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满点点头,轻声“嗯”了一声。
“来喝茶?”
姜小满又点头。
“哎哟哟……姑娘你这来了也不进来知会我一声。”
茶博士自言自语地把的毛巾往肩上一甩,就过来伸手扶她,“外头风大,快快,进来坐。”
——
灶里火升起来了,茶水热气腾腾,一盏热茶递到她面前。
还放了一盘新洗的果子,红亮带水珠。
姜小满接过,不说话,低头慢慢喝。
一坐,又是一整天。
人来人走,风起又止,茶凉了又添,街角响起又归于寂。
她始终坐在那里,不多言语,也不多动作。
像是忘了时间,也忘了自己要去哪儿。
等到傍晚,店又空了。
茶盏空了,桌前也空了。
她的脑子,也是空空的。
夜幕降临,茶博士回里屋歇了,也没撵她走。再留了些热水与毛毯,把门虚掩上。
姜小满不想动。
她本是打算一路飞北,径直奔去岳山的。
可她心里清楚,凌司辰此刻一定也不好过。
他身边有一摊子事,岳山的危急、他自己的身份……他眼下已有太多要面对。她若这副模样贸然前去,只会让他更加挂心。
她不愿他为自己分神。
更不想用自己的难受,去换来他和她一起难受。
再说,这也解决不了什么。
于是姜小满就这么坐着,偶尔趴在桌上,发呆,发神。
她想着,现在的她,大约就像一根被风吹落的野草,漂泊无依,也不知道自己会被吹到哪去。
她心里还想替自己找个理由,说她是背负着使命才走到这一步。
但那所谓的“使命”……在此刻倒像一根鹅毛。
一拳打进里头去,连一分毫重量都感知不到。
她仰头靠在椅背上,眼神有些迷离,喃喃出声:
“霖光……我现在可算明白了,你当初为什么把一切都扔给我,然后自己躲起来了。”
“换了我啊,我也不想醒。”
说着她苦笑了一下,
“小时候总盼着能早点长大,离家闯荡、到处跑,想着多自在。”
“结果真出来了,我又想回家了。”
“人怎么能这么奇怪啊……”
——
门“吱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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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轻响,有风从门缝钻进来。
她没回头。
直到听见熟悉的脚步声,她才稍稍动了下,抬起头来。
是羽霜来了。
披着夜色入了茶肆,她没开口,径直走到对面坐下。
“岳山怎么样了?”姜小满伏到桌案上,第一时间带些焦急地问。
羽霜解下长羽披风,拂去夜露,认真回答:
“属下赶到之时,蛹物尽退,围也解了,便用不着属下出手了。”
姜小满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肩膀这才轻轻松垮下来些。
她瞥了眼那壶早已凉透的茶,也不管热不热了,执壶斟了一杯递去。
“抱歉啊霜儿,本该我去的事,却派你去。”
“君上之命,自当完成。”
羽霜说着,接过茶盏饮尽。
她确实渴了,放下杯后抬手拂去唇角水痕,才一转话锋:
“但过程……并不轻松。”
姜小满警觉抬头。
羽霜道:“南渊双煞——羌笛、灰枫,皆到了岳山。”
“他们拆了结界,活捉了许多修士,威逼利诱,手段狠厉。若非那凌二公子及时赶到,只怕……岳山已遭灭顶之灾。”
姜小满脸色顿变,一拍桌案,猛地站起:“双煞都过去了?”
意识到里屋茶老板还在歇息,她抿了抿唇,才压下情绪,也坐了回去。
再度开口,声音压得低了:“为什么……明明将双煞分头派走更得效用,为何偏要全压在岳山?”
南渊双煞可不是寻常战将。
虽然霖光没见过二人,但曾经南渊都在传:双煞诡谲莫测又分司要职,能力绝对不逊于出征的天罡之列。
单说上次征天之战,飓衍宁愿借出风鹰,也不肯动双煞一人,便约莫能猜到这两人在南渊的份量之重。
羽霜沉默点头,眸光略转,片刻才低声答:
“他们所逼问的,只有一样。”
*
“把凌北风交出来!”
一声破喝响彻山巅,竟是从青霄峰上传来。
岳山已不复昔日清朗仙境,护宗结界被撕得七零八落,灵纹残碎不堪。
墨黑魔气从山石缝隙里冒出来,滚滚如烟。
蛹物爬得到处都是,石缝间、林木中、皂阁檐角上。
地上乱七八糟地散着断剑断刀、剑穗剑柄、破旗破布,混着血水糊了一地。蛹物们便抱着那些刀剑残片、以及满地的灵丹仙草,啃噬上头残存的灵气。
青霄峰门坊下,泥土被抓出了层层沟壑,像是有人用指甲生生抠出来的。
倒是没见着尸首,但人,全堆在那儿——
数百个岳山修士,皆被绑了手脚,被从各殿各阁押到此处,层层叠叠堆在门坊至主殿的台阶上。
穿得讲究的,约莫是高阶弟子与诸位真人,被“规整”地摞在最前排。
后面一堆一堆的,则被赶得东倒西歪、瑟缩成一团,满脸泪痕血迹,脸贴着脸,头挨着头,像极了肉铺案板上被剁碎了的杂肉堆。
这便是此时的岳山。
——
不远处,一个老修士被拖了出来。
他衣袍破裂,面上青紫交错,分不清是拳痕还是鞋印。
浑身还挨了不少刀痕,左臂脱了骨,只能被架着半吊在地。
有人伸手,扯他发顶将他逼仰起头来。
伸手的是个魔将,身形壮硕宽大,浑身缠着虎纹的袍子。
头上顶着一双锋利漆黑长角,眼如豆子,脸满是钩纹,一道一道像凿子刻出来的,凶戾而乖张。
偏偏这般生猛长相,肩上却趴着一只毛色油亮的松鼠。
那松鼠丝毫不怕满地血气,啮齿一动一动,尾巴撅起,还往魔将脖子上蹭了蹭。魔将一手拽着老修士脑袋,一手却还腾得出来,逗逗那松鼠,像是哄着别急。
逗完了,他才把视线挪到老修士上,
“你,就是万蠡真人?是这里级别最高的了?”他说着,嗓音粗哑得像碾石磨砂,满口还喷着沫子。
万蠡闭着眼,额头青筋都被扯得鼓起,血顺着他鬓角流下去,染红了耳根。
他却咬牙不言,装作看不见、听不见。
那魔将嗤笑一声,獠牙外露,“行啊,这也不说?”
伸出手一招,“灰枫,给我拎一个出来。”
话落,他身侧走出另一个魔将。
是个身披灰色熊皮的女魔物,体态丰腴,步伐却沉稳。胳膊粗若石柱,偏生手指还涂了黑色甲油,头上盘一对短而发亮的盘角,像牛角又像锻铁。
她走过去,目光一扫。
俘虏中一阵骚动,几个弟子吓得大哭,拼命往后挤。
灰枫却懒得挑,只是伸出那肥大的爪子,往前排一捞,拽住一个。
“不要啊!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啊!!”
那修士哭喊着挣扎,四肢乱蹬,但哪里挣脱得出。
尖叫声直灌进万蠡耳中,他眉头止不住地跳,嘴皮却咬得更紧,就是不睁眼。
灰枫将那弟子往地上一丢,回头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尖细的牙,
“羌笛,你看这个成不?”
羌笛点了点头,灰枫也不再废话,巨掌一转,直一把扣住那修士的脖子。
忽地没声了。
这寂然让万蠡睁开了眼,映入眼帘的却是——被掐住的小修憋红了脸,脖子一缩一缩地哆嗦,裤/裆渗出黄水尿一地。
女魔的手本就粗大,几乎能把那修士整个脖颈扣满,看着轻松就能掐断。
羌笛见老修士睁了眼,便吹了个口哨道:“把凌北风交出来,不然,先杀这第一个了。”
第一个,意思便是会有第二个,第三个。
“我说过了。他不在岳山。他已经退宗了!”万蠡一字一句道。
他眼睛红得骇人,似要浸出血丝来。
“退宗了?”羌笛再嗤一声,“真的假的?凌北风这般鼎鼎大名人物,你们仙门谁人不知?谁人不敬?你跟我说他退宗?”
灰枫也跟着冷笑出声。
万蠡却气得一圈山羊胡子颤动。
羌笛舌头在嘴里滚一圈,又道:“退宗不退宗无所谓了。你只要告诉我,他人在哪。我就放了这只蝼蚁。”
“不知道。”
“不知道?那可是你们的大公子,你觉得我信?说吧。”
“我说了不知道。”
——“快说!!!”
羌笛没了耐心,一声怒喝,拽住万蠡的发顶猛地扯起,头皮似乎都要生扯下来。
灰枫也把那年轻修士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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捏得紧了。
那弟子顿时像死了一半,瞳孔放大,牙齿咯咯打颤。
万蠡却忽地咧嘴笑了。
牙齿间还带着血丝,他一边笑,一边摇头。
根本是对牛弹琴。
这些魔物压根就听不懂人话。
他这一笑,反倒将两个魔将激得满脸阴煞。
羌笛蓦地抬头,厉声一喝:
“宰了他!!”
灰枫双眼瞬时亮起碧绿光芒,五指收紧,已隐隐听见一丝骨骼碎裂声。
所有人,近在咫尺的万蠡、其他俘虏,皆瞳孔收缩,面色紧绷,心提到了嗓子眼。
便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咻——!”
一根青藤自地脉蹿起,势如蛟龙。
那藤条粗如碗口,蜿蜒若蛇,表面青皮泛光,似有生命般直取女魔将,
“唰!唰!”两记劲响。
藤条先猛地一绞,将灰枫伸出的小臂死死锁住。接着力道一转,竟将她整条手臂拧到身后。
随后藤条飞舞不止,转瞬缠绕她腰身到勒住脖颈,直将那魁梧女魔死死捆成粽子,倒悬空中。
青藤翻卷之间,扬起大片尘土。
烟尘之中,有声音徐徐,带着些嘲意:
“呵,都说南渊双煞不逊征战天罡,可选拔战上都不敢露面的人,又能厉害到哪去?……在下,还真想领教一二。”
话音落时,尘雾渐散。
两道颀长人影浮现,伴着衣袂与长发飘扬。
第264章 青藤之矛
羌笛一手仍揪着万蠡头发不放,另一手则不停拂着扑面而来的尘沙。
那尘沙沉浊又无孔不入,冲得他鼻中发痒,咳个不停。
他另一只手打了个手势,肩头那只条纹松鼠便跳起,腮帮一鼓,朝空中喷出一股旋风。谁料那旋风才起半分,便如陷泥潭,被那层层尘浪吞噬不见。
羌笛眉头一蹙,隐觉有异,方欲再施术,
却见眼前风沙裂隙中,飞来一物。
只是一粒小石,却势若惊雷,割破沙幕,朝他猛袭而来!
羌笛神色陡变,立刻松手甩开万蠡,松鼠飞窜上臂,瞬息化作一面风盾护住周身。
可没用。
“嘭——!”
仅一声钝响,风盾崩碎。
那枚石子竟强悍如斯,贯穿风盾不减其势,直打进他肩侧。
劲力穿骨入肉,羌笛壮硕的身形竟被生生掀起,撞向身后石柱。
只听一声闷响,魔将倒栽而下。
惊得台阶上的弟子是纷纷避让,虽手足被缚,却仍往边上颤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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