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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1 章 第 51 章
纪淮舟仅着一身素白里衣,衣摆被微凉夜风吹得微微拂动,眉眼在清冷月光下透出些许苍白。
霍少闻沉下脸,捉住纪淮舟的手,触之冰凉如雪。
无数疑问环绕在霍少闻心头,但此刻顾不得发问,他冷脸抱起纪淮舟回了房。大步迈上床榻,将纪淮舟整个人抱在怀里,裹上薄被,为纪淮舟驱散初秋寒意。
“究竟怎么回事?”霍少闻声音微寒。
纪淮舟沉默着。
霍少闻捏住纪淮舟下巴,强行将纪淮舟的脸掰向侧方,与他对视,声音愈发寒凉:“说话。”
纪淮舟所说的分毫不差,第二日辰时刚至,宫里便差人来传了圣旨,点名道姓要他去养心殿一趟。
他早有准备,规规矩矩随内监进了养心殿时,隆安帝正坐在榻上,隔着薄纱帘帐,手里捏着个掐丝珐琅缠枝莲纹铜镜。
纪淮舟跪下请了安,老皇帝并不回话,全当没他这个人,仍是饶有兴致地把玩着手中的珐琅雕器,翻来覆去细细看过。
纪淮舟一言不发地跪在冰凉的大理石面上,他故意未在隆安帝面前用内力护体,跪了不多时,双膝便冷得没了感觉。
直至一刻钟后,隆安帝方才掀起老态龙钟的眼皮,从鼻腔里哼了一声。
“起来吧。”
纪淮舟方才慢吞吞挪着腿,从地上站起来了。
隆安帝搁了铜镜,稍一抬手,鸿宝便低眉顺眼地从内室快步走了出来,他步子明显有些跛,一路小跑着跪在隆安帝脚边,开始替主子捏膝捶腿。
隆安帝瞧着纪淮舟蔫头巴脑的样子,明知故问道:“怎么,分明是你踹了朕的奴才,还要来朕面前做出这副可怜样?”
“哪儿能啊,”纪淮舟笑了,说,“我这不是来向您请罪了么。”
隆安帝瞧着他:“你是在怪朕小题大做吗?”
他复示意鸿宝:“你且将昨日之事,细细说来。”
鸿宝应了声,没看纪淮舟,直直退后几步跪伏在地,说:“皇上明鉴,年节将至,奴才昨儿傍晚出宫探望邱公公。夜来天寒,这路上本来没几个人,谁料想正巧冲撞了纪世子的车马,世子下轿瞧见奴才便气不打一处来,还未等奴才退避,便将奴才一脚踹翻在雪地里。”
隆安帝冷哼一声,转向纪淮舟,问:“他所言可否属实?”
“属实。可是,”纪淮舟顿了顿,并未跪下请罪,“这事未免太凑巧了些。”
他一拱手,故意将受了伤的手背露出来给隆安帝瞧见:“我此前不曾见过这位公公,只当是宫里哪位小太监,一时气恼,想着踹便踹了。”
“胡闹!”隆安帝顺手抓起铜镜摔到地上,缠枝莲纹裂得七零八落,有几片飞溅至纪淮舟脚边,鸿宝吓得一缩,将身子伏得更低了。
隆安帝连咳好几声,指着鸿宝对纪淮舟斥道:“就算只是个出宫采买的小太监,你也不该如此欺辱!”
鸿宝没料想今日隆安帝为他发了这样大的火,连忙向前爬了几步,磕头道:“陛下恕罪!陛下恕罪!想来世子也并非有意,奴才皮糙肉厚,不日便能重新伺候好皇上——还请皇上莫要因此等小事动怒,有损龙体安康。”
纪淮舟斜睨他一眼,方才跪地叩首,复又跪着身子冷声答道:“臣自知此事有罪,甘愿受罚,他日必不再犯。”
隆安帝没吱声,手中拨弄着一串玄色流苏的翡翠持珠,挥手屏退了鸿宝,方才同纪淮舟沉声道:“此事原本可大可小,左右不过换条狗伺候着。阿舟,朕知你爱玩儿,玩儿起来不拘小节,但也不该如此招摇。”
纪淮舟连忙称是,装模作样就要听旨领罚。
“慢着,”隆安帝面上阴纪地打量着他,开口问,“你这手怎么弄的?”
纪淮舟没正形地一笑:“小将军的海东青认主,见不得我同他过分亲近。”
“臭小子。”隆安帝嗤笑一声,缓缓将手中佛珠一颗颗捻动,半眯着目仰靠回榻上,纪淮舟听训间数清了子珠数,不多不少,正好二十七颗。
四向四果,隆安帝修的是二十七贤位。[1]
纪淮舟心下无不刻薄地想,真真好笑。
半晌,这自诩的贤帝终于纡尊降贵地开了口:“你如今初入煊都,又正逢岁暮,不久便是年节。既然除了玩乐无事可做,那便去太仆寺自领少卿一职,磨一磨你这过野的性子,也省得整日在朕眼皮子底下闯出祸事。”
纪淮舟立刻跪下谢恩,眸中故意露出欣喜之色给人瞧见,朗声道:“臣领旨——就知道皇上最是疼爱臣。”
“得了便宜还卖乖,”隆安帝一直冷眼看着他,阴沉沉的一张脸此刻方才露出笑来,挥着手赶人离开,“少添些乱子,下去吧。”
“那日并非巧合,你全听见了。”
霍少闻恍然,居高临下地用眼刀剜着他,忽的应了声。
“是。”霍少闻寒声说下去,“若论刻薄尖酸、无情无义,我怎么比得上你纪清雎。”
霍少闻就近俯身,将覆满雪粒的大氅囫囵捡起,一把抛到纪淮舟头上。那劲儿瞧着恨不能把人就地埋了。
他走到纪淮舟身侧,冷眼看着纪淮舟拨开狐裘,露出点乱蓬蓬的额发,寒声说:“当年若是纪涟,必不会拿兄长人头作赌。”
纪淮舟霎时一怔。
霍少闻不再言语,沉默地继续朝前走去,纪淮舟也艰难地爬起身来,兀自朝房间而去。
回廊中又灌进风,飞雪迷了眼,冬夜最是难熬,寒气能无孔不入地渗进人骨头缝里去。
背道而驰之间,二人均没有再回头。
“吱呀。”
“十二三岁的小孩子,还没经过什么大风大浪,是吗?你怕,不愿意说,我可以帮忙,不打紧。”布侬达强迫他看向昏死过去的纪鸿,“你看,你也不想见到兄长这样吧。”
“这次砍的是腿,你若再不说,下次砍的便是他的胳膊,下下次再剜他的眼、拔他的舌。”布侬达叹了口气,很遗憾的样子,“你怎么能忍心呢。”
“你老子纪珏和南疆叛狗私通,翎城那一沓密信害死了我的父兄——我问你,信究竟藏在哪儿?”
纪淮舟猛地咳出点血沫,从这久远的记忆里回过神来,哆嗦着摸向怀中一处,短暂怔愣后神色骤然一冷,忽然将外衣里衣均扯开来,上下翻找了个遍,依旧无果。
——宁州临行前那晚,他从纪涟房中带走的狼毫,不见了。
纪淮舟唇干舌燥,身上冷一阵热一阵,手心几乎被掐出了血。
半晌,他似笑似哭地“哈”了一声,抱膝坐着,将头全埋进胳膊里闭上了眼。
他在黑暗里听见冬夜里呜咽的寒风,煊都飘雪不过所隔咫尺,他的家却被远远落在了十三年前,回首遥望,故人大多已不在了。
纪淮舟轻轻叹了一声,呢喃轻得近乎消散在风里:“要我听命么……”
可他偏不愿意。
刻骨的仇恨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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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气,叫他卡在森森鬼门前,迟迟不愿赴死。
没有退路,便惟有摸黑向前。
他嘴角浮出一个浅笑,反手握住霍少闻,一字一句开口。
“权柄、金银,并非是侯爷心中所念。我知侯爷心系天下,忧怀苍生,我会同侯爷一起开创一个太平盛世,还世间清明,山河无恙。”
霍少闻心潮澎湃。
这才是他喜欢的纪淮舟。
“而你我会是青史留名的明君良臣,亦会是——”纪淮舟拉长声音,笑悠悠道。
“千古传颂的佳偶眷侣。”
第 52 章 第 52 章
“你要做什么只管唤我,我就在你手边。”
霍少闻抬手将蒙在纪淮舟双目上的素纱系紧,为他重新挽好发,扶着纪淮舟绕过小方桌,去了床边小榻。霍少闻取过另一侧的青玉枕,俯身安放在纪淮舟脑后,温声道:“吃饱喝足,正是休憩之时,左右无事,你小憩一会儿吧。”
“睡不着,昨夜睡得太久了。”
纪淮舟翻了个身,侧躺在榻上,正对着霍少闻。他百无聊懒地捉住霍少闻与他相扣的手,轻轻抚摸男人掌心的纹路。
一条长纹延伸至虎口下方,纪淮舟指尖触到虎口处的薄茧,蓦地忆起它卡在自己腰间的触感。微刺,有点痒,反复摩挲后,他的腰腹便被磨出一片红,尤其是那只手掐着他的腰,抱住他上上下下时……
纪淮舟喉头微微发干,抓住霍少闻的手紧了紧。
“家事?”纪淮舟饶有兴致地咀嚼着这个词,捏了药瓶半倚在门边,缓解发热带来的头痛,“你我二人既已喜结连理,就是一家人了。小将军的家里事,我也想听上一听。”
霍少闻一愣,未曾料想纪淮舟会说出这种话来。
少年将军立在冷风里,脑后高绑的马尾随雪絮一同飘散开来,纪淮舟看得一阵心痒,似笑非笑地等着霍少闻回话。
米酒忙替他披上狐裘,开了那瓶金疮药,小心翼翼地蘸温水擦净了半干涸的血迹。
霍少闻心知纪淮舟并不打算放过自己,他硬着头皮开口道;“年前大哥受了箭伤。”
“这我知道,”纪淮舟打断他,循循善诱地哄着他,温声引导他继续往下说去,“小将军,还是讲讲今夜房中的家事吧。”
他的声音这样轻柔,将“家事”二字咬得缱绻极了,那张脸又同霍少闻记忆中纪涟的长相如出一辙,几乎瞬间叫霍少闻晃了神,乱了心。
纪淮舟眼睁睁看着那双冷冽的眸子慢慢蓄上温情——可这情谊并非是给他的。
他忽然觉得烦躁不已,不想再同霍少闻耗下去。
他身体本就不适,又迎在门口处吹了凉风,眼下头痛欲裂,索性冷言冷语道:“行了,小将军不愿多说,倒显得我多余。”
米酒替自家主子系紧了狐裘回到屋内,又去关那半扇门,只好歉意地朝霍门外道:“小将军,请回吧。”
霍少闻嘴动了动,似是想说什么,却最终没说出来。
房门彻底闭拢了,纪淮舟透过窗户纸,眼见着那挺拔的少年人立了半晌,方才默默转身离开。
他长舒出一口气,接过米酒温来的热姜茶,随口道:“大哥在信中说,宁州一切都好,他将‘纪涟’染了风寒不便见人的消息散播出去,这么个病秧子,暂时并无人起疑。”
“只是翎城那边不大太平,老皇帝的赐婚诏书来得太突然,我们还没能将布侬达的残部拔除干净。”纪淮舟咳了两声,继续道,“这些人放着便是隐患。你叫米糖再差几人去查着,务必将余党尽数拔除。”
“是,”米酒替他拍着背顺气,关切道,“主子,您慢些说。”
纪淮舟摇摇头,他的吐息已然有些发热:“不妨事,知道大哥一切都好,我也好放心。”
他抬起一只手背,被疾抓伤的裂口已经不再渗血,霍少闻今夜送来的金疮药果然好用,他额头却依旧滚烫。
纪淮舟怏怏地想,这叫什么事。
他心里骂娘,面上却依旧强撑起精神来,朝米酒招招手示意他俯身倾耳,说:“我去哄人时,无意听见了大消息。”
“霍少闻这一仗赢得大梁举国皆知,却并未亲自斩杀乌日根。”纪淮舟轻笑一声,从今夜听闻的只言片语中拼凑出一点真相来,“那乌日根应是于阵前和谈之时射伤了镇北侯霍泓宇,致使双方交涉当场破裂,霍少闻将乌日根逼入绝境,对方却主动割开了自己的喉咙。”
“这实在说不通——朔北十二部落的人最重承诺,堂堂巴尔虎部落头领的爱子,怎么会做这背后偷袭的勾当?”纪淮舟拢着热茶盏,“你叫尾陶差几个人去青州境内,连带布侬达的下落一起好好查此事,务必将背后推手揪出来。”
米酒应了身,见纪淮舟已经倦得快睁不开眼,连忙扶他去床上躺下。
米酒宽慰道:“主子,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说吧。”
纪淮舟眼神飘忽,异常的发热让他浑身都不舒服,余下的一点劲儿只够他汗涔涔地闭着目,没好气道:“行了,你家主子也没几天清闲日子好过了。”
纪淮舟病了。
这病来势汹汹,发热连着咳嗽,同煊都大雪纷扬的天地一块儿,将他困在了床榻上。
第二日临近中午时,他方才起身就坐披好裘衣,不过片刻,就见米酒端着药进来,身后跟着个府内小厮模样的男人。
那小厮臂弯挂着个簸箕,里面密密麻麻码着许多银丝碳,只低眉顺眼地跟进来,绷着张脸,确认四下无人后,方才将房门关上了。
纪淮舟怔了一怔,明白过来,开口戏谑道:“就这么放心不下你家主子?”
“主子,少说点废话吧。”尾陶没取下人|皮|面|具,提防着随时会进来人,只靠近了床边查看情况,皱着眉问米酒,“他怎么弄成这样?”
“是霍小将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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