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彻夜未眠。
他在秦姝落的床边轻轻放了一支红梅,还染着夜雪的气息。
萧洵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她,舌尖凄苦道:“你倒是轻松了,给他一个死人守孝,留我在这儿给你收拾烂摊子。”
他握着她的手,声音里有些怨恨又莫名有些委屈。
“秦姝落,你才是真狠心。”
他抬手抚摸着她的脸,忍不住用手指描摹着她的轮廓,明明他们已经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了。
“值得吗?搭上你自己,再搭上你的父亲……”
“你就这么爱他吗?”他的声音里似乎隐藏着一丝哽咽。
“那我呢?那些日子,你就没有一刻也是爱上了我的吗?”
“你什么时候才会也为我这样做呢?”
也只有在这没人的时刻,他才敢问出这些话。
萧洵低着头,把自己的脸埋在秦姝落的手中,就好似她在抚摸着自己一般。
明明他已经知错就改了,为什么结局还是不尽如人意……
“秦姝落……你醒过来,我可以既往不咎……”
“我萧洵说话算话。”
“阿落,醒醒吧,你再不醒,我便让黑甲卫掘了那个人的坟,你知道的,我这样的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秦姝落……”
第43章 秦姝落这一昏睡便是七天七夜。 在这漫长的黑暗中,她做了一
秦姝落这一昏睡便是七天七夜。
在这漫长的黑暗中, 她做了一个很朦胧的梦。
梦里有宋钰,有父亲母亲,还有表姐他们。
就在江城的地界上, 她一身红袍正和宋钰拜堂成亲。
她是那样的羞涩又欢喜,隔着喜帕心脏扑通扑通地跳动, 忍不住悄咪咪地去看宋钰,一时不察险些被门槛绊倒, 好在宋钰手疾眼快地接住了她。
秦姝落被宋钰搂在怀中, 喜帕顺势跌落, 她看清了眼前人的面容,依旧是那个俊朗地少年郎。
他笑眼弯弯道:“小心点。”
秦姝落面色羞红, 刚要开口,可一眨眼眼前的人容貌就变成了另一个人。本是欢喜雀跃的亲朋好友也如傀儡一般。
就连满屋的喜字红绸也是一瞬间变成黑白灵堂的模样,阴森可怖。
秦姝落脸色骤变, “噌”地推开眼前人, 却怎么也推不开。
他道:“怎么?他可以我就不行吗?”
她吓得几乎浑身都在颤抖。
她不明白为什么连做梦都不放过她!
为什么!
“你就不怕我掘了他的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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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一个男人搭上你秦家满门, 真的值得吗?”
“阿落……”
他的声音在耳边不停地响起, 就像是来自地府的召唤。秦姝落便是想捂住耳朵不听也堵不住。
她想发疯想尖叫, 想让眼前这一切消失,通通都消失!可是她什么都做不到,她被困在暗无天日的黑洞之中, 无处发声, 她在恐怖的灵堂里走了许久许久,直到自己筋疲力尽, 才彻底晕厥过去。
当她真正醒来的时候, 秦敬方都已经启程去西南了。
甚至连归宁那天,都以体弱为由推迟了。
盛京城的正月里, 跨过太子大婚,又迎来了元宵节。
外头热闹繁华。
太子府邸却寂寂无声。
屋里的炭火倒是烧得正暖。
萧洵将公文搬到了房间里来,这几日好不容易借秦敬方稳住了御史台那群饿狼,这才得闲松了口气。
他批完最后一本奏折,起身伸了伸懒腰,然后坐在床边,拿帕子给秦姝落擦了擦脸。
他做得那样仔细,那样认真,握着秦姝落的手,给她的每一根指缝都擦得干干净净。
这几日他每日都是如此,一边给秦姝落擦身子,一边还会同她说话,有时说说朝政,有时讲讲外面的梅花开新芽了,也曾威逼利诱过,用尽无数狠话威胁。
大声斥责,“你知不知道,只要我将你交出去,仅你自戕之罪就足以让你父母通通陪葬!”
“秦姝落,你再不醒过来,我便杀了所有与你有关之人,你别忘了,你表姐还在我手上,她还怀着孩子!”
“秦姝落!”
可任他再怎么威胁,甚至是破口大骂,眼前的人躺在床上,只要紧闭双眼,这世上的一切便都与她无关。
他终于明白,原来这世上也有自己控制不了的东西,也有权势无法抵达的地方。
任他寻来天底下最好的太医,用上最好的药,也不过是能保她身体不腐坏,根本无法让她醒来。
他也终于学会了退一步讲:“阿落,你可以睡,可你要看准时间哦,睡够了,就醒过来吧,外头,好热闹。你不是喜欢看热闹吗?”
那年端午,她在人群之中哈哈大笑,萧洵至今还记得她笑靥如花的模样。
可她还是没有半点要苏醒的痕迹。
萧洵便静坐在床边,端详着她清瘦的面容。
已经是第六天了。
太医说,如果再不醒……她便真的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
他无法自控地将头埋在秦姝落的肩颈处,感受着她身上微弱的呼吸,他不免觉得老天爷对他实在是刻薄。
凡是他想留住的,总是想办法从他身边夺去,从前是这样,如今还是这样。
他闭着眼睛,嗓音嘶哑,“阿落……你何其残忍……”
自新婚长眠,让他在最快乐的时刻如坠冰渊,给他致命的一击。
“你说你究竟是在报复谁……”
他哽咽着,只觉得这几日的痛苦和绝望超越了他过往无数的时光。
“你再不醒,我……我……”
他迟疑了好几声,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出口,威逼利诱对一个躺在床上一心求死的病人,是一点用都没有。
眼眶一阵湿润,萧洵无法自控地蹭着她的肌肤,泪水打湿在她的脸侧,他在哀求:“阿落,醒醒吧……算我……求你了……”
这个往日里只会以权势逼人,高高在上的上位者,竟是开口用出了“求”这个字。
门外,端着饭菜正准备进来的碧书也是愣在了原地,可转念一想,又只觉讽刺,他的哀求有什么用,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人又不是他。
她站了一会儿,然后又端着饭菜出去了。
任萧洵一人在屋里守着秦姝落。
他紧紧地将秦姝落拥在自己怀里,似乎是害怕这会成为他们最后的道别。
“阿落……”
“秦姝落……”
他一遍遍地呼喊着,轻若呢喃。
“秦姝落……”
如果这世上真的有鬼魂之说,此刻他该去何处找寻她的魂魄?
他躺在她的身侧失声痛哭,甚至哭声越来越大。
就像是幼时哥哥说要去给他猎来最好的猎物,可最后却葬身猛兽腹中一般。
就像母亲也说只是睡一会儿,最后却长睡不起一样。
就像姐姐说,只是离开一会儿,最后却远嫁西北再也不回来。
他们都是这样,说话不算数。
一个个都骗他,最后离他而去。
萧洵将人紧紧地抱在怀中,仿佛要将人捏碎彻底揉进自己的骨血里,这样才能让她永远不离开自己一样。
他哭红了眼,甚至开始想,也好,也好。
秦姝落,你就这样躺一辈子,你便永远只能留在我身边,再也不能离开我了。
如此,也算是长相厮守。
他用尽全部的力气,要把人留下,要将人彻底禁锢。
哭声也不再压抑着,仿佛在做着最后的告别。
耳边,忽然传来一道轻微的嘤咛声。
“疼……”秦姝落无意识地吐出这个字。
萧洵惊得猛地抬起头。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人,可她还是紧闭双眼,仿佛方才的声音不是她发出的一般。
萧洵掐了一把自己的胳膊,确实很疼,不似是做梦。
“阿落,你醒了!”
秦姝落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眼前灵堂一般的场景忽然变得鲜红起来。
好似又回到了和宋钰的那场大婚。
眼前的男子眼角还挂着泪,猛地就扑上来,将她紧紧地搂在怀中,声音哽咽得控制不住。
她隐约想起,好像就是这道声音将她的好梦吵醒了。
“疼……”
她再一次嘶哑着嗓子道。
萧洵立马松开手,指尖都在发颤,他脸上还挂着泪珠,才想起什么一般,便立即向外喊道:“宣太医!太子妃醒了!”
他擦了擦泪,然后将秦姝落扶起来坐着,躺了这些时日,她身上更是瘦得硌手。
外头的人听见了,也是立马去请太医,幸而这几日太医常驻太子府,冯春没多久就带着人赶了进来,碧书和范南汐也紧随其后。
萧洵在秦姝落身旁正襟危坐着。
见太医来了,才起身让出位置。
“见过太子殿下。”张太医道。
“不用这些虚礼了,赶紧给太子妃把脉。”萧洵冷声道。
“是。”只见太医小心翼翼地拿出脉枕,然后将秦姝落的手放在上面,盖上帕子,开始把脉。
张太医给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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姝落把过脉之后,也瞪大了那双本就不大,还因为苍老而更眯起来显小的小眼睛,“这可真真是奇迹啊。”他激动道。
“恭喜殿下,贺喜太子妃,太子妃脑内的淤血已消,今后只需好生调养,便可康复。”
萧洵悬着的心也终于是放下来了。
他道:“你可看好了,若有别的差池,孤唯你是问!”
张太医忙起身行礼道,“殿下尽管放心,太子妃体内积血已消,微臣再去开几副养身化淤的药,给太子妃调理调理身体,定不会有误。”
“那便好。”萧洵浑身读松懈了下来,声音也柔和了,“你去吧。”
“是。”
张太医立马下去开药方抓药。
秦姝落靠坐在床边……眸光茫然如初生的雏鹰,清澈如水。
她哑声道:“我渴了。”
碧书赶忙端来了水,萧洵自觉接过,喂给秦姝落。
秦姝落喝过水后,嗓子也好受了许多。
她大病初醒,身子还有些弱,又许多日不曾进食,屋里围着这么多人也不大好,萧洵吩咐完事情,便道:
“你们都先下去吧。”
“是。”
他自己也正准备离开,他自知秦姝落大病初醒,必然是不愿意见到自己的,他也不好一直赖在她眼前讨人嫌。
却不想才走出一步,手便被人拽住了。
他眼眸睁大,唇角不禁轻扬,还不曾转过身,便听她道:“你去哪儿?”
“我……”萧洵转身,眼角蕴着无数欢喜,刚要作答。
可下一瞬,那两个字就彻底把他震碎在原地。
“宋钰。”她轻声道。
萧洵愣怔在原地,半点不敢动弹,呆呆地望着秦姝落。
“你怎么了?”秦姝落甚至亲自牵起他的手,笑盈盈地望着他,眼底像是一汪清泉一般干净澄澈。
那样的眸光是他从未享受过的待遇。
他真的舍不得甩开她的手,颤抖着声音,问道:“你说我是谁?”
“宋钰啊!”秦姝落一脸看白痴表情看着他,“笨蛋,我们不是刚成亲吗?”
她是那样的直接坦白又笃定,眼神里甚至充斥着爱意。
“这……”
见状,还未走远的冯春也是惊得不敢说话,他小声提议道,“要不要奴才再请张太医回来给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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