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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番外合集】(第4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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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连着筋呢。”

    懂了。难怪这位爷一路上都阴阳怪气。

    真是个别扭的性子。

    顾知灼单手托腮,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扑哧轻笑,笑得他莫名其妙。

    “不是公子干的。”

    她收起笑容,正儿八经地说道。

    沈旭用指腹摩挲着小玉牌:“我相信你。”

    年少时的轻信,换来的是殷家一百余口满门尽亡的下场,心结始终都在。

    要从他的嘴里听到一句“相信”,还真不容易。顾知灼心知肚明,沈旭在查到背后是清远侯的时候,怕是真想过,公子要给个罪名,卸磨杀驴。

    沈旭双手交握,搭在八仙桌上,意味不明地地笑道:“顾大姑娘打算怎么办?”

    “打死。”

    顾知灼撩起衣袖,哼哼道。

    第223章 番外4 不说?打死。

    盛江抹了一把额上的冷汗。

    顾大姑娘还真是……唔, 彪悍?

    沈旭不置可否。

    砰!

    隔壁接连响起碗碟掉落破碎的清脆声,紧接着又偏有什么重物摔在地上。

    “哎,侯爷, 您摔着没,小的扶您起来。”

    “侯爷, 您快坐。”

    “安先生。本侯没、没醉。”

    安先生劝道:“侯爷, 皇上他待您, 哎, 让我都看不过去。您是他嫡亲舅父,连个蒙恩的爵位也不给。这分明是没把您当舅父。”

    国舅一般会给一个“承恩公”或“奉恩公”之类的爵位, 不世袭。像清远侯这般有爵位的,会多给嫡次子一个蒙恩。这是历朝历代的惯例。

    酒气上头让清远侯怨气更重,口没遮拦地说道:“他登基到现在,这么把本侯晾在了一边。也不想想,他娘姓容, 姓容!本侯没脸面,他就有脸面了吗!?”

    “没良……”

    “侯爷!”同行有人比较怕死,大声打断了他未出口的话。

    清远侯嘴里嘟嘟囔囔, 含糊不清地也不知道又说什么了。

    顾知灼冷笑连连。

    “督主, 那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不用看在公子的面子上手下留情。”

    当年公子的爹娘刚死, 公子在京城里头孤立无援。

    这位所谓的舅父是第一个上门的。

    公子说, 他原以为清远侯是来吊唁的,谁想他来的目的竟是劝公子自戕,还说得很好听,说是为了让先帝息怒,让公子只别顾着自己的生死,要有孝心。

    说到底, 就是怕连累了他们清远侯府。

    上一世,公子带着她回京后,在最难的那段时间,清远侯府不但不搭把手,还避公子如蛇蝎,就算是面对面碰上,也当作不认识。

    这一世,同样也是。

    公子刚回来那阵子,他们直接和公子割了席。

    也就是后来,谢嵘“病倒”,公子执政,容家又贴了过来。

    容家怕死,怕被牵连,也是人之常情,避得远远的倒也罢了。顾知灼生气的是,他们不该在公子最最困守无援的时候,还要推公子一把,只差没把自戕的白绫套公子脖子上了。

    “本侯是皇上的亲舅父,还能不向着他吗?!”清远侯嚷嚷了起来,“容家和他是有着骨肉之亲的。”

    他醉醺醺地说道:“急皇上之所急,才是为人臣子的本分。本侯可不像那个卫国公,嗝,只会溜须拍马。”

    安先生忙道:“您说得是。”

    他的气息微滞了一下,但清远侯没有发现。

    “侯爷,您这法子好,皇上定能体会您的良苦用心。侯爷,属下敬您一杯。”

    “那当然。”

    清远侯一杯酒落肚,得意扬扬地说道:“我这外甥自诩仁义,像要跟他爹那样,当个仁君。最怕的不就是别人说他卸磨杀驴,和废帝一样。我这舅父当然不能坐视不理。嗝。”

    顾知灼轻笑出声,她指指沈旭:“软柿子?”

    沈旭斜眼看她:“呵呵。”

    她摇摇头:“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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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壁把桌子拍得砰砰作响。

    清远侯东扯一句西扯一句,带着浓浓的不甘:“沈旭他把持朝纲,结党营私,奸佞当道,本侯岂能与这等小人同朝为官。容家世代忠烈……忠、忠烈!”

    “侯、侯爷。”安先生的声音抖得厉害。

    “谁坐上那个位置能容得下他……”

    沈旭端着酒盅,一小口一小口地噙着,眼睑低垂,掩去了他眼中的情绪。

    顾知灼一巴掌拍在八仙桌上。

    有些人就是这样,爱拿自己的心思去揣度别人。

    沈旭从未和公子对立过,公子又何必非要把他按下去?

    就算看不懂这层关系,东厂和锦衣卫执掌大启耳目,这么重要的差事,若非信得过,又岂会轻易托付。

    “公子说得对。”顾知灼嗤笑,“朝野上下总有人惯爱揣摩圣意。”

    自以为是!

    清远侯早早和公子割席,一别两宽。

    公子当然不会因为区区血缘而对他们有任何宽待,也不会为着一己私仇夺爵下狱。

    晾了两年多,清远侯倒先心生不甘,许是这最近这半年弹劾沈旭的折子越来越多,他自以为揣摩到了圣意,想要立功。

    “好生气。”顾知灼起身道,“你看我去揍他。”

    她说这话时,还带着浅浅的笑意。

    说罢,也不等他回应,先出去了,晴眉赶紧跟在后头。

    三楼只有四间雅座,雅座的隔音极好,里头安安静静,而一出门就能听到大堂里的唱曲声和叫好声,热闹非凡。她左右看了看,判断出了清远侯是在右手边的雅座里,直接走过去。

    砰。

    她一脚踹开了门,门板重重地撞在墙上,来回晃动。

    清远侯靠在八仙桌上,醉眼迷离:“……他爹娘都不在了,也没个能商量的人,我这亲舅父,总得多替他操些心……”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抬头看了过来。

    雅座门口挂着两盏红灯笼,昏暗的烛光落在顾知灼的脸上,光影斑驳,清远侯一时间没认出来是谁。只见对方身着襦裙,便不耐道:“本侯要是想听曲,会叫你们的。”

    “出去。”

    他猛地抓起桌上的酒盅掷了过去。他酒色过度,手臂虚弱无力,酒盅没飞出多远就掉落在了地上,发出一声脆响,酒水四溅。

    “真是无趣,好好的胭脂楼,只能听个曲!要只是听曲我来你们胭脂楼做什么?”

    顾知灼快步而入,径直走到烂醉的清远侯面前,一把拎起了他的衣襟。

    她如今已经能轻松拉开一石弓,这臂力提起一个醉醺醺的清远侯轻而易举。

    她二话不说抡起一拳,打得清远侯的脸偏了过去,鼻血直流。

    接着又是砰砰两拳,打完把他往地上一扔,清远侯痛得发出一记闷声:“你、你……”

    匆匆跟过来的盛江惊得下巴都差点掉了。

    这……他还以为顾大姑娘只是随口说说,竟还真打啊!呸呸,他都被带偏了,什么顾大姑娘,是皇后娘娘!

    雅座里静了一瞬。

    长随慌忙地扑过去扶住自己的主子,清平侯被打得鼻青脸肿,酒气也散了几分。

    长随恶狠狠地质问道:“大胆,你可知道我们爷是谁。”

    顾知灼拿起八仙桌上的酒壶,一扬手,朝清平侯泼了过去。

    冰冷的酒液倾泻而下,浇了清平侯满头满脸。

    清平侯打了个激灵,醉意瞬间消散了八成,他痛得低低呜咽着,手忙脚乱地抹了一把脸上的酒水,头发湿漉漉地贴在额上。他眯了眯眼睛,终于看清了站在面前的人。

    下一刻,他惊呼出声:“姓顾那妒妇……”

    顾知灼:“嗯?”

    清平远倒吸了一口凉气,未说完的话在齿缝里打了一个滚:“皇、皇后娘娘。”

    皇后?

    姜学子认出了她。毕竟能随身带着一万两的冤大头不多见,姜学子还惦记着等考完试去拿尾款,当然记得牢牢。

    他抖着声音:“皇、皇后……娘娘?”

    她要是皇后,那和她在一起的那位,莫非是……

    姜学子的心顿时拔凉拔凉了。

    他小心翼翼地往后退,想要趁机开溜。

    还不等挪到门口,就让人一脚踹了回来。盛江收回腿,恭顺地让到一边。

    沈旭走了进来,正好看到顾知灼不解气地对着清远侯一顿乱踢。

    三楼没有别的客人。

    盛江关上了门,端来了两把椅子——椅子是从他们方才坐的雅座里搬过来的,他还用一块丝绢擦了又擦。

    “您、您想做什么?”

    清远侯不可置信地盯着顾知灼,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为、为什么她会在这里?!

    他先是看了看顾知灼,又看了看端坐在椅子上的沈旭。

    为什么他们俩会站在一块儿?

    酒精让他的脑子慢了好几拍,开始努力回忆自己有没有说错话。

    论起来,这位顾皇后算是自己的外甥媳妇,理该与容家最是亲近,可他夫人数次递牌子,想带女儿去求见,这位从来没有接过牌子。

    除了新年大礼朝贺,她甚至都没有单独宣召过。

    清远侯的脑子再糊涂,也不会觉得她和自家亲近。

    见她来者不善,清远侯先发制人,梗着脖子质问起来:“皇后娘娘,您怎能来这种烟花之地!?如此不知礼数,本侯必要上折弹劾。”

    顾知灼一脚踩在了他的身上,打断了他的话:“试题是哪儿来的。”

    清平侯如今就一闲爵,守着祖宗的家当过日子,他是不可能接触到恩科试题的。也就是说,这试题是他从别处得来的。

    “您……”

    他想说“您是怎么知道的”,又赶紧闭嘴。

    自己刚才好像没说考题的事吧?不确定,再想想。

    他的脑子有如一团乱麻:“安先生……”他去看安先生,拿眼神问他自己刚刚说了些什么。

    安先生垂着头,他的两条腿抖若筛糠,扑通跪下。

    雅座里的人跪满了一地。

    东厂做事向来干脆利索,在发现了此事和清远侯有关后,乌伤立刻拿下了清远侯的幕僚安先生,把一切都审问清楚了,让安先生去叫了清远侯来,听他亲口“招供”。——当然,若非清远侯是谢应忱的嫡亲舅父,沈旭心有疑虑,东厂也不会如此迂回。

    顾知灼:“不说?”

    他声色俱厉,嚷道:“皇后娘娘,本侯是皇上的亲舅父。您这样待我,就不怕皇上怪罪! ”

    下一刻,顾知灼放下了踩着他的脚。

    清远侯松了一口气,以为是自己的话吓着他,还要再摆摆舅父的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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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见顾知灼回首道:“督主,给你了。该审审,该问问,该抄家抄家……”

    她轻笑一声,接着道:“该打死打死。”

    顾知灼拂过衣袖,理所当然地说道:“督主掌京城之目,对百官有监察之责,科举舞弊,栽赃陷害,其罪可诛。”

    这字字句句听得清远侯头皮发麻,他气急败坏地喊道,“牝鸡司晨,妖后当道。这岂是明君所为。”

    顾知灼轻轻一笑,坐回到椅子上。

    她的手肘搭上扶手上,单手托着腮,笑吟吟地说道:“说,继续说。”

    “你是要现在招。”

    “还是去东厂的诏狱再招。”

    “不过,清远侯,你栽赃陷害东厂,你说你进了这诏狱,是先会断一只手呢,还是断一条腿,又或者少了根舌头?”

    沈旭倚在圈椅上,唇边噙着浅浅的笑容,桃花眼在灯笼的烛光下有些迷离。

    东厂的刑罚骇人听闻,清远侯吓坏了,大声尖叫:“皇上,忱儿!忱儿。”

    他跌跌撞撞地爬起来,就往门口撞。

    “打。”

    顾知灼冷冷出声。

    盛江举起剑柄,以剑作杖,“啪”的一下地打在他的后背。

    第224章 番外5 抄家

    清远侯一个踉跄, 狼狈地扑倒在地,手掌不偏不倚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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