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思绪纷飞,裴安懿胸口的疼痛又涌了上来,她抬头瞟了一眼身边人,只见王阿花低头吃得正欢,似乎没有发现这边的异常。
“瞒得住吗?”张沁沁的那句话在脑海中响起。
先瞒着吧,瞒到瞒不住的时候再说。裴安懿揉了揉胸口,缓缓饮下桌上的茶水。
第57章 “她什么都不肯告诉我。”
第五十七章
“什么!”
一大清早,张沁沁尖锐的声音便穿透了整个大堂。
“殿下怀疑是我那蠢爹动的手脚?”张沁沁仔仔细细看了看手中的细盐,这盐同她平日里吃的并无什么区别,只是尝起来味道淡了许多。
“做生意这些年,我也见过不少人,生意这东西,说简单也简单,无非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说难也难,光是这交的货物就大有门道。”
裴安懿眉眼之间更加冷了几分,示意张沁沁继续说下去。
“就拿前几日来的那一批布料来说,有的是十九编,有的是二十九编,虽然外观上看不出来什么,但若是做成衣裳,便会在触感上有着细微的不同。”
“你是想告诉孤,这盐是有人以次充好?”
“眼下这是最大的可能性,有人将些便宜货混入了其中。”
“而要想做成这些,便绕不开制盐司,更加绕不开张家。”
张沁沁又仔细将这盐扒拉开来,道“殿下,我那蠢爹的德性我再知晓不过了,终日浑浑噩噩,光他一个人,不可能想到这些,这背后怕是有人接引。”
敢动朝廷的官盐,这背后之人的胃口不小。
裴安懿将自己的手牌和这一小包盐一道交给了身旁的暗卫,低头耳语几句,那暗卫得了令,道了声“喏”便下去了——
王阿花站在门前,似乎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抬起手来,力道均匀的敲了敲门。
“苍姑娘,”王阿花喊道。
吱吖——
门开了。
只见房内酒气冲天,苍耳子正抱着一壶酒痛快畅饮。
阳光晃得苍耳子眯了眯眼,看清来人之后,微微挑眉。
“阿花姑娘?”
王阿花有些悻悻地搓了搓手,犹豫着从何开口。
“阿花姑娘可是要问诊?”苍耳子问道。
王阿花一愣,接着点了点头,道:“你、你怎么知道?”
苍耳子闻言先是一愣,接着爽朗大笑道:“我是医者,来找我的除了像叫我瞧病,也没有其他人了。”
“听说你是天下第一的神医。”
闻言,苍耳子摆摆手道:“天下第一倒是不敢当,阿花姑娘谬赞了。”
王阿花点点头,心中刚想道一句此人谦逊,没成想苍耳子饮了一大口酒,道,“等我师父仙逝后,我就是天下第一了。”
王阿花张着嘴,后半句话卡在了喉咙里,被噎住了。
苍耳子仰头喝尽了壶中最后一口酒,斜着打量了王阿花一眼,道:“回去吧,你没什么病,不用来我这里治。”
“不是我看病。”王阿花走前一步,“我有一个朋友,好像病了,我想让你来看看。”
“那行吧,既是要看诊,那诊金呢?”
“不知诊金要多少银钱?”
苍耳子的目光在王阿花身上扫视了一周,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三两息之后,开口道:“三两银子做我的问诊金。”
“三两银子?”王阿花不可置信地又重复了一遍,“你只要三两银子的诊金?”
“你要是出得起三两黄金做诊金,我也是愿意的。”苍耳子似乎是被戳到了痛处,她喋喋不休忿忿道:“神医诶,老娘可是神医诶。”
“想老娘初出谷的时候,看一次诊三两黄金绝无讨价还价的余地。”苍耳子醉醺醺道,“可世上哪有那么多人出得起三两黄金叫我看病,我大半年都没开张了。”
“没有诊金我如何买酒喝?”苍耳子又新开了一壶酒,“我出谷之后第一位客人,是村头一个屠妇家。”
“就前几日那位吟诗的妇人?”王阿花问道,“她请你去看病?”
苍耳子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你只说对了一半,不过不是给人看病,是给猪看病。”苍耳子添了一口新酒,“村里若非只有我一个大夫,她还不乐意请我去看哩。”
“给猪看病?那你要了多少诊金?”
“诊金?”苍耳子笑道,“老娘当时盘缠花光了,已经三天没吃上一口热乎东西了。”
“她给我做了一桌子菜,还有整整三大壶酒。”
“苍蝇肉也是肉。”苍耳子洋洋说道,“这之后我便把诊金降成了三个铜板,果然日子好过了许多。”
“也就是这时候你发现整个村中有不少人得了缺盐之症?”王阿花思索道。
苍耳子点了点头,“这村里一大半的人都得了这病,老娘的生意想不兴旺都难。”
说这话时,王阿花从面前的醉眼中瞧出了一星半点的悲悯。
“诶,等等,你方才是说三个铜板,那为何到了我这里又变成了三两银子?”王阿花忽然反应过来,问道。
“我看你,身上穿得整整齐齐的,又在公主府上当差,不像是三两银子都拿不出来的样子。”苍耳子笑道,完全不觉得自己这种随意定价有什么问题,“不过你体质特殊,我听说之前你能不染疫症,你再分我些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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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研究研究便更好了。”
“算了这事之后再聊。”苍耳子摆了摆,向王阿花身后望去,“你那朋友人呢?我怎么没瞧见她?”
“她……呃,她暂时来不了。”
“不是面诊?”苍耳子想了想,继续道,“也行吧,那你口头给我说说,她是个什么症状?”
“她……”王阿花皱眉思索,“她似乎是胸口会痛。”
“从什么时候开始胸口痛的?”
“不知。”
“那她几日痛一次?”
“不知。”
“那她是白日痛得更多,还是入夜痛得更多?”
“不知。”
三句不知叫苍耳子陷入了沉默,半晌,苍耳子开口道:“姑娘,我看你是来砸我神医谷招牌的吧。”
“我不是。我是真不知道这些,”王阿花绻了绻衣角,“她什么都不肯告诉我。”
苍耳子闻言不响,喝了一口酒,道:“我虽不确定这病症到底是什么,但心痛之症多半是要静养的,你且回去叫你朋友勿要操劳,安心养病。”
“若有机会,下次把她带过来叫我面诊。”
“无功不受禄,这诊金我就先不要了。”苍耳子将桌子上的银钱往前一推,“下次你将人带过来之后再给我诊金也不迟。”
第58章 遇刺
第五十八章
新帝坐在御书房前,摩挲着手里的信笺。半晌,忽的将手中的杯具重重往地下一掷,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裴安懿低头品茶,不语,望着一地的碎瓷片,面上没有一丝波澜。
她特意修书一封,命暗卫亲自将信连同她的手牌一道带去桃源县,在当日便收到了回信。
楚扶志一五一十地将周边的情况详尽的写在了信中。
桃源县中大约有七成的人换上了这等怪病,周边的村县也是差不离的情况,这怪病从年初开始蔓延,期间她曾数次修书请奏于朝廷,只是朝廷迟迟没有下达什么旨意。
那些修书奏折,裴安懿在中书省内一封都没见着。
如今这封信函,就在新帝手中。
不怪新帝发这么大的脾气,一个张家,只能管辖制盐司,手伸不到这么远。
裴安懿轻轻转动着手上的玉镯子,声音没有一丝起伏的问道:“这事可要彻查?”
“查!给朕狠狠地查。”裴怀远重重叩了一下桌沿,“朕倒要看看,谁敢在天子脚下耍这些手段。”
“这件事就交给——”裴怀远的目光落在了裴安懿身上,“你想要多少权?”
裴安懿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如今他这位“兄长”,也越发聪明了起来。她反问道:“那得看陛下想要孤做什么。”
她心里看得清楚,裴怀远把她当做割开世家的一把刀,一把趁手的刀,又将她作为信王的磨刀石,借她的手料理完世家,百年之后给裴荣辰一个清清白白的皇位。
当然,这一切的谋划都是建立在裴怀远只有裴荣辰一个儿子的前提下。
裴怀远定定地望着面前的女子,自己其实并不了解这个“妹妹”,更别谈得上亲近了。在自己的印象里,这个“妹妹”总是鲜少显露出什么情绪来——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叫人猜不透她到底所求什么。
猜不透对方到底求什么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这意味着你拿不住对方的把柄。
裴怀远的目光落到了手中的信函上面,“朕竟不知你同长安周边的县令如此交好。”
楚扶志是科举改制以来第一个连中三元的女子,朝野上下几乎所有人都默认了她是长公主的门生,裴怀远又何尝不知,于是乎这一句,并不是什么真心的疑问,只是一些敲打罢了。
裴安懿对裴怀远的心思心知肚明,她不想回话,努力压抑着从心底翻涌出的恶心。
可笑的敲打,事到如今,除了自己,他以为他还有别的人选吗?
半晌,裴怀远淡声开口道:“这次你想要朕给你多少权?”
裴安懿将之前打好的腹稿和盘托出:“如今朝中虽然顾家已经不在了,但其余世家依旧抱团取暖,根系错综复杂,朝纲不振,总是需要有那么一个人出面来料理。”
“孤身份尊贵,皇帝胞妹,这朝堂之上,只要陛下不反对,那么便无人有权阻止孤。如今孤只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的名头。”
裴安懿用指腹轻轻摩挲着手中的玉镯子,“孤虽身份尊贵,却没有一个能干实事的职位。”
裴怀远闻言在心中嗤笑,他从前总觉得看不透自家这位“妹妹”,到头来她也是贪权之辈,同别人并没有什么不一样。
裴安懿从怀中拿出早就写好的折子,递了过去,“陛下可以看看,孤想要的,全数在此。”
“监察司?”裴怀远皱了皱眉,“如今已经有了御史台来监察百官,你想要一个监察司?岂不是多此一举?”
“若御史台那帮儒生真的能监察百官,那有为何会出现世家欺瞒罔上的事情?”裴安懿沉声,“御史台名义上是如此,但世家独大,又有几个言官敢去弹劾。”
“名不副实罢了。”
“要想名副其实的监察百官,必须有一个更加强硬的人给这些言官做靠山。”裴安懿从容地理了理袖子,“陛下,难道还有比孤更好的人选吗?”
理论上来说,当今信王亦是可以做这个“靠山”,只是裴安懿清楚,这得罪人的差事裴荣辰哪里舍得让自己的亲儿子来做。
裴怀远的指尖轻叩桌沿,似乎是在犹豫权衡这笔买卖究竟划不划算,片刻之后道:
“你且先回去,此事容朕再想想。”——
春日暖暖,裴安懿躺在榻子上,望着院中湖边的那株柳树,颇有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感觉。
信王选妃的事情还没有结束,王妃的人选朝堂纸上吵得沸沸扬扬,信王一封接着一封的折子递了上去,怕是从来没有这般担心自己“嫁”不出去过。
虽没有证据,但裴安懿有预感,信王十有八九是知道了李皇后怀孕的事情。
如果这消息走漏出来,整个朝堂怕是有用一番血雨腥风下来。
监察司的建立裴怀远松了口,不过圣旨什么下来还没个准头,等圣旨的这几日她难得闲了下来,回想这重生之后,事情一桩一桩的,好像一个停不下来的陀螺,料理完顾家便有了桃源大旱,而后又马不停蹄地遇上了信王赐婚那档子事情。
还顺带讨到了个准夫人带到了府上养着。
想到王阿花,裴安懿的嘴角轻轻向上扬了扬。
此刻毫不知情的准夫人正兴致勃勃地拿着一副叶子派到处凑人。
许言锻官职在身,眼下虽然不是休沐,但答应下了军营便过来。
张沁沁倒是闲着,闻言一口答应了下来。
至于苍耳子,对叶子牌倒是没什么兴趣,不过听说事后有酒喝,于是收拾收拾,跟着王阿花便过来了。
由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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