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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10-120(第4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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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勉为其难跟她做朋友。”

    冉眉冬喔了一声:“你其实也可以不用勉为其难。”

    岑鸣蝉有些恼怒成怒了:“冉眉冬你再拆我台我就再也不跟你讲话了。”

    话音刚落,她就听到了冉眉冬清脆的笑声,岑鸣蝉冷哼一声,挂了电话。

    等挂掉电话,岑鸣蝉再度点开她与姐姐的聊天记录。

    她知道,她肯定会原谅对方,但不是在现在,对方的欺瞒就像是她心头迈不过去的槛,也像是长在她心尖上的刺,一碰就疼。

    她先前一直没回复对方的消息。

    她想了想,发送过去两条消息。

    【我不会删你】

    【我们还可以做朋友】

    但是她要缓一缓。

    她要把二十八岁的自己从最亲密的恋人的顺位调整到普通朋友那一行列,这需要时间。

    她无法欺骗自己的是,她此刻竟然还在喜欢着对方。

    *

    岑鸣蝉看到了消息。

    其实她也大概猜到,对方不会删除她的好友,毕竟,如果是删除其他人,还可以和好之后再加回来?但如果是她们之间互删,接下来要面临的可能就是永远的分别。

    十九岁的自己心软,应该不会这么狠心。

    但是看到第二句的时候,岑鸣蝉又觉得她还是狠心的。

    做朋友。

    朋友是一个很笼统的词,也是个很冷酷的分界线。

    尽管岑鸣蝉早就想到过,等真相揭开那天,她就失去了做对方恋人的资格,但是朋友这两个字又实在刺人。

    岑鸣蝉的心绪再度变得混乱起来。

    她的心里有两个小人不停地在打架,一个在说,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你又有什么不满意的。

    一个在说,可是我喜欢她,她也喜欢我,我们就是这天底下最合适的恋人,我要把她追回来。

    第一个又说,最合适有什么用。就算你们在一起,你们这辈子都见不到,你忍心吗?

    忍心吗?

    岑鸣蝉当然不忍心。

    她不忍心别人都可以跟自己的恋人同居,去做那些亲密的事,而十九岁的自己却只能给她发着消息说着我想你这些话。

    岑鸣蝉心想,放弃吧鸣蝉,做朋友也很好啊,她会遇到更合适的人,她会跟喜欢的人白头偕老。

    但为什么自己就是这么痛呢。

    【如果我们做朋友的话,那我还可以时不时给你发消息是吗】

    【可以】

    岑鸣蝉垂下眼睫。

    还能联系,就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不喜欢我也没关系,以后去喜欢别人…也没什么大不了。

    *

    从这时候起,岑鸣蝉与十九岁的自己的关系变得冷淡起来。

    这种冷淡是与先前相对比的,她们不再连麦,也不再互发语音,但是依旧每天保持着联系。

    比如说她去参观N城博物院的时候,会拍些照片,然后选几张有趣的发过去。

    十九岁的自己会冷漠地回复着【好好玩】【玩得开心】这种话。

    岑鸣蝉也会讲,她在哪里吃到了一家还不错的灌汤包店,不确定你那边有没有,店的名字又叫什么。

    十九岁的自己会隔段时间回复【我这里没有】。

    岑鸣蝉在N城又住了两日后,她准备前往H城。这件事她也跟十九岁的自己讲了,她说小时候学苏轼的诗的时候,就想来H城看看。

    那句“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给她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她又问十九岁的自己,接*下来有什么有安排吗,要不要也来H城看看。

    这次得到的回复多了一些。

    【我在收拾行李,回基地住一天就回家】

    【比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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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赛我们就放假了】

    岑鸣蝉的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滋味。换作之前,肯定是对方第一时间告诉她,而不是等她问的时候,才回答她。

    但是她又明白,如今关系冷淡的局面又是她一手造成的,她怨不了别人。

    她宛如路边的野草,心绪飘摇。

    *

    岑鸣蝉在收拾行李,打开行李箱时,她看到了一件被她遗忘的礼物——那支名为“天光”的钢笔。

    在她离开基地时,她想的是万一有见面的机会的话,她就把这支钢笔交给姐姐。但是直到她即将要离开N城,这支钢笔都静静躺在她行李箱最安全的位置。

    一想到她们之间相隔的不是天南海北的距离,而是整整一个时空的时候,岑鸣蝉意识到,她这辈子都没有机会把这支钢笔送给姐姐。

    一想到这件事,岑鸣蝉就觉得有些绝望,这份绝望,二十八岁的自己早就体会过了吧。

    在她讲以后要看海养猫同居的时候,在她说每一句我爱你我要永远跟你在一起的时候,在她设想未来的幸福生活的时候,姐姐心里一定也很绝望吧。

    明知道那些都不可能实现,却还是要附和她,与她一起陷入到美好的梦中。

    岑鸣蝉忍不住叹了口气。她把盛有钢笔的礼盒从行李箱里拿了出来,放在了桌子上。酒店留有供客人留言的字条,她完全可以写张字条,把钢笔作为礼物送给酒店的工作人员。

    但是…

    抛下这支钢笔,就像是放弃姐姐一样。

    这些天,姐姐一直给她发着消息,她每条都看了。

    她看着姐姐跟她留了很多条言,大多是些无关紧要的废话,就像之前她跟对方煲电话粥停不下来一样。

    她其实很想听姐姐在电话里跟她讲这些话,她其实也想跟姐姐讲自己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她手机里有很多照片,都是她旅游时候拍摄的,她想分享给姐姐,想说你看看我拍得怎么样,好不好,我是不是个优秀的摄影师。

    她想说这里的风景真好,不知道你愿不愿也来看看。

    她想说好想与你看过一样的风景,走过相同的山水。

    她想说我这边下雨了,你那边呢,是阳光明媚还是大雨倾盆。

    她想说我准备收拾行李回家了,终于可以回家了,我好想家。

    而她最想说的是,我好想再看看你。

    是的,岑鸣蝉想跟二十八岁的自己再开一次视频。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念头自从在她脑海里闪过之后就再也挥之不去,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强烈的欲望推动着她。

    或许是上一次太匆忙,她只短短地看了对方几眼。

    岑鸣蝉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想不开。

    她努力压下心里这个念头,她不能开口提视频的事,她还不要跟她和好。

    岑鸣蝉最终还是把那支钢笔收进了行李箱。

    她想,一定是这支钢笔对她来说太贵了。

    所以她才不舍得随便送人。

    第115章 倦鸟

    岑鸣蝉终于回到了家里。

    她这几天都没有休息好,直到回到家中才明白什么叫倦鸟归巢,她的身心放松下来,她想去好好睡一觉。

    在她睡前,母亲问她醒来后还要不要喝粥,上次见她喜欢海鲜粥,这次知道她放假要回家里,母亲早早备好了材料。

    岑鸣蝉一怔,她难免地想起来了姐姐。

    上一次回家的时候,她和姐姐正是浓情蜜意的时候,她们连麦打游戏,而她本着多了解一下姐姐的想法,跟母亲撒娇说要喝鲜虾生蚝粥。

    她之前向来喜欢喝甜粥的。

    如今她再次回到家里,毫不知情的母亲问着她要不要再为她煮粥,岑鸣蝉的心头五味杂陈。

    她怏怏地说道:“太麻烦了妈妈,别弄了。”

    等她躺回到床上,点开微信发现姐姐依旧没有发来消息,现在已经是上午十一点了,对方却依旧连个早安都没有讲,岑鸣蝉有些恼怒起来。

    就算她们在冷战,就算她现在对姐姐看起来冷漠,但是姐姐怎么可以不跟她说早安呢,她明知道自己还没原谅她,她就这个认错的态度嘛!

    不说就不说!

    岑鸣蝉也赌气起来。

    那我也不说!我什么都不说!

    她气冲冲地退出微信的账号登录,眼不见为净,我今天一天都不要理你了,我今天一天都不会再上号了!

    她这觉睡得很沉很香,母亲知道她赶路辛苦也没有喊她起床,只静静地等着她。

    等她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摸过手机来看看姐姐有没有发来消息。睡前的豪言壮语是睡前说的,现在已经醒过来,自然不算数了。

    她又重新登陆上了微信,发现姐姐在她睡着的期间,给她发两条消息了。

    【发烧了】

    【昏昏沉沉的】

    岑鸣蝉心里一沉。

    【吃过药了没有?】

    【有没有去医院看看?】

    *

    枕边的铃声有些吵闹,原本就烧得难受的岑鸣蝉不由蹙起眉来。

    她摸过手机来一看,是十九岁的自己发来的消息。

    【吃过退烧药了】

    岑鸣蝉也不知道怎么就感冒了,都说夏日容易中暑,偏偏她却发起烧来。

    好热。

    她像是被送进盛有热汤的锅里一般,连盖着的薄被都像是锅盖般,要将她整个人从里到外都焖熟。

    身体上的不适带来的是内心精神的脆弱。

    一想到十九岁的自己此刻在家里见到了爸爸妈妈,而她却在H城生着病,连退烧药都是找外卖小哥送来的,她就有些难受。

    难受。

    哪里都不舒服,身体不舒服,心里也不舒服。

    她讨厌冷战,讨厌她们的关系像是杯中的水逐渐降温,她讨厌自己由于冷战而产生的戒断反应,讨厌自己这几天时常做梦梦到对方。

    有时是好梦,她说姐姐我们和好吧,有时是坏梦,她说姐姐我不要你了。

    但不管是好梦与坏梦,岑鸣蝉醒来时都觉得怅然无措与痛苦。好梦没有发生,坏梦终究会到来。

    但是偏偏她又做不到狠心,与十九岁的自己彻底一刀两断,就只能任由那名为感情的磨盘去碾着她的血肉。

    能和十九岁的自己多讲句话都是痛快的,但是收到回复时,对方态度上的前后对比又实在明显,让她很难承受这种落差。

    她反反复复,备受煎熬。

    她很想说你要不就恨我吧,你将我删掉,惩罚我这辈子都见不到你,我也就能死心了。这也好过给我零星一点希望,让我扒拉着这点甜头不肯松手。

    她想说你当我刚刚没说,有点甜头也是挺好的,我能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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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你就已经很开心了,我不能失去你的。

    她想说你到底怎么想的,能不能告诉我,你真的要跟我做朋友吗,你真的一点也不喜欢我了吗?

    她想说不喜欢我也没关系,真的没关系,最起码你现在谁也不喜欢,我还不用看着你跟别人在一起。

    她想说你还有没有一点点心疼我呢,有没有哪怕一秒想过我,骗你是我不对,但我现在确实好难过。

    但是她什么都没说,她想维持着最后一点成年人的体面。能有现在做朋友的局面,她已经知足。

    她再多的不甘心,再多的痛苦都咽在肚子里,但是她现在生病了,所有的负面情绪像是海底被关押多年趁着她虚弱就兴风作浪的妖魔鬼怪,张牙舞爪地向她扑来。

    她眨了眨眼。

    【想哭】

    她有点想家了,尽管那个家里没有了爸爸妈妈。

    她也有些想爸爸妈妈了,她好想再见见他们。

    *

    【想哭】

    这两个字看起来是那样简简单单与平平淡淡,但是却勾住了岑鸣蝉内心最柔软脆弱的地方。

    上一次姐姐生病发烧时,说的是【要你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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