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心慈手软,那孩儿又待如何?”张不疑小心翼翼的探问道。
“……”,张良沉默了一会儿,“那你就替他硬起心肠吧。”末了,他轻声道。
“诺”,张不疑点头答应着,他明白,父亲的意思是张家依旧要跟着对方走,并在有必要的情况下,替其铲除一些障碍。
第166章
我这不是打你,而是答疑。
其实若是抛开旁的不谈,只以利益论之,林清源不是看不明白窦漪房此举为何。
无非就是为了她后半生的荣华以及孩儿们的将来,可他明明已经答应过会扶持她成为皇后了,为什么她就是这样等不得呢?
或许他心里知道原因,但却固执的因为自己被算计而不愿去想。
不只是因为觉得受辱,更是因为她的行为在他为自己营造的近乎完美的世界中敲出了裂痕。
那些适者生存,强弱之道,他不是不知,甚至多次给刘盈,周亚夫,甚至刘元都讲述过,可是说教并不等于理解,尤其是事情没落到自己头上的时候。
当头顶的利剑真的落下,没人敢说能替别人感同身受,或许世上也从来就没有什么所谓的感同身受。
如果有,那不是两个当事人有过相同的经历,以至唤醒了内心深处的恐惧,进而产生了共情。
那就是一方对另一方产生的一点点怜悯,被曲解意会成了能共通。
总而言之,没一个好的。
但事情已经这样了,拖延着不解决也不是不行,毕竟,逃避也是一种态度嘛。
可他不止要考虑自己啊,他还有家,有妻女,有自己发誓要做到的目标。
留侯说的不错,如果这件事不能妥善处理,恐怕引发的后果会是他难以接受的。
他在这边左右为难,而另一头的窦漪房,也没那么好受。
虽然她如愿又有了孩子,但上巳节那日的事一直让她惶惶不安,且这一胎带来的反应特别大,对她而言,简直就是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折磨。
刘盈心疼她,下令让公乘阳庆每日都待命,好好看顾对方,可喝再多安胎药,最多也就缓解身上的疼痛,她心里的忧愁与不安却是怎么也消除不了。
别人不知道这是为什么,窦长君怎么会不知道呢?
看着妹妹这般憔悴心焦,他也是着急万分,竟是趁着休沐日贸然派人给林清源送了个信儿,约他在渭河凉亭见面。
一开始,林清源下意识的还是想拒绝,可想起张良的提醒,以及自己的种种顾虑,权衡之下认为此时不宜撕破脸皮,最后还是去了。
从上巳节那天到现在,已经过了一个月,四处都是花红柳绿,生机勃勃之景,微风吹拂,莺鸟相合,令人心旷神怡,然而亭子里两人的心情,却并没有这么美好。
“……前些日子的事,我们兄妹自知对不住太傅,今日便是特地来请罪的。”窦长君斟酌着说话,并对着他郑重行了一礼。
“自知对不住,那当初就是明知故犯了,既如此,现下又假惺惺的来请什么罪?没得让人添堵,你心里也不舒服,何必呢?”但林清源却并不买账,只冷漠以对。
“是,千错万错都是我们兄妹的错,不管出于什么缘由,做了就是做了,这没得否认,只是太傅,你就当真这般绝情吗?”窦长君试图打感情牌。
“自那日后,我和妹妹其实也是辗转反侧,日夜难眠,尤其是妹妹,她现在怀着孩子,整宿整宿的睡不好。”
“就算我们兄妹再怎么罪孽深重,罪无可恕,可孩子总是无辜的啊,太傅总不该迁怒才是。”他偷换了概念,想要反客为主。
“我何曾迁怒孩子?他不是好好的待在他母亲的腹中吗?整个宫里的资源也向昭阳殿倾斜,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林清源却根本不上当。
“有时候物质的充裕并不能满足精神上的匮乏,特别是心灵上的。”
“太医告诉我,妹妹她忧思过重,见天的睡不好,太傅试想,这当母亲都睡不好,那孩子又如何健康成长呢?”窦长君开始诉苦。
“这都是她自作自受,难道也怪得着旁人吗?”林清源听到这儿,心下更是恼怒,冷冰冰的怼了一句。
“是怪不着旁人,那就请太傅看在孩子的份上,说两句宽慰之语吧,说到底,我妹妹腹中的孩子,是陛下的儿子,鲁元公主的亲外甥,这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
“太傅总也不想让陛下和公主伤心忧虑吧。”
“退一万步,就算这些太傅都可以不在乎,那当初太傅答应我妹妹给她和孩子一个美好未来的诺言,总不至于也被怒火冲的彻底忘记了吧。”
窦长君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势要说服他不可。
“你在威胁我?”虽然是反问句,但却是肯定的语气。
“长君不敢,我只是说实话而已。”窦长君恭敬的低着头,但态度显然不如他表现出来的这般和顺。
“背信弃义,阳奉阴违之人,也配提遵守诺言吗?!”林清源冷笑一声,继续嘲讽。
“是,我们不配,所以太傅一定和我们不一样的吧。”窦长君竟然接下了这句话。
“你!”林清源顿时让他气的什么似的。
“太傅,拜托了,就说两句好话吧,在下感激不尽。”然而窦长君此时却对着他恭恭敬敬的行了跪拜大礼。
“……”,林清源简直无法理解。
怎么会有人把道德绑架说的这么理直气壮,把责任全都归咎于受害人的同时,又豪不愧疚的舔着脸上来求帮助的呢?
这一刻,林清源突然觉得自己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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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事情到底还得解决不是?
于是乎,他深吸一口气后,定了定神,低头看向对方。
“既然你都拜托我了,那我想在说几句好话之前,再做点别的什么,你也不会介意的吧。”他不带一丝语气的问他。
“只要太傅肯开解我妹妹,你想做什么我都答应。”窦长君一听有松口的可能,当即就又行了一礼,并郑重承诺道。
“很好,”他笑了笑,“那你知道儒家先贤孔子周游列国时,是如何做到令人心服口服的吗?”
“不知道,是怎么做到让人心服口服的?”他特别诚实的摇了摇头。
“自然是以理服人啊。”林清源耐心的给他解释,“这个理呢,包含两种,一个是儒家的仁理,另一个呢,就是物理。”
“太傅,这个仁理,我知道,那这个物理又是什么呢?”窦长君是真的好奇了。
“你抬起头来,我告诉你。”林清源笑着对他道。
“好啊。”他很听话的直起身子,然后不等他发问,就结结实实挨了一个大耳刮子!
“啪!”的一声,特别响亮!
“太傅,你干嘛打人啊?”他都懵了,捂着被打的右脸,又是愤怒,又是委屈。
“非也,我没打你啊,我是在答疑啊。”
话音未落时,林清源就又给了他一个大耳刮子,这次是左脸,看起来真的蛮对称的。
“太傅,你……”,窦长君想反抗,但才起了个话头,就被打断了。
“长君啊,你也不想让你妹妹没有开解的话可听吧,再说了,这可是你刚才主动求教的,作为一个好老师,我又怎么能不满足你的好学呢?你说是吧。”林清源挑了挑眉。
“……”,自知理亏,又有求于人,窦长君也不得不咽下了这口气。
“太傅说的是,长君受教了。”他又行了一礼,虽然憋屈,但自认为值得。
“不不不,在我看来,你还不够理解什么叫以理服人。”可林清源却不打算这么轻易的放过他。
“尤其是物理,这可是一门伟大的学科,需要不懈的实践和无数的经验,正好我虽算不上精通,但也略懂,就让我为你好好示范一下吧。”
说这话时,他十指相扣,关节处发出几声脆响。
这架势,是个人都知道他要做什么,但窦长君先被威胁过,这反应起来,自然有点慢。
“太傅,其实我觉得吧,这……”
他还想打个商量,然而林清源已经决定用物理手段跟他商量了,自然连听都没听完,上去就使出了一套拳脚相加战术,这次他学精了,没再打脸,而是专门朝着身上肉多的地方招呼。
根据物理学原理,力的作用是相互的,这样能向对方精准示范的同时,自己也不会太费劲儿,简直完美的实现了从理论到现实的伟大飞跃。
等结束了一整套的物理服人后,林清源神清气爽的起身,并履行承诺,说了一些孕妇应该注意的问题后,就大踏步的离开了。
徒留窦长君一人留在原地哼唧,也不知道*在疼痛之余,对方到底记住没有。
但无论记没记住,林清源都觉得,跟自己没关系,自己真的已经做到仁至义尽了。
今天在出了一口恶气的同时,他也解锁了一个技能,因人而异。
换句话说,对待不同的人,那就得用不同的办法,不能总是被动防御,应该抓住机会,主动出击。
就好像他面对窦长君这种人一样,仁义道德对他不起作用,还是物理超度更能令其心服口服。
特别是对方还上赶着要他教导,那他更没理由不满足对方的愿望。
在彻底离开渭河之前,他望了一眼凉亭的方向,并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又想起这些日子的种种,突然骂了一句。
“活该!”
也不知他是在说对方,还是在说自己,但说完之后,心里的郁气反而疏解许多,由此他得出一个结论,看来物理服人确实有用,以后应该多多实践才是。
但每次都亲自动手的话,未免太过劳累,还是找个助手替自己行动更好一些。
于是乎,他一边考虑着人选,一边离开了这里。
第167章
真是妙啊,后发制人,稳扎稳打,看来这些日子,你的心境大有长进。
渭水凉亭事后半个多月,窦长君身上的伤痛才算彻底好了。
当然,他自然不敢说自己是挨了一顿毒打,更不敢说是谁打的,所以只是告了病假。
如今没事了,也就正常上值,又趁着休沐的时候,求了刘盈,得了允许可以去昭阳殿见窦漪房。
彼时,她已经有孕快要满三个月,肚腹处微微隆起,气色倒是还好,脸上也红润,只看着蔫蔫的,没什么精神。
“妹妹,过了这些日子,你感觉怎么样?”窦长君坐到她身旁,关切的问道。
“能怎么样?还不是吃了吐,吐了吃,如今这孩子才这么一丁点就这样折腾,想必来日出生,也必然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她低头摸了摸肚腹处,神情间带着些愤慨。
“太傅不是说了吗?这胎是皇子,男孩子嘛,活泼些才好呢。”窦长君宽慰道。
“所以哥哥此来,到底是关心我,还是关心我腹中的孩子?”窦漪房看了他一眼,冷不丁的来了一句这个。
“我自然是都关心的,特别是你心里一直压着的事儿,我都替你去求他了。”窦长君知道什么最能吸引她的注意,也就不藏着掖着了。
“那他见你了?他怎么说?他是不是怪我了?”
果不其然,此话一出,窦漪房整个人都不一样了,仿佛那画像中一成不变的仕女图突然活过来似的,变得生动许多。
“说他不怪我们,那是假的,这事儿说到底确实是我们做的不地道,太傅也是气急了,这才动了手。”窦长君叹了一口气。
“他动手了?他打你了吗?他打你哪儿了?”窦漪房简直不敢相信一向彬彬有礼的林清源会打人。
“等等,前些日子陛下说你因病告假,难不成……”她不确定的看了他一眼。
“就是那样,我没病,只是养伤来着。”窦长君点了点头。
“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如今才半个来月我就好的差不多了,可见太傅并没有真的恼恨我们,只是有些生气罢了。”他避重就轻道。
“对了,太傅还说了许多孕妇应该注意的事,要我告诉你呢,可见他心里还是关心你的。”
“我怕忘了,便抄录了下来,现下给了你,心情不好的时候看一看,说不定会改善些。”说着话,窦长君从袖中摸出一张帛书递过去。
“果然是先生亲自所言,当初鲁元公主怀孕时,他便日日都要叮嘱的。”
窦漪房把帛书接过去看,当即欣喜的差点落下眼泪来,其中种种,与记忆中她在他身边伺候时相差无几,可见确实为真。
“可是哥哥,他是不是看在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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