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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0-60(第5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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刃穿透了她单薄的身体,疼痛难忍。

    孟见清没立刻回答她的问题,只是伸手按住她的肩膀, 让她不至于摔倒, 接着摸了摸她的脸颊, 忽而深情:“不是说过得很好吗,阿宁?”

    红酒后劲上来, 沈宴宁脑子一片混乱。她想离开,双脚却像是被灌了铅,牢牢地钉在雪地里。

    一种前所未有的酸楚与愤怒突然涌上心头,她目光冷峻地逼视他,眼睛弥漫上一层雾气,倔强地咬着下唇。罗弗敦岛的风吹走了她的理智,连影子也跟着颤抖,撕扯着喉咙出声:“孟见清,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好笑?”

    孟见清拉过她的手攥在手心,低下头替她暖着, 漫不经心道:“阿宁,我笑你做什么?”

    当初头也不回,走得利索的人是她, 告诉他有男朋友的人是她, 如今被抛在雪地里的人也是她。

    所有的路不都是她自己选的吗?

    所以现在站在这里冲他发火算什么呢?

    沈宴宁越想脑袋越痛,索性不去想, 用力甩开他的手,踉跄地往前走。

    街灯暗淡,她歪歪斜斜地走在雪地里,每一步都像是要摔倒。孟见清看不下去,跟上去拉住她。

    “你干什么!”沈宴宁不耐烦地扯开他,口气也有些冲。

    几年不见,小姑娘脾气倒是长了不少。

    孟见清笑笑,挪揄道:“能干什么?这黑灯瞎火的,我就是想干也干不了啊。”

    沈宴宁懒得去究他话里的意思,疲惫地指了指附近唯一开着的一家酒店,嘴唇一耷,“我们速战速决,待会儿我还要回去。”

    他脸上的恶笑容蓦地冷下来,声音也一道冷却,“我跟你之间就只有这些了?”

    她心头一颤,强迫自己闭上眼睛,“不然呢,难道你还要跟我谈感情吗?”

    “既然不谈感情,那还回去做什么?”孟见清一笑,上前,动作温柔地扒拉她的眼睑,鼻尖轻昵地蹭蹭,“还是说你急着回去和你的洋人男朋友再来一炮?”

    “啪——”

    酒精开始侵占大脑,沈宴宁趔趄一下,身体几乎是不受控制地先于意识做出了反应,扬起的手狠狠地落了下去。

    这一巴掌将两个人都打醒了。

    孟见清往后跌了一步,歪着半边脸,舌尖轻轻刮了一圈,嘴角溢出一丝讥笑:“沈宴宁,你现在就这点能耐?”

    沈宴宁抖着肩,胸口不住起伏,任由风雪砸在脸上,半天挤不出一句话。

    两个人就这么僵持了几秒。

    突然,雪地里晕出一道水迹,不过一瞬就渗透进皑皑白雪中消失殆尽,紧接着越来越多的水迹垂落。

    孟见清呆住了,竟忘了兴师问罪,轻佻笑笑说:“我还没哭,你到恶人先告状起来了,我这也没把你怎么样啊?”

    沈宴宁以为自己能忍住,可眼泪还是犹如断了线的珍珠,一颗两颗滚入了无尽长夜中。

    她不明白这种悲伤从何而来,只是自然而然地在见到他的时候,就这么落了下来,然后越来越多,像是要把内心所有的情绪都倒泄出来,齐齐铺天盖地袭来。

    哭了一会,沈宴宁觉得窝囊,拿手挡住眼睛,发出很细碎的音:“孟见清,我知道你没有那么喜欢我,也知道当年我走的事让你丢了面子,你觉得我自私也好,无情也好,我都认。”

    她对自己说,那都是自作自受。谁叫她当初要不信邪地引诱他走上那条海盗船,谁叫她对一个不会有结果的人有了奢望;谁叫她是真的动了心动了情

    沈宴宁忽然觉得这样很没意思,干脆破罐子破摔,带着很浓的鼻音,说:“所以你要恨就恨吧,我就是这样一个人。”

    小姑娘拿他当年说过的话来堵他,孟见清无奈地抵了抵后槽牙。这回旋镖还真是正中眉心,偏偏他又无可奈何。

    寒夜冰凌,环绕的雪山陷在一片浓雾中模糊不清,冰雪覆盖的湖泊,寂静无声。

    孟见清沉默看着她,良久叹了口气,轻轻扯下她的手,声音也软下来,“我还能怎么恨你?阿宁,我们俩的事,不都是你一个人说了算吗?”

    沈宴宁被刺痛症结,心口滞闷一股气。眼角泪痕干涸,风一吹,绷得脸泛疼。

    “孟见清,你别装了。”她滚了滚干涩的喉咙,慢慢看向他,“这里又没人,你装的那么深情有什么意思呢?”

    零下十几度的夜晚,她好像不知冷地将这些年的委屈悉数倒出来,“你敢说你当初和我在一起就没一点算计吗?你一步一步算得清清楚楚,你扪心自问,那么兴师动众地退掉一场婚是真的为了我吗?”

    这些话,她当年到分手都不敢问出来。如今借着酒劲,一股脑儿全问了出来。

    她想,当初她或许未必拿出全部真心,可他又何曾以真心相待。

    谁算计谁,还真说不准。

    用一个女人换一个前途,一个摆脱家族束缚的前途。换做沈宴宁,也会这么做的。

    孟见清没否认,指腹揉搓着她的手背,只觉得那枚素戒实在是碍眼极了,拇指摩挲着上面凹凸不平的纹路,不咸不淡道:“阿宁,你这么聪明,看不出我有没有算计?”

    沈宴宁忽觉心痛。

    正是因为她足够聪明,才能从这十分算计里看出了三分真心,心甘情愿为了这三分情意留在他身边。

    有时候她会觉得自己好笑,明明什么都看得很明白,明明知晓最初三番两次的相遇都不是偶然,明明知道他每一句情话背后都是一个庞大的阴谋,却还是入网了。

    所以他们之间,真没必要说谁对不起谁,纵使他们都算不上什么好人。

    长夜绵绵,北欧的冬天白日很短,刚刚那一番争执过后也不过才到六点。

    餐厅和商店基本都关门了,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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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寥几个路灯,厚厚的积雪覆盖在木屋和峡湾上,黑夜里看不清轮廓的山脉连成一片,像一排巨大的幕布盖住陡然升起的月亮,令人心生恐惧,不敢抬头。

    他们的结局远不必闹得如此难堪,只是谁都有不甘心的时候。

    孟见清扣住她的手腕,直视她的目光。昏黄的灯光照在沈宴宁的脸上,凌乱的头发被风吹起糊在双颊,黑夜笼罩了一切,却唯独那双眼睛,即便再狼狈,里面的光也不会柔半分。

    他一直都知道,她那副温顺的性子里有股死不服输的傲气。这份傲气有时会让他欣喜,有时也会让他挫败。

    他等了很久,没有等到她再开口,终究先低了头,问:“你住哪?我送你回去。”

    沈宴宁执拗地摇摇头,“孟见清,别再往下走了。”

    她好似很累,虚脱着身体,动了动嘴:“我想过一个安稳的人生。”

    人可以耍尽心机欺骗别人,也可以装聋作哑欺骗自己,但只有心,心所向往的人或物,谁都欺骗不了。

    孟见清一脸好笑地看着她,“阿宁,你觉得你和我在一起一回,还能过一个安稳的人生吗?”

    风雪似乎又大了些,玻璃廊桥下,风裹挟着雪粒子在湖面打着旋儿。

    寒冬是艰苦的,沈宴宁不明白这里的人怎么能忍受的了遥遥无期的黑夜和折胶堕指的冬天,就像她不明白为什么孟见清会这么执著。

    她露出了茫然自失的表情,万般无奈地看着他好半晌,说:“孟见清,你知道我在巴黎这几年,最难熬的是哪一天吗?”

    这些年里,她从未透露过自己的消息,孟见清又怎么会知道。

    “是我在巴黎过的第一个圣诞节。”她语速很慢,像是在听一首老掉牙的歌曲,偏偏却舍不得跳过,她说:“其实那天我来了。”

    孟见清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瞳孔骤然缩小。

    沈宴宁淡淡一笑,回忆起那个清晨。万里无云,和风爽朗,戴着眼镜的老艺术家在街边弹手风琴,路口那家面包店,Cholé总嫌弃他们家可颂的味道太腻,她才知道原来那上面的糖渍都是用枫糖浆淋上去的。

    如果要说起来,那个早上有太多值得说起来的东西:下楼时邻居送过来的糖,奔跑在小巷时,空气里一闪而过的香气,店铺门口会打招呼的圣诞老人

    以及隔着一道玻璃窗,坐在咖啡馆角落里的孟见清。

    他只要抬头就能看到对面的她——那天她穿了一件灰粉色的毛呢长裙,巴黎零下一度,她外套都没披。

    可是你说巧不巧,她站在那里整整十分钟,他一刻也没有抬起头。

    回去的时候,路过某一个广场,那么欢乐的节日却放着《Libility》,悲伤的词曲让她一度忍不住落泪。

    2019年的圣诞节,巴黎天气晴朗,沈宴宁站在某一个路口,四周行人步履匆匆,不曾关注身边失魂落魄的人。和煦的阳光暖不到心里,她手里捏着一张皱巴巴的贺卡,泪流满面。

    她告诉自己,就这样吧,不要再回头了。

    第57章

    孟见清抬头看着她, 风雪未曾覆盖她眼中的凌厉。他这才意识到在那些他不在的时光里,小姑娘已然可以独当一面,她的成长速度比他想象得要快得多, 但她依然年轻。

    他无力地揉了揉太阳穴, 盯着她眼中的自己,忽觉疲惫。

    这些年,旁人明里暗里送到他身边的人不少, 就连孟见吟也摆起长姐架子, 提示他该成家了。可那么多人里, 他愣是一个也没看上。倒不是他有多放不下沈宴宁,只是比她漂亮的没她聪明, 比她聪明的又没她有胆量,比她有胆量的又没她良善。

    看来看去,最称心的也只有她。

    风号雪舞的夜,陡峭嶙峋的群山被浩瀚无垠的大海环抱,寒风让海面翻起一层白浪,延伸进山谷。这片极北之地是能够观测到极光的最佳地方。

    淡绿色极光掠过红色的小木屋,沈宴宁放眼望去,眼前是一片绚丽的丝绸光幕,一条银带仿佛穿越时光。

    时隔三年,这幅多彩的等离子体现象再次绽放光辉, 而陪在她身边的人竟然还是孟见清。

    西北之地的黄刀镇和四面环海的罗弗敦群岛截然不同,这里受大西洋暖流的影响,温度虽低却不至于寒冷砭骨, 华灯初上, 更像是一个冰雪的童话世界。

    他们今夜又看了同一片极光。人们曾无数次感叹,生命中所有的偶然都是一种命中注定, 并且他们称这种无法回避的缘分为宿命。

    很多时候,沈宴宁宁愿反抗宿命也不要被宿命摆布。

    但孟见清与她截然相反,他不相信天道酬勤,他的理念更偏向一种悖论式的命定论。人生无论怎样精心策划,都抵不过一场命运的安排,个体实在太渺小,斗不过天道,但总要尽力一试。

    譬如今晚这场相遇,直到踏入茫茫夜色,他才敢确定雪地里那个狼狈的身影是她。其实他有很多个机会转身离开,只是在一根烟燃尽,烟灰没入雪地时,还是走了上去。

    就像当年他作为当事人躲在一旁,听完自己所有墙角后的刻意露面,然后若无其事邀她共饮一样。他想,既然已经把她拉了进来,不如就这样纠缠下去。

    毕竟从一开始他就没安好心。

    孟见清再一次执起她的手。寒天雪地里,两只冰冷的手牵在一起实在是起不到任何温暖的作用。

    沈宴宁下意识想抽离,却被他牢牢攥紧。他声线低冷,黯声附在她耳畔时有种怪异的柔情,“我送你回去。”

    “你”后面的话悉数被他咽回肚子里。

    孟见清欺身上前,封住她的唇。这个吻突如其来,沈宴宁反应过来时,唇角一抹冰凉。他的吻素来有技巧,从嘴唇蜿蜒到脖颈,那么冷的夜却燃起一片炙热。

    不知道是不是挪威的雪太柔太软,她竟然舍不得将他推开,反而屈从于人的本性,贪恋这一丝温暖。也不知怎的,今晚压在胸口的郁结在这一霎那突然褪去,留下街灯下悱恻难眠的影子。

    “孟见清”或许有酒精作祟,沈宴宁情不自禁地颤抖出声,十指不由自主与他缠绕。孟见清看着她的眼睛,嘴唇暧昧地擦过她的下巴,分不清有几分故意,笑了一声:“阿宁,和他分手。”

    她几乎是第一时间从这份挑逗中酒醒过来。人能屈服本能,却不能自泯良心。

    沈宴宁抽回一点尚存的理性,将他推开,像嫖.客.对初夜的少女一句无情又坦然的对白,淡淡说:“很晚了,我要走了。”

    情热突然褪去,孟见清的意识还有一些模糊,茫然道:“去哪儿?”

    她拢了拢凌乱的衣领,仿佛对他极具耐心:“你忘了吗?我还有男朋友。”

    那一瞬间他们相顾无言。

    时间未曾在她脸上留下岁月的痕迹,但时过境迁,三年异国生活足以消弭那些青春年少里的天真烂漫。孟见清这才意识到,这张脸即便再熟悉,也没有办法和当年陪着他参加一场又一场饭局的面孔重合。

    他们之间相隔太久,以至于再次重逢,才发觉除了暴露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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