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好在转过一月,癸水至了,这才使人松了一口气,也由此点醒了应怜,嫁娶之前,收敛着些,切不可再纵着乱来。
另一则,代州安置之后,成婚之前,在左邻右舍的眼皮子底下,宗契不好与她就一个屋檐下住。索性如从前在江宁 ,将她家对面的一间屋宅赁了下来,两家正门冲外,后院的小门却一巷相对,二三步便至。
宅院落定一月,正逢三月春夜,夜暖风定,幽香自来。应怜初初过惯了此地的日子,白日里与宗契说话,夜来各自归家,又打发女使自去睡了,自己挑着灯,翻了几页杂记,写的是幽窗话鬼狐之类的怪诞云云。正看到兴处,忽听后头的窗外,突响了两声,似是有人击敲窗纱,不防被吓了一跳。
她住的是小楼上,不知是窗松动或是怎么,忙忙地去关牢。忽心中一动,微微拨开,见漫天明月清辉如水,一泓而下;月中挨着廊,正立着个才翻墙而来的高大的身影,仰首与她相望,眉眼里有躁动的炽热,愈发地湛朗。
应怜已卸了簪环,素云似的乌发垂在肩头,夜气馨暖,外衫也未披,只着里头小衣,眸光更比月色动人,才惊魂落定,掩嘴噗嗤一笑,几乎晃花了楼下人的眼。
她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朝他招招手,复阖了窗,却虚掩了门,将烛吹熄,霎时光暗,只留了窗隙间泻下的一缕清月的光。
宗契上楼时轻敏无声,片刻后,将门推开,目力十分敏锐,一眼便瞧见了浅淡的月光下、坐于床畔的应怜。花颜映月,小衣素白;略松着领口,被几缕长发盘旋结绕,隐没于愈发饱满的中间幽壑。
二人将近一月未亲近过,本就血气盛烈,见了她此夜中情状,宗契更是难以自持,几乎顷刻便窜起了心火。
他几步过去,俯身抄过她后腰,依着本能,吻上她再柔软不过的唇。
应怜本要起身相迎,却被他沉重地压下,无依地环着他颈项,与他一同倾倒在床帏里,张开唇迎他入内,与他纠缠厮磨,在他抚弄下细密地发颤,不一会,眸中便已水色横陈,急促地喘息,一时却忘了要说的话。
她身子一点一点地发软,宗契却杵铁似的,烙在其间。已与他经过人事,应怜自然晓得接下来如何,只是腰带解落的一刹,忽紧张起来。
宗契的手掌已探在内。应怜被他粗粝双掌上下揉搓得险些难耐地哭出来,一只手没什么气力地拦他的手掌,另一手颤巍巍抚他脖颈,又沿着向上,发颤的指尖蜷曲,微微揪住了他才生出不长的粗硬发茬。
宗契亲吻她不住颤抖的颈项,已箭在弦上,分不出神管被扯得发紧的头皮,半晌感受她在怀中扭动推拒,才松开些,瞧她被引逗得满是春。情的嫣红面颊,侵占与怜爱的心思炽盛难忍,喘声问:“怎么了?”
应怜衣带宽解,抹胸也解落了一半,松松地半挂不挂,被吻得浑身发烫,下意识拿手抚他眉眼,片刻才清明些,却又被他捉起手,将指尖一根根含入口中亲吻,喘息复又急促起来。
“你……”她出声才觉软得似水,那水意泻了他一身。应怜强忍着抽出手指,无视他的讨好,轻声拒绝:“成婚尚有四月,我这一回癸水至了,再与你……与你一回,又得担惊受怕。”
宗契眉宇间情。欲未落,闻言不大解,却也不逆了她,撑起身,揽着她柔软的腰肢,两人坐起身,“担惊受怕?怕什么?”
“怕有身子!”应怜满面通红,想到那时,那担心中却混了些别的滋味,瞧瞧他,不觉又抚上了自己的肚皮,总想象不出,这里头若有个孩子,是个什么情景。
是她与他的孩子……
可宗契全未料到,甚至从他的神色里可瞧出疑惑,渐渐化作了震惊,也盯着她肚腹,瞧了半晌,伸手去摸,粗糙温热的触感惹得应怜笑着往后缩。
“怎么,你但会像只公驴似的,却不晓得若做下了,我许便要有孕么?”应怜笑话他。
宗契震骇又茫然,“那你、你……”
他的目光直勾勾的,不错眼地在她半掩的腹上,又移上她脸庞,反倒使应怜不自在起来,微微拢了小衣,话出口,仿佛是埋怨,“都说了,我癸水才至。你不晓得孩儿的事么?”
宗契窘了半晌,盘腿在她对面,正色起来,“娃娃是肋窝里生下的。”
应怜瞪着他足足数息,忽然开怀地笑起来,又怕惊动了外头的女使,捂着嘴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宗契见她左摇右倒,索性将她接住,触上她腻脂细润的肌肤,又是一阵心旌摇荡。
“谁与你说的?”她伏在他胸前,仰起头,心中划过一阵柔软的战栗,亲了亲他的下巴,“娃娃是阴阳交。合,就如咱们前几回那般,而后从、从……”
她牵着他的手,半明的月色下,从相贴的幽暗的一带,一路划过去,咬着唇,眸中春色滟滟,一瞬有了些雾气,迷蒙地呻。吟了一声。
“从那里出来的。”她依在他耳边,喘声不匀。
宗契耳尖发烫,手有自己的心意一般,与她戏耍,逐渐闻听应怜细声娇气,似喘似哭,两手掐在自己臂膀上,指甲猫儿挠似的,痒得他愈发炙热,喝了烈酒一般。
他豁然初悟,前后大半想明了,再不提那肋窝的话,也忍了自己的性子,不敢再如前几回那样胡来,抽出手,指头上酥得发烫,意犹未尽,“我竟不知……罢了,往后不欺你也就是了。”
应怜被吊在当中,不上不下的,初尝些滋味,倏忽又没了,又臊又恼,一巴掌拍了拍他肌肉鼓胀蓄势的肩臂,却像打着了生铁,拍得自己的手掌发疼。
她又说不出更孟浪的话来,只得眼睁睁瞧他面有愧疚,为自己系了抹胸的带子,又将小衣拢回去,一寸一寸将温香软玉掩了。应怜低头瞧见,说不出的来气,将他散落在旁的衣衫皱巴巴地团了,一股脑扔去将那害眼病的硕长轮廓遮了。
宗契却又舍不得,亲了亲她嘟嘟囔囔的唇,又亲了亲她柔软的耳尖耳垂,才放开她,开始穿整衣衫,下了床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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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惜奴娇》 140-150(第9/19页)
他自还俗,便再未剃发,如今发茬短有一寸,像个六根不净的和尚。应怜拥着薄被瞧他,一面没由来地气恼,一面心中生出无限的欢欣眷恋。
宗契见她堵着气不言语,也不知究竟为着什么,便捏了捏她的手,哄道:“是我不好,太轻佻了。夜中不便,明晨我再来,陪你说话。”
应怜闷闷不乐地点头,也不知是盼他守礼还是不守礼,心中另有一种难熬的滋味,似乎是一把火窜起来又灭不去,只得轻轻地哼了一声。
宗契搓了搓她的脸,笑了起来,也极为恋恋不舍,本已要去,回头见她巴巴望的眼神,脚步一顿,复又折回来,鬼使神差地开口,“……那我陪你睡下再走?”
应怜心里好受了些,挪向床里,拍拍身侧,将外间的位子留与他。
宗契便合衣上床榻,与她枕在一处,闲话白日里早已说过,此时情绵意定,只伸臂将她搂了,又闻出了她发间颈边熟悉的一段馨香,有些心猿意马,不由又想到了她方才所说。
“孩儿……”他起了个头,又停住,思忖起来。
应怜闭着眼在他怀里,只是懒懒地答应一声,也不去瞧他混着惊奇与深思的脸。
半晌,宗契想到了别的什么,“往后咱们也要有孩儿。”
他竟从未想到过这个,如今一旦被提醒了,便愈发地深想,起初总是不可置信,而后却想象起了那孩儿的模样。
若是个女娃,定是像应怜;若是男娃,长成了,他便将一身所学尽授予他。
他越想,如同冒然闯入了个新天地,待初时的陌生感褪去,便感受到了无尽的欣喜,与一种突如其来的悸动,便更紧地拥住了应怜,照她脸上亲了又亲,唤了一声,“惜奴。”
应怜有所察,心中一动,睁开眼来,定定瞧了他一会,有些臊,仍问出口:“难受么?”
宗契咧着嘴,胸腔里心跳一下一下,热烈又浑厚,点点头,“我真欢喜。”
他尚沉浸在方才思绪里。应怜听他答得牛头不对马嘴,也笑了起来,眼眸里晶莹温柔,红着脸,垂下眉眼,探手与他,察觉他浑身的肌肉蓦地一绷。
却又生疏不得要领。她下巴搭在宗契肩窝,声音极轻极赧:“我不大会……”
“会什么?”他闷哼一声,像只驯顺的兽。
应怜又瞪了他半晌,觉着棘手,终于明白:自己是不大会,他是全不会。
没白做这么些年的和尚。
于是她回想那传授夫妻敦伦的册子里所描绘,十分果决地照猫画虎起来。
半个时辰后。
应怜越战越挫,揉了揉酸疼的手腕,打了个哈欠,十分恼怒地丢开了它,并指责宗契,“你真不教人省心!”
宗契从她手底下讨得生还,也不言狼狈,奇快地系紧了裤子,将她按在床上,一臂揽过,闷在自己胸前,拍拍她后背,“很……舒坦,你有劳了,快睡吧。”
应怜被抚平了几分挫败,很快倦意上头,困顿中仍有些困惑,“许是那册子画得不准,明日我再去买一本,咱们再试来……”
宗契惊得虎躯一震,被搓得火辣辣的,囫囵哄着她,好歹教睡了,又待她熟睡气匀了,这才将她安放下,抚了抚她粉团儿似的脸。
中霄明月,愈发地清湛。栖鸟双宿,花眠不语。应怜带着一点不甘入睡,睡得深沉,连宗契何时离去,竟也丝毫不知。
一旦安置,时日便过得飞快。八月的婚期,一晃春残夏至,到了六月,迎来个意外之喜:李定娘携着阿苽与萍儿到了。
“原该早些来的,我与你书信,满以为四月便能至,不想弄到如今。”李定娘仍是那样端端稳稳的大家气度,一路舟车风尘有些劳累,兴致却高,推来萍儿与阿苽,教他们行礼称呼,又将应怜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回,笑道,“你信里道好,我总不放心,要亲瞧一瞧才好。如今看来,你过得不错。”
应怜欢喜地令人张罗接风,又教家里的小子六郎去外头与宗契报口信。她拉过来一双童儿,多时不见,竟都窜高了一截,尤其是萍儿,竟长在阿苽前头,盖过了他一头。
萍儿眼眸明亮,已初有了些少女的风姿,今年九岁,正是抽条的年纪,迎着风地窜高,笔挺挺地立着,气质态度都胜过寻常闺房里养出的小女儿,向应怜唤一声姐姐,清脆响亮,利落得出奇。
应怜越瞧越爱,又有些惊奇,执着她手,掰开来瞧,果见两掌心及指腹皆生了茧,“啊”了一声,“谁竟教你耍枪弄棒了?”
“你走后,她因眼馋小山随着人习武,便闹着也要学,成日往校场里窜,拳也学、刀也学。宗契不似你那样拘着她,由着她去了。这一二年,竟也吃得下苦,学得有模有样。”李定娘道。
萍儿便欢快地拉着她,笑嘻嘻要比与她瞧。应怜忙将拉住,这许多人跟前,好歹有个沉稳的行止规矩。阿苽则在旁,目不斜视,谨言慎行,收敛了幼时爱耍脾气的任性,反
倒像个俊俏的小女娘似的。
过不至一刻,宗契也被寻回家来,亲朋相聚,总是欢欣。当日关起门来,一家子团聚饮宴。到得晚间,李定娘便与应怜同睡,姐妹俩叙一叙别情。
到无人时了,李定娘才携应怜去瞧白日里卸下的两只大木箱,各个沉重无比,家人架不动,还得宗契与人搬抬着置入了屋中。箱上有大锁,也不知里头盛的什么。
李定娘入内室,换了条腰带,将原先随身系的那一条二寸宽的斑斓锦绣的带子换下,问应怜要了剪子,毫不怜惜地将那绸带剪了。应怜惊异地瞧,却见里头某处落下两个黄铜的物事,李定娘捡起在手中,原是两枚锁钥。
她将其中一枚与应怜,同去开那两只大箱。应怜玩笑道:“你藏得这样深,不知底细的人恐还以为是什么价值连城的珠宝呢!”
李定娘噙着笑,微微一点下巴,“你打开来瞧。”
应怜依言打开,一瞬间,在灯烛的辉映下,险些被里头黄澄澄的一排排齐齐整整的金铤晃花了眼。
她不可置信,揭开一层金铤向下,里头一模一样,尽是五十两一枚,握在手心,份量沉重得令人心慌。她转眼向另一侧,李定娘已揭开了那一只木箱,里头略小一些,尽是二十五两的金铤却也密密麻麻,排得不见根底。
李定娘捡起上头几枚,漏下孔洞与她瞧。应怜见那箱底下似乎有物。李定娘道:“这些俱是十分金,共三千二百两。这一只箱中,除了金铤,下头有个匣儿,里头是代州附近州县的田地契,你好生收着,这便是嫁妆了。”
“你哪里来这许多钱财!”应怜惊得魂都飞了,猛地一阖箱盖。
李定娘无视她大惊小怪,“哪里多了?姨父姨母若在,你的嫁妆比这只多不少。放宽心,这是咱们几个相好的通家凑的份子,不是一家出的。”
应怜这才略放下心来,却也觉得太多,很是不过意,总问那几家的名姓。李定娘却嫌她罗唣,敷衍过了,闲聊了几句八月婚事,又道这一回来,得亲眼瞧她发嫁了才走,引得应怜眉开眼笑,终是与她两个并头睡下了。
第145章 第145章怜君高洁意
七月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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