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也,你也给我听好了。狠话蠢话疯话谁都能说。我也会说。我才不会因为区区一个你去死。从前不会,以后更不会。因为我不会再喜欢你多一分。爱你,才是犯贱。”
“不是你贱。是我贱!好不好?走,去止血。”
“你放开我!不要你管。”
林也一边抄起她腋下,一边从裤子口袋里掏手机,手指在屏幕上乱点乱按。他一时情急,120被他拨成了129。他急忙按返回键,一下太急,又失手把三个数字全部抹掉。
又要重头来过!
林也抓手机的手都在抖,声音也在抖:“我不会让任何人再伤害你。我发誓。宋鹿,我们去医院。听话。”
听话、乖、别闹……这是父母哄小孩、主人逗猫狗时会说的话。这是高高在上的人对下位者说的话。
他好像从来没有平等地看待过她。他不知道,这样的话放在平时她只置之一笑,可现在,激出她多少叛逆之心,非要抢呛他一呛。
“这个世界上独你最知道怎么伤害我。”宋鹿看着自己受伤的手,一片片拔下伤口里的碎瓷片,“射击运动员的手最珍贵了。可自从遇到你,我的手就不断受伤。我的手都要废了。可偏偏我又怪不了你,是我自找的。这些都是皮外伤,看不见的地方,更疼。”
宋鹿缓缓煽动眼皮,一只手软绵绵地起,掌落,一掌拍掉竖起在她腋下的林也手机。
她才不要去医院。
她现在又累又困又软,不想再被丢到医院冷冰冰的金属椅子上。她想滚进柔软又温暖的被窝里去。
立刻!马上!
林也一时无语,试着将她身体往上抬了抬。
宋鹿吸着凉气,终于“唉哟”一声喊了出来,顺着这声“唉哟”一起滚出来的是忍了好久的滚滚烫的泪珠子。
“林也,我好疼啊,真的好疼。睡一觉,伤口就会愈合,一切就会过去吧?”
林也就僵着不敢再动。他的呼吸越来越乱,和宋鹿的呼吸缠在一起。
宋鹿也不是不要命的,低下头看手腕伤口,刀子割在浅表静脉,只是看着严重,其实一隔绝水应该马上就能止住血。她一低头,眼泪滴到伤口里,又连连嚎了几嗓子。
她确定自己死不了。
宋鹿试着握紧、松开手掌,整条手臂勉强算活动灵活,看来是没伤到胫骨,手也暂时废不了。
她松了一口气。
只是她一动,某条盘踞在小臂内侧的伤口裂开,滋出一条血线,喷到林也苍白的脸颊。他整个人都是一兢。
宋鹿看他这般紧张整个人还是漠漠然的神态。她又在他怀里小歇片刻,冷静下来,目光顺着手臂上横一条竖一条的伤痕一路往上移,看到自己赤、裸的身体紧紧贴着林也的胸。
虽然已经做了一段时间夫妻,但宋鹿还做不到毫无心理负担地和他在恍如白昼的浴室里不穿衣服亲近。
她撑直身体,用手背推着他的胸,护着自己手腕内侧的伤口想将他往浴室外推。
林也身体硬邦邦岿然不动。
宋鹿没办法,伸手去够台盆上叠好的浴巾。林也伸手将毛巾勾过来,塞进她手里。她不把浴巾裹在自己身上,却往他头上一盖,遮住他眼睛不让他看。
林也一把抽下头上的浴巾,将她简单裹了裹扛到床上,手掌扯动毛巾,在她身体上轻轻擦拭。
洁白的浴巾渐渐染上红色。
宋鹿索性放开了,任凭林也的手在她身上擦来擦去,看着他削尖如竹的鼻尖上凝着汗珠滴落下来,很热的感觉。他擦得又细又慢,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结束。
好在伤口慢慢结住了,血不再流。
宋鹿没办法等待他结束。她知道林也是不会轻易放过她的,只能朝他心窝子猛戳一刀。她拍了拍他略扎手的下巴。他抬起头,正视她的眼睛。
宋鹿和他四目相对,以事不关己的姿态,轻飘飘的语气,仿佛接下来说的是其他人的事而不是她自己的事。
“林也,我告诉你。我骗了你。被你识破我也就不想装下去了。我是和一个老男人有关系。他想和我上床,不止一次。”
林也身体一滞,脸上似惊又怒,更多的是痛。
“你没看错我。所以,你走吧。我会一辈子感激你。但你不要再来招惹我了。我们到此为止。我明天就搬出去。”
林也擦拭的手慢慢停下,丢掉沾满血的浴巾,抽来被子将宋鹿紧紧裹住,然后,把人轻柔柔压到怀里。
他的胸腔又开始轰鸣。
宋鹿用手捂住自己耳朵,不再去听他任何一句蛊惑人心的话。因为,她是真的想离开了。听不见,也就不会舍不得了。
第126章 Chpter126葡萄。
林也在回来的路上想了一肚子的话要一股脑儿倾倒给宋鹿——都是些漂亮的、
精致的、已臻于完美的誓言。
林也一进家门,所见是触目惊心的红,滴滴答答,条条圈圈,根本是用血在他家地板上画了一幅世界地图!
一下子,他还能抖出什么漂亮话?
都随着魂,飞掉了。
等林也确定宋鹿神志还算清醒,心下才稍安,再试图在脑子里组织语言,千言万语却都觉得轻了、淡了,无论说什么,都无法弥补她什么,任何誓言都显得苍白无力,是食之无味的鸡肋。
林也绞尽脑汁,最后只凝成沉甸甸的六个字。
“对不起。”以及,“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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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于恒星降落之夜》 120-130(第9/16页)
事实证明,宋鹿捂着耳朵也没用。掩耳就能隔绝的声音大可以通过他骨头的震动传到他胸,再从他的胸传到她的手掌,最后借由她的手掌传到她耳中。
六个字听得真真切切,总归是没能逃掉。她是真的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办。她现在心空、脑胀、眼皮沉,一心想的是一睡解千愁,只能继续装作没听见。
等林也胸口不再震动,宋鹿又等了半分钟,确认他没有再说话的意思,她把手从耳朵上放下来。
宋鹿淡淡说:“我喘不过气。你放开我。”
林也没做挣扎,只能放开她。
宋鹿拉起被子盖过头顶,两只手捏住被子搭在鼻梁上,整个人躲在被子下,只露出一双被泪水洗亮的眼睛黑洞洞盯着林也。她像是一个不会说话的雪人,只有眼睛会动。
林也看一眼“雪人”,又朝着衣帽间方向瞟一眼,身体往后退,“你等我一下。”他转过身去,快步走起来。
宋鹿的视线黏在林也后脑勺,追视他走进衣帽间,很快又出来,手臂上挂着那条她平时最爱穿的玫红色睡裙。
那条裙子露背。
林也真够可以的。
林也站定在宋鹿面前,他这样一个能说会道的人竟然词穷了,直来直去的性格也变得迟疑,犹豫半天磕巴问:“我……帮你?”
宋鹿不看林也身体的任何一部位,视线落在手腕上那条轻薄的睡裙上,冷淡说:“放下吧。我自己穿。”
林也放睡裙在床上,走向浴室方向。宋鹿趁他背过身的时机,捏被子的手同时一松,仰起头甩一甩,轻薄的蚕丝被顺着她背脊滑落到屁股后。她抓起睡裙就往头上套。
因为怕被林也看到没穿衣服,宋鹿的动作太急、幅度太大,这一动立刻牵动伤口。她疼得龇牙咧嘴吸凉气,动作停了又做,做了又停,等林也抓着手机从浴室走出来,睡裙堪堪拨下来堆在腰际。
宋鹿的余光察觉到林也朝她撇头了,人就定在那里,视线明显落在她身上。她急忙站起来,手指掐在腰上,捻起睡裙两个角抖了抖,丝质睡裙就顺着她胯一路滑到小腿肚,遮得服服帖帖。
虽然已经穿上睡裙,但是里边没穿内衣,宋鹿还是觉得别扭。她不想再便宜他。
宋鹿一脚跨上床,迅速地往被子里一钻,侧躺,用后脑勺对着林也。她不准备再搭理林也,直接闭上眼睛,准备快速入睡。
宋鹿背后传来走动、开门、下楼的声音。就在她以为林也终于懂得知难而退,急促的脚步声又由远及近传来。脚步在离她极近的位置停下,就在她躺着的那条床边上。
只听木地板随之“咕咚”一响,听起来像是膝盖砸地的声音。他又在搞什么?下一刻,什么凉飕飕、硬邦邦的东西就插入她头发,将虬结在后脖子的湿发分开、提起。披散的头发被整个掏出被子。
频繁的触碰让宋鹿知道那是一只手,林也的手。这只手解放了她又闷又冰的后背。等头发被拨出来,他用掌心从她脖子到肩胛骨利落一抹,抹掉了皮肤上剩余的水珠。
她的后脖子总算不冰了。
那只不安分的手稍稍安分了一会儿,再次始料不及地深入,从被子底下抄进去,冰凉一触,摸上她的后背。
宋鹿觉得自己像是被一块浸在冰水里的玉石毫无预警地贴了一下。
宋鹿差点从床上弹起来。
宋鹿恼怒地翻了个身,正好落入那双亮如黑曜的眼睛里,和他四目相对。
林也把下巴搁在床沿,只剩一个脑袋在外面,因为离得近,他暗沉粗糙的脸撑满她全部视线范围,他灼热的鼻息直接喷在她脸上。那双手还不老实,在她身上动来动去。
他到底要干什么!
这种情况下还要碰她吗?
他还是人吗?
宋鹿看到林也的另一只手抬起来,食指勾起一只白色的药箱晃了晃。宋鹿迅速往后扭动身体,在两人之间空出一条足够放药箱的空间,密密掖好被子的边边角角。
林也牵动嘴角苦笑说:“你掀开被子让我看看伤口。还在流血就去医院。血止住了就让我帮你上药和包扎。否则,我就让医护上门好好检查你。你更加睡不成。”
林也放药箱在那条缝里,眼神示意一下紧捂的被子。
宋鹿坐起来,掀开被子,先抬起一条手臂向他展示伤口,再抬起另一条手臂转动。林也凝眸仔细看了,确定伤口的血已经止住了。他的手指碰向急救箱。
宋鹿眼疾手快抢过急救箱抱在怀里,别过身体,说:“不用你管。我会自己消毒和包扎。”
说完,宋鹿打开急救箱,扯下一排碘附棉签塑料纸,折断棉头,垂置润湿。她利落地在每个伤疤上来回涂抹两次,绞下纱布,一头咬在齿间,一头轮起来快速缠绕手腕。
她边缠边含糊说:“林也,我们把我们之间的账算清楚吧。我刮了你的大提琴,你找人修一下。修琴多少钱我会赔给你。我欠你多少,能还的尽力还,还不上的只能说抱歉了。还有,我们找个时间把婚离了。还是,等一年合约期满,离婚的时候见最后一面?我们好好道别,也算好聚好散。”
林也愣住。他想,这世事真有诸多巧合,上一次她给自己治伤包扎,他们谈的是结婚。这一次包扎何其相似,他们谈的却是离婚。
林也没回答,也不敢回答。他现在连自己都怕,怕再说出什么又伤害到她。可他心里清楚,她说的事不可能发生。就算她不再爱他,他也不会放她走。她要在他身边老死、病死,死也要死在他身边,
才过了一会儿,宋鹿已经完成了手上的活计,两条小臂被缠得又密匝又紧实,一圈圈活像木乃伊。她并举两条手臂,同方向、同幅度转动给林也看,仿佛给老师检查作业的学生。
林也看了,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宋鹿的手顺势落到身体两侧,抬起头,亮出一个灿烂且甜美的笑容,“那么我们就一言为定了。睡一觉醒来,明天又是全新的开始。”宋鹿快速钻进被子,再次留给他一个无情冷漠的后脑勺。
林也在房间里走动,跪下,重复刚才拨出头发的动作,开吹风机的柔风档,托起她的一片头发,细细吹干,再吹下一片,直到把所有头发都烘干理顺。
林也把头发放下,手掌插、进她脖子和枕头的缝隙,托举起她死沉死沉的上半身,抽出湿枕头,拽来另一个柔软干燥的枕头塞进她脖子下面,再抽调托举的手。
宋鹿闷闷地陷进枕头里,整个过程她始终不声不响、一动不动,像具任人摆布的尸体。但林也清楚,她是清醒的。
林也起身,洗澡,换衣服,下楼去擦地、喂猫、铲屎。他绕了一大圈回来,轻手轻脚抓起那个湿枕头放到床边的地板上,面朝上的正好是被洗发水打湿的那一面。他把枕头翻了个面,折起一膝坐下,静默地看宋鹿的后脑勺。
林也思来想去觉得应该和宋鹿提一下:“你听了别太着急。蛋蛋不见了。”他顿一顿,吃疑问,“你回来开过露台门吗?”
宋鹿依旧毫无反应。林也叹了口气。她睡了也好,不在乎臭鸡蛋了也好,他再也不敢多说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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