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我爹寻个公道,下次见到你,我绝不会手软。”
沈德龄怔忪点头,目光涣散。
他发出一声悠长的哀鸣,最后一次善意地劝道:“贞贞,你斗不过他们的,这就是命……”
就如同他的命一样。
姜贞冷冷道:“我不信什么命,我只信事在人为!”
第85章 戒备有所警惕。
沈德龄失魂落魄地离开了,书房里,姜贞也扶着头,眼前一片晕眩。
她终于知道了真相,可这太过残酷。
陈恕牵着她走到岁寒四友的屏风后,这里安置着一张小榻,是平时他公务繁忙时小憩的地方,姜贞一坐下来,倚进松软的迎枕中,独属于陈恕身上的草木清香让她昏沉的头脑清醒几分。
“贞贞,不要急,我们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做?”陈恕倒了一盏温水,送到她手边。
姜贞顺从饮下,温热的水淌过喉咙,滋润了干涸的喉咙。
陈恕斟酌道:“如果沈德龄说的是真的,那么这件事第一凶手是胡善泓,但此人已经伏诛,其家眷也充为罪奴。至于胡善泓身后的王首辅,我们要从长计议,他不好对付。”
姜贞也明白这个道理,忽然灵光一现,“之前沈德龄问过我,爹有没有给我留下什么册子,那册子应该就是记载了胡善泓的罪证。”
陈恕让姜贞仔细回想,到底知不知道那册子的下落。
可姜贞真记不起,爹去世时她还小,前世直到临死前,也没见过什么珍贵的遗物,上一次沈德龄提起此事时,姜贞还特意写信问了扬州的祖母,但祖母也说没有什么东西。
二人不解地对视一眼,忽然之间,福至心灵,齐齐喊出声,“那封信!”
若说真有什么遗物,要不是姜贞的爹留给他的,而是老太爷去世之前,曾当着陈恕的面,交给姜贞一封信。
当时老太爷说,如果将来姜贞的夫君位高权重,那便可打开那封信,但如果她只想过平凡的生活,便不必在意。
且最后老太爷还交代陈恕,如果姜贞将来有事相求,一定要帮忙。
二人冥冥之中都有一种感觉,那封信一定同姜父的事有关。
姜贞连忙起身,亲自去卧房中寻找,那封信一开始就被她带在嫁妆箱子里,一直没动过,因为这么些年,她虽然没有忘记老太爷的话,但也很难将信和爹的事联系在一起。
没有费很大的劲,就在箱子底层找到了信封,经过这么些年,本来就泛黄的信封更加沧桑,捏在手中都要碎成粉末。
姜贞看了陈恕一眼,他轻轻颔首,她深吸一口气拆开了信封,抽出一张单薄的信纸。
出人意料的是,信纸上没有什么重要的信息,姜贞认出来是她爹的字迹,但写的都是一些胡乱的诗文,密密麻麻的,似乎找不到什么规律。
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还是没有什么线索。
这些诗文似乎只是他爹随意写下的,让陈恕来看,平仄并不押韵,藏头藏尾也不像。
二人陷入了困境,尝试了许久,都没能从这信里得到什么讯息。
陈恕摩挲着信纸,垂眼认真思索了一会儿,忽然记起来小时候与老太爷玩过的一个游戏。
幼时他也曾有过一段任性的时光,那时才五六岁,自诩过目不忘,常常白日玩耍,晚上才将老太爷布置的课业匆匆看一遍,第二日应付过关。
老太爷为了治他,便给了他一本《说文解字》,让他按照部首将一篇文章里所有的字拆解开,再依次排序。
陈恕按照这个方法,将信上的所有的字按照部首抄下来,然后按照《说文解字》上的顺序重新排序,惊奇地发现,这样写下来以后,纸上记录的全是一个个的人名。
姜贞脱口而出道:“这一定是那些被压在太子庙下的百姓!”
陈恕找了一页纸,重新将这些人名抄下来,数了数,一共有五十三个。
看来沈德龄并没有骗他们。
陈恕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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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大悟,“原来如此。想必当年岳父离开原武县后,便察觉到了有人在追查他,于是找到了太爷爷。”
他的话让姜贞想起许多年前,老太爷第一次见到她时,那复杂的目光。
老太爷不止一次说过,她的眼睛与爹的一模一样。
她以为那只是一句无心之语,因为在她前世的记忆中,对陈家并没有什么印象。
爹也只是同她说过,有个陈叔叔在扬州。
“太爷爷或许就是不想你被卷入这场风波,才在临终前给你留下那样的遗言。”陈恕叹息道。
但是这当中一定还有别的隐情,姜父离开扬州以后,又发生了什么?太爷爷在其中又做了什么?
目前唯一的线索,就只有眼前这张记录了那五十三个冤魂名字的纸张。
姜贞当机立断道:“恕哥哥,这件事我们一定要查下去。就从这些人身上入手,他们虽然已经去世了,但一定还有家人在河间府。”
陈恕有些担心,他并不是不赞同姜贞去查这件事,但是他如今脱不得身,姜贞又如此坚决,让她一个人去,他怎能安心?
做了这么久的夫妻,他如今早已明白她的固执,心里虽为她担忧,却并没有劝阻。
陈恕点头道:“好,我会找人护送你。为了不打草惊蛇,对外只说你是听从家里的安排,回扬州去帮着母亲为莹姐儿操持婚事。”
他如今有些后悔,不知沈德龄今日来陈家,会不会引起王首辅的注意,姜贞要走,还要趁早。
姜贞也明白此事的重要性,方才沈德龄离开时,她都是让人给他包了几包点心提在手上,伪装只是普通的走动,但沈德龄哭成那样,若有人存心关注,一定会发现端倪。
“恕哥哥,事不宜迟,我明日就出发。”姜贞郑重道,陈恕一脸严肃地叫了墨竹进来,吩咐他去找十来个侍卫随姜贞同行,自己又跟着去了一趟柳大儒的府邸,借
来了几个厉害的暗卫。
他虽然没有明说要做什么,但柳大儒何许人也,心如明镜,早已察觉出陈恕一脸平静之下的波澜起伏。
柳大儒扶着长髯幽幽地道:“怎么?还是决定趟这滩浑水了?”
上一次陈恕还不算完全参与其中,就被颜之介大手一挥贬出盛京,差点回不来,他还以为陈恕不会再有勇气了。
陈恕低眉敛目,“老师,此事重大,不得不不为。”
柳大儒也无意探知到底是什么事,不过聪敏如他,已经猜到陈恕要这几个武艺高强的侍卫,应该是为了保护他那位夫人。
姓姜的夫人……
陈恕对他道了谢,脚步匆忙地离开了。
柳大儒却在想,从前觉得陈恕这样的英才,太过儿女情长不好,能青史留名的男儿,哪个不是辜负了女子的?
但这一路看来,陈恕过分理智冷情,若没有他的妻子,将来或许根本就不会成为一个忠臣,只会是一个被权力主导的动物。
是因为那点温情,才让他有血有肉。
陈恕陪着姜贞收拾了行李,既然是要做出回扬州探亲的模样,就要把戏演好,姜贞浩浩荡荡地采买了许多盛京特产,翌日,装了整整一个马车的行李,慢悠悠地出了城门。
如二人所料,王首辅并非没有眼线,那日沈德龄从陈家出来,被他的眼线尽数看在眼中。
姜贞一出城,王首辅就得到了消息。
彼时他正召集几个心腹在书房议事,明熙帝的身体每况愈下,这个月初,刚下完早朝,便在寝宫吐了血。
明熙帝知道自己身体撑不了太久,于是放松了对太子的监管,这些日子,已经在渐渐地放手一些朝政。
太子能够接触政事,对于王家来说显然是好事。
然而,太子性格中的懦弱、犹豫,也暴露无遗,有的朝臣在私下常议论,道太子不堪重任。
王首辅把几个心腹叫过来,就是想让他们出个主意,封住那些人的嘴。
正好手下来禀告陈恕的事,王启恒眉目一冷,挥手叫人下去,扫视了一眼座下众人,肃然道:“姜氏出盛京了,莫非是知晓了姜和之事?”
颜之介就坐在他手下第一位,话音一个就传到他的耳朵里,他的心咯噔一下,突然疯狂跳动起来。
难道陈恕已经知道了?
这可真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多年来的伪装让他此刻能尽量维持表面的镇定,跟着众人一起露出惊讶的神情。
王启恒转过眼来看着他,“少斋,你以为这事该如何处理?”
他已年过古稀,松垮的皮肉上却嵌着一双鹰隼般的厉目,颜之介拧眉道:“老师,即便他们知道了,可姜氏一介妇人,能做什么?”。
其余几人皆是附和,有人还道:“当初沈德龄查了姜家多年,都没有找到姜和藏起来的东西,他们手中如果有,早就有动静了。”
王启恒轻轻颔首,觉得他们说的虽然有道理,不过以他多疑的性格,还是觉得这事要更加的注意。
他扭头看向颜之介,皱眉道:“少斋,你万般皆好,就是有些妇人之仁。当年就应该斩草除根,杀了这姜氏女。”
颜之介面露愧色,“老师,你一向知道我的,若没有您,以我之拙劣,怎能走到今日。”
他十分恭敬,王启恒微微一笑,掩住眉目中的那点戒备,亲手将他扶起,“少斋,此言差矣。你是我的左膀右臂,在座诸位都是我的得意门生。”。
众人皆起身恭维,颜之介低下头,嘴角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
第86章 九指疯子
城门外,马车走出不到十里路,红杏下车去倒痰盂,回来后便小声同姜贞道:“小姐,侍卫说有人跟着我们。”
姜贞轻轻点头,她早已料到这一路不会平静,吩咐道:“不用慌张,让青松慢慢赶车。”
她打算这一路都慢悠悠地走,越闲适越能让人放松警惕。
但过了几日,侍卫暗中告诉她,跟着她的人,不止一批。
姜贞一愣,红杏有些焦急地低声道:“小姐,这可如何是好?”
陈恕派来保护她的侍卫,大约有二十来人,武艺高强,至少这一路姜贞都没感受到他们的存在。但如果跟踪的人如果太多,怕是不太好对付。
姜贞观察了两日,发现这两批人似乎不是同一个主子,有一批人想害她,在路上多次尝试谋害她,但往往关键时刻,另一批人又会出手保护,实在是让人捉摸不透。
出了保定,姜贞便放弃了马车,选择走水路。
一路上,她吩咐人四处采买特产,好像真是为了回扬州探亲。
到了河间府,跟在身后的两批人互相牵制,没有什么动静,姜贞将船靠在码头边,叫人请来了府城当地一家布庄的掌柜,购买了几大箱子此地出名的豫锦。
趁着船上人流涌动,姜贞钻进一口大箱子,就这样下了船。
而红杏则换上她的衣服,代替她一路往扬州去,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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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贞处理好这边的事,再悄悄回去与红杏汇合。
姜贞在府城的客栈中等了两日,没有异动,才动身去元真太子庙附近查探消息。
解密之后的名单上人名太多,一打听才知道,随着运河修建完成,元真太子庙附近的村落几经迁徙,难以寻到线索。
姜贞找到在附近开了许多年客栈的掌柜问话,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掌柜倒是记得当年修建太子庙的那些壮丁们,但并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
“他们是被府衙招来的,吃住都在山上,我也就是去给当时监守的衙役大人们送过两回饭菜,里面那些人是一个都不认识。”
姜贞脸色落寞,掌柜看她一个小姑娘,说话又不是当地口音,以为是来寻找当年的亲人,心肠一软,仔细回想了一下,猛地拍了拍手掌,“唉!我知道有个人,他应该知道当年的事!”
这话让姜贞眼睛一亮,心里又燃起了希望。
掌柜挠了挠头,“当时他们在山上找了一个厨子,姓王,原来是在一家酒楼做后厨的,宰鸡子时切掉了一根手指,于是有了个诨名,叫王九指,他应该知道当年的事。”
姜贞急忙问道:“那请问我如今该去哪里寻那王九指?”
“寻?”掌柜摇了摇头,“不用寻他,他就在太子庙外边儿,不过人早就疯了,整日胡言乱语的。”
姜贞吃了一惊,带着失落离开了客栈,脚步迟缓地朝山上走去。
秋风萧瑟,去朝拜祈福的人依旧不少,有身怀六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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