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你可能会找他聊天,然后再顺嘴提了一句你为他那枚手表奔波操劳的事,不算越界吧。”
江书久不好责怪阳蘅,毕竟是她当时没有跟好友讲清楚,今天刚好聊到这里,她索性省略复杂心事直接跟她摊牌:“温敬恺的采访你肯定也看到过,他没有撒谎,我确实与他自少年时便情投意合,只是爱恋有时差,他目前还不知道我的心意,所以我现在想要追回这段时间。”
阳蘅与江书久做朋友超过十年,十年,是桃李春风一杯酒后漫长无止境的十载江湖夜雨,她们一起经历四处漏风的中学时代,本科四年又共同面对重叠的焦虑,在国外的七年更是在伦敦凌晨夜里为彼此点烟,她跟江书久认识的时间远比陌生的年份要长,竟从来不知道她会对温敬恺有感情。
阳蘅轻轻扬了下唇:“江书久你不要拿在叔叔阿姨面前讲过的话来欺骗我,你说你喜欢他不如说自己跟楼上那位陆先生fll in love了,这样至少可信度高一些。我早就讲过你的背德在我这里不算大罪,你既然决定跟温敬恺讲清楚了就不要再在我面前掩藏,要知道你俩要是离婚我立马举双手赞成还去民政局外面等你领完绿本本出来带你去吃大餐,没必要的久久,你不用骗我。”
阳蘅一次性讲了这么多话,江书久全程都是只分三分心的状态,直到她提到离婚,江书久才有了点反应。她的目光从画面上温敬恺的侧脸移开,表情看起来很是困惑:“可是温敬恺真的想跟我离婚。”
阳蘅脸上的笑僵住了,她忽然意识到江书久是认真的。
“还记得我跟你通电话的那个失眠夜吗?按照二十四时制来计算,准确来说就是那天,他问我想不想跟他离婚。”
江书久不知道事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对劲的。是她那夜在书房突兀的亲近吗?是她在北城与他饱含轻微恶意的争吵吗?还是早就追溯到她没有去赴约的那年立夏?好像统统都不对。
温敬恺对她是没有预兆但又极其平静地疏远的,一道奇妙无形的槛从七岁起就斩断他们的亲近,以至于很多年前的一次失仪的揣测超过被解释的期限,她便失去了与他弥补罅隙的机会。
温敬恺已婚的消息被知情人散播,江书久惴惴不安了半个月。闲暇时她总能很轻易地想起那次出小车祸时自己内心强力的孤独,令她感到难堪的不是相偕美满的夫妻两个,而是距离她只有一墙之隔的温敬恺的消极态度。
连续一周失眠后她决定不再平躺在大床上辛苦地装睡,窗外月亮与温敬恺生日那天的一样恒久,远比头顶的黑暗吊灯有希望。她蹑手蹑脚趿着拖鞋去露台,与在实验室泡到三点钟的阳蘅打电话。
两人聊到一些很无用的东西,将公寓楼下那家可以把吐司烤成干巴巴淀粉片的面包店都吐槽了一遍,阳蘅才讲出一些真正令江书久可以兴奋一点的事情。
温敬恺的身影是在她说出于晖咖啡店名称之时出现的,他站在楼梯口,哪怕放轻脚步江书久也仍然感受得到他的存在。
她想到偷影子的人,要是月光可以将她的身影拉得长长,那么温敬恺站在她心尖的位置,也许早就将她尚未宣之于口的心事了解清楚,她便可以少花功夫去回望那些并不光彩并不坦荡还被主人迟迟察觉的深切情感。
温敬恺只是静静站了一会儿,江书久一通电话没有打完,他就回身上楼了。
第二天一早江书久懦弱地从床上醒来,重复自己扮演多日的角色,打算与温敬恺心照不宣地假装昨晚谁的梦都很香甜。
她站在镜子前洗漱,吐漱口水的动作传递出一点并未安眠的乏力,一旁的温敬恺伸出左手撑住她,用手背碰一下她的脑袋,问她是不是没睡好。
江书久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从镜子里看着温敬恺的眼睛很小心地问他:“你今天要送我上班吗?”
这样排排站共同洗漱的生活场景其实是很温馨的,江书久亲眼见识过父母的恩爱,以为全天下夫妻都该是那个样子。她万万想不到自己有一天要为一场爱情坦白铺垫如此之久,这场草蛇灰线花费她了半生,但她心甘情愿地愿意为此付出代价。
温敬恺已经洗漱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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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垂下头打开水龙头,在水流声中低声说:“最近的绯闻已经影响到公司,公关部建议我向公众坦白婚讯,我答应了。”
江书久梳头发的手顿了一下,她想温敬恺做到这个程度很多事果然都是身不由己的,他注重个人隐私不愿公开婚讯但公司方面给他的压力竟可以影响他如此之重。
而她的犹疑落在温敬恺眼里则是完完全全不同的意思,他用手指试探了一下温度,继续说:“你要是不愿意也是可以的,我再重新想办法,广告位那么多,签一个是签签两个也是签,用手握的股份力排众议也并非零胜算。”
江书久不知道一个小事情他怎么就能牵扯多,于是她很随便地擦了两下脸颊,语调轻快地说:“看你了,我都行,不过你要是公开的话别暴露我身份,毕竟职业特殊,给学校带去舆论影响教学就不好了。”
说到最后她还是顺着温敬恺的个人意愿补充:“不过我还不太愿意的。”
温敬恺这次沉默了很久,他洗完手后一直没有离开浴室,背靠在江书久刚搬进来那天倚靠的位置,等待她洗漱完,才冷静地问:“你想不想跟我离婚?”
江书久看向阳蘅,她整个人看起来很脆弱,眼神里透露出一股茫然:“可是难道不是他不想公开吗?”
阳蘅缓缓放下手里的贝果,看不得好友这个样子。
温敬恺晚上十一点钟到家,还没进院门便发现屋里灯是亮的,他没有即刻进门,而是站在门口等待了一会儿。
从北美回来的飞机本来四点钟就落地,何识劝他回家休息周一再来上班,但他听说项目部在加班开会时去旁听了一下。
未终除了做本公司的产品开发和数据库建设外还会接一些外包项目,前两年一位与江书久同一个硕士学校毕业的员工入职后接手了一个动画电影的制作。小朋友兴趣在此众多前辈也就放任他当领头羊去做。
温敬恺留意过这个项目,刚开始财务部那边就做过预算,说动画周期长回报率低,不算上上举,但他随着年龄渐长也开始欣赏新人身上蓬勃的热望,他们仿佛可以只为热爱兴致冲冲地推开很多扇未来的门。
现今项目终于成形,会上担任项目组长的小朋友汇报说三期已经大功告成但电影上市或许还得几个年头等。谁都知道时间成本不可估量,于是温敬恺插嘴问了句为什么。还在穿公司文化衫的少年告诉他业内顶尖的影视营销公司折页映画拒绝了这个项目,主创团队又不愿意多年功劳打水漂,宁愿等待机遇也不愿意浪费好电影。
温敬恺看着PPT上的特效展示图,几秒后推开椅子离开了会议室。不好好戴工牌衣服领子乱垮的格子衫少年好奇心重,冲上来问何助温总为什么看上去心情不太好,他方才应该没有说错话吧。
何识用文件夹捂着嘴小声讲闲话:“主创团队找谁做mrketing不好,偏偏找陆聿哲。”
温敬恺站在家门外,有点遗憾自己没有向江书久学会抽烟技能。他估摸着她应该睡觉了才进门,令他感到意外的是江书久还没有上楼,她正坐在客厅沙发上加班。
温敬恺那一刻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难以从这段婚姻关系中得到正反馈,况且人人都在教他不懂抽身就是不聪明。可不聪明又怎样,江书久坐在那里为他亮一盏灯他就想接着爱她。
江书久看到他进门,快速收起电脑站起身,却一步也没能迈出去。
这是温敬恺说出“离婚”字眼后两人第一次正面碰上,他微微点了个头,手扶在自己行李上,平静地问她:“还没睡?”
江书久站在原地,手背去身后摇了摇头。
他不置可否地点了下额,说:“困了就上楼,明天周天你可以多睡一会儿,我不会叫你下来吃早餐。”
“你去哪儿?你不睡吗?”
“我睡客房。”
江书久虽然不认同分睡策略,还是听话上楼。
走到温敬恺旁边的时候,她主动拉住他的手,轻轻攥了一下:“立夏被你一趟出差晃过去了,过两天等我们都闲一点,找个时间好好聊聊吧。晚安。”
第26章
江书久连着两个周末都跟同个项目组的同侪在学校加班, 同时又马不停蹄地准备进站材料,江永道那边也找了熟识的伙伴联系,目的是向S大管院大拿引荐自己的女儿。这些琐碎又重要的事情占据了江书久整个五月, 正因如此她才少了些时间去思考剖析日日同她分房睡的温敬恺的态度。
两人最近的状态类似于室友,会在同一张餐桌上共进晚餐却绝不会拥有早安吻的室友。江书久为此耗心劳神过几个夜晚,也在很多次两人难得凑在一起吃早餐时张口向他提过要不要还是上楼来睡, 还主动提出邀约说要不要这周末一起出去玩散散心,说他最近或许是因为工作忙所以状态看起来很差劲。
温敬恺对于同床共枕一事不冷不热,听到后说句“先这样”后便专心致志刷新邮箱, 不过出行要求倒是爽快答应下来。
江书久得到肯定答复后立刻啃着三明治抬眼问他:“周六可以吗?我查过何助理发来的日程表, 你周六没有工作, 我来挑地方好不好?”
她声音听起来十分轻快愉悦,连眼睛都亮晶晶。温敬恺隔着一整面长桌望向对面人,心想原来讲出分开做出了结是一件这么容易令她兴致高昂的事情。
温敬恺拧眉看着她思考的样子看起来十分投入,江书久澎湃心潮等待一个回答,而结束用餐后他才站起身对江书久说:“六一怎么样?至少六一氛围快乐一点。”
江书久说可以啊。
敲定好日子, 江书久的询问与坦白就都有了确定的锚点, 她只需要全心全意等待成年后最快乐的一个儿童节的到来。连谭菁都夸她工作热情上涨得厉害, 去上早八也不再愁眉苦脸, 问她最近是否有喜事发生。
江书久干完活后提起包就飞走,说:“大喜事。马上过节了我要去商场给吕女士挑母亲节礼物, 顺祝谭太太节日快乐,挥挥啦。”
未终这个月有三个新产品发布, 温敬恺十天内飞了好几座城市举办签约仪式,母亲节当天他还在羊城见合作方。对方的CEO临时有事耽误了, 他的助理抱歉地告诉他仪式需要往后推迟一刻钟,温敬恺慷慨地表示自己可以等待, 但在心底还是为这家公司减分。
工作人员放下咖啡后他放在桌面上的手机亮起,温敬恺抬起来看了一眼,是江书久发来的舞台照片。
她近期似乎有意向他展演自己生活细节,时常主动传送来自己进行的事宜。
温敬恺很早就在逐渐练习抵抗孤独的准备,建立起来的防护却次次被江书久颇无道理的举动打碎。
许多年以前就是这样的,江书久每次荒唐失约后他都会在心底发誓自己绝对绝对不会再抛出橄榄枝了。
可也许人本质就很爱犯贱,相比被暗恋的对方,暗恋的人更容易辜负自己的感情。譬方他永远没办法做到对江书久彻底失望,她在他这里总会有无数个最后一次。
十五分钟快要到了,温敬恺看了眼手表,发觉对方总裁还没有到。他厌恶毫无时间观念的合作方,这很容易让他对对方失去信心,所以他站起身意欲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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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在他侧后方的何识忽而在他迈步的前一刻上前拦住他,温敬恺脸色一下子变黑。不过他还没来得及责怪助理少见的冒失,何识就慌乱地贴在他耳边说了句话。
今年母亲节江书久送给母亲的礼物是一款手提包,原因是吕尚安今年秋季打算入学老年大学,她点名需要一个用来装合唱本和舞蹈服的崭新托特,江书久挑来选去还是回到了第一家店直接拿下最初看上的那只。
母亲节当天吕尚安大清早就拨电话问她是否佳人有约,如果可以她希望女儿今天下午可以陪她去剧院看歌剧,江书久没有拒绝的道理。
歌剧是国家艺术基金资助的演出,开场前主持人提醒大家将手机调节至免打扰状态,她照做后拍了张舞台的照片发给温敬恺,在“愿大家可以拥有一个愉快的午后”的客套话中向他说明自己今天陪妈妈来看剧了。
五分钟后歌剧开场他还没有回话,江书久便关上手机专心享受了。
歌剧完整版总时长一百四十分钟,吕尚安间或跟旁边的江书久低声交流几句,大多数时间两人都安心观看。
到整场结束演员集体谢幕吕尚安红了眼眶,江书久递张纸巾给她,另一只手掏出手机看到来自何识和父亲的二十三通电话。
吕尚安平缓心情后也摁开手机,疑惑地问道:“江永道什么事这么着急,反常地接连给我打了十几个电话。”
江书久手心冒汗,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跟母亲从音乐厅出去后立刻回电给温敬恺,没人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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