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情况的确有所好转,不再用药后,虽然伤口依旧没有得到愈合,但她也没有再犯病,没有再做那样难以启齿的梦。
可就在她以为能够完全恢复正常时,在几日后的一个夏夜,身体却又再次出现了异样。
夏夜沉闷,尽管窗牖并未紧闭,可屋内却连一丝微风也无。
空气像是一团正在蒸煮的凝胶,粘稠胶着,难以搅动,将热气团团笼住。
冰鉴丝丝冒着冷气,然而根本没有用,空气中仍是浮着难言的燥热。
颜嘉柔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热,好热,越来越热……
明明已经穿着最轻薄的纱裙,可身上的燥热却依旧散发不出去。
就像是……从身体深处源源不断地生成。
随着体温的攀升,身上原本白腻的肌肤也渐渐浮上一层淡粉,汗水不断地往外沁,鬓发很快就被浸湿,黏在面颊上。
从心底深处也渐渐生出了一种熟悉的渴求。
犹如被万蚁爬身,难受极了,亟需什么东西安抚。
她知道,她这是又犯病了。
却又不同于以往任何一次的发作。
她明显能感觉到,这次的发作,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来得汹涌。
从她用了萧彻送来的那罐药脂之后,就有什么已经不一样了。
对……药脂……
她吞咽了一口口水,一想到这个,全身上下的血液像是突然有了自己的意识,变得异常兴奋,叫嚣着,汹涌着,诱惑着她再去用那罐药脂。
可她不能这么做,她隐隐察觉到,有什么事情已经超出了她的掌控,如果她再放纵自己沉溺,梦中的场景,恐怕有一天真的会成为现实。
不,她不能让事情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可她才刚下定决心,她的身体却像是故意折磨她似的,又出现了巨大的反应,那股渴望也越来越强烈。
她从小娇生惯养,从来没吃过什么苦,意志本就算不上坚毅,那点因为对萧珏的愧疚而催生出来的意志,在身体本能需求的面前,也脆弱得不堪一击。
她破罐子破摔地想,反正都这样了,药用也用过了,梦做也做过了,事情再坏,又能坏到哪里去呢。
反正就这样了!
又不是她自愿的,她也是被逼无奈。
所以,为什么要苛求自己呢。
她说服了自己后,便颤颤巍巍地起身,一路跌跌撞撞地走到妆奁前,打开放置在上面的匣子,颤栗着取出里面的药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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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药脂涂抹在伤口,顺着伤口进入身体之后,她整个人才得到慰藉和满足,彻底放松下来。
方才的难受与不适转而烟消云散。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灵魂酥麻的极致感受。
她缓缓坐靠在妆奁前,因为太舒服,竟不知不觉倚靠着妆奁睡着了。
毫无意外,她又做了那样的梦。
再次梦到了萧彻。
第二天醒来后,映雪进来伺候她洗漱,望着铜镜中的颜嘉柔,她照例感慨她家主子真是长得极美的,不过仔细端详了她片刻,她好似有了新的发现。
“公主,您今儿个瞧着,似乎比前几日更加容光焕发了呢。倒像是服用了什么滋补的东西。”
映雪原本也只是随口一说,她伺候颜嘉柔的日常起居,自然知道她这几日的饮食与从前无异。
颜嘉柔却颤动了一下眼睫,神情显得有些不自然:“是么。”
她不由得想起了昨晚取用的那罐药脂,搭在妆奁台面上的手指蜷屈了一下。
通常一件事有了第一次,往往就会有第二次,直至第三次、第四次……
自从那晚之后,颜嘉柔又陆续取用了几次那罐药脂,用来安抚她发作时的躁动和瘾念。
她也渐渐摸清了规律,大概每隔几天,她便会发作一次,但只要一用那种药脂,便能立刻得到慰藉和安抚,之后便有一种很舒服的感觉,身体的每一寸都得到了舒展,整个人十分餍足,飘飘然如临仙境。
这是一种很让人着迷的感觉,也很容易让人上瘾。
她也依旧时常梦见萧彻,从最开始的无法接受,到如今也渐渐习惯。
反正她又没有操纵梦境的本事,冥冥之中有什么神秘的力量让她梦见萧彻,她又有什么办法。
纵然内心深处仍是觉得这样不妥,可又实在想不到解决的办法,只能放任了。
但好在梦境中尽管她和萧彻举止亲密,但每次都是点到即止,在最后的关头,她总是在他的逼问中哭着被逼认清他是谁,从而摇头拒绝。
既然没到最后一步,那就不算背叛。
她只能这样安慰着自己。
反正这件事除了映雪,谁都不知道,映雪决不会背叛她,她想她会永远守着这个秘密。
只要秘密不被发现,她就可以当一切都没发生过。
毕竟和萧彻……也只是在梦里。
梦里发生的事情,又怎么能作数?
至于那个怪病……
她从前也读过一些志怪话本,就像上次所猜想的那样,她这样的情况,多半是中邪了。
说来说去都怪那次骊山之行,骊山灵气汇聚,在此间诞育有精怪,那也不足为奇。
她必然是招惹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将她和萧彻绑在了一起。
对,多半就是那只白狐,她总觉得那只白狐处处透着诡异。
倘若猜测是真,便是那只白狐让她得了这种怪病,一种只有萧彻身上的气息才能安抚到她的怪病。
那罐药脂之所以有那样的效用,想必也是因为经过萧彻的手,沾了他的气息所致。
反正每次发作,用了药脂就能平复,那也没什么大的妨碍,只要随身携带着药罐就行——只要做到这点,她还是那个正常无比的清河公主。
只是这药脂,始终会有用完的一天,而那一天,远比颜嘉柔想象得要快。
第23章 第23章她睁圆了眼睛,抬头一看……
那晚她用手指探着将要见底的药罐,收回手指后,灯光下只看到指尖沾着薄薄一层淡粉色的药脂,几乎透明,一颗心忽然跳动得厉害,竟觉心慌不已,便知道大事不妙了。
不久后病症再次发作,她以为药脂已经彻底用尽,便只能紧紧攥着药罐,想着虽只是空药罐,但毕
竟也曾沾染过萧彻的气息,应该也能起到安抚作用,岂料却并不见效。
或许有一点微弱的安抚作用也未可知,只是她的阈值早已提高,药罐即便沾染过萧彻的气息,毕竟已经离开他身边太久,气息早已消散,或许也发挥不出效用了。
好在最后她还是从几乎空了的药罐里挖取到最后一点药脂,帮她熬过了眼前这一关。
只是这次的事情也提醒了她,要想再维持正常的生活,她必须再去接触萧彻,抑或是拿到沾染有萧彻气息的物件。
发生了这样的事,她在梦境中和萧彻的种种……她早就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萧彻了。
况且萧彻上回见她时也说过,以后与她便形同陌路了。
她才不要再去接近他,还是为了这种……难以启齿的理由。
她宁可死掉,也不会在萧彻面前丢了面子!
若是让萧彻见到她这副丑态,她还不如去死了算了!
所以,看似有两条路,其实别无选择
她只能选后者。
可是,要怎么才能拿到沾染有萧彻气息的物件呢?
好在她很快就等到了机会。
——
魏人从还未灭歧之时,就流传着一个习俗。
即男子年满十六,便要在每年的夏初举办一次簪花礼。
由父亲为儿子簪花,代表着其对儿子的宠爱,同时也寄予着父亲对儿子的无限期许。
只因魏族早前有一个典故,叫做“四相簪花。”①
相传早年有一叫做容治的魏人,时年任济州刺史,一次与好友宴饮中,发现好友家中有一支四花并蒂的芍药,当时视为祥瑞,容治便折下簪在头上,自那以后,容治官运亨通,一路升至宰相,魏人钦羡不已,纷纷簪花效仿,只为日后直上青云,大展宏图。
簪花的习俗,自此在魏人间流传开来。
而魏元帝有三子,萧珏以牡丹簪之,萧衍以海棠簪之,至于萧彻,则是芍药。
簪花礼结束后,三位皇子头上簪的花依照惯例,该是站在高台分别往三个方向投掷。
萧珏的牡丹一般落在紫云阁中,而萧彻的芍药则落在太液亭附近。
往年颜嘉柔都会提早去紫云阁中蹲守,好去捡萧珏投掷的牡丹,只因魏人还有一个习俗,即掷花以示爱慕。
男子掷花,若落在女子手上,则为表达对女子的爱慕,即便是事后女子捡拾到那朵花,也能博得一个好的寓意,即来日二人会有好的结果。
颜嘉柔自然想与萧珏有好的结果,所以每年都趁着萧珏簪花礼时,去捡他掷落的那朵牡丹。
只是今年,她去不了了。
她要去太液亭捡拾萧彻的芍药——药脂已经用完,空了的药罐不能起到安抚作用,她必须在下一次发病前及时得到另一样沾染萧彻气息的东西。
而簪花礼上萧彻投掷的那朵芍药,无疑是她现在最好的选择。
——既然那朵芍药是由萧彻投掷,那上面必定沾染上了他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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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她捡到那朵芍药,不就有了沾染萧彻气息的物件了么,也就能在下次发病时用它安抚。
虽说鲜花迟早有一日会枯萎,但插在水中应该能将养几日,再者说了,就算能长久不腐,那花上属于萧彻的气息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消散。
本质上来说芍药和那盒药脂也没什么区别,总之先拿到手在说,之后再想办法拿到别的沾染萧彻气息的物件度日——如今便也只能做这样的打算了。
要想拿到那朵芍药,根本不需要费什么心思,等到了时间,去太液亭附近捡就是了。
也不用接触萧彻,不用苦恼该怎么面对她,这对她来说,再合适不过了。
但这件事一定要秘密进行,谁都不能告诉,否则连她自己都无法解释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难道要说她招惹上了不干净的东西,因此得了一种怪病,不得不借助萧彻的物件安抚?
说出去谁会信,怕不是以为她中邪了吧……虽然这么说也没错,她确实中邪了……
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只怕别人以为她疯了,若是把她关起来,不让她自由走动,那该怎么办?恐怕届时怪病发作,又没有萧彻安抚,想不疯也难了。
而且若是走漏风声,传到了萧彻的耳中,万一被他曲解了意思,以为她是对他……那她还不如死掉算了!
她死都不要在萧彻面前丢脸,被他取笑!
——
很快就到了簪花礼那天。
颜嘉柔掐好时间来到太液亭附近。
她之前一直以为拿到萧彻投掷的芍药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直到她去了太液亭之后,亲眼撞见众位世家小姐为争夺芍药互扯头花的一幕。
颜嘉柔:“…………”
怎么还有别人……且还不止一个……
颜嘉柔深吸了口气,顿感头大。
坏了,忘了萧彻在某种层面上来讲,人见人爱了。
他虽然是兰陵族人,但是毕竟贵为皇子,身份贵重,他的血统注定他无缘皇位,可也避免了卷入夺嫡之争,对于寻常的世家贵女来说,嫁给他也不失为一个好的出路。
何况他是兰陵族人,有那样一副好皮囊,风姿俊逸,加之君子六艺,无一不精。
他只要站在那里,所有的目光都会不自觉地被吸引,无关其他,不过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所以说他是京中女子的春闺梦里人,也不为过。
除了顶级门阀的贵女,一心只想嫁太子,没有明确地向他表示爱慕之意之外,旁的世家贵女的确时常围在他身边打转。
所以她们会来这里捡萧彻投掷的芍药,倒也……不足为奇。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懊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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