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上:“伤口易好,疤痕难消。”
他垂着眼睫,仿佛正在做的事多么复杂,需要打起十二分的小心。谢汐楼看着他,只感觉药膏清凉,伤口酥麻,坐立不安。她想抽回手,陆回似乎洞察了她的念头,握得极紧。
“莫动 。”
晚风卷起四周的纱幔,在空中自由飞舞,拂过她的脖颈背脊,带来新的颤栗。桂花香穿过薄纱,与陆回身上的香气混杂在一起,清淡而无法忽视。
阴沉了一日的天在此刻逐渐晴朗,层云让出背后的残月,清冷的光穿过檐角的灯笼,似裹上了温度。
谢汐楼恨不能将此情此景用力刻在心头,若她与陆回终究在未来的某日分道扬镳,那么她会用一生来记忆怀念。
“陆回。”
“嗯?”
“陆回。”
“嗯。”
“陆回……”
“……”
晚风徐徐,池塘边的青蛙呱呱齐鸣,月色映在池中水纹上如碎了一地的琉璃,亭中二人心意相通,正是好时光。
第75章 少年志8新的死者
次日一早,谢汐楼和陆回收到两条消息。
第一件事,官府的人在城中各大赌坊走了一圈,并没抓到谢白杨。有人说前些日子谢白杨确实来过,但是前日突然被人叫走,之后再没回来,时间恰好是王友才死亡前后。
赌场里没有日夜,更具体的时间却是无人得知。
谢白杨一消失,他的嫌疑一下子变大,官府在城内各处贴了他的画像,只要发现他的行踪,立刻禀告陆回。
第二件事,谢三郎死了。
谢汐楼站在谢三郎的尸体前,看着他发紫的嘴唇,有些不敢置信。
她从没想过谢三郎会死。
那日她发现尸体,被谢三郎撞破,谢三郎脸上一闪而过的震惊和惊恐她至今未忘。王友才的死大抵与他没有什么关系,他顶多就是想趁乱打劫,趁机除掉她这个眼中钉,为谢夫人出口气。
难道他那日看到了什么?凶手才冒险来大狱灭口?
看到曾经伤害过自己的人死在面前,是一件很奇怪的事,奇怪到谢汐楼阴沉着脸,让周遭人误以为她在生气,为没能亲自手刃仇人而生气。
比谢汐楼脸色更难看的是堂木,谢三郎这一行人是他来安排的,此刻他死在大狱,堂木难辞其咎。
陆回在牢狱四周走了一圈,指着地上的食盒道:“这是谁送的?”
牢狱中的餐食都是统一提供,断不会有如此精美的食盒。谢汐楼靠近,掀开盖子,里面有肉有菜,甚至还有一碟杏仁酥。
肉菜都只剩个盘底,杏仁酥也用了大半,估计都是谢三郎吃的。
一个狱卒哆哆嗦嗦靠近,解释道:“是谢家夫人昨晚送来的。”
堂木气急:“我前日千叮咛万嘱咐,这几个人的吃食需要格外小心,你们就是这么办事的?!”
陆回此行带的人不多,分不出人手来看惯大牢里的犯人,堂木只能将这事交给牢内狱卒,没想到惹出了这么大的纰漏。
那狱卒扑通一声跪下求饶:“小的想着,谢夫人再怎么样,也不会毒害自己唯一的儿子……”
那狱卒声音越来越小,跪在地上满脸绝望。
陆回懒得听他辩解,对堂木道:“此人交由何刺史处置,至于你,回京后自去领罚。”
“是!”
仵作已经在这里忙活了好一会儿,此刻完成初步检查,对众人说道:“谢三郎周身无外伤,嘴唇青紫,口边有白沫,死前有呕吐症状,像是中了乌头之毒,死亡时间在子时前后。下官刚刚以银针查验食盒里的饭菜,只有杏仁酥让银针变黑,这毒应当就下在这盘杏仁酥中。”
陆回颔首,最后扫过四周:“将这里的物证收好,莫要再出差错。”
……
谢三郎出事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谢宅,陆回和谢汐楼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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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大牢时,正碰到谢夫人和谢商民匆匆赶到,被狱卒拦在大门外,吵吵嚷嚷。
谢商民手中拿着个鼓鼓囊囊的荷包,只看样子就知道分量不轻,他试图将荷包塞进狱卒的怀中,却被狱卒严词拒绝。
谢商民不知陆回正在里面,刚惩戒了个收钱办事的狱卒,还在纳闷为何今日这招不灵。
谢夫人抬头瞧见陆回和谢汐楼,也顾不得前两日的龃龉,快步上前:“二娘,他们说三郎死了,可是真的?”
谢汐楼微微掀开帷帽,瞧着谢夫人红肿的双眸,憔悴的模样,心有不忍,却还是点头:“是,仵作刚刚验过尸,谢三郎在昨晚被人下毒谋害。”
谢夫人声音尖锐:“下毒?这里不是大牢吗?为何还会有人下毒害我儿?!你们这些人都是怎么办事的!”
她的发髻衣衫在来时便已乱了,此刻情绪崩溃,五官飞舞,看起来颇为恐怖,竟像是疯了一般。
谢汐楼沉默片刻,还是决定告诉她实情——就算她不说,陆回也会说,下毒的糕点是被谢夫人送入大牢的,她如何都脱不了干系。
“谢三郎死于昨夜子时前后,死前只吃了谢宅送来的食盒里的食物。仵作一一验过后,在杏仁酥中发现了谢三郎所中的毒。”
“杏仁酥?”谢夫人呆在当场,似是不敢相信听到了什么,她嘴唇颤抖,翻了个白眼,竟是直接晕了过去。
一时间,大牢门口乱作一团,谢商民将谢夫人送上车,陆回没阻止。谢商民安顿好夫人,对着陆回作了个揖:“草民知晓官府的规矩,只想知道,犬子的尸体何时能归家?”
陆回淡淡道:“案子破了,官府自会着人送回。”
谢商民叹了口气,不再多言:“草民谢过殿下。”
谢商民转身要离开,被谢汐楼叫住:“谢老爷,我们正好要去谢宅探查那盘有毒的杏仁酥,不如一起?”
谢商民被她这称呼震得半晌没缓过神来,他有心斥责谢汐楼几句,却瞧见一旁陆回围护的目光,只能将教训的话吞回肚子。
“殿下请上车。”
谢宅的马车宽敞奢华,瞧着便极舒适。谢汐楼正要踩着马凳上马车时,路尽头一人一马狂奔而来,溅起一阵风烟。
谢汐楼的动作停住,心头划过不详的预感,片刻后这预感成真,来人竟是庄子里的一个仆役,隋管家身边的人。
那人踉踉跄跄下马,看了眼谢商民,又瞧了眼陆回,最后落在了谢汐楼身上。
“二娘,庄子里又出事了,两个时辰前,庄子里发现了一具尸体,死者正是你昨日在找的谢白杨。”
……
庄子的清晨格外安静,阿福起床离开屋子,惊奇地发现一直大门紧闭的隔壁屋子木门虚掩着,在晨风中微微晃动,吱吱作响。
那屋子是谢白杨的住处,但他一个月中大半个月不住在这里,上次见还是大半个月前的中秋,怎么昨日突然回来了?
“白杨?”
他扬声喊道,无人应答。或许是睡着了,没关严实门吧。
阿福走到门前,想替白杨掩好房门,视线从门缝中掠过,正对上一双毫无生气的眼。
“啊!!”
尖叫刺破云霄,庄子里的人被彻底惊醒,很快围了过来,谢白杨的房门被胆大的人踹开,屋内的景象完完全全展示在众人面前。
匆匆喊来的隋管家看到看到这幅画面,吓得后退几步,磕磕绊绊道:“快去城中报信儿!所有人离开这个院子,任何人不得入内!”
……
谢汐楼和陆回再次回到宅子时,已过正午,隋管家站在发现尸体的院门口,像是等待他们多时。
他见到一行人靠近,先板板正正行了个礼,而后掏出一把钥匙,打开院门的锁:“发现尸体后,奴将众人驱离院子,就等官府的人来。”
谢汐楼扫过隋管家一丝不苟的发,意味深长:“这次倒是比上次反应快些。”
上次发现尸体,谢三郎带众人闯入现场,隋管家看见后却远远避开,丝毫没想到保护现场的事,这次倒是知道给院门上锁了。
隋管家讪笑着,不知如何搭话,只让开了院门,让一行人入内。
正屋房间门大开,谢白杨的尸体仍旧悬挂在空中,微微摇晃。他的面目狰狞肿胀,双
眼圆睁,双眸赤红,舌头向外吐着,裤子上有液体沾染的痕迹。
众人将谢白杨从空中放下,平放在地面,谢汐楼还未走近便闻到一股酒气和尿骚混杂的恶臭。
她扫过屋内,并未看到酒。
“谁发现的尸体?”谢汐楼问。
隋管家回答:“是一个叫阿福的家丁,就住在谢白杨隔壁。今天早晨——”
谢汐楼打断他:“他人在哪?让他亲自说。”
隋管家一愣,旋即道:“在院外歇息,奴这就叫他来。”
隋管家离开后,谢汐楼在屋里转了一圈,盯着床榻上,与昨日一模一样的被褥道:“怎么瞧都不像是回来过的模样。”
陆回从桌上拿起一张被压在茶壶下的纸,展开看过后递给谢汐楼,言简意赅:“遗书。”
谢汐楼半信半疑,一目十行:“信上承认王友才是他杀的,看事情闹大,怕被抓到累及父母妹妹,只能自杀谢罪……”
她将遗书递给陆回,走回到尸体身旁,一时没说话。
房梁上悬的绳子是庄中随处可见的麻绳,一旁倒着的凳子是原本就在房间中的,谢白杨踩在上面下颌刚好能穿过绳索。
她蹲下身子,压了压谢白杨衣领,将绳索勒痕完整露出,未发现二次伤害的痕迹。
没有他杀的痕迹,但她总觉得有些怪。
按照目前掌握的信息,若谢白杨是凶手,那他这几日的行动轨迹从前至后依次是,在赌坊里赌得天昏地暗,突然有人找他,不知和他说了什么,他愤怒之下,在夜色中离开赌场,花了两个时辰回到庄子,在她的院子里杀了王友才,然后逃离。
逃离后,他找了个地方躲起来,察觉到官府查得紧,心中惧怕,于是喝了顿大酒,鼓起勇气,在房中悬梁自尽。
如果事情真是这样,他为何要选在她的院子里杀掉王友才,难道是那个院子风水格外得好?
还有王友才死前说的那句话,她琢磨了几日,却依旧没能想明白到底是什么……还有他为何要在死前指着她呢?如果不指的话,她也不会被指认为凶手……
陆回将遗书递给堂木,吩咐道:“找出谢白杨的笔墨,与这张纸上的字进行比对。”说完后,转头看着发呆的谢汐楼,“有什么发现?”
谢汐楼摇头:“没什么发现,只觉得事情有些奇怪。死了三个人,看似有关联,又像是毫无关联。你想啊,如果王友才是谢白杨杀的,那谢三郎又是为何而死?按照我最初的想法,王友才死时,我和谢三郎恰好在现场,凶手担心我们发现了他的秘密,于是派杀手来杀我,又下毒杀害谢三郎。可若是这样,谢白杨在整个案件里,又扮演哪一环角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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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回赞同:“若王友才是谢白杨所杀,谢三郎便不该出现在整个事件中,偏偏他不仅出现,还丢了性命。”
“是啊,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第76章 少年志9令牌
谢汐楼还未想清楚前因后果,门外传来脚步声,是隋管家带着阿福走来。
阿福第一次见王爷,手足无措,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给陆回磕了三个头。谢汐楼慌忙向一旁跳开半步,生怕沾到一星半点,折了她本就不多的寿命。
“起来吧。”陆回道,“你是何时发现尸体的?”
“今天早晨,我起窗后,看到隔壁房门没关严……还以为是白杨哥突然回来了,于是出声叫他,没听到回应,走上前来想看看是什么情况,一抬眼就看到半空中的尸体,可吓死了……”
谢汐楼拧眉:“昨晚你可听到什么声音?或是发生什么奇怪的事?”
阿福哆哆嗦嗦回忆:“没什么声音啊……最近庄子里的活儿多,我昨日在地里忙了一整天,傍晚才返回。回来的时候,这屋子紧紧锁着,没任何异常。后来我回了自己屋,倒头就睡,一觉睡到大天亮。”他挠了挠头,有些不确定,“或许是昨日太累了,我睡得很沉,所以才没听到。”
“你上次见谢白杨是什么时候?”
“中秋节前后,当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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