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这一回,听得很真实。
他蓦然回首,三米之外,果然站着老朋友,只不过,近乎两个月月没见,对方原先半球的肚子,还真鼓成了完整的球状。
顿了顿,他才反应过来起身上前迎接:“牧兄!你怎么来啦!?”
对方笑道:“这两日我家官人回京述职,他顺便带在下过来,请太后娘娘把脉,还多要了一些护胎丸。”
“挺好的啊,那药丸着实好用。”
两人相视一笑,你不说我不说,心知肚明“好用”指的是什么。
姜妄南很开心:“何全,去拿些新鲜的点心水果来,沏一壶好茶。”
“是,娘娘。”
牧黎白关切问道:“姜兄,怀孕的感受如何?还适应吗?”
姜妄南轻抚微微隆起的腹部,温柔一笑:“嗯,很不可思议,陛下很细心,把我照顾得很好。”
“有时候确实很难受,但已经无所谓了,就像牧兄之前所说的,能为所爱之人育有一子,前方再艰难险峻,亦是幸福的。”
“可是,”牧黎白细细打量他,“姜兄脸色看起来不大好,眼睛好像没有之前那么亮堂,看上去闷闷不乐似的,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姜妄南欲言又止,摇摇头:“没什么。”
牧黎白:“姜兄,你我是朋友,有什么不好说的?你若一直憋在心里,那才不好受,身体的情绪变化对胎儿是有影响的。”
“而且,眼下毒尸再现,关于你祸国殃民的妖妃舆论四起,陛下忙于解决这些棘手问题,难免会忽略陪伴,没法照顾到你的情绪,在下十分担心姜兄,便请示了陛下,进宫陪你聊聊。”
“姜兄若不敞开心扉,那在下挺着个大肚子匆匆赶来,岂不白累活?”
姜妄南深受感动:“谢谢你,牧兄。”
接着,他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悉数告知牧黎白,很多堵在心口的话全部排泄而出,确如其所言,胸口好似没那么沉闷了。
听罢,牧黎白神情也忧郁起来,叹口气:“姜兄真是受苦了,困在深宫之中,难为你生活了这么久。”
姜妄南道:“其实还好啦,陛下对我很好,我挺愿意跟陛下一起过日子的。”
牧黎白半开玩笑道:“姜兄,你性子真好,若换作是我家官人这般为了公务而忽略妻子,在下早就闹翻天了。”
“为什么啊?”他真心请教道。
“姜兄你想想,你正在孕期,情绪本就容易不稳定,这种节骨眼,陛下还把你的贴身婢女秋若放走,陛下又不是不知道,你跟她感情深厚。”
“可这是宫里的规矩啊,怎么可以因我一个人而破例?”
“姜兄你太天真了,若是陛下当真很在乎你的话,即便是规矩,也得把人拦下来陪你,至少把孩子生下来再说。”
“这样不好吧?秋若本来就该回家了。”
“此言差矣,她不是也很不舍得你吗?陛下都没问过,怎么知道她愿不愿意?再说了,破例留她的话,又不是不给工钱,甚至陛下完全可以加钱与她,底下的人,会拒绝待遇丰厚的条件?依在下看,倒不见得。”
姜妄南默然。
“还有啊,姜兄只剩下罗景一个心腹,却莫名其妙被人毒害,陛下虽令北镇抚司彻查,但至今还遥遥无果,姜兄知道真正的原因是什么吗?”
他摇摇头,思考片刻,道:“很难查吧,毕竟连仵作都不知道那毒药是什么来头。”
“非也非也,”黎牧白信誓旦旦道,“姜兄,你可知北镇抚司是什么地方?”
“不知。”
“负责侦缉刑事的锦衣卫机构,举国上下办案最厉害的人才都在里头,也就是说,他们经查的案件,皆是最难最危险的,试想,一个后宫太监之死,姜兄以为他们会真的放在心上?”
姜妄南道:“可是,是陛下下的命令啊,他们怎么敢?”
牧黎白摇头道:“姜兄,陛下那话,是说给你听的,让你好安心养胎罢了,你当真以为北镇抚司那种地方,会花费大量人力物力去认真查吗?”
他微微睁大眼睛:“什么……意思?”
“你明白的,姜兄。”
他心虚低下头去:“不明白。”
“唉,抱歉,姜兄,在下此次前来,本想让你心情好些的,可反倒弄巧成拙,好像令你更不开心了。”牧黎白歉意道。
“没关系,其实……”姜妄南声音跟着心脏一起沉下去,“牧兄所说的,也有些道理。”
牧黎白同情看着他,低声耳语道:“苦了你了,可见,陛下对姜兄的喜欢,好像也没姜兄想得那么多。”
“是吧。”姜妄南眼角一红。
算什么?
床上蜜语、呵护照顾、形影不离,一切都算什么呢?
从头至尾,对方精打细算,花言巧语,权衡利弊,装作有情有义,而他自己,笨笨的,傻傻的,一昧陷进去无法自拔,痴痴地喊着夫君,献身献心,还不惜冒着生命危险怀了这个男人的孩子。
只有他自作多情罢了,是吗?
“姜兄,你就是太善良了,人心叵测啊,既如此,那在下冒昧再多言几句,陛下乃一朝君主,青年才俊,直白说,不可能单宠姜兄一人,更不可能宠你一生一世。”
“过段时间选秀到了,陛下子嗣单薄,定会迫于压力,而同其他貌美贤惠之人好上,到时,绵延子嗣的人何其之多?到时,姜兄会因怀孕而不能伺候陛下,也会因为怀孕而脸色蜡黄浮肿,身材走样,易浮易躁。”
“你我都是男人,色衰爱驰,精字当头,这个道理不会不懂。”
“嗯。”姜妄南泪珠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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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暴君的笨蛋男宠带球跑啦!》 60-70(第9/17页)
住吧嗒吧嗒掉。
牧黎白递给他帕子,一脸心疼:“姜兄,还有一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吧。”还有什么他不能接受的呢?
“那姜兄要做好心理准备,也不要外说,因为我家官人不许在下透露半点风声,可在下又着实心疼姜兄,你我朋友一场,不该隐瞒。”
“好。”他道。
“外头毒尸作乱,陛下毅然决然采取三年前的措施,一如既往烧了所有被毒尸伤过的人,毫不留情,重蹈覆辙引起民愤,四下暴乱。”
“然而,只有当年参加赵越之战的将领知晓,其实还有一个万全之策,与姜兄有关。”
姜妄南疑惑不解:“我?我能做什么?”
“具体来讲,姜兄是次要的,肚子里的孩子,才是解决毒尸的根本所在。”
他下意识护住腹部:“要动我的孩子?到底什么意思?牧兄,但说无妨。”
牧黎白徐徐道来:“姜兄知道为什么陛下当年要从尸山火海中,唯独把你救出来吗?”
姜妄南仔细回顾原书,貌似是因为见原主受貌美动人,一时见色起意,于心不忍。
“因为陛下相中了我……”
牧黎白截道:“错。”
第66章 裂痕 ——逃。
“那是由于, 陛下攻城之前,就知晓了姜兄当年治疗毒尸的方法。”
依稀记得,当年原主受为了阻止攻进城灭尸, 特意许下三个月的约期,扬言在这之前一定会治好所有的毒尸。
当时孙年海同他讲起时,对方还说这个方法, 只有原主受知道。
萧权川后来又是如何发现的?
牧黎白继续道:“当年,姜兄也被毒尸所伤, 脖颈流血不停, 亦能领军对抗赵军, 站在城墙坚持了许久, 却并未发生病变。”
“陛下猜测,你的身体非同一般, 就特令没杀你, 把你带回了皇宫,后来, 经多方反复确认, 才得知, 是姜兄用一种古老神秘的方式, 炼化自己的身体, 以至阴至寒之血为药引, 拯救天下百姓。”
姜妄南难以置信, 呆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所以说, 陛下一直留我在宫中,就是为了有朝一日,拿我做解药?”
牧黎白怜悯看着他:“嗯,可以这么说, 不过,姜兄现在有孕在身,腹中胎儿在渐渐吸收了你体内的阴寒之气,你的血,作用并不大。”
姜妄南震惊瞪大眼睛:“他们要拿走我未出生的孩子?!”
牧黎白微微颌首:“准确来说,是杀子取血。”
轰隆一声,晴天霹雳,姜妄南心跳猛然一滞,整个人僵在原地,嘴唇微微张开,却半天未发一声,揪着腹部衣裳的手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
好像萧权川对他一切的好,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如今回想起来,各种甜蜜如梦似幻般降临在他身上,他起先以为,自己真的好运,遇上这么一个百年难遇的帝王情种。
现在看来,什么誓死钟情、什么有求必应、什么一生一代一双人,全是淬毒的蜜饯,只有他还傻傻地心甘情愿吃下,一颗接着一颗。
待醒目时,才后知后觉,□□魂魄皆是黑紫色的,疼到骨颤心裂。
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逐渐蔓延至全身,一种被欺骗的愤怒何深深的失望交织在一起,让他几乎无法呼吸,只觉得世界也在这一刻变得灰暗不已。
适时,何全端着果盘上来:“娘娘,这上好的无籽水晶石榴,是陛下剥好给娘娘,说娘娘爱吃。”
那剥好的石榴粒粒分明,晶莹剔透如红宝石,酸甜可口。
只见姜妄南袖子一挥,石榴零散滚落在地,蒙上一层灰尘。
“我不稀罕!滚!”
何全吓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伺候这主子以来,从来都是和和气气,低声细语,没见过发这么大脾气的。
牧黎白抬手示意何全退避,起身走到姜妄南身边,拍拍他肩膀,俯身低语道:“姜兄,别生气,现在最重要的,是保住自己和腹中孩子。”
姜妄南声泪俱下,握住牧黎白的手,恳求道:“牧兄,请一定要帮我。”
“放心,姜兄,我们是一样的人,在下定站在你这边的。”
“谢谢。”
“不过,为今之计,在下只有一个办法。”
姜妄南激动道:“什么?快说,我可以试试。”
牧黎白摊开他的掌心,以食指为笔,指尖为墨,在上面写了一个字——逃。
姜妄南眼睫颤了颤:“我……”
“嘘,”牧黎白谨慎瞥了一下周围,“姜兄不必急着做决定,在下知道,你现在心绪乱得很,等你考虑好了,再来找在下亦不迟。”
“谢谢,那我怎么找你呢?”
“在下同官人这两日住在西边的悦和宫,姜兄如果同意在下的想法,那就放起红色的蝴蝶风筝,在下看到后,会立刻开始计划路线。”
“但是,在下过两日便要回岷州,所以,姜兄要尽快决定,在下一定会带姜兄悄无声息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姜妄南别无他法:“好,谢谢你。”
回到翊坤宫不久,萧权川便来了。
只见姜妄南站在一个挂着崭新玄袍的衣架子前,不知在发什么呆。
“南南?”萧权川习惯性牵过他的手,十指相扣,“这衣服做好了吗?”
姜妄南看着那嵌入自己指缝的五指,修长有力,中指第一个关节因长时间握毛笔而覆着淡黄色的薄茧。
从未想过,这双厚实的大手,其实挺凉薄的。
“南南?”萧权川见他心不在焉,“怎么了?”
姜妄南摇头:“没什么,夫君不想试穿一下吗?”
“不用,南南亲手量的尺寸,一看就很合适。”
“嗯。”
他为了缝制这件衣裳,一天折腾不少于三个时辰,成品就在眼前,萧权川居然试也不试,夸也不夸一句?
想想也对,他衣裳何其之多,裁缝手艺更是高超,怎会在意这么一件粗制滥造的?
“过来,为夫带了一样东西,南南肯定喜欢。”
姜妄南近来情绪不高,多半是怀孕导致的,萧权川也不知该如何劝解,只想做些让他开心的事。
孙年海以及一众奴才站成一排,手上都端着一个木托盘,上面分别放置着凤冠、深青袆衣、青纱中单、朱色里衣、白玉双佩、珊瑚耳饰、各类金饰等,精致华丽,雍容华贵。
姜妄南不解问:“这是……”
萧权川从后抱住他:“两日后便是册后大典,这是为夫让人给南南定制的,喜欢吗?”
“嗯。”
“夫君,罗景那事儿,查得怎么样了?”姜妄南问。
腰间的手一点一点抽离,只听萧权川道:“再等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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