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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0-50(第4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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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眼睛读书读得有些不好了,所以耳朵反而灵,他趴在地上细听。

    马蹄声从远处传来。

    这条破败的街上,连米行都只有一家。哪里来的马匹呢?

    他没想明白,反应了一会。

    而就在这时,黑鸦鸦宛如乌云的一队人也闯入了众人的视野。

    是官府的人!

    街坊们四下逃窜,米行伙计本来因听到马匹声而悬起的心却放了下来。

    他松了口气。

    官吏好相处也不好相处。只要给够了银子,就不会为难人。

    他们米行有钱,而像这条街上的人,自然没有那些钱去打点,便只能尽量避着走了。

    伙计依着米行店面,还有心思笑着看众人一哄而散,笑他们蠢笨呢:“逃得像兔子样的快”

    话说到一半,却见那一队铁骑的影子像墨汁一样,从远处,蔓延到了他米行的面前。

    今日的官吏,怎么比往日肃杀了许多?

    伙计还没来得及想这些,刚要陪笑:“官人”就被打断了。

    为首的带刀者从马上翻身下来。他面容板正,只是表情就与素日里喜欢来米行里打打牙祭、收收孝敬的小吏不同,伙计不禁畏缩一下,站正了身子。

    那为首的人见他如此,轻轻冷笑了一声。

    现在见了他们倒晓得老实了。真是好笑。

    他也懒得管这伙计,从怀中取出一卷纸。

    环视一圈围拢着、隐在墙后偷偷看着他们的百姓,为首侍卫面色微柔和了些,展开纸卷。

    他大声宣读:“辛太守有令,豫章各米行,开仓卖粮,可按素日价格两成上下浮动,不可趁灾发财,”

    一整篇公文读完,他念出最后一行字,“闭籴者配,强籴者斩。当日施行!”

    念完之后,整条*街一片寂静,甚至都能听见隔壁街喧天的吵闹哭喊声。

    大家都呆了。

    有通些文墨的人甚至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是真的,抓住张家识字的二狗,颤巍巍问:“这官人是什么意思?是那个意思吗?”

    张二狗也眼前一阵阵晕,但这晕已不再是饿,而是被巨大喜悦所冲击的。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都是破了音的:“是,是辛太守说,不许百姓买米的商户,发配充军;趁机囤积米粮的商户,砍头!”

    身后,披着他的破袄的爹爹也被阿娘扶着出来了,张二狗回头,带着哭腔问:“爹爹,你听到了吗?咱们能有粮吃了!”

    瘦弱的中年郎君摸着他的头,也是面上又哭又笑。

    良久,他才抹抹脸:“辛太守,是个好人啊。”

    从前江南西道不是没有饥荒,但从没遇见有哪个大官肯为了百姓,对投机的商人施以如此狠绝的手段的。

    就是爱民如子的大员,也至多是为民请命,给远在临安府的官家递折子罢了。

    但那折子往往会变成褒奖官员的政绩。随后,官员因这政绩而调往下一处富庶地方,继续收受商人的贿赂,歌舞升平。

    那他们呢?他们的粮,他们的命呢?

    这么多年了,阴魂不散的恐惧淤积起来。

    张二狗的爹爹突然放声大哭起来。

    张二狗一愣。

    再看看周围的街坊,不少人也牵家带口的,有的挤在米行门口叫喊,有的扯着孩子,一家子给侍卫磕头,随后再给辛太守所在的鄱阳湖边方向流着泪磕头。

    张二狗的父母也磕了头起身,一边商量着家里余钱买多少粮,一边扯着张二狗,让他别不小心冲撞了侍卫,再像爹爹那样惹来毒打。

    张二狗被拉扯得跌跌撞撞的,没讲话。

    跟着父母回家前,他最后看了一眼因被人跪拜而忙不迭侧身避过的侍卫。

    他倒觉得,侍卫和辛太守一样,说不定是面孔粗放、内心怜悯的好人呢

    百姓跪拜之事也传到了辛弃疾耳边。

    彼时他在外宅待了好几日,好不容易终于回到家,还没来得及享受下家里的小菜,听见这要命的消息,立刻火烧屁股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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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跳了起来。

    莲心正蹲在庭院里和田田一起看多日未见的青苔长势,辛三郎歪在暖阁里,叫人出去给几人打伞。

    从宴席上跟过来的郎君中,小的和四郎玩到一起,大的在和三郎讲话,不大不小的年轻郎君则好几个都冒着雨大剌剌蹲在莲心旁边,好奇地问东问西。

    听见辛弃疾撂了筷子就朝书房跑的动静,庭院里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莲心看田田面色担忧,便拉拉田田的手,安慰:“姐姐别怕,我去问问呢。”

    便拍拍手上的泥屑,往暖阁子里走。

    进了屋,一股炭火的馨香扑面而来。

    辛三郎看见她走来,先叫女使过去给她擦手,一边轻声道:“估计是外头百姓有些动静。”

    莲心吓了一跳:“暴动?”

    “不是。”三郎说,“只怕比暴动还难压下去我猜,是在聚众磕头谢恩。”

    莲心擦着巾子的手一顿。

    她和三哥对视一会。

    她明白他的意思了。

    在进贤时,爹爹就要大家最好别知道米是他买下来的。到了豫章,也是一样的道理。

    ——送米送粮,向来是“邀买人心”的代表性动作啊。

    何况现下百姓们还真的开始给辛弃疾磕头了。

    莲心觉得,这是她前世看过的宫斗电视剧派上用场的时候了!

    她一屁股坐到三郎身边,很有奸臣相地小声道:“此事若传到官家耳中,官家当真了,那么爹爹会被如何责罚?”

    被百姓跪拜的消息被人通过巧妙的不经意透漏给官家,爹爹被官家厌弃,政敌将联合宫妃、文臣一同攻讦爹爹?

    然后爹爹置之死地而后生,联合皇子、太后和百姓一同在即将被罢官的前一秒挽回官家的心?

    最后,鎏金的大字打在每一个人定格的脸上,某位常见的片尾曲歌手悲壮声音缓缓流出?

    莲心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都快要眼泪涟涟了。

    忠臣人生,如此多艰!电视剧里,都这么演!

    看着莲心的表情,三郎挠挠额角。

    他皮肤白,被按了两下就显出了红痕,他自己也意识到,便收了手。

    他放下书,示意莲心靠近。

    待莲心满面凝重、任重道远地凑过来,他便与莲心道:“大概,会受杖数下吧。”当今官家用人大胆,又励精图治,可没空理会这些闲事,最多意思一下。

    见莲心的视线挪向了父亲的尊臀,他清清嗓子提醒:“咳嗯。”对,是打屁股没错,不要看了。

    莲心:“”

    三哥,你总是这么戳破我的幻想真的好吗!

    言归正传,虽然说是那么说,这种类似于私下拉拢人心的举动到底还是不好的,尤其是辛弃疾身份敏感、还因为飞虎军而被弹劾过的情形下。

    百姓都跪拜了,谁知道你下一步是不是招兵买马,自立为王啊!

    误会要解开,就得越快越好。

    辛弃疾收拾了些东西,就准备出门去求人一同上折子了。

    不过光他一个人是肯定不行的,得找个德高望重的前辈,帮他一起表白自己的闲淡心性、不慕名利的品质

    辛弃疾心里已有了主意,进了暖阁,来找辛三郎。

    “三郎,莲心。”

    辛弃疾一手拽一个,一边将他们按上车,一边问,“韩淲那小子呢?已回上饶了?”

    有韩淲和三郎一同帮忙敲边鼓,他今日必能请来韩元吉帮忙讲话!

    他的虎臀才不要吃廷杖!

    一盏茶后,表情茫然的韩淲和一众郎君都被辛弃疾抓小鸡似的塞到了车里。

    大家开始对“韩公会不会同意辛公请求之事”下注。

    你一言,我一语,唾沫横飞,言辞逐渐激烈。

    “你们都别吵啦。”

    莲心劝阻,“这样,不如我们都来为今日之成功作诗一首,以表庆贺,如何?”

    她善解人意:“我先来!”

    大多郎君不晓得内情,真以为莲心是少年天才,赶紧啪啪鼓掌:“好!”就期待地看着莲心。

    同时,韩淲和辛三郎面无表情,坐于车帘边。

    一人捂嘴,一人扶头。左看右看,就是不看莲心。

    求,放,过。

    第45章 马屁,父爱如山和“涧泉溅后见泉涧”。

    放过是不可能的,但好在不想听莲心作词的,并不止知道内情的韩淲、辛三郎二人,还有真以为莲心是作出“却道天凉好个秋”的词作天才的人。

    那人指着外头,“哎呀”一声:“那是谁?”

    大家随声看去,注意力立刻都转到了车外的辛大郎身上。

    出声之人便心里松了口气,又有点不好意思。

    他也跟着看向窗外,没敢看“词作天才”莲心。

    他不知道的是,与此同时,韩淲也暗暗替莲心松了口气。

    看一眼毫无反应的辛三郎,韩淲偷偷比了个大拇指:沉得住气,你真是这个。

    辛三郎浅浅一笑,从袖中拈出一个锦囊。

    见韩淲还在不明所以地注视,三郎的视线微微一转,从锦囊上往莲心身上流去。

    随后又转回来,看回韩淲。

    这锦囊是范如玉在莲心出门前悄悄塞给他的,叫他见机行事。

    辛三郎镇定回视韩淲,严肃地点点头。

    所以,不必担忧。

    韩淲:“”

    韩淲几乎要绝倒了。

    你们打小抄,怎么还搞成家学渊源了啊!

    车外头,辛大郎是过来请示辛弃疾主意的。

    他请辛弃疾留步:“父亲,米商们还在豫章外的宅子中等候着,如何安置他们?”

    辛弃疾现在哪有工夫去管那群东西,一边急急火火朝外走,一边骂辛大郎:“这点小事都来问我做什么?让这群畜牲在宅子里拉死也死不足惜!”

    辛大郎一愣,话哪是这么说的?商人虽无官身,看起来可以被随意对待,但早已凭借钱财在官员中结起了关系网。

    父亲今日这样的做法,有想过日后还如何在隆兴府立足吗?

    他劝:“儿子懂得父亲爱护百姓之心。只是商人拉帮结派,势力颇大,对他们缓和些也未尝不可”

    辛弃疾却没等他后面说完,好笑地直接打断了:“你这叫懂?你若真懂,就该知道现下豫章是什么险境了。我问你,”他摁着辛大郎的肩膀,将他调转了个个儿,让他看向外面的街道,“你觉得缓和一日,就能多一日的人情,那么有没有想过,缓和一日,就有一日数目的百姓会饿死?”

    辛弃疾紧紧盯着大儿子。

    他又道:“或者,你想没想过现在各个米行能听令放米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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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是因为飞虎军由湖南暂援于我,他们不敢反抗,但更重要的是,米商全都不见踪影,留守在米行里的伙计管事无人可请示,这才只好开仓放粮。”

    辛弃疾平日里的笑意和戏谑都消失了,他扳正了辛大郎逐渐低下去的脑袋,喝一声,“别总低头!米商被放出来的后果,你想明白了吗?”

    这话问得辛大郎脸都红了,头从深深低着变为抬起来,赶忙点头。

    他听懂了辛弃疾的言下之意。

    辛弃疾见大儿子已明白了,便也不再多说。

    许多事,等他自己明白过来更好。

    对这大儿子,他一直是这样期盼的。

    只是他也老大不小了,怎么还是这样不灵透呢?

    辛弃疾心里还有事,想要多点他几句,却也没那么多时间费这个口舌,便拍拍他肩膀,“你好好在家,照顾好弟弟妹妹。有事找你阿娘。”便急匆匆上车了。

    辛大郎只能硬生生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垂头行礼恭送。

    待辛弃疾走远了,他才又抬起头来,无言注视着这个从他小时候记事起就必须和异母弟弟同享的父亲的背影。

    父亲像山一样

    让他觉得遥远、冷峻。

    让他需要攀登,需要不停地向上,才能得以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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