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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40-150(第3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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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时理念相对,素来势同水火,却能时时研究对方的著作,其中度量比他不知高了多少。或许他疑惑的问题,老师心中早已有了答案也说不定。

    理非虚悬,必见于用,“利”为“公利”,循理之利即义——吕本中精心提笔,墨汁晕染纸面,一篇《国家之利》畅然越于纸上。

    赵官家的五年计划想要成功实施,理论上的支持必不可少,否则各大学派各执一词,只会陷入无穷无尽的学术辩论当中,反而将实务放到一边。所以自从官家提出此计划开始,吕本中便在准备理论武器,在他看来一场京师论战避无可避,不如提前做好准备。

    胜算?只要官家有魄力,他吕本中就有绝对的胜算。

    当赵芫召见中枢五名理学大家一同会面时,唯有吕本中是当场提出的具体理论。一看就提前不知多久做好了准备。其余几位大家倒也不是没有相应的理论,但都不像吕本中一样,直接搔到赵官家痒处。不由纷纷对吕相公投来‘你小子偷偷地来啊’的怪异目光。

    吕相公老神在在地摸胡子,笑,机会从来只留给有准备的人。

    赵芫将手里这篇《国家之利》翻来覆去看了十几遍,不得不赞叹读书人的脑子真用在正道上,那是真的好使。她只是提出了政策目标,他们就已经编撰出了一套施政逻辑,将为什么要施政的内外缘由和天地道理仁义体质完美结合。

    总结文章大意,国家之利在于体用合一。

    第一点,阐明了‘利’和‘义’的关系,“利”为“公利”,循理之利即仁义。国家之利:富国强兵、抵御外侮是“义”。民生之利:改善万万百姓之生计是“仁”。

    第二点,“理非虚悬,必见于用”,治国时“仁”不仅是道德理想,更需落实为均田减赋、水利兴修等政策。治军时,倡导忠义当为战术创新、边塞屯田等实际措施。

    第三点,“知行互证,经世为学”,做学问的人,应知行并进、经世致用。如农学家须亲耕方知稼穑之理,将领需实战方能悟兵法之妙。

    第四点,君子六艺之上,更应增设六科,经义、兵法、农工、医算、律令、外交。杜绝滥竽充数、空谈仁义者入朝为官。

    第五点……

    这篇文章写的太好了!而且来的太是时候!当然,单独放在她的书案上起到的作用是单项的,必须要让这篇理学大作传遍天下,才能引出问题的根子——大宋文人的思想分歧。但就这篇文章问世,赵芫就对吕相公有信心,让他出去打,啊不,出去搞定那些空口白牙反对改革的大儒们。

    要是搞不定也没关系,只要有理论依托,辅助开展实际工作,她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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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以时日,天下不论是读书人还是老百姓,都会亲眼*见证什么叫实践出真知。

    治国,也是需要实践的。光靠理想,终究只是理所当然的想象。

    杨时今年来一直在福建周围进行讲学,旨在发扬洛学学说,多年来颇有成果,东南等地的州城逐渐成为了他主导的洛学根据地,并在宣武皇帝赵芫登基后快速辐射向周边地区。

    在家国立场上,他和朝廷抗金的主张一致,在学术上,他师承二程,强调“理一分殊”、“穷极格物”,和当今官家的理念也颇为合拍。可以说赵芫登基对于东南的道南洛学的传播起到了关键的作用,不论她有没有出手扶持道南学说。

    原本杨时对现今的朝廷大体上是很满意的,比起当初宣和皇帝重用六贼可好太多了。但没想到才三年时间,颇受重用的宰执李纲就被贬斥出东京城,他和李纲时常有书信往来,两人的理念十分相近。李纲的失意,令远在东南的杨大儒品出了一丝不详的意味,朝廷内一定正在发生某种重大的变故。

    他这一生,唯有一个理想——使用自己的学说治理大宋,辅助大宋走向更好的道路。要做到这点,必要时时刻刻关注朝廷的风向。这关系着科举为官的洛学学子们是否能得到朝廷的重用,关系着他的理念能否实施。

    官家登基时广邀百家学说入京,他的关门弟子罗从彦虽然慢了一步,没能让门人弟子参加当年临时增办的科举考试,但好歹还是千里迢迢赶到了东京城,入驻中央科学院,在科学院有了一席之地。朝廷中也有李纲等同道中人开路,想道南学生在宣武四年的科举办完后,一定能在朝廷中占据不少席位。

    “父亲,这两日您的胃口不好,是否要请府医来瞧瞧。”女婿陈渊一边地帮忙整理文稿,一边关切老丈人的身体状态。老丈人可是已年过古稀,时刻都得注意健康问题。

    杨时面前摆着一折信纸,已经反复观看了三日时间,陈渊纳闷,“您一直在看罗师兄的来信,东京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什么事?

    “当今官家召见了理学各派的儒士,他在其中。”

    陈渊这回没敢插嘴,听起来这本该是件好事,但岳丈的态度说明事情走向对他们不利啊。

    杨时的眼皮耷拉着,长须垂在胸前,慢慢捋着,像个坐道的仙人,叫人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官家向他问道,仲素答治人以‘反身而诚’,治事以‘理一分殊’,治国以儒释道三教合一,儒为本位。”

    “师兄答的好,‘反身而诚’,意为内心修养与外在实践需融汇贯通。‘理一分殊’,意为天理普遍存在,但具体事物各有其理。都与官家理念相合啊。”陈渊眼睛一亮,不明白岳丈为什么反而不高兴。

    “他答的好,却不如另一人答的更好。”杨时阖上眼皮,从信纸下取出附加的文章,其中内容他早就熟记于心,淡淡地赞道,“好一篇《国家之利》,好一个吕本中。”

    吕本中,游酢师叔的高徒?陈渊接过文章,仔细观看。

    只是一目三行,便叫他忍不住眉头紧蹙起来,怨道:“这是在诡辩!看似以理学为依托,实际上通篇以利治国治事治人。治理天下当以义为先,先知而后行,只有思想中正,才能顺而改变现实。而这篇文章本意却是先行后知,实在本末倒置,荒谬至极。”

    他不禁急了,连忙发问:“父亲,官家不会看中了这篇诡辩文章吧!”

    用不着杨时告诉他,他也知道了结果。杨时都观摩《国家之利》整整三日了。

    “吕本中聪明就聪明在,他能迎合上意。我观官家登基后所为,皆重实务大于心迹,五年计划更是急功近利,急于求成。官家贬斥李相公,任用郭次仲,同样也需要吕本中这样的人为朝廷政策辩经。此文章正投了官家所好。”杨时淡然地评断,道,“他现在,是在走王安石的老路啊。”

    第144章 顺天学会

    苏州,吕芸在此地担任州府推官已有数月之余,与本地其他推官不同的是,她每日处理完公务后,都要下乡微服私访百姓的生活状况。官家说过,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不和百姓站在一起的人怎么能成为一地父母。所以她很认真的,去看去体会百姓日常的快乐和辛苦,去察觉百姓喜闻乐见什么,厌憎恐惧什么,力求脚踏实地当好父母官。

    眼见吕芸又带着侍从骑着毛驴出城去,府衙里围坐在花园里喝茶读词的另外五六名府推官互相眨眨眼睛,露出讥讽的神情,“瞧她,又微服私访去了。一介小小推官,当自己是钦差大臣了?”

    “科学院出身的粗鲁匹夫,还是女流之身,四书五经都不知读熟了没,真不明白官家怎么会派这种人来苏州。”

    “恐怕就是因为易安居士和吕推官这种人在,现在世家豪绅喜欢送儿子女儿一起进书院读书,圣贤之地都被污秽了。幸好咱们在宣和年间中的进士,否则就得和后生们一样,委委屈屈的与一群女人坐在考场上竞争,颜面尽失。”

    “说起来,你们知道道南大儒杨相公已经启程前往东京城的事吗?”

    “嚯,是因为吕大儒那篇《国家之利》吧!杨大儒退隐多年,只在东南讲学,此次却大张旗鼓出山,恐怕学界要出大事。”

    骑上小毛驴带着随从慢慢走远的吕芸听着身后的议论声音逐渐消失,心中郁气堵成一团,就是这些人,尸位素餐,空谈治国,却从不食人间烟火。时至如今,还不知悔改。官家要治的冗员,必定有这些人的一份!

    她一定要做出成绩来,一定要站到这些庸碌之辈的头顶,唯有这样才能帮助官家清扫国之虫豸!

    吴俞匆匆从殿外而来,躬身在赵芫耳边说道:“官家,道南杨大儒派人给吕本中送了拜帖,邀请他于两个月后在顺天门进行论道。吕相公应下了。”

    论道也就是惺惺相惜的思想家文人之间坐在一起讨论天地人的道理,但杨时这场‘论道’的目的恐怕不是‘论’,而是‘辩’吧。

    “意料之中的事。”赵芫冷笑,若想为自己的学说使劲争出头来,一是著书得到皇帝和朝廷的重视,二则是通过大儒之间学辩名扬四海,这样即使在朝廷一时被冷落,也能得到众多士子的追捧,以待翻身的时机。读书人的弯弯绕绕多的很,一旦被绕进去了,就遭了。

    你有张良计我也有过墙梯,赵芫将提前写好的帖子拿出来交给吴俞,“既然是学会,怎么能少了民生之本学,国安之本学?将朕的帖子送到农家陈旉和韩世忠梁红玉的家中,就说朕邀请他们一同参与百年难得一遇的顺天学会。”

    两个月的的时间并非杨时留给吕本中的准本时间,而是留给天下学子赶赴东京城的时间。

    既然他们要把这场辩论办得轰轰烈烈,赵芫就帮他们添一把柴火,大宋几大官方报纸开始大肆渲染报道此次学会,宣称当世大儒皆要登场讲学。

    顺天学会,道学盛事空前!龟山先生杨公时,洛学南传之砥柱,携《龟山集》抵京师,以天理纲常铸社稷铁骨。廌山先生吕公本中,《国家之利》著述新政,以士农兵商之实务强国富民。农学大家陈旉,《农书》三卷教万民之生计根本

    知行之先后,义利之轻重,如何取舍?此番知行义利之辩,非止口舌争锋,实乃华夏思想精华之汇论。

    此辩犹泾渭争流,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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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浊自分。然智者当见,实若江河竞奔,共赴沧海

    随着报纸的发行,顺天学会的消息很快传遍大江南北,迅速引爆各地文人学子之间的议论声浪,有财力和闲暇的人不远万里也要赶赴京师,只为围观这场世纪论道。

    连时刻关注着大宋动向的金国朝廷也十分重视此次顺天学会,派遣了包括完颜勖在内的使臣团南下前往东京城,因为现在的金人自诩文明,这样的学术盛会他们当然不可以缺席。除了金国新派来的使臣,论道时,诸国留在东京城的使者们都打定主意一定要前往观看,届时把内容记录下来传回国内。

    就连内部乱成一团,忙着内战忙着抗金的西夏,也有使臣来参与这场盛会。文明的辐射总是在不经意之间进行着。

    在抵达东京城的这段时间里,七十五岁的杨时并非坐在家里闲着,而是逐一接见了道南学派在京师的门人学生,并且通过罗从彦找关系和新上任的宰执郭次仲见上了面。

    郭孝友作为晚辈,见的又是学术界大拿,于是并没有拿捏宰执的架子,恭敬地拱手见礼。杨时见郭孝友这般态度,心里便摸到了底,亲和地说道:“郭氏乃江南西路遂川望族,和我江南东路两路同属洛学范畴,老朽与郭相公应也有共通的理念,并非对立之势。

    此次在顺天门举行论道学会,也不是我道南学派对新政有所不满。而仅仅是在认真探讨新政的具体理念。”

    “官家讲究格物,老朽甚为赞同,天地万物皆有其不同的道理,每一种道理都需要遵循,山泽虽广,草木毋禁;壤地虽肥,桑麻毋数;荐草虽多,六畜有征。闭货之门也*。”

    听到没小子,老夫的学派不反对新政,我们支持新政!我们也不空谈,我们也有实务论!

    郭孝友微笑称是,赞了一波杨大儒的观点,然后问了句:“不知先生如何平衡义利?”

    “以修心制利欲,天下人都端正自己的德行,污秽自除。”杨时知道这是郭孝友在试探自己,但不得不提出中心观点,即使在学会上,他也是得提出来的,“春秋战国至今,诸多裂土之乱,民不聊生,皆源自利欲。若掌管权势者率先逐利,那么利欲之风上行下效,就会滋生贩卖国家百姓的恶行。

    商人重利轻国家,老朽在江南观察,经商风气盛行,上至知府官员,下至黎民百姓,一切向铜钱看齐,我们对私欲的重视已经到了威胁道德底线的地步,不能再放纵其发展下去。”

    “为什么金人侵略我们的国家,屠杀我们的子民,俘虏我们的皇帝时,许多中枢的官员仍宁投降不死战?为什么江南豪强们不愿意出资支持朝廷北伐?其中原因,皆在一个‘利’字。

    为商者心中的私利凌驾在家国、黎民之上,只不过尚且不能宣之于众,于是以议和为藉口。可若连官家也主张以利为先,那么曾经不敢宣之于众的人性之恶,就会正大光明地行走在天地间。届时,投敌卖国、迫害庶民亦能称为美德。国将不国,民不聊生。”

    “是以,老朽认为,当务之急,在于正人心,倡仁义。”

    “杨相公可看了《国家之利》?”郭孝友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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