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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0-30(第3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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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

    闻栀知道宋再旖有朋友下午要来一中,一起吃午饭时她的手机就不断有消息进来,但她回复频率不算高,偶然瞥到一眼的聊天界面里,对方白色聊天框占一大半,而发自她手的绿色框只有寥寥几行,也知道她基于骨子里的冷情疏离其实没有变,变的人是自己,因为她一次两次的关心而开始妄想奢求一些东西。

    午休过后没多久班上同学就说说笑笑又去操场看比赛了,宋再旖去接她朋友了,偌大教室从上午的两个人又变回只有闻栀一个人,她坐在原位把上午那张试卷写完,然后起身出教室。

    门一推开,凛冽冬风就一路贯穿走廊,往她脖子里灌,但她哪也没去,只是安安静静地站在走廊上,然后远远眺望此时格外热闹的操场,聂书迩宋再旖和她的朋友都在那儿,坐看台上,找起来并不费劲,都肤白,都漂亮,午后阳光也偏爱她们,洒落发梢,三人像是发着光。

    真美好的场景。

    闻栀看到眼睛微微发酸,同时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她迅速收视线,低头,哪怕明白隔了这么远,没人会知道她在看什么,在看谁,可还是不想让人有一分一毫的洞察。

    直到那脚步声停在她身后,那人叫她名字。

    闻栀转身,发现是贺庭周,他来传话说英语老师有事找,让她去办公室一趟,闻栀应下后他又问她怎么站在这里吹风,她就以试卷做久了,出来清醒一下为由回答他。

    贺庭周听着不置可否,只在临走之际转头对她说:“现在教室没人睡觉了,你可以开点窗户透气,走廊风大,还是别久待比较好。”

    然后他就走了,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徒留闻栀手脚发僵地杵在原地,没想到贺庭周看见了,没想到自己那点呼之欲出的心思会被人窥见、看穿。

    后来英语老师找她的谈话也没怎么听进去,放学出校门时也有些心神不宁,以至于无心撞上一个人,她反应过来后立马道歉,那人却不依不饶,看模样也是学生,但明显不是一中的,那就只能是旁边技校的,嘴巴自然就不干净,也不讨理,只骂骂咧咧地质问她走路不长眼吗,差点把他手机撞飞,摔坏了她赔得起吗诸如此类的话,一边说还一边嫌弃地拍自己衣服,仿佛嫌她寒酸嫌她衣服脏破,这一刻精神凌辱比脏话更甚,更何况这还是在一中校门口,周围有不少同学来往,熟悉的,陌生的,每一寸目光停留都让闻栀无处遁形。

    她张了张嘴,刚想再次辩解自己不是故意的,就在这时,左边肩膀突然搭上一只手,力道不大,却把她吓得抖了抖,条件反射地撇头去看,就看到宋再旖半个侧脸,紧接着她身上那股淡香随晚风送至她鼻间,无形有种安抚意味。

    “她说了三遍对不起,你是耳朵不好还是听不懂?”

    宋再旖没有看闻栀,只盯着那男生,不存在谁比谁矮,目光相接,她的眼神挺锐,也很冷,没有笑,“要是前者,我建议你左拐去医院治,要是后者呢……”

    说着抬手一指校门,“现在就可以进去,一中有的是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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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教你。”

    这场面这情形,男生看呆两秒后无可免俗地问她一句你是谁。

    宋再旖压根不答他,拉着闻栀就走,男生还想追上去,但没走出两步被拦住,又是一张陌生面孔,只不过这回面前的人比他高了近一个头,单肩挎着书包,眉眼淡漠地提醒他:“同学你耳机掉了。”

    男生不得已停下,顺着他示意的方向扭头看,却只看到空荡荡的盲道,哪有他耳机的踪影,再伸手一摸,耳机正安安稳稳躺在口袋里,顿时有种被耍的感觉,因而猛地瞪回来人。

    贺庭周对此照单全收,在他又想开口之前先俯身堵他的话:“行了,别没事找事。”

    七个字,平静又凌厉,男生在外面没少混,形形色色的人也没少见,到这会儿自觉气势上莫名输他一截,权衡两秒后指着贺庭周的鼻子撂一句神经病,就真的没再向前一步。

    ……

    宋再旖把人领过去的时候,聂书迩隔着一米就和闻栀打招呼,然后不等黎嫣问,主动给她介绍,“这宋再旖同桌……也是朋友。”

    黎嫣听到这话习惯性地打量闻栀,而后屈两指晃了晃和她打招呼,嘴角虽然有笑,但这时人与人之间有形的无形的阶层观念开始作祟,闻栀能感受出来,宋再旖也能,因此朝黎嫣投过去一眼,黎嫣眼里的傲气才缓缓一收。

    聂书迩在旁边看着,然后笑了笑,问闻栀吓着没,闻栀咬着唇当下没吭声,她就继续笑道:“闻栀你听我的,以后碰见这种傻逼玩意,该甩两耳光就甩,别怕,别怂,出了

    事有人能给你兜着。”

    说着肩膀碰一下宋再旖,挑眉那意思明显是问她我说的对吗,宋再旖失笑:“少把你那套以暴制暴的理念挂嘴边,成吗?”

    聂书迩一听这话不乐意了,“喔唷,谁以暴制暴?你还说我呢,你不是也打了李慕……”

    不过话止于此,她缓缓弱了声息,仿佛说了些不该说的,宋再旖看她,旁边沈既欲也因她这一句放了手机看她,只有闻栀仍低着头,没看她,可攥着书包带子的手愈发紧。

    黎嫣接着问宋再旖打了谁。

    她没在场,不知情,这对她来说实在是稀奇事,甚至其实当初高二很多人也都是这反应,觉得平时连喜怒都懒得摆脸上的一个人,平时对无关紧要者不会多看第二眼的一个人,居然会多管闲事,还不惜搭上自己的前途和名誉。

    挺不像她的。

    宋再旖淡笑着说没谁,而后直接把话题揭过,说吃饭去吧,揽着闻栀肩膀的手也没松,闻栀因此抬头,望向她的目光充满疑惑,宋再旖说:“一块儿吧。”

    ……

    后来聂书迩还把贺庭周也叫上了,他拦男生那一下宋再旖背对着可能没注意,但她看得清楚,说起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回轮到黎嫣开口问她这又谁,聂书迩想了想答:“我们年级第一。”

    话落,有人嗤笑了一声,挺轻,挺不屑,不过转瞬淹没在车来车往的喧嚣里。

    叫的车也很快到,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火锅店去。

    进点刚过六点,工作日却因新店开业而依旧火爆,服务员就给她们拼了个大桌,黎嫣请客,自然是她主导点菜,先问一圈在座的有没有忌口,聂书迩说她不怎么吃动物内脏,黎嫣有些遗憾地说行,默默把牛杂双拼删掉,沈既欲不挑,贺庭周也说都可以,视线轮到闻栀那儿,她摇头,意思是没忌口,黎嫣心里差不多就有数了,准备下单,宋再旖在这时候开口:“锅底你备注一下别放姜片吧。”

    黎嫣愣了秒抬头看她,“你不吃生姜?”

    然后询问的目光又投向沈既欲,发现他也正朝宋再旖瞥过去一眼,像是和她没差地得到了一个颠覆认知的答案,但他又很快收视线,似乎想通了,低头继续拆碗筷的包装,拎热水壶消毒。

    贺庭周打字的手部动作缓了几秒。

    而宋再旖没多解释,只点头嗯一声。

    店里虽然人多,上菜速度倒还算快,一道接一道陆陆续续地上桌,快要齐之前服务员端着六份蘸水过来,有鲜辣的有不辣的,各一半,问他们怎么分。

    闻栀因为长痘要了一碗没放小米辣的腌菜膏蘸水,聂书迩是辣椒脑袋,没客气地拿了辣的,黎嫣也拿了上面一层红油的。

    剩下一份鲜辣,两份不辣。

    贺庭周先动,可是他刚放到面前一秒,就被沈既欲起身端走,问他一句“伤口想发炎吗就吃辣”,边说,边和桌边剩下两碟没什么区别的不辣口调换,同时将那碟铺满辣椒面的蘸水往自己面前一推,再然后把终余的那份腌菜膏蘸水给宋再旖递过去。

    一整个动作行云流水,快到贺庭周都怔住,还没说话就这么被沈既欲安排了,快到宋再旖十秒后才反应过来,回味琢磨着沈既欲刚对贺庭周说的那句话,缓缓侧头看他,打破一桌沉默:“你不是也不爱吃辣?再点一份呗。”

    沈既欲重新坐下了,“少吃点没事。”

    ……

    菜也在这间隙上齐了。

    乌鸡汤底煮开后沸腾着香味,里头确实没放姜片,枸杞红枣倒是放得多,服务员见这一桌围坐的男男女女年龄看着都不大,搭在椅背的除了他们脱下的外套,还有书包,揣度着该是学生,但一个两个给人感觉又很早熟,烫着菜,聊着天,有种金玉堆里养出来的松弛感,也算是独一份。

    吃菌的注意事项无需多说,沈既欲只让服务员帮忙茶壶里添点水。

    聂书迩是真饿了,下午后来她被抓去替补参加了个班级拔河,虽然两场就败,但还是费她不少力气,也不顾淑女形象地埋头吃着,但就这样还能搭上黎嫣的话题,过了会儿又抛给宋再旖,贺庭周,一桌或深或浅、或主动或被动有交情有关系的人,在整个大堂的烟火气中微妙地形成一个圈儿,谁和谁都能聊上两句,只不过闻栀相对沉默,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头脑一热地答应宋再旖来这,她现在明明应该在家淘米热菜等妈妈下班。

    低头想着,一筷牛肉放到碗中,身旁宋再旖让她多吃点,聂书迩也搭腔:“是啊,闻栀你太瘦啦,抱起来都硌骨头。”

    宋再旖扭头看她,“你抱过?”

    聂书迩就愣一下,然后挑眉笑一下,“抱过,怎样?”

    宋再旖收回筷,说不怎样你挺牛,说完想喝口水,拿起来才发现杯里已经空了,而刚要倒,旁边沈既欲已经顺手接过她的茶杯,倒水,满上,再推回她手边。

    两人对视一眼。

    他同样斜额示意她也多吃点,嘴角还斜着淡淡的笑,眼睛顺势从上到下在她身上飘了两秒,宋再旖当即明白他的意思,桌下的腿没忍住去踢他,刚发出不轻不重的一点动静,膝盖就被他一手按住,她动弹不得,宋再旖只能瞪他,对面黎嫣看过来问什么声音,她才不得已别头。

    聂书迩也听着了,咬着筷子抬眼,目露探究。

    就这档口,身后不远处突然“呲啦”一声椅脚后撤与地面摩擦的刺响,这一下直接盖过宋再旖想要打马虎眼的第一个音,转移所有人的注意力,可也正是有人起身的这一下,在那桌和她们这桌之间的过道上,恰好经过一个服务员,端着满满一扎鲜榨玉米汁,还冒着热气,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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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及防地被这把向后推开的椅子撞到腰,整个人身子往左边歪,手里玻璃壶没拿住,那时宋再旖刚巧是服务员正前方的人,眼看那扎玉米汁就要朝她泼来。

    全场有两三秒的低呼倒吸,聂书迩紧张地喊一句再旖小心,宋再旖也想躲,也能感觉到手臂被沈既欲扯了下,可惜这下没能把她拉过去,她的身子跟着晃了晃,仍在即将受害的范围中,可是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她突然被另个方向的另一股力更重地一推,屁股离了凳面儿,整个人直接往沈既欲身上栽,他眼疾手快地托住她,将她护进怀里,而满扎玉米汁就在这陡然空出的间隙中滑过一道弧线,玻璃壶也从服务员手里脱离,砸在地上,玻璃四溅,汁水淋漓,满目狼藉。

    缓几秒,宋再旖后知后觉地回头,就看到闻栀皱着眉,推她的那只手因为没来得及收回而被烫得通红一片,白色毛衣被玉米汁染了颜色,浓稠汁液正顺着她的手臂湿哒哒地往下滴。

    手背还有道小口子,泛出丝丝血珠,看样子是被飞起的碎玻璃划伤的。

    因为自己毫无征兆起身而惹祸的那人懵了,服务员也懵了,沈既欲和贺庭周反应来得都还算快,一个去找大堂经理要碘酒纱布,一个往门外药店去买烫伤药膏,宋再旖扶闻栀往洗手间走,水龙头开到最大,对着烫伤的地方冲了又冲,却无法避免伤口,凉水刺骨,同时刺着伤口,让闻栀眉头越皱越紧,下嘴唇也咬着,但愣是一声没吭,没喊痛。

    宋再旖问她是不是很疼,闻栀说还行。

    她一向都很能忍的,这点痛算不了什么。

    从洗手间回到桌边的时候,碘酒纱布买来了,烫伤药膏也拿来了,出了这档子事,经理作为商家难辞其咎,也急得不行,又是道歉又是提赔偿,但全浮在言语层面,翻来覆去地说,宋再旖听的烦,手上动作没停,而后猛地一抬眼,朝他甩冷冰冰的两个字:“闭嘴。”

    经理被她眼里风雨欲来的愠怒唬到,瞬间没声儿了,只能干站桌边,旁观宋再旖帮闻栀消毒,涂药,包扎,一套流程老

    练利落,所有的做完才重新看回他,那眼里明晃晃是“现在可以聊聊了”的意思。

    可没等她站起来,肩膀被沈既欲轻轻按住,他偏头让她坐着别动,然后说:“歇会,我来处理。”

    第24章 SEV我的和你的

    宋再旖点头。

    沈既欲去处理这事儿的后续了。

    他跟着经理离开的背影透出一股冲天的没完意味,不过十七岁的年龄,应对起这些却从容不迫,游刃有余,顾客的失,服务员的错,店家的责,他一一讨了说法,最后结果就是不仅帮黎嫣免了这顿请客的钱,还替闻栀要到了一沓蛮厚的医药费,连着那瓶碘酒一块儿交给她时,闻栀伸手刚要接,有人就已经先她一步替她拿了,放进她书包。

    沈既欲因为宋再旖这一举动看她,而后又徐徐转向闻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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