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
人吸入了过度氧气后,也会中毒,我埋在他的胸膛里,产生重生的幻觉。
第36章 第36章伊实蒙上脸就是入室抢劫……
父亲,您或许一辈子都无法拥有这种幸福吧,爱人坐在身旁,手拿捧花,志得意满地和每个路过人宣扬自己捡到了多么珍贵的宝贝。您一定没拥有过吧,因为您不止一个爱人,在爱里贪污,拔掉爱的鳞片换钱。
父亲,您后悔曾掐着我的脖子叫我闭嘴吗?我远走高飞,在世界的尽头失去了宣扬幸福的能力,但我的爱人可以,他把我散架的骨头一块一块拼起来,让我发声。
父亲,就算如此,想必您也对狡诈很有信心吧,因为您知道破镜没法重圆,伤口永远都会留下疤痕。您摧毁了我对爱的一切认知,却十分人性化地留了一条缝,让我透过这条缝窥探爱。您知道哪怕我突破这条缝,往外生根发芽,开出的花也是畸形的。
父亲,您最好的杰作是我,不是您的两个儿子,您塑造了一个渴望快乐同时偏爱痛苦的怪物,一个满世界
寻找有名的画作然后亲手把它烧毁的怪物。
父亲,我失去了丰富的表情,您不允许我缩回蛋壳里,但我必须缩回蛋壳里,找回掉落的第一颗乳牙。这是暴虐之罪,乳牙掉落是暴虐之罪。
父亲,而您犯了欺瞒之罪。我尊敬您,因为尊敬您,我才能全心全意地恨您。您欺瞒我,对我说,幸福是痛苦的开始,是痛苦的最高级别,乃至一份微笑都被您奚落地遍体鳞伤。一百分是退步的开始,夸奖是自负的开始,交友是孤立的开始,仰慕是强。奸的开始。我从小与您对抗,却在潜意识里听信了您的馋言。我恨您,到生命结束为止,我都将如此恨下去。
我终究还是怀着“到底什么是个头啊”的想法睡过去,醒来时想起了一路上的沉默寡言,伊实一定吓坏了,他不明白为什么眼里有光的小孩在接到捧花那一刻变得惊慌失措,变得只有苦笑和反叛似的一言不发。只因为我说了一句:我突然累了,请让我休息一会儿。他便安排妥当所有行程,掀开被褥,将我拥入怀中,轻拍我的后背,讲天南海北的故事。
“穆里斯,这不是摆布,这是幸福。我该拿你怎么办呢?我完全没有对策了,只想着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心甘情愿对你百依百顺,只要你是我的。
“我开始认识到我是个疯疯癫癫的人了,不是指折腾来折腾去,而是……离奇地想要你融入我生活里的每一秒。
“穆里斯,只要你想,怎么对我都行。”
我都听见了,伊实,你的爱足够响亮,我都能听见,但你忘了,你我的初见是在一个时日不多的暴风雪夜,延续生命同斩断生命一样需要巨大的勇气,今日的礼炮对我猛烈撞击,撞击我歪歪斜斜地向前扑倒。在引文里就写上大结局的故事,不得善终。
……
回到罗弗敦的家,是的,我称之为家,和伊实待久了,越来越喜欢不计后果地对曾经质疑的东西赋予一个交代。回到罗弗敦的家,我寻找我的行李箱,它曾在客厅流浪了一阵子,后来有了固定住所,但我不知道在哪儿。
伊实从仓库里把我的行李箱推出来的时候我决定生个不影响局势但需要哄的气。
“Why?我认为你再也用不到它了。”伊实说得天经地义。
“再把它乱丢我会让你好看。”我骂道,凶巴巴地放倒行李箱。
里面其实没什么好东西,只有一些证件,没电的手机,和几张百元人民币,在这里都用不上。晕,原来洗护用品一样没装进去,知道的倒是不在乎什么自杀讲究,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来当北欧当野人。
“伊实。”我喊道,背后没应声,我提高音量又喊了一遍:“伊实!”
“我在!”脚步声从厨房由远及近。
我举着手机问:“你有适合的充电器吗?”
伊实惊讶于我竟然拥有属于自己的通讯工具,大有装疯卖傻的嫌疑:“我还以为你们中国人交流都靠写信,withpigeonorsomething。”
我把手机交给他,说:“嗯,以后你要和我说什么话请写信,尊重我们五千年的文化。”
“我开玩笑。”
手机幸运地找到了适配的充电器,要充一会儿才能开机。伊实去屋外抽烟,可怜的他刚刚突然想起来家里已经没酒了,一并失去的还有调酒的乐趣,所以只好模仿一条搁浅的俄罗斯鲟鱼,在外面发愁。
我盘腿坐在地上,长按开机键,启动图标在黑色屏幕里显现,我有些忐忑,伴随强烈的不可理喻,感觉不应该由我来重启,而是由皇帝身边最有权威的太监为我阅读。但是大清亡了很久了,我只能自己面对。
熟悉的锁屏界面一下子把我拉回一瘸一拐的日子,时间真的只过去了一个月吗?确定不是飞机失事在原本的时空里我早已死亡,而现在的我身处另一个时空吗?还是瞒着所有人住在精神病院的时候我就已经死了,现在的我只是死前的幻想?
Holyshit!我以前到底有多资深于自杀!光是一张壁纸就让我回忆起不少在这条路上狂奔的片段,真不是滋味。
解锁后自然是没有网络,终于体现出与世隔绝该有的样子。相册里最近一张照片是我第一天在这拍下的窗外雪景,打算做遗照来着,然后在墓碑上刻“岁月静好”,在微信里装装也就算了,谁能和我一样把逼格带入土?又是一阵忐忑和汗毛耸立,回想起来真不是滋味。
“无信号”三个字给了我点开社交软件的勇气,既收不到被甩了一份辞职信的上司的臭脸,也看不到宝贝儿子被删了一巴掌后父亲的破口大骂,可以坦然回顾前情提要,并且以海纳百川的菩萨心肠与它们和解。
万一和解失败,等伊实进来,我一个一个挑出来告状,等着吧,我迷得人家神魂颠倒,和我作对就是和他作对。
算了,天知地知,这种金丝雀心态完全是在呈口舌之快,事实上我是因为没有办法面对以前的自己,又不忍拒绝,便希望雇佣一个刽子手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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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叛逃图式》 30-40(第9/16页)
微信里有许多未读消息,这些机灵鬼钻了几小时的空子,在我登机前坐在候机楼发呆的时候冒泡,算得上我从中国带来的现存的新鲜特产。
一半前同事,一半营销号,浓厚的官场气味扑面而来,很没意思,无聊透顶。我往下滑,未曾想碰上了稀客。
大畜。牲,啊,也就是我爸的大儿子,发来两条消息,后一条直接显示在主界面:「2月29号」
什么二月二十九号,报失踪案的日子?没个四年批不下来吧。
我点开……天老爷,剥橘子的时候一定要把橘子离眼睛远一点,否则后果自负。
第一条短信是:「姐,我要结婚了。」
“……”
我对着这条短信出了很久的神,以至于伊实呼唤我不成,将脸贴到我面前来找存在感。
“Whtswrong?”他看不懂手机里的内容,便问:“他是谁?”
我退出聊天框,说:“一个不相干的人。”
若要细想,就要做好心力交瘁的准备,所以我不愿细想。我关掉手机,转移话题道:“你刚刚说什么?”
“后天去打猎啊!”伊实摩拳擦掌,从沙发上拿来我的麋鹿手提包,在他手中显得小巧玲珑,他捏了捏,说:“这个,你会喜欢的。”
防止麋鹿被他捏变形,我夺过来,反驳道:“我也喜欢你。”
“And?”
“以及我要杀掉你!”
我出其不意地扑上去,如猎枪枪管里射出的子弹,将他扑倒在地。他闷哼一声,再厚的背脊也要吃点苦头。他要是反抗我就咬人!心烦意躁的穆里斯最会咬人!在下当仁不让。
可惜伊实没有反抗,他半阖着眼看我,对我灵光一现的行为感到无奈,无奈只有一粒米那样小,这家伙根本是十分享受,正似笑非笑地抚摸我的后背。
“你的意思是,不忍心射死麋鹿?”他说。
我反问:“你忍心吗?”
“硬要说的话,我只是偏爱和动物较量。亲爱的,你真该碰一碰猎枪。”
伊实腹部用力,挺身坐起。他摆开我的手臂,掰成举枪的姿势,左手在前,右手放在板机上,指尖对准他的心脏。
“开枪。”他鼓舞道。
多么酣畅淋漓的无实物表演,我双唇一抿,敬业地闭起一只眼睛瞄准,发出拟声词:“BONG!”
伊实中枪重重倒下,捂住胸口,手背的青筋蜿蜒曲折,对我留下遗言:“您是世界上最伟大的猎人!请一定要把我挂在屋里最显眼的墙壁上!”
我哈哈笑:“你等等,让莎士比亚来看看你的样子。”
“怎么?我演得不够喜庆?”伊实死而复生,双手撑在背后,屈起左腿,我不得不滑下去,双手按在他的双肩保持平衡。
这位主演为了讨公道竟不惜威逼利诱:“你刚刚征服了世界上最敏捷的猛兽,说出去叫人羡慕,你敢不承认,是猛兽给你的快。感吗?”
我腰酸乏力,弓成一轮弯月,迫切想要下
班,敷衍地说:“对对对,我开辟了新大陆,我是哥伦布。”
“有没有听我讲话?”他膝盖抬得更高。
“听见了,和你一起去打猎就是!”
伊实梦想成真,抱着我起身,一边走向卧室,一边絮絮叨叨去年和前年的战绩。
……
有人一起做梦的确能起到对症下药的效果,伊实教给我的枪法理论知识,被我囫囵吞枣地当成阿司匹林服用,镇痛解热即可见效,我都快忘记那条远在天边的短信了,只偶尔坐在马桶上的时候会稍微想一想,毕竟这种时刻人的大脑最容易异想天开,更闲的发慌。
大畜。牲结婚,长姐不能缺席,到时候他们满天满地找人,真闹到警察局去了,喜事变丧事,家丑外扬不得扬透半边天?虽然这对我来说是喜闻乐见的场景,但在物理学上,余震还是会传达到我这里。
结婚,结个屁婚,刚到法定年龄就迫不及待地找个女人合法操,脑子里和傻爹一样装着三妻四妾,还掏空心思装得仪表堂堂,真令人作呕。
傻爹没告诉他他的姐姐有精神病吗?受到刺激不但欺负弱者还欺负强者,再刺激刺激就会变成死者。
不,我不会去的,打死我也不会去,找得到我再说吧,傻逼。
“穆里斯?”伊实敲门,“你在里面生孩子了?”
我提起裤子大喊:“是只女婴!缅因和布偶的混血!”
伊实激动地拍门:“Ddishere!!Ddishere!!Comeout!!”
我开门,当然,怀里什么都没有,提起一抹公事公办地笑容:“很遗憾,医学奇迹没有发生,看来我们只能去领养一只了。”
伊实抱住我,十分自责:“是Dddy不够努力。”
“……”
两个人的玩笑荡漾在同一水平也是一种默契,他不追问我每次将Condom检查个滴水不漏的举动,我也不避讳和他演情景剧。由于看出来我对捧花的犹豫不决,他对此给了我很大的包容,何为包容,他的雄性荷尔蒙能够作证,下到室友,上到养父女,我选择任何方式呆在他身边都将收到全票通过。
伊实蒙上脸就是入室抢劫的犯人。
……
到达狩猎的雪山,布鲁克和瓦萨里奇父子已经在挑选猎枪。一间坐落于山上的小木屋,面积不大,但能装下琳琅满目各种类型的猎枪。
我扯了扯伊实的衣角,偷偷摸摸地问:“它们合法吗?”
伊实挑挑眉:“不合法的我一般开飞机。”
“……”好好好,我多余一问,他妈的暴徒做事就是干脆利落。
“你不用担心,”伊实摸上一把步枪,解释道:“一个连酒都严管的国家,怎么会不管狩猎。”
我们说悄悄话的间隙,乔森。瓦萨里奇走过来,语气听上去像做过针管治疗但没完全康复的蛀牙,说:“所以你会说话。”
我圆溜成一双杏眼,看看他,又看看伊实。穿帮了怎么办,那就继续装哑巴。
伊实漫不经心地一手提枪,一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推着我略过乔森,散漫道:“把耳朵捐给梵高,小白脸。”
我在伊实手心一笔一画写上两个中文字:牛逼。并决心在这场狩猎旅行中盲目崇拜他。
麋鹿的体型比我想象中大很多,我以我的体重做单位,它们看上去个个都有三个我。我认识到伊实所说的“较量”是什么意思了,它们十分警觉,有团队意识,起步快,想要它们吃一记子弹不是件容易事。
他们分区域狩猎,而我不摸枪,单纯在野外看《动物世界》的第一手资料。有一只小麋鹿躲在更高一点的树丛间,眼睛漆黑透亮,我想离近点看,便静悄悄地往上走。
这块地形一点儿都不陡,避免打草惊蛇我没和伊实报备,如果他能关注到近百米的猎物的话,一定能关注到一转头就能看见的十几米外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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