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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70-80(第4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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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藏瑾不吭声了,许久之后才道:“冬天,你会去哪里?”

    池倾直起身,伸手抻了个懒腰:“不知道。”

    她拿起那个药瓶,站起来后退了两步,抬手往树上丢了过去:“以后别来了。”

    藏瑾伸手接住,指尖摸索着那个瓷瓶,半晌没有说话。

    这次,是池倾先走开的。夜风太冷了,已像是南方的冬日,池倾身上还穿着初秋的外衫,多少显得有些单薄。

    藏瑾望着她一路快步走过小道,直至身影消失在一扇虚掩的院门后,如常沉默地跃空而去。

    池倾以为这就是她和藏瑾的最后一次见面。

    原本一个是烟花柳巷之人,一个是不能露面之辈,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在这三连城中,能有一点儿尚能算作善意的交集,就已经很难得。

    再多一点,她也不知该如何面对藏瑾。

    可是又过了一段日子——约莫是在立冬前后,藏瑾又跟个鬼影子似的,悄悄来到了池倾面前。

    “不是说不来了?”藏瑾蹲在积雪的枝头,歪头看着树下的池倾,灰眸在夜色中黑沉沉的,像是乌鸦的眼睛。

    池倾这次当真没想到他在这,一个激灵,如一只应激的猫。

    她回过头,警惕地盯着藏瑾,许久后才缓缓道:“你呢?你怎么又来了?”

    藏瑾默了默,许久之后才给出一个冷冰冰的回答:“这里景色不错。”

    池倾笑了一声,笑声带点凉飕飕的讽意,但又像是忍俊不禁的样子。

    三连城的北风呼呼地吹着,那声音多少有些渗人,池倾这次是偷闲散步来的,穿得依旧不够保暖,搓了搓手,对藏瑾道:“那你慢慢看。”

    藏瑾垂着眼,盯着池倾又一次快步往那扇小门走,这次终于没忍住,悄无声息地跟了过去,喊住了她。

    池倾脚步一顿,许是许久没有与藏瑾平视,这次她发现他又长高了好多,自己在他身前,得很吃力地仰着头才行。

    她后退了两步,拉开距离的同时放松了一下脖子:“干什么?”

    藏瑾不知从何处摸出一个油纸包递过去,看着沉甸甸的,说不清是什么玩意。

    池倾警惕地揣着手,目光在油纸包和藏瑾的脸上来回打转,许久也没有动作。

    少年等了一会儿,有些不耐烦地将那东西直接塞进了池倾怀中。

    “这是什……”

    “白切羊肉,无毒,不吃丢掉。”藏瑾说完这些话,转头就走,像是只扑扇着翅膀离开的寒鸦,若是没有雪地上的几个脚印,池倾简直以为是自己出现了错觉。

    冬至,是吃羊肉的季节。

    池倾眨了眨眼睛,将怀中的油纸包揣揣好,转头望寝室走去了。

    冬夜有雪,却是三连城中难得轻盈的小雪,少女卷曲的头发一晃一晃,或许她自己都没发现,她的脚步比平时更加轻快了一点。

    事实上,关注到这点的,只有十四年之后,站在幻境与现实交界之地的谢衡玉。

    只有他知道,“怨憎会”的幻境已经过去,因为此刻呈现在他眼前的记忆中,除了藏瑾,再没有其他人。

    七苦,还剩多少——老?死?求不得……爱别离。

    谢衡玉看着十岁的池倾脸上挂着的浅浅的笑,在忽然之间,不愿承认地,被迫地醒悟了一些什么。

    他的脸色一点点惨白下来,四肢僵硬着,下意识,就想要转身逃离。

    逃离到,幻境之外,没有藏瑾的地方去。

    第75章 第75章锋利的边,一点点贴近眼球………

    从前春日雨后的时节,谢衡玉喜爱在白马盟学堂外的小

    草丛里,观察一些躯壳晶莹的小蜗牛。它们总是安安静静地趴在湿漉漉的苔草上,动作缓慢,身躯柔软,稍有些微的风吹草动,就会令它们掩耳盗铃般缩回薄薄的壳子里。

    在那些出入白马盟的世家子弟中,有许多人时常会戏谑他这样无聊的爱好,或许对于他们大多数人而言,蜗牛这样柔弱又无用的生命如尘土般低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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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夺取他们几息的注意已十分难得,枉论谢衡玉经常瞧着它们出神。

    他是天生喜欢这些小东西的,尽管年少时不明白自己为何被它们吸引,长大后才渐渐弄清楚,他或许是将一部分的自己投射到了这些孱弱的生命上去。

    而此时此刻,置身于池倾七苦幻境中的谢衡玉,看着眼前迅速而过的点滴,一瞬之间生出的心念,竟也是想找个壳子躲进去。

    眼前幻境的旧忆,已上演到藏瑾带着池倾一同逃离三连城的时候,而在那之前,他早也亲眼见过了他们在花月楼中无人知晓的若干深夜。

    作为旁观者,他无比清晰地知道池倾对藏瑾的好感是在日积月累之中一点点增加的——藏瑾与他不同,这个人有着和池倾一样的过去,他们共享了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也像是两个无家可归的小动物一样,无数次依偎着取暖,舔舐彼此的伤口。

    如果人的“喜欢”是一座房屋,那池倾对藏瑾的喜爱,必然是有迹可循地,一砖一瓦搭建起来的。

    可是池倾对他的感情……究竟是什么呢?

    谢衡玉在自己那痛苦与甜蜜的记忆中不断地翻捡,第一次急匆匆地忽略了池倾口中不计其数的甜言蜜语,马不停蹄地向前追溯,直至追溯到两人相见的第一眼。

    那时候,那初见的一眼——是池倾先捏着他的下巴,目光颤然却强硬地逼视了他的眼睛啊。

    然后……然后她就要他留在花别塔了……再然后,她就给了他“情人或是仆侍”的选项了……

    原来,从第一眼开始,就都是假的。

    也是啊……她给他的喜爱热烈又突然,他凭什么觉得自己能配得上……

    可他最初……分明是警惕的——他本该一直保持警惕的。

    他怎会认为那是上天的恩赐呢……他怎会又一次犯了傻,以为那是真真切切给他的东西啊?!

    池倾和唐梨的脸在谢衡玉的脑海中反复交替,一面是少女口中真挚而温柔的“喜欢”,一面是唐梨怔忪而坚定的拥抱。

    他一定是世间最大的蠢货,为何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溺进同一条河流……为何过去了十多年……他还是……依旧让自己又一次成为了别人眼里的别人。

    谢衡玉面无表情地垂着眼,却明确感到一种被凌迟处死般,缓慢却彻骨的痛意,贴着骨头一点点渗了上来。

    不知何时开始,他的全身都在发抖,身体也控制不住地冷了下来——他一定是病了,像是好不容易躲进壳子里的蜗牛,又被人毫不留情地丢到了盐堆里。

    身体里的水分是要流尽了似的,尽管还在挣扎,还在陷落,却偏偏谁也救不了他。他自己也不能。

    浮生一梦锐利的棱角贴着谢衡玉的掌心,硬得像是能割伤一些什么——他将它拿起来,那剔透的截面竟然恰好映出那双眼睛的轮廓。

    那双眼睛……那双和谢衡瑾,和藏瑾长得那么像那么像的眼睛,它使天底下最好的东西来到了他的身旁,可是……那并不是真的给他的啊!

    说不清这到底究竟是谁的七苦幻境了,由“求不得”起头的无数苦痛,像是利剑般毫不留情地刺入青年的身体。

    谢衡玉崩溃地,魔怔般地看着浮生一梦中的那双眼睛,颓然跪倒在地上,然后缓缓抬起手,修长的手指就那样莫名其妙地按住了自己的眼眶。

    好痛啊……一定,一定有什么办法是可以解脱的吧。

    一向修剪齐整的指尖贴着眉骨的下沿,微微陷入肌肤,他一点点摸索着那只眼睛的轮廓,从微热的颤抖的眼皮,到柔软的细长的睫毛,还有血肉与神经之下那个小小的球体。

    这是那么脆弱的一个部位,一箭洞穿的话,人是必死无疑的。

    怎么会有那么多人喜欢这双眼睛呢?

    她们怎么都只喜欢这双眼睛呢?

    谢衡玉压抑着,实在控制不住,一下子失声笑了出来,温热的泪水从眼眶里滚落,指尖传来的触感和血液非常相似,他像是出了什么问题般抽搐着撑在地上,一手拿着浮生一梦,一手细细地触摸着双眼的皮肤。

    真奇怪啊,这东西怎么能流出那么多眼泪来呢?他有那么难受吗?可是他的这些苦难,不都是这双眼睛给他带来的吗?

    谢衡玉微侧了侧脸,一种陌生的漠然之感忽然从他的心头涌起。那个刹那,他望向己双眼的目光突然之间就变了——仿佛在看一个不属于自己的部分,深究起来,没有半点熟悉,陌生之余竟是憎恶更多一些。

    他垂下手,将浮生一梦从左手换到右手,握紧,露出锋利的边,一点点贴近自己的眼球。

    危险逼近,那只眼睛没有眨动,浮生一梦中的那个倒影也一瞬不瞬地睁着,源源不断的液体从其中滚落,镜里镜外对视着,不像是同一双眼睛。

    谢衡玉想,如果从这里切割下去的话,会是什么样的感觉呢……

    他笑起来,光是这样想着,内心都生出一种解脱的快意,那种不断在心底纠缠的苦痛仿佛也缓解了一些。

    冥冥之中,仿佛有只手在暗地里推动着他的动作——就这样,只要再深入几寸……

    鬼使神差,尖利的部分缓缓逼近……

    “不要!不要!!求求你了!!!”突然,一声前所未有的,惊慌失措的尖叫从幻境那处传来。

    仿佛溺水之人被猛地拽上了岸,浮生一梦从掌心掉落在地,谢衡玉仓皇喘了口气,转头朝声音的来处望去。

    目光转动之间,他也说不清自己在期待什么,可是当真正看清眼前的一切,他那双灰眸中好不容易重新凝起的微光,又顷刻散了个干净。

    七苦幻境此刻已没了太多的细节,应当是池倾的那段记忆里空空荡荡,也留不住太多的东西。

    那是一张床榻,榻上躺着一个脸色苍白,满身绷带的人。他被裹得严严实实,看起来显得格外沉重,即便没有入土为安,看上去也跟躺在棺材里差不了多少——因为没有生机,甚至是半点活着的希望都看不到。

    他静静躺在那儿,只看一眼,便好像再也醒不过来似的。

    池倾在进门的瞬间就看到了他,她窒息般冲过去,差点被门槛绊倒,又被烁炎立刻扶稳,她往他那边走,腿脚发软,几乎是蹭着地被烁炎拖着过去的。

    她盯着他看了好久,视线才终于从榻上移开——随着她视线的移动,幻境中又多了些色彩。

    那是一张张围着床榻的人脸,从那些模糊的色块中,谢衡玉意识到这些都是妖族的医师。他们脸上某个红色的部分开开合合,应当是对池倾说了些什么,但她的这段记忆太混乱了,谢衡玉什么都听不清,在一阵阵嗡嗡声的背后,他只看见她绝望地哀哭出声。

    “不行的,不行的,你们不是妖族最好的医师吗?你们说过能救他的啊……不行的……他不能死的,不要放弃,你们不能放弃,再救一下,一定还有办法的……”

    她扑到一位位医师面前,伸手去拉他们的手臂,医师的脸因此逐个清晰——有些是谢衡玉在戈壁洲见过的,有些是陌生的。

    她一个个求过去,那些医师却又一个个回避了她的目光。幻境中仿佛有一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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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追在她身后,明暗明暗地交错,如同她最后的希望一点点破灭的过程。

    “医尊。”烁炎无奈的声音从池倾背后传来,“你同她说。”

    池倾抬起脸,惶惑的目光移到从人群后走出的一位灰衣白发山羊胡的老人身上,深吸了

    一口气,睁大了眼睛望向他,大眼睛里有着可怜兮兮的期待。

    “小朋友,”医尊沉沉出了一口气,“人族有句话,生死有命……”

    池倾的目光瞬间暗淡了下来,她恍惚地后退了一步,抗拒地摇了摇头:“你在说什么啊……他才二十出头……他没有这样的命……”

    “倾倾……”烁炎上前用力握住妹妹的手,皱着眉朝医尊用力摇了摇头。

    池倾回过头,怔怔望着烁炎,无措地喃喃:“你不是说……有办法的吗?你之前……是在骗我的,对吧?”

    “我……”烁炎沉默了一刹,知道在这个节点,自己再说什么也劝慰不到她。可她毕竟不了解这个妹妹,不知道若是自己承认了说谎的事实,池倾会不会因此做出更不理智的事情来。

    “不是没有转机,但是有些转机……它、它需要一点机缘……”烁炎结结巴巴地胡编乱造起来。

    池倾眯起眼:“比如?”

    烁炎干巴巴道:“啊……比如,比如……长命花?你听说过那个传说吧,就是那朵活死人医白骨的花。但就是……机缘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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