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妾一事看得这样平淡。”
姜清杳摇摇头,缓缓道:“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我还是不要为他动心的好,心不动则不痛。姐姐,今日不是语舒,未来也会有别人,他终归会纳妾的,我日后守着孩子,安稳度日便好。”
李相宜垂眸听着,握住姜清杳的手紧了紧,良久,她唏嘘一声,对姜清杳道:“我不如妹妹多矣。”
姜清杳在将军府和李相宜用了午膳,才派人去翰林院叫沈观来接,沈观在影壁上了马车,见姜清杳神色安恬,他的唇角也跟着微微上翘。
姜清杳等他坐下来,挽住他手臂问道:“你在翰林院用过午膳的吧?”
沈观应声:“用过了。”说着,便将姜清杳抱起来放到自己腿上坐着,他长臂环在她身前,下颌搁在她发顶,叹道:“一会儿我送你回去,还得去东宫一趟。”
姜清杳身子后仰贴着他胸膛,问道:“回来用晚膳么?”
“回的。”
沈观这些时日被太子烦得不行,他们沈家是纯臣,他仅仅当了太子的讲经学士,太子便以讲学为由,有事没事将他叫到东宫去,目的是教人以为他们相交甚密,将沈家归顺为太子一党。
沈观怀抱着姜清杳,心中计较,他得想个法子,从东宫脱身才行。
半下午时,语舒又来了,姜清杳出去了一日,回来正睡着,晴天便将语舒请到偏厅,继续教她打络子。
“表嫂身子不适么?”语舒轻声问道。
晴天手上正在分线,听着问话,只垂着脑袋道:“没有,小姐今日去将军府见赵少夫人,想是累了,才回来睡下。”
语舒缓了口气,道:“没有不适便好。”
如此又等到沈观回府,语舒照常向他请安,沈观还是应了个“嗯”字。
尔后几天,沈观下值回来,语舒都在听竹院向他请安,沈观心中怪异,有心想问问姜清杳,却见她神色如往常一般,便当是自己多想了。
这日沈观下值回来,在内院走到小径分岔口,正要折去听竹院,就听路边小亭子里那什么语舒在叫他,“七表哥。”
沈观其实早看到她了,只是不想搭理她,这会子见她喊自己,沈观便将一双幽沉的眸子向她探去。
语舒身着一袭翠绿百褶裙,外配胭脂短袄,她眉眼妆容清淡雅致,唇色却红润,发间珠钗颤颤。她手持一卷书册,从亭内走出,款款向沈观行来。
在沈观疏淡的目光下,语舒停在他身前,将手中书册奉到他眼前,柔声道:“表哥,我新得了一册程畿之的字帖,也不知真假,想请您过目。”
沈观并不接书,面色也只比往日冷清了那么一分,他的目光落在语舒发间珍珠钗上,默了片刻,而后淡淡开口:“你若将心思放在习字上,自然能分得清真假。”
此时天色将暮,暗观在天空中延卷,寒风将冰珠一样的细雪扫在语舒脸上,打得她脸上火辣辣地疼。她已被羞得满脸通红,可沈观还不放过她,“不知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东施效颦反类犬。我们沈家、只养人,不养犬。”
他的声音不大,说话的语气甚至称得上温和,却将语舒击得面色惨白,溃不成军。
沈观说完,看也不看她一眼,便从旁边越过,径直向听竹院走去。
小雨一直躲在藩篱后观察亭子里的语舒,此刻见沈观往听竹院走去,撒腿就先奔回院子里。
姜清杳正在绣竹枝,一抬首,就见小雨鬼鬼祟祟跑进屋,一脸神秘凑到自己耳边:“小姐,方才我看到语舒在前头小径上将公子拦了下来,她递给公子一卷书册,公子没接,后来不知公子跟她说了什么,就见她似乎要哭了的样子。”
“公子说了什么?”姜清杳好奇问。
小雨正要说她没听见,余光就瞥见珠帘后一个挺拔的身影,吓得她赶紧从姜清杳身边跳开。
沈观进了内室,姜清杳放下手中刺绣去迎他,笑问:“今日怎么回来得早些了。”
沈观脱下大氅交给一旁的福橘,又接过杏子递来的热巾子净面拭手,一边问:“那个语舒到底是怎么回事?”
姜清杳不料他忽然问起这个,便道:“就是那么回事呗。”在沈观狐疑的目光下,姜清杳淡声道:“前些日子,三婶和周姨妈想让我将语舒接来听竹院,给你做侍妾。”
沈观手上一顿,眼底掠过一丝冰冷,他不露声色道:“那你怎么说?”
“我说我做不了你的主,这事要你点头才行。”姜清杳说着,转身,坐到一旁的圈椅上。
沈观神色一舒,将巾帕丢给杏子,走在姜清杳身前,温声道:“方才我已将她打发走了,这种事你不用问我,直接打发了就行。”
“其实语舒性子恬静,可她是三房的人,就不能让她进听竹院了。”姜清杳温声道。
沈观一怔,将这句话放在心中反复思量,一时间,好似明白了她的意思,又好似不明白。
姜清杳见他不作声,便仰头去看他,但见他神貌扬扬,器宇落落,心中顿时微微绞痛,她手上捏紧,压了压心神,红唇缓启:“语舒就算了,日后你若有喜欢的女子,只要不牵扯到沈家其他房的人,你告诉我,我替你将她接回来。”
姜清杳见他还是不答话,心中揣测着他的意思,想在他面前做个大度的妻子,便柔声道:“你放心,我不是那等善妒的人,只要你喜欢的,那便带回来,不要养在外面,不成体统的……”
沈观耳中轰鸣阵阵,一双眼睛只能看到她红唇无声启合,她说的话,却从另一个方向刺进他脑子里。他踉跄后退,喉间蓦地涌上一股腥甜。
姜清杳无知无觉,见他不说话,用清亮的双眸望着他,一脸纯然地唤他:“夫君?”
往日,沈观甚爱她的纯净无邪,可如今她与他谈论纳妾之事,面上这毫无怨尤的纯澈,于他却异常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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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终于明白,她无爱便无邪、便无怨、便无占有之心、便能坦然处之。
沈观心间钝痛,他竟然、竟然自负到从未想过,她会不爱他。那些相拥的朝暮,那些抵死的缠绵,竟只是他一个人的沉沦。
是了,她对他温柔缱绻,只因自己是她的夫君,她若嫁给别人,依旧可以像对他那样对别人。
这一刻,沈观竟然想笑,他咽下口中腥甜,艰难开口:“你觉得、我喜欢谁?”
姜清杳怔着,脑子里把沈观说得一堆又一堆的话吸收完,再微微侧眸去看沈观。
少年看似闲散,手垂在身侧,实则紧得人在颤,眼睫不住闪动,观察着姜清杳的反应。
姜清杳觉得她这会儿如果从沈观怀里下去,兴许能看到点新鲜的、或者恼怒,或者可怜的沈观。
姜清杳跃跃欲试。
有些想看看他的反应。会不会气急败坏?会不会伤心泫泪?
少女看了他一眼,低着脑袋想了想,作势要下去。
然而不到半秒,姜清杳失望了,沈观既没有气急败坏也没有伤心泫泪,他像一只早就盯住猎物的豹子,直冲着上来将她整个人提起跨./坐着抱进自己怀里。
第 86 章 第 86 章
几乎是立时。
坐在他怀里的姜清杳涨红了脸往后退。
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沈观!你……”分明两人刚才在谈心呢!那么严肃的事情!
沈观没有阻止,由着姜清杳坐到了他膝头那处,只是揽着她的腰,不许她有任何想从他怀里离开的架势。
收到来自姜清杳的指控,少年笑意盈盈,半点也不避讳少女时不时偷偷瞥来的目光。
沈观还掬起她一点发在指尖,轻嗅了嗅:“清杳用得什么香?”
“没有用香。”姜清杳抢回来,理顺了归到肩后,不许沈观碰。
少年看了她一眼,小声:“小气。”
下午时,姜清杳在听竹院的小厨房里,亲自煮了红豆桂花圆子,盛了两盅,细致放入食盒中,外头裹了保温毯,便带着晴天和杏子去往华阳居。
姜清杳想着才嫁过来五日,就让他们母子起了争执,到底不像样。
况且这种事,越僵持着,就越难看,更何况她又是小辈,还是做人儿媳的,总得先低个头、服个软。
姜清杳便想假借送吃食的名义,去问个安,婆母若接受,这事便过了,若还给她立规矩,她大不了回听竹院歇着,才不会傻乎乎的呆站着了。
反正她自己也想吃红豆圆子,暖呼呼,甜糯糯,正适合这天寒地冻的时候吃。
外头风雪已停,院子里,婢妇们三三两两在扫雪。
她们见姜清杳走来,皆停下手中活计,恭敬唤道:“少夫人。”
姜清杳微微颔首,出了听竹院,行到外头园子里,下人们便唤她:“七少夫人。”
沈家这辈男子十二人,序总排行,沈观排第七,上头一个已逝的嫡亲大哥,和同父的四哥、五哥,其余均是二房、三房、四房的堂兄弟。
还有女孩儿,出嫁了的有四位,还有五人待字闺中。
聚居在清河县祖地的族人不知凡几,还有散落在各地为官的沈家人,又不知几多。
这么一个庞大的家族,姜清杳想想便头疼。
华阳居里,沈夫人正歪在炕上,听嬷嬷汇报公中事务,她们这一房,是沈家大房,沈夫人李氏掌管府内开支。
李氏听见外面小丫头报:“少夫人来了。”
忙起身坐到椅子上去,双手拢了拢抹额,确认端庄不失态,便轻咳一声,朝门边望去。
“给母亲请安。”姜清杳进来后,微微屈膝,行了个礼,而后笑道:“今日媳妇嘴馋,自个儿做了甜羹,便想着带来给母亲尝尝。”
李氏听着这话,眸光掠向晴天手中的食盒,嘴角微微向下一撇,算她乖觉,没有恃宠而骄。
“拿来我看看。”李氏慢悠悠道。
姜清杳唇角微勾,心里明白这事算过去了,便亲自端了瓷白小盅放到李氏身侧的桌子上,“母亲,您趁热吃。”说着,递上小瓷勺。
李氏出嫁前是家中嫡长女,下有弟妹,虽然在家里养的娇,却是个忘性不记仇的。
所以遇着不顺的事,她气过之后,明晓其间道理,便很容易自个儿开解了。
不让管,她还不想管呢,谁稀罕!公中各项庶务,还不够她忙么。
如此不带怨愤的看姜清杳,便又发现她实在美得惊人,一颦一笑,娇妍动人,让人怎么都瞧不够。
李氏心中微哂,怪道她那儿子上心。
如此想着,便舀起一勺尝了尝,甜蜜软糯,确实是她这种女孩儿喜欢的吃食。
“我这里有南方来的蜜桔,你带些回去。”
李氏给了台阶便下,说到底,她就剩这么一个亲儿子了,若因这事离了心,那就得不偿失了。
所以在姜清杳走后,银烛的娘亲王嬷嬷试探问纳妾之事时,李氏便有些着恼。
“哪有才新婚就纳妾的,说出去,沈家剩下的这些儿郎还怎么娶亲?”
王嬷嬷见李氏忽然改了口风,心中一愣,又想起昨夜的风言风语,便焦急上火。
于是午后便寻了个由头,回了沈府后巷里的家,想寻她家老头子商量对策。
谁知老头子不在,银烛却回来了。
“你不在少夫人跟前伺候,怎的跑回来了?”王嬷嬷问道。
银烛在家里过得小姐一般,她一进屋,就有小丫头端来热茶。
“她哪里要我伺候,防我跟防贼似的,到是杏子会谄媚巴结,在她跟前比我得脸许多。”银烛气呼呼道。
王嬷嬷瞧她这失意模样,也坐到她身边来,叹气道:“夫人那边又改了口儿……”
于是便把昨夜里听到的几句话,添上自己的猜测,又将今日里的事,桩桩件件拿出来跟女儿分析。
“你说,这得等到什么时候才抬你做姨娘?你已十八了,不小了。”
银烛听着,面色几变,恨恨道:“娘,你不知道她多会来事,不就来个癸水,连夜里折腾个没完,不是这里痛就是那里痛,把公子唬得直心疼,谁知道她是不是装的。”
银烛又啐:“来癸水了,还霸住公子不放,十足的狐媚子!”
王嬷嬷急了,“那可咋整?难道咱就这么干等着?”
银烛有些泄气,她原本以为姜清杳是小家女,还不如她这大家婢,况且外头不是传她故意使心机落水,想着公子必定不喜她。
谁知她竟生成那样,处处都美,又处处都雪白雪白的,银烛一瞧自己这一身微黝的肌肤,更觉无法与之相提并论。
但有一件事,又让她心中隐隐有些期盼,便附到王嬷嬷耳边,絮絮说来。
王嬷嬷听了,一惊,“你说,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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