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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雪花落在脸上,冰凉的触感让他清醒了几分。他不能就这么放弃,为了黛玉眼里的光,为了贾母的咳嗽声,为了荣国府的一草一木,他也得再拼一次。
他握紧怀里的密函,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去——他想起蒋玉菡说过,他认识一个在刑部当差的朋友,或许能帮上忙。不管这条路有多难,他都要走下去。
第四折 侠影暗助递青简
荣国府的午间寂静得怕人,连廊下的麻雀都躲在巢里不肯出来。黛玉坐在窗边绣护膝,针脚却歪歪扭扭的,丝线好几次刺破指尖,血珠滴在藏青色的缎面上,像绽开的细小红梅。
"姑娘,您都绣错三针了。"紫鹃把热茶放在案上,看着黛玉苍白的脸,"要不歇会儿吧,宝二爷说不定快回来了。"
黛玉摇摇头,把刺破的指尖放进嘴里吮了吮。血腥味混着淡淡的药味,在舌尖弥漫开。她从清晨等到现在,眼睛都望酸了,却连宝玉的影子都没看见。北静王府和李御史衙门的方向都去过人打听,只说没见着宝二爷,不知道去了哪里。
"他会不会出事了?"黛玉的声音发颤,指尖的血珠又渗了出来。顺天府的人还在府外守着,宝玉拿着那样重要的密函,万一被发现......她不敢想下去,心口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喘不过气。
正说着,雪雁慌慌张张跑进来,手里拿着张字条,纸角都被攥皱了:"姑娘!门房的老张说,刚才有个穿黑衣的人塞给他这个,说是给二爷的,让转交您......"
黛玉一把抢过字条,上面是几行潦草的字,是宝玉的笔迹:"吾在城南破庙,遇故人相助,密函暂存安全处,勿念。"字迹歪歪扭扭的,像是写得很急,最后一个"念"字还洇了块墨,像是滴了泪。
"城南破庙......"黛玉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那庙早就荒废了,据说闹鬼,平时连乞丐都不去。宝玉去那里做什么?遇了什么故人?
"我要去找他。"黛玉站起身,就要往外走,却被紫鹃死死拉住:"姑娘您疯了!外面全是顺天府的人,您这时候出去,不是自投罗网吗?二爷说了让您勿念,肯定是有办法了!"
黛玉挣不开,急得眼泪掉下来:"可他一个人在破庙,万一......万一......"她不敢说下去,只能死死攥着那张字条,指节发白。
就在这时,院墙外传来几声轻叩,三长两短,像是约定好的暗号。紫鹃和雪雁吓得脸色发白,黛玉却心里一动——这是她和宝玉小时候玩捉迷藏时定的暗号,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
"去开门。"黛玉的声音带着颤抖,却异常坚定。紫鹃犹豫着走到门边,刚拉开一条缝,一个黑影就闪了进来,动作快得像阵风。
那人穿着件黑色的夜行衣,脸上蒙着黑布,只露出双眼睛,亮得像夜里的星。看见黛玉,他抱了抱拳,声音压得很低:"林姑娘,在下蒋玉菡,是宝二爷的朋友。"
黛玉愣住了。蒋玉菡?那个忠顺亲王府的戏子?她听说过他,知道他和宝玉交情匪浅,却没想到会在这种时候见到他。
"宝二爷呢?"黛玉的声音发紧,"他怎么样了?"
蒋玉菡往门外看了看,压低声音:"宝二爷在破庙被顺天府的人盯上了,让我先把密函送过来。他说您最机灵,知道该怎么把这东西交到李御史手上。"他从怀里掏出个油布包,递了过来,"这是密函,还有些证据,是我托狱卒朋友从盐商同党那里弄来的供词,能证明贾政大人是被冤枉的。"
黛玉接过油布包,入手沉甸甸的。她看着蒋玉菡蒙着黑布的脸,忽然想起宝玉说过,蒋玉菡虽是戏子,却有侠气。此刻看来,果然如此。在荣国府落难时,那些平日里称兄道弟的权贵避之不及,倒是这个身份低微的戏子,肯冒险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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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蒋公子。"黛玉对着蒋玉菡深深一揖,"不知宝玉......"
"姑娘放心,宝二爷没事。"蒋玉菡的声音柔和了些,"我已经让人引开了顺天府的人,他很快就能回来。只是这密函......"
"我知道该怎么办。"黛玉握紧油布包,眼睛亮得像燃着的火,"李御史虽不肯见宝玉,却未必不肯见我。我是个女子,他们防备心会轻些。"
蒋玉菡愣了愣,随即点头:"姑娘胆识过人,只是......太危险了。"
"危险也得去。"黛玉的声音异常坚定,"这是救爹,救荣国府的唯一希望。"她转身对紫鹃说,"取我的素色披风来,再找顶毡帽,把头发束起来。"
紫鹃知道劝不住,只能含泪去取。蒋玉菡看着黛玉,眼里露出敬佩的神色:"姑娘若有什么需要,可去城南戏班找我。在下......告辞了。"他又看了眼门外,像狸猫似的窜上墙,转眼就不见了。
黛玉换上素色披风,戴上毡帽,把头发束成男子的模样,竟真像个清秀的小书生。她把密函和供词藏在披风夹层里,对着镜子照了照,深吸一口气:"紫鹃,雪雁,我走后,你们就说我身子不适,睡下了。若宝玉回来,让他别找我,我会尽快回来。"
她推开房门,寒风卷着雪沫灌进来,吹得她眼睛发酸。她回头看了眼潇湘馆,这熟悉的庭院此刻像个温暖的港湾,可她必须扬帆起航,去闯那片未知的风浪。
路过荣庆堂时,她听见贾母还在咳嗽,王夫人在低声劝慰。她站在窗外听了片刻,心里默念:老太太,太太,等我回来。然后转身,迎着风雪,一步步走出了荣国府的侧门。
街面上的雪积得很厚,踩上去咯吱作响。黛玉低着头,尽量往墙角走,避开顺天府的巡逻兵。她的棉鞋很快就湿透了,冻得脚指头发麻,可她不敢停,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快点,再快点,一定要把密函送到李御史手上。
李御史的衙门依旧紧闭。黛玉不像宝玉那样敲门,而是绕到后墙,那里有棵老槐树,枝桠伸到墙头上。她小时候在江南爬过树,虽不熟练,却也能勉强上去。
她抓住一根粗枝,慢慢往上爬。槐树皮粗糙得很,刮破了手心,疼得她龇牙咧嘴。爬到墙头时,看见衙门的后院种着几株腊梅,暗香浮动。她深吸一口气,纵身跳了下去,落在厚厚的积雪上,没发出太大的声响。
正屋的灯亮着,隐约传来翻书的声音。黛玉悄悄走过去,从窗缝往里看,只见一个穿着青色官袍的老者正坐在灯下看书,面容清癯,眼神锐利——正是李御史。
她深吸一口气,轻轻叩了叩窗棂。李御史抬起头,看见窗外的黛玉,愣了愣,随即起身开门,声音带着疑惑:"你是......"
"学生贾宝玉,求见李御史。"黛玉故意压低声音,模仿男子的语调,从披风夹层里掏出密函和供词,"有盐引案的重要证据,求大人过目。"
李御史看着她,又看了看那些证据,眼神渐渐变得凝重。他侧身让黛玉进来,关上门,声音低沉:"你不是贾宝玉。"
黛玉心里一紧,知道被识破了,却还是挺直腰板:"大人明鉴,学生是荣国府林黛玉。因哥哥贾宝玉不便出面,特来呈送证据。这些足以证明贾政大人是被冤枉的,还请大人为民做主。"
李御史看着她,眼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化为敬佩。他拿起密函和供词,仔细看着,眉头越皱越紧。看完后,他把东西放在桌上,对黛玉道:"这些证据很重要,只是......"
"只是大人怕被牵连?"黛玉抬起头,直视着李御史的眼睛,"学生知道,荣国府如今是烫手山芋,没人愿意碰。可大人您是御史,是言官,您的职责就是为冤者昭雪,为百姓请命!难道就因为怕被牵连,就要让好人蒙冤,让坏人逍遥法外吗?"
李御史被她说得一怔,随即站起身,对着黛玉深深一揖:"姑娘所言极是,是李某糊涂了。请姑娘放心,这案子,李某管定了!"
黛玉松了口气,腿一软,差点摔倒。李御史赶紧让丫鬟扶她坐下,倒了杯热茶:"姑娘快歇歇,外面天寒地冻的,你一个女子......"
话没说完,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个衙役慌慌张张跑进来:"大人!不好了!顺天府的人来了,说是要搜查衙门,说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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