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手搓的刨冰大受欢迎,它觉得自己派上了用场,也很开心。
肉肆的武郎君也来买刨冰,他家媳妇要生了,最近火气大得厉害。段知微特意多加了些牛乳,少放了些冰:“她有孕在身,不能多吃啊。”
武家郎君长得五大三粗,说话却是温声细语:“我知道,就给她吃一口。”
武家夫妇是宣阳坊出了名的恩爱夫妻,成亲多年终于盼来了孩子,还曾特意来找段知微订做那种酸到发苦的蜜饯儿。
段大娘在一旁道:“我看你家娘子怀相,没准是个姑娘。”
“姑娘好,姑娘好。”武郎君笑眯了眼:“生个姑娘像我家娘子,定然是个大美人!”
“我先走了,还要去木匠那取摇窝。”他拎着食盒对着两人一拱手,而后乐呵呵走了,背影都手舞足蹈的透着快乐。
段大娘也笑了:“盼了这么久盼来的孩子,可不得乐死。”
雪人又从窗内探出大脑袋,眨巴眨巴眼睛望着远去的武郎君,它突然升起一些羡慕,却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能晃晃脑袋,回后院去了。
【“赔钱货!”
少女被男人重重打了一巴掌摔在地上。她哭着说:“阿耶,求你了,我不嫁!”
男人怒道:“不嫁也得嫁,去王家做侍妾,那是泼天的富贵,过两日我亲自把你压去长安,你就当还了父母恩吧!”
破旧的柴房装了崭新的铜锁,门闩咔哒一声,男人离开了。
雪球在外头挠门,爪尖都被磨钝,在木门上留出几道白痕。
少女在门内哀哀哭泣,她缩成一团,那么小一只,像被踩进泥地里的杏花。】
腊八这日,大慈恩寺的腊梅开得正好,有诵经祈福和施粥的活动,下午更有玄奘弟子开坛俗讲,据说要讲释迦摩尼成佛日的故事。
段知微卖了半日腊八粥,把门一关,拖家带口的也去了。
大慈恩寺门口的舞狮队开了场,金红狮子随着鼓点儿上下腾跃,狮口一张喷出许多火花来,来上香的人们把舞狮子队围成个圈儿,鼓掌叫好。
金华猫抬头看雪人:“或许慈恩寺有我们要的东西,我们进去看看。”
佛陀结跏趺坐,低垂的眼眸怜爱的看向世人,供佛的香火,温暖明亮、有淡淡香味,但也不是它。
雪人愣愣看了会儿佛陀,跟着金华猫走了。
段知微跟着袁慎己往寺里头走,他提前跟寺庙打过招呼,两人一直寻到藏经阁前,腊梅幽香破寒而来,无尘师傅正在扫阶上雪。
段知微双手合十向他打了个招呼,面对这位高僧,她说话都文绉绉了起来:
“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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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有妖怪一直在执着寻找某样东西,但是它又记不得是什么,这该如何破解呢?”
“据说是某种有淡淡香气、明亮、温暖的东西。”段知微补充道。
无尘师傅不抬头,只向两人双手合十还礼:“前世丢失的舟楫,今生化作了桥,你日日踏桥而过,何必再寻?”
妖怪也有前世吗?段知微被他说懵,只好跟袁慎己面面相觑。
最后在大慈恩寺也没有找到雪人要找的东西,众人听一场俗讲,又上了香,迎着黄昏回家去了。
灶台里的火苗还未完全熄灭,段知微提前泡发了黑木耳、黄花菜和香菇,香菇水可以增鲜,于是留着来煮素面。
冬笋在案台上切的咚咚响,油面筋滚在油锅里发出滋啦响。
阿盘拿了海碗过来,淋上一圈儿酱油、胡椒、盐和香油,段知微把散发香菇鲜香的面汤倒进碗里,又盖上素浇头。
这面汤味道鲜甜,浇头很香,油面筋炸得酥脆,各色菌菇鲜美,段知微大方加了胡椒,因此有些微辣,吃一口浑身就热乎乎的。很适合刚从大慈恩寺回来,手脚冰冷的大家。
她又从冰块里捞出另一份面条,调一份凉拌面。
雪人在窗外支着大脑袋眼巴巴往里头瞧,其他人都已经
捧着海碗呼噜噜吃起来,段知微终于把凉拌面做好,而后放到它面前。
它两只瓦片做的眼睛笑眯起来,张大嘴一口把面吞下去,而后揉揉圆鼓鼓肚子:“好香。”
大家都笑了。
春节快要临近,坊间全是卖炮竹的小贩,元日的时候,袁慎己也买了不少,食肆还有存货。
于是雪人和几个孩子一起在院子里放起了炮竹。
小狼胆子最大,一下点燃最大的那个炮竹,那烟火“哄”一声冲上靛青色的天空。
雪人吓一跳,转身就逃跑,结果一下撞在桂花树干上,金华猫和蒲桃要扶它,被它摆摆手阻止。
它晕头转向了一会儿,自己扶着树干站起来,又把自己歪掉的萝卜鼻子扶正。
段知微坐在自己屋里看话本子,时不时往窗外探探,而后对袁慎己道:
“这个独孤,也不知道人又跑哪儿去了,我看他别当捉妖司律令了,当出使西域的使者也挺好的,又有到处跑的经验,一路还能降妖除魔。”
她还是放不下那什么“前世今生”的论调,既觉得扯,又不敢不相信高僧的判论,于是回家中途绕道去了趟捉妖司。
结果独孤不在,旁人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袁慎己也靠在一旁看书,头也不抬的安抚道:“人高僧说了,找的是桥,不必特意寻找,哪天往桥上一过,低头一看,哎~找到了。”
段知微被他气笑了,抬脚踹他一下。
袁慎己放下书,探过身亲吻一下她的额头,今夜轮到他去朱雀大街值守,马上就要走。
被段知微蛐蛐的独孤此刻就站在食肆不远处,和金华一族的九渊一起。
他双手负在身后:“准备的怎么样了。”
九渊活动活动筋骨:“差不多了,要不是为了我那傻弟弟,我才不来长安。”
雪人和金华猫他们一起蹲着放起了烟花棒,漂亮璀璨的金粉从棒子里喷出,照亮大家笑着的脸。
许是天暖,雪人背后缓缓渗出透明的水痕。
九渊道:“去司天台问过了,明日是个艳阳高照的大晴天,比春天还要暖,再不动手,我们就没机会了。”
独孤点点头,又伸出拦着:“等那两个孩子进去。”
“别吓到平民。”他补充。
九渊不屑地嗤一声:“你对人族倒是心善”
几人在后院玩开心了,两个孩子打着哈欠被段大娘压回房,雪人仍旧去了那间门窗大敞的库房,一屁股坐到木架子床上,房间温度瞬间低了下去,它歪头去看金华猫:“你还要跟我住吗?我这里很冷。”
金华猫慢慢趴到它的猫窝上:“我毛厚,我不怕冷。”它只是尽可能跟雪人多待上一会儿,虽然它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雪人擦擦眼睛,那双瓦片做的圆眼睛在夜色中泛着湿漉漉的光。
一人一猫刚要躺下休息,外面传来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它们听到野兽的嘶吼。
有什么东西从食肆的院墙翻过来,黑雾如浓墨厚重,翻涌着凝成兽形,像终南山中的老虎、又像大食进贡的雄狮。
凶兽两只猩红眼珠镶嵌在黑雾中,如同浸血的刀。
是妖怪!
那凶兽很快扑向了金华猫,金华猫一下蹿上了房顶,雪人身体笨重,滑了几下,也赶忙翻身上了院墙。
这凶兽妖气那样盛,袁慎己不在家,一屋子都是老弱妇孺,金华猫对着凶兽道:“丑陋的妖怪,过来追我啊!”
然后它转身,向着夜色里跑走了,雪人紧跟着它的脚步,凶兽似乎被惹怒,一路穷追不舍。
一路跑到了曲江。
凶兽在朝着它们嘶吼,整个曲江的冰层都在颤动。
金华猫站在冰层之上,护在雪人身前,同为兽类,它身上的毛根根直竖,脊背高高弓起形成一个铁弧。
它的耳尖不断在颤抖,对着凶兽发出低沉的“呜呜声”。
可金华猫在这巨大凶兽面前实在渺小。
雪人站在它身后,抬起双臂,许多锋利冰凌朝着凶兽射过去,那兽立刻又幻化成无形的烟雾。
“没用的。”凶兽发出令人绝望的呓语,而后朝着金华猫跑过来,雪人冲上去护在金华身前,那凶兽一爪子划掉了它一条臂膀。
一条雪做的臂膀,可能是金华猫堆的,也可能是别人堆的,在曲江面上滚了几滚,而后掉进水里。
“不!”金华猫目眦欲裂,一下挣脱它的保护,扑到凶兽身上,对它撕咬起来。
那凶兽厉声尖啸,而后一掌把它扔下去,重重拍在冰面上。
金华猫摔晕过去,身下的冰层也开始出现蛛网纹,随着冰块的下沉,金华猫消失在曲江池上。
“不!”
雪人扑到冰窟窿那,而后毫不犹豫跳下去
幽深江水中,金华猫沉睡着往下沉,雪人只剩了一只手,艰难游过去捞它,抱着它往上浮。
它看到水边一棵树的枯枝。
那是一棵老杏的枝桠,倔强伸到冰面上。
雪人已经没有手可以去够那杏花枝了,只好游过去,用嘴咬住那救命的枝桠。
触及枝头的刹那,整棵枯萎的杏树都开始放光。起初,只是零星小花苞隐在灰褐色树枝间。
雪人带着金华猫往上游,那树的光芒更盛,仿佛青帝的一声号令,只转瞬间,花瓣层层舒展开来。
一朵、两朵无数杏花在光中嫣然绽放,如云似霞,粉嫩洁白的花瓣从树上飘落至曲江各个角落。
那杏花散发着淡淡的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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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亮而又温暖。
雪人怔怔看了杏花一会儿。
【少女被捆绑着上了马车:“阿耶,求你了,至少让雪球跟我一起去吧。”
她扒着车窗哭喊。
男人不耐烦:“你是去当侍妾的,不是当大娘子的,带个猫像什么话?”
她还在哭求,被男人不耐烦地扇了一巴掌:“赔钱货,你再哭,等老子回头就把你那破猫扔井里去。”
少女停止了哭泣,那双澄澈的眼睛里染上了血色的恨意。】
雪人全都想起来了。
她要找的,散发淡淡的花香、明亮而又温暖的东西。
是杏花吗?只开在温暖空气中、拥有明亮的满树粉枝、散发着淡淡花香的杏花?
不对,我一直寻找的是你,是拥抱你时传来的温暖体温、是相视一笑时明亮的眼睛,是你身上传来的淡淡清香。
杏树的光芒染到雪人身上,她的躯体开始消融。片片雪花剥落而下,杏树的光芒却更盛了。
雪人在光中完全融化,却又在光中重塑。
一位少女从光中走出来,她的鬓边簪着一朵半开的杏花,身上杏色襦裙似纱,有雪光般的暗纹在裙子上流转。
她的眉目那么温柔,抬手抚摸一下还在沉睡的金华猫的脑袋,而后把编织的杏花花环戴到它的头上。
那花环涌出来的光温柔把金华猫包裹,它被江水打湿的毛迅速变得柔软干燥起来。
我的愿望,是找到前世与我相依为命的你,而后与你好好说一声:“再见
“。
少女脸上染上久别重逢的哀伤,她低头亲吻一下金华猫的额头:“再见,雪球,做个好梦。”
她的身形逐渐消散,碎成万瓣粉色杏花。
远处的独孤赶紧拿出宝盒,那些四处消散的杏花全部涌进了盒子里。
旁边的凶兽重新化作九渊的模样:“行了,我配合你收了这四处飘荡的亡灵,按照承诺,你要帮十狗抹去这段记忆。”
“你这做姐姐的还真狠心,万一雪球,哦不对,是十狗想要保留这段记忆呢?”
“我才不管这个。”独孤九渊叹口气:“我只是不想它受伤。还有跟雪人有关的,食肆那群人的记忆,你也要全部抹掉。”
“不愧是冷血的金华家族啊。”独孤律令苦笑摇摇头:“我答应你,不过我要先去趟泰山府君那,在人间飘荡的亡灵早就该回去了。”
他摇了摇手上的盒子:“她上辈子太苦了,这回找个好人家给她投胎。”
【雪球在西湖边蹲了大半日,终于在一个打盹的钓翁边偷到一条鲫鱼。
它开心叼着鱼往回跑,这下主人和自己都能吃上好东西了。
那破旧的瓦房人去楼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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