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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20-130(第3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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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却总有后援。比家底,咱们必定比不起。”钱美才退拒一支试探夜袭的官兵,此时铠甲未除,不顾通身的血污,点指舆图上已失之城,“滁州据此不过百里。官兵不日便至,咱们得有个对策。”

    单铮得用的战将围列在侧,皆眉头紧锁。军师林文贵指了指所剩几处为屏障的州城,道:“分兵不是良久之策。这几处城池迟早为敌所克,不如将守兵召回江宁,咱们便以天堑坚城为守,与他相峙。”

    “相峙,而后呢?”单铮道,“坐困于此,眼睁睁见孤城守至最后一人么?”

    “那趁他大军未来之际,咱们徙去别处,可行?”李三郎问。

    此计在两可之间。不是没人想到过这一点,只是如今不比以往,他们还是游散山林的流匪,聚也容易、窜也容易。如今宁德军称得上家大业大,再要散入山林万不可得;只是若要迁徙,急切之间,又能迁去哪里?

    吴览沉吟已久,此时计议,“若要徙,倒是有个现成的去处。”

    众人皆望来,等他言语。

    入了夜,一室灯烛愈发晃眼,携着摇动不休的光亮,向他游移的指节投下阴影。阴影自东而走,溯江跨河,直到了南蛮瘴地。

    “川蜀。”吴览道,“自江宁向西,过蜀道,入邛笮,关隘险绝。只要咱们留一息尚存,占得蜀地,以此为根本,便能与官兵相抗,而后再徐图中原不迟。”

    林文贵点头,“军中有历经数战的老兵,便是从川蜀而来,若要去,军心必然相从。”

    正有人附议此计,纷纷道是一条明路,单铮之下的赵芳庭却抬手,斩钉截铁,断了人念想。

    “蜀地不过一时稍稳,怎为长久计?从来只闻入蜀入蜀,一旦入了,哪还有再出之日?”赵芳庭冷笑,“便是诸葛孔明,也只得困死当中。诸位比诸葛孔明又如何?难道咱们涉足百战,只图做个安乐的富家翁么!”

    单铮为主帅,智计良谋种种,全待他或应或否。如今生死关头,一旦所虑差失半点,便足以覆灭整个宁德军,不得不殚精竭虑。他已不知几日夜未阖眼,全心思虑的便是这一场对敌。

    兵势悬殊,好比以卵击石,他如何不知。

    “宗契,你怎样看?”他扫视众人,三巡后,目光落在宗契极有压迫感的身量上。

    宗契已除僧衣,半身衷甲如玄铁,更衬了身形岿巍,眉宇中缀沉星落海,疏朗而幽深。他不能如文人说得头头是道,只单刀直入,问:“何不绕道北上,避开官兵锋芒,直取洛京?”

    林文贵反问:“怎样避?怎样取?”

    “发精兵,疾行取道庐州、信阳,过淮河,自武胜军北去,直抵洛京。路途虽远些,却能上避官兵陆路、下避自淮入江的水师。”他道。

    “过为鲁莽!若他察觉,后方直追,切断了我粮道,我岂不成一支孤军!”吴览断拒。

    话入各人心。赵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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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庭却被激起了一丝光彩,深想了一回,不由得豁然开朗,“诱敌,守城,虽难而可行。”

    “诱敌以拖延。官兵既发二十万,洛京必定空虚。咱们先设一支饵兵,引诱拖延,将他困在此;却发精兵背道而出,南路取北,直抵洛京。后备一军坐守江宁,若他

    攻打,这一支人马与饵兵前后照应,可保江宁不失;若他察觉不对,回师去救洛京,后备军便可出江宁追击,扰其军心。”

    他循循解释,十分透彻浅显,却格外有一种坚定的残忍,若置人于薄冰之上,使人战战兢兢。

    依计而行自然是好的,然而障碍也十分明显。

    ——再有怎样好的计谋,在绝对的优势兵力面前,也不过是玩闹一般。

    宁德军不过四五万,沂州军更少,怎样抵抗二十万官兵?

    众人相望,眼是心窗,互相从对方眼中望见了以死图效的心。

    年轻压不住性的李三郎,率先笑了一声,眉梢眼角竟挂上了轻松的喜色,“好说,杀他几个,死了也赚!”

    一室凝阻的气氛竟为之一扫,不知哪人行走的风刮动了烛焰,仿佛连火光也为之雀跃摇动。将领们围簇在舆图与单铮周围,相互也笑了起来。

    水险山恶,都已走到了这一步,还怕个什么。

    唯死而已。

    当下又补充了些细节,以备种种状况。单铮亲笔写了急信,教斥候星夜驰去沂州军陶慨处,讲说计策分明。

    才遣去斥候,又打发了众将歇息,单铮抬眼环望,忽见一个瘦小的身影,伸头缩脑在门槛外窥听,叹口气,喝道:“小山,进来!”

    一年多来,身量高了不少、却仍稀瘦的陶岳猴儿似的一个蹦窜,便窜到了近前。

    “你入夜不睡,外头瞎踅摸什么?”单铮道。

    陶岳是他的义子,这一二年尽学了不少他家传的枪法,又将宗契的棍、鬼面人的剑等等也不知学了多少,养成了个天地也不怕的野性子,只是敬慕单铮,又十分地畏惧他。

    “就睡、就睡!”陶岳睁着一双凸大的眼,半毫儿睡意皆无,绷着脸,却止不住地咧嘴,“义父,我爹可是要到了?”

    单铮连日不寐,见他这模样,倏地反去了几分疲倦,忍不住一笑,点点头,“我还能藏了他不见你?急什么,快去歇了!”

    自随来江宁,陶岳便再未回过沂州,此时见说他爹陶慨当真要来江宁,喜得不知如何是好,嘴咧到了耳根,半晌学着大将的风度,重重抱了一拳,应一声“是”,蹦着便出了中军帐。

    单铮心中将他作亲子一般看待,直瞧着他没入夜中不见了,才扭回头,却见赵芳庭仍未走,心事重重,欲要说的模样。

    “怎么?有话不便人前讲么?”他问。

    赵芳庭先是沉默,而后道:“哥哥,你觉着方才的计策可稳妥?”

    “计是好计,只是……”他两人自小伴着长大,亲兄弟般的情谊,单铮种种的心事再没瞒着他的,“兵力不敌,实在无法。”

    众将跟前,他为主将,便有一些扫兴的话,为着不动摇军心,也得自个儿肚里吞了。可即便不说,他心里却明镜也似,没奈何,对着赵芳庭,才沉沉地叹了一声。

    赵芳庭却道:“若我有法,能搬来十万援兵呢?”

    单铮揉了揉额角,“莫要玩笑,你难道有呼风唤雨的能为?”

    “我说有,那便是有。只是哥哥未必肯要。”赵芳庭毫没有玩笑的意思,“但哥哥要晓得,咱们此时,已危在旦夕。城若破了,多少年经营一朝俱丧,家国的仇又谈何去报?”

    单铮的目光沉凝起来,直直盯着他,等他即将说出口的话。

    “援兵十万,自边防西凉府向东,便不远赴江宁,只临洛京,足可解我军燃眉之急。”话既出口,赵芳庭再没什么好顾碍,“边关总将——镇军大将军郑武陵,是那位先帝的表兄。皇帝死得不明不白,他自然不会甘心。另有,那六王郭显与先帝虽不是同母所出,却也从小长在元慈太后膝下,是名义上的嫡子,与先帝相交甚笃。比起当今的天子,郑将军定更属意六王。且边军向来对抗匈奴,久经历练……”

    单铮面色骤变,一咬牙打断他话,“你也晓得,边军对抗匈奴!那你此话出口前,可曾料想,一旦边军回师,边关百姓又如何?匈奴铁蹄南下,关内苍生又如何!”

    赵芳庭也有些恼,说是恼,莫若说犹如被揭穿的耻辱与惭愧,悉数更化作愤恨,“先自保而后保人!咱们眼前且要断绝,还谈何百姓苍生?他边关的百姓是命,我江宁军民十万便不是命?”

    单铮目眦欲裂,却一时无法更说,眼睁睁望着他亲如手足的兄弟,不可置信,起先震怒,而后却心生了悲意与痛意,心念了一遍又一遍:罢了、罢了、罢了。

    旁人不知我,旁人尽能说此,你又怎能说?你难道忘了,我与你是因何杀官造反?

    当初胡虏侵边,烧杀淫掠,满地的血、漫天的火,你趴在死尸上哭,难道也尽忘了?

    咱们受过的丧亲之痛,如今为了什么,又要教无辜百姓再受一回?

    他气涌心头,仿佛血也倒涌,只觉眼前发晕,竟一力不支,撑着桌案颓然倒坐椅上,慌得赵芳庭忙来搀扶,哆哆嗦嗦地递上水,惯能说道的一张嘴,语无伦次起来,“哥哥,你别恼、你别恼!再有气,打我骂我便是,莫伤了身子!”

    单铮一言不发,也不瞧他,一双眼死死盯着舆图,盯着西凉府,额上青筋突突地颤,半晌方才压着自己缓下来。

    赵芳庭满嘴的苦涩,发慌发窒,却终究不能甘心,忍了又忍,见他和缓了,才又慢慢地劝道:“哪样不难?哥哥,咱们起家难、创立难,如今守业更难,大小阵仗过了无数,死散了也不知多少弟兄,他们那些家眷,难道就不难?哥哥啊,慈不掌兵,你想那如今的皇帝又能是什么明君?他为置气便能兴兵二十万,又涨赋税,闹得民怨沸腾,若他再坐天下三五年,莫说边关百姓,这四宇海内,哪里还能聊生?”

    他的话情真意切,可愈是情真意切,便愈是将单铮陷在两难之地。单铮便如被架在刀尖之上,欲进,痛彻心扉;欲退,后退无门。整个人好似剖成了两半,一半有心有情,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另一半残酷、麻木,却洞彻得更深远,分明晓得,赵芳庭所言句句是真。

    “是谁同你说的?郭显?”半晌,直至夜深甚至幽寂,单铮才冷冷开口。

    赵芳庭没否认,“他虽私心甚重,但终究能解咱们兵微将少的难处。”

    “好,我去同他谈。”单铮已不复方才怒急攻心之色,却又罩上了一层近乎冷漠的麻木。他将杯中残茶一饮而尽,而后起身,草草扫了赵芳庭一眼。

    如今也不知是几更了。赵芳庭渐渐觉出困意,或更近似一股突如其来的倦怠,只觉那沉重的疲累从心内扩散到了四肢百骸。他跟着起身,甚至不知该说一句告辞的话,沉默迟缓地迈出门槛,便要离去。

    “十八。”单铮却在后头叫住了他,向着他被愧疚压垮了的瞿瘦背影,用轻淡得令人不安的声音,仿佛自言自语,“我便一桩桩事都做了,再没了怜恤百姓的心,又如何能做得人主,心安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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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芳庭没答他的话,也没回头。他不知该如何应对,便终于另一只脚也迈过门槛,茫然在幽深晦暗的廊下伫立了一会。

    前路几乎望不见,他依着一贯的路径向前走,一步一步,愈向前,心内便愈冷硬,先舍了对他们的仁慈,再舍了对单铮的怜悯,最后舍了自己的一身。

    他归家而去。

    第124章 第124章花好时将谢,月明处还……

    单铮夤夜回了一趟府署,去见六王郭显。按理,大半夜相见十分失礼,然而他顾不得,仍是去了。

    连日来因战事吃紧,他只宿在城外军营之中;今日因回府署,离了郭显时已是后半夜,索性回后宅暂歇一宿。

    打发走了随从,他独自入了悄无声息的院子,仰见月明如洗,廊下挂着折柳一向为留的风灯,本待要入内,又料想她已熟睡,与其折腾她醒,不如去书房熬睡半宿。

    正转身要去,主屋中堂的门却开了,里头朦胧立着个披衣曼妙的人,慵困惺忪的,拢一拢曲散的长发,见是他,惊讶起来,“这会子怎么回了?”

    是折柳。她轻便熟稔地来挽他衣袖,张罗进屋。单铮便不由自主被她牵了进去。

    桌上残剩了半盏冷茶。折柳也不劳动耳房的女使,自个儿将温茶瓶里又添了半盏,递来与他;一边拧热手巾为擦脸、宽衣脱靴,半途上哈欠连天,眼儿都半睁半闭,梦游似的。

    单铮不过意,将她按回床上,“你自去睡。”

    他低沉的声音放得轻。折柳点点头,将他换下的外袍搁架上,困乏地嘟哝:“去西院了?”

    他衣上染了那院儿里的炉香。

    单铮“嗯”了一声,入帐与她同眠;抱着她暖热柔软的身躯,久不曾如此安心,陡然放松,魂梦思绪便散漫不羁开来。

    他似梦似醒,黑暗中的一切却缓缓明亮,怀中人盈盈的笑意也教人心热,百般牵挂,放心不下;又有几个儿女绕在膝头,学文学武;十八仍是十八,有些偷奸耍滑,又在松窗之下与他对弈,不耐烦地听他催促成家。

    他一半的灵魂无知无觉,另一半却摧扯人心肠,便不自觉将折柳抱得紧了,盯着那些画面美妙到近乎荒诞,自眼前一幅幅溜过。

    折柳才浅睡,察觉他无眠,勉强又精神了些,什么话也没说,安抚般亲了亲他下巴。

    夜深不知时辰。他低微开口:“我要离开一趟。”

    “多久?”她模糊地问。

    单铮答不上来。他并不知究竟多久,也不知究竟回不回得来,一念升起,又咽回肚里,末了道:“这一趟吉凶难料。我若死了,你……”

    折柳蓦地便惊得清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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