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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10-120(第2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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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成七年春,阳羡刺史为了叫自己侄子顶了我父亲夏后高升的缺,冤我爹贪污朝廷修缮河道三万两拨款。我爹被捉拿当日就判了枭首,案情申诉未及、流程未禀朝廷便掉了脑袋。”

    “我与祁聿被人冒死送出城外。祁聿说带我去京城告御状诉冤,逆臣之后他不能科考,我非良籍只能贱嫁,我祁家不能世代背负逆臣骂名。”

    “我们乞讨一年进京,辛苦至长安右门登闻鼓,还未走近便被锦衣卫打个半死。”

    往日种种侵覆,她体内不由打个颤。

    肩胛却阔直,分毫不愿佝偻。

    那不是不耻的往日,是刀刻进骨的叫她活至每时每刻的因由。

    “他为了养我在京城四处作散工,却因年纪小、身后无依总被克扣银钱,他怕入冬我们睡破庙冻死,就自阉贱卖了自己入宫,每三月出宫给我送一两半的银子。”

    “他十三生辰后却再也不出宫,我当他是被人害死。那时我就想入宫为婢查他死因,但长期吃住不协,我身子不合宫检,只好求在富户自请为奴免费做工将自己养养,次年十四岁入宫。”

    “那时我是尚寝局为东五所看灯火的宫婢,”她嗓子一滞,哽塞几个苦音,继续道,“祁聿太有名,我打听他一点也不费劲,就是没机会去更鼓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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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我这种无依无靠的下等宫婢是没有休沐的,抢着帮人家干了两个月的活才求了半日休。”

    “我深知他才学,又探听了十二监许多晋升规矩,我本想与他见见,共商日后我们如何在宫内生存。他进十二监,我与他同年开蒙,争做个女史应该不难,我们互相扶持日后总能生活如意。”

    “我与祁聿时隔一年三个月相见才一刻刘栩就来了,次日我替他梳洗送得他。”

    到此,‘祁聿’声声哽噎震颤,却字字冷静。

    “那时我抱着他尸首认真想过,哪怕从宫女熬成宫令女官在皇太后或皇后身边代掌凤印,甚至勾引陛下做嫔妃生下皇子,我都势单力薄难杀死手握皇恩的刘栩。”

    “但我进司礼监做随堂、做秉笔,成为陛下身边做手握大权的宦官,能有与刘栩一较之力。我将祁聿埋在他屋子的地砖下,穿上他的衣服从更鼓房一步步走出来至现在。”

    这里祁聿再也没了气力,沉了许久浊气。

    朦胧月光穿透窗子落她一身银屑,颤抖不止的肩胛脊梁孱弱悲切又格外坚韧。

    陆斜浑身绷紧,气息几近灭尽。

    他见过无数次‘祁聿’跪人,都是这般挺直脊梁,可从未想过这道清隽身姿有跪在自己眼前这瞬。

    陆斜眼眶怔得失愕,脏腑绞疼不止。

    “我尚有未完之事,你昨日捏我命脉,杀你我有愧无悔。再辗转回昨日,我一定不会叫你有此刻站在我面前的机会。”

    ‘祁聿’败得坦然,自知之明非常。

    她泰然道:“你想我抵你昨日性命人之常情,我狠戾行径该死,今日你取我性命我毫无怨言。”

    “只是陆斜,四年前年我双膝受针刑保你,昨日算清了,你若依旧不肯饶我”

    祁聿扬起头看他,眼下晕红,阔开双肩再度挺正脊梁。

    “我求你给我一天时间,让我与刘栩再搏最后一次,十二个时辰后我将性命还你,自裁在你眼前绝不做虚。”

    掌心扯紧陆斜衣角,祈求道。

    “你若念这四年我予你有半分恩情,或说你尚顾念昨日之前对我的毫厘真心,我死后请你将我首级削下,我不要任何人辱我。”

    尤其是刘栩。

    “我求你。”

    言未落,‘祁聿’松开他衣角,端身正礼朝他俯拜,‘砰砰’磕了三个响头。

    上半身沉重到她要撑不住,喉咙喘出残息又被地面倒流塞住嗓。

    祁聿伏地,那抹秉笔赤艳颜色倏然模糊朦胧,陆斜看不清她身上的颜色了。

    他听得浑身如堕冰窟,浑身颤的不能自已,握住‘祁聿’薄刃的手血流不止,他却毫无知觉。

    陆斜心口刺疼,浑身动弹不得,顺着祁聿跪姿搭她颈侧的刀已然无力,刀鞘尖失落在她背上。

    脑仁跟四年前亲眼看着双亲哥哥们被枭首一样,要裂开。

    他眼底滚烫,肩胛朝黑暗处挪躲半寸,鼻酸便不忍了。

    两个八岁孩童是怎么一路从阳羡乞讨进京的,九岁的他们又是怎么被登闻鼓前的锦衣卫抽揍至半死的。

    九岁怎么做工,那样小的祁聿连自己都顾不上又如何养活妹妹。

    这字下的一日一日他无从想象,却是‘祁聿’一步步切实落地踏过。

    ‘祁聿’父亲是阳羡县令,那家中必是三两岁就请了先生开蒙经史。

    宁成六年八岁的祁聿,文章能得他父亲一句‘尚可’,这等才气秉性不必言说。

    因这二字,京中还未有几人能得他父亲如此言评。

    难怪‘祁聿’说若无变故,会至京中拜投父亲门下。

    想必八岁受此批语的祁聿,父亲定然乐意收教为门生。日后官场怎么都会有祁聿一席之地,多璨耀的来日却折在那般荒诞的八岁。

    他们一个自阉入宫养妹妹,一个卖身入宫只想查清哥哥死因,两人至始至终只想相互扶持在不仁世中活着。

    却在相见一刻后

    更鼓房那间屋子陆斜听说过,是刘栩特意封窗砌的墙,整间屋子只有一道进出的门。

    ‘祁聿’进去一刻刘栩便至,她该是没机会溜出门她是躲在屋中听了一夜祁聿与刘栩那种龌龊事。

    陆斜调整溃败心绪,咬紧牙甩头到一侧。

    他想不出‘祁聿’如何怀着与哥哥共商来日生活走进门,又是怀着怎样崩溃心绪忍过那一夜,次日又是如何收拾祁聿身子、亲手将人埋在地板下。

    这种境遇她还能冷静分析如何能接触到刘栩亲手报仇,每种路都细细辨析想过,最后择了条死状最不堪的。

    此等心智、能忍、坚韧非常人所有,简直惊世。

    ‘祁聿’将这么多年苦简略成这几段话,明明每个字后都是剖了血肉的泪,可她除了声音颤抖之外并未太过悲痛。

    陆斜想起宫里都说‘祁聿’无论经历多难,睡一觉就行。

    原来是她从未经历过好的,俯仰世间,只能睡一觉继续往前。沉沉昏睡已是她情绪最疲累的歇斯底里的方式

    陆斜愤红眼,刘栩该死!太该死!

    没有他,‘祁聿’能找到哥哥,两人能在宫中活的满意知足。  :

    他们从未有过所求,只想彼此相守安度。

    陆斜将气息好好调整一阵。

    手上刀鞘颤颤  :“你胆子真大,敢穿上他的衣服走到刘栩身前、走到御前。”

    被人发现欺君,凌迟都是轻的。

    或者被刘栩发现,那更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那年十四岁,怎么敢为自己择如此不得好死的下场。

    祁聿与刘栩都成了此刻禁词,稍不注意便会叫人再受遭凌迟,陆斜嗓子一顿再顿就怕出口伤着人。

    ‘祁聿’肩胛颤了颤直起来,眼下色深浓郁,却没情绪起伏。或者说情绪已然内显太多年,她无力惯了。

    “刘栩敢杀人,我为什么不敢死。”

    “故事你听完了,你这柄刀能留至明日取我性命吗。”

    恐陆斜怕她如昨日样做完戏再寻机会下手解决后患,她咬咬牙,伸手一把扯下自己盘带。

    陆斜看得一怔,慌张道:“你”

    嗓子被急气倒淹引起呛咳,没来得及拒绝,就见‘祁聿’剥了自己腰带散了衣袍。

    蹲身连忙伸手准备制止‘祁聿’动作。

    他不要‘祁聿’这样,她这种先见之明后的认命妥协让陆斜犹如雷劈。

    刘栩那个畜牲将人教坏了!

    他不是那种人。

    他边咳边用手摸黑下去,陆斜尚未碰到人,‘祁聿’主动握住他的手。

    温软变得灼烫刺手,这下陆斜呛得更厉害,双目瞪直,恨不得眼睛能说话叫‘祁聿’快快放手。

    正要甩手,‘祁聿’声音终于起伏一丝,浸着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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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年为送你出去,我与刘栩做了个交易”

    ‘祁聿’声音轻巧断在不可说中,陆斜脑中突如其来冒出了个念头,怔愣间掌心轻轻落下条若有若无之物。

    是那条他曾发现却几次不敢细察的银链。

    陆斜:

    他是没想到这等羞辱有朝一日‘祁聿’会亲手放入他掌心。

    “若没刘栩,四年前我秉笔之位给你换良籍简单,可我这十年受制于他,在他手下总是有些难”

    毕竟刘栩恨不得抓着她事事逼她弯腰。

    拿其它的话凑还是不得不说,她嗓子一涌再涌还是有些难以启齿。

    指腹间银链缠着她心,叫人恍惚。

    陆斜脏腑疼得肝胆俱裂,可若此时张嘴叫她不往下,不就是明言自己知道此物。

    ‘祁聿’该如何自处,如何想他们往前的那些时日,他又是个什么人

    陆斜眼眶酸涩难忍,喉咙也跟着颤个没完。

    无数话在唇齿间都不知该如何不伤她颜面下出口。

    祁聿心里无论如何挣扎都无果,以为死后有人收尸才会被人瞧见发现,是没想到这等浊物会以此形式见光。

    可想着自己性命、想着祁聿。

    她穿戴都穿戴了四年,张口究竟有什么难的。

    她要活,还要陆斜心甘情愿守口如瓶,也要陆斜忍不下心以她身世胁她,更要

    她必须用此物钉杀陆斜心神,反叫陆斜予她生出亏欠不忍,将昨日她的所作所为一笔划过。

    再一阵寂然无语,她缓好神。

    “你知道优童馆里的小宦被人长期重金包下,可长时不在怕被旁人碰脏,这些老板或大人会在他们身下上锁吗。”

    “就是这种。”

    陆斜一阵晕眩,耳道杂音四起,气息已然绝在体内。

    他此刻脏腑俱裂神魂皆散,还要忍着诸般翻涌心绪绞杀,生死不能大抵是这种吧。

    ‘祁聿’牵动陆斜的手,叫他实实在在握紧此物。

    “我待你与旁人不同,老祖宗怕我心思不定为了给你良籍,我被刘栩用此物锁了四年。我这样受辱,够换你饶我一日性命吗。”

    ‘祁聿’声音轻得落不到地,全悬在他耳畔。

    她多年向死而生,怕是在当初踏出更鼓房直房门前就想清,自己一朝被发现不得好死这个下场。

    她不畏惧此种下场,甚至安之若素、虚心平意,比常日情绪更淡漠。

    陆斜强摁紊乱心绪:“你凭什么认定我一定会让你死。”

    “我活着你能安心吗,我这种人为了保命不择手段,且我最不缺手段。”

    陆斜根本来不及说他安心,只听‘祁聿’续道:“现下你什么都知晓,你活着我不安心,你要去死吗。”

    “你还是不信我。”

    他不小心握紧拳手,恰好将‘祁聿’递他之物扯紧。

    ‘祁聿’衣袍虽遮着此物,可他清晰看见‘祁聿’腰身因此战栗。

    陆斜这才发现自己手上握住的不止是‘祁聿’性命,还有‘祁聿’未来一言一行,是她日日时时的桎梏。

    即便他什么也未做,也成了刘栩那种时刻叫她受制之人。

    他不向人举刀提刃,‘祁聿’颈侧也被他架好了柄能一剑封喉的利器。

    人性贪恶,能从叫她屈尊倒杯茶开始,慢慢至旁的言行,再到不可收拾这个过程循序渐进没有尽头。

    陆斜若站她的此地,也会害怕这种无尽。

    她不是宁可死,是不敢受胁。

    ‘祁聿’灼目盯着陆斜,他面上的情伤是真,可不够,不够陆斜往下为她所用。

    刘栩还活着,且刘栩此刻还背着陆斜性命跪在御前,陆斜要如何‘活’过来,刘栩、内廷、朝廷又如何接受陆斜活过来。

    她若受制于陆斜,刘栩发现端倪,刘栩烦她与陆斜走近的话,早晚要将陆府之事合盘托出。

    背负陆詹事阖府性命与他的残身,陆斜今日饶她性命,来日指不定恨她死的不够可恨。

    她轻轻启唇主动为陆斜排忧解难。

    “你不必担心十二个时辰后我伺机苟活再杀你,我说话算话,能立即做给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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