接的将领当中,便问起单铮与宗契;吴览多日未曾阖眼,一身衣衫皱褶、胡子拉碴地出迎,详细说了一遍分兵取洛京的计策,又道:“军情急迫,无暇召回部将,为将军接风;待来日江宁之围解后,再谢将军义气!”

    陶慨摆摆手,大步随他入中军帐,听了近几日来的军报;还未怎么析出条理,忽听一声响亮的叫唤,猛抬头,见门外映着日耀,亮晃晃立着个半大的小子,身条抽长,凸眼长脸,浑身幼龙乳虎的精气神,直透出万丈的喜悦来,当先一步,跨到他身边。

    “爹!”陶岳一嗓子震得山响,里外三层院都惊飞了雀鸟。

    陶慨一时发怔,心怪这小子怎么忽地又拔高了一头,眼眶里却发热,鼻孔翕了两翕,狠狠压住了那一股突如其来的酸,粗大的巴掌往儿子肩头一拍,拍得人龇牙咧嘴,斥道:“嚎哪门子?礼数!”

    陶岳窜上跳下嘿嘿地笑,围着陶慨团团地转,又问东问西,嚷嚷着要随父出城退敌。跟来的吴览只一旁瞧着,连日来拧得解不开的眉头终于也放松了几分。

    时值晌午过半,城外江畔御敌的宗契发书至,道双方仍僵峙,官兵今日无异动;西南陆路拒敌的鬼面人也报回敌情,今日未有大的阵仗。吴览打发了斥候,一面主持安置沂州兵马,一面吩咐整治将领食宿,席间又亲自把盏,再三谢过了陶慨。

    当晚,沂州军饱餐休整,歇宿一宿;陶慨与儿子同塌而眠,听他说不尽的二年来大小事,直聊到迷迷糊糊了,嘴里还义父长义父短,心中好笑,又感激单铮,抚摸着儿子的脑袋,半是搪塞半是认真,“好好好,待你义父攻取了洛京,与那昏君换换。他做了皇帝,你为他前部大将,东征西战……再不要聒噪,快睡!”

    没料想陶岳听了,竟认真思想了一回,“义父待我甚好,我学他武艺二年,得倍加地报答他。往后他做了皇帝,我便做四年将军,为他杀敌。”

    “四年之后呢?”陶慨觉着他这算学学得古怪。

    “我、我还是想随您回沂州。”陶岳难得害起臊来,支吾道,“爹,我听说鸟尽弓藏,那反倒不好。咱们还是回家吧,年节还能为我娘祭扫。”

    陶慨被口水呛住,半晌骂道:“谁教你这胡说八道的?才学会几个词儿,就

    显摆上了!”

    陶岳还要再说什么,被他爹又催着睡,只得满腹八字没一撇的心事,沉沉睡去了。

    第125章 第125章生死俱为杰,成败史家……

    黎明未至,忽有急促的扣门声响起,惊动陶慨。却是吴览立在屋外,满面焦色,手执一张信条,交与他,“一个时辰前的信报。西南五十里外,官兵忽掉头西去,数有七八万众。想是彼军探得单将军北上,纵兵急追。”

    陶慨匆匆穿整,顾不得与儿子说话,大步随吴览而出,心中盘算路程,单铮那一支已行了四日,虽是疾行,至多不过三四百里,又是南面迂回,若官兵直道急追,恐怕两日便能追上。

    单铮那万余兵士,是江宁为今一切的希望,断不能为敌所扣。

    “我此下江宁,调选的俱是强干精兵,一霄饱餐休整,今日便能出城迎敌。”陶慨道,“鬼面将军自领一万兵,我即与他汇合,便是死,也必羁留官兵。”

    吴览咬牙,“我再抽调一万守兵与将军,陆路官兵至今仍不断集结,望将军马到功成!”

    陶慨却迟疑了片刻,推了一半人马,“先生只予我五千兵即可。城中本就兵力不足,一旦大军抽调,他若趁虚而入,咱们便连家也回不得了!”

    当下点齐了本部的沂州军,陶慨又领了宁德军五千的兵权,轻装简行,疾行奔驰至五十里外的战场。

    南城门吊桥放下,跨过泱泱江水,行军队列犹如映日的飞虹长贯,肃穆且昂扬。

    陶慨朝晨点将行军甚急,没一刻工夫分与陶岳。陶岳便挤在人群之中,为瞧真切,索性窜上城楼,将脑袋搭在女墙的垛口,果然遥遥望见带领全军的主帅,一马当先,金盔铁甲,耀得寒光朔朔,只觉异常威武神勇,满心与有荣焉,不由得挥舞双手,竭力大喊:“凯旋!凯旋——”

    或是城中人声太嘈杂,他爹又离得太远,终究行在马上,没有回头。陶岳目送父亲离去,眼睁睁望那一支再长不过的队列消失在了苍翠山水尽头。

    陶慨的二万五千兵于黄昏赶上了官兵,恰逢一山坳谷地,鬼面人的兵马正苦苦与之厮杀,闻得援兵驰至,军心大振,竟一时反守为攻,压过了官兵一头。

    天色愈晚,那处索性鸣金。双方各退数里,摆开连营军帐。宁德军伤残过半,鬼面人集结残部,一张精铁鬼面斑驳血染,两只幽深的眼珠直射出近乎凶狠的光芒,连带为人瞧见的裸。露的肌肤上,筋脉也扭曲地抽搐。

    “前部精兵行军路线被泄露了。”他不惯说话,一旦开口,嘶哑难听,如生铁刮擦人的耳膜,“官兵不沿去路追赶,却抄近道拦阻。我得去报信,另带兵马救援。”

    然此处的官兵数万,不会那样轻易由他过去,他们胶着在了这一片谷地周围。

    陶慨道:“你伤损过多,这样,我将所领的五千宁德军填与你,你率兵但去,我为你把守后路,管保教他们再追你们不上!”

    他虽说得豪气,但鬼面人默默盯着他,灯火将两人心知肚明的影子投在帐布上,一时间谁也都没再开口。

    七八万官兵,哪是那样好打发的。

    “珍重。”许久,鬼面人应了他部署,唯道了两个字。

    陶慨久经风霜磨砺的脸上,神色并不因此感到凝重,反绽露了一丝笑容,笑中有些感喟,“多承你情,教授犬子武艺。往后他若不成器,还望将军看在今日我的情面上,多照应他。”

    鬼面人道:“好。”

    二人诺定而别。当夜,鬼面人率兵离去;翌日平明,官兵欲过山谷,为沂州军死死咬住不放。前日死尸未收,又被今日兵马踏起的黄沙覆盖,洛京的禁军、州府的厢军、北边的沂州军的尸体,层层堆垒,不分彼此地倒在了对方身畔。

    陶慨咬牙苦守,与这数万官兵反复占领高处,以制山谷坳口,几度拉锯,硬生生绊了官兵的脚步十日,终因兵力悬殊,抵敌不过,一次在身先士卒的白刃战中,连人带马陷入枪尖之下,尖刃攒身,以死相殉。

    失了主帅,残兵败将丧的丧、逃的逃,所剩十不存一。好在官兵急于追缴已去的宁德军,并不淹留,随即向西而去。沂州军残部艰难打扫战场,巡回陶慨的尸首,送回了江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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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江宁正守城苦战。二十万官兵中,后发之师将近半数自下游润州渡江,东面而来,与原本江面之上的官兵水陆并进,夹攻这一座石头坚城。宗契被迫留副将继续镇守江畔天堑,自己率兵死守东门,倚仗城高池深,昼夜退敌,几乎不曾从城墙之上离开。

    城中危急若此,连个像样的葬礼都无法为陶慨举办。殡葬之事,便全权压在了府署内宅的折柳身上。

    折柳忙得抽不开身。她也想风光发葬了陶慨,却一时连做斋的僧道都找不齐。布坊缎庄十家之中,闭门七八,仅有的几家铺子,麻衣衰服早已不凑手,只因城中家家户户父兄亡故,发丧举哀,哭声遍于街巷。

    权益从变,折柳只得亲自连夜裁了衰服,从府署里找来奴仆女使帮衬停灵,将大小殓并而为一,又教陶岳怎样举哀、怎样答对、怎样守灵。陶岳只管听着,仅仅二日,本就凸瘦的腮边愈发没了肉,脸色苍白,大大的眼肿胀起来,也不哭,听罢只道已会了。

    折柳心疼他,手头却仍有一堆琐碎的事要办,忙得也几乎不曾阖眼,摸了摸他脑袋,叹了一声,又脚不沾地地忙着去寻做斋的僧道去了。

    她午时去,至晚才两手空空地归来,与一同忙活的秾李商议:“此时节不比平常,哪还有什么僧道,便有也早被人请去了。咱们难道还能从人家家中拉扯来么?最次,寻个在家的居士,会念经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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