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叛逃图式》 50-60(第1/16页)
第51章 第51章就这样殉情吧
当法国特产像一辆坦克向吕成开来时,他连忙摆手拒绝了,上个班不能把清白都搭进去。他没点破模特蹩脚的借口,有很多想问的也选择闭口不言,因为下一秒穆里斯无奈又包容的动作,就是答案了。
“行了。”穆里斯拉住伊实的胳膊,把人拽回来,“快去拍摄。”
伊实旁若无人地轻拍她的后脑勺,就好像无数个清晨起床后做的第一件事那样熟练,留下一句“下班后等我”便切换到了工作模式。
摄影棚里的人又和乐高小人奔赴一场冒险一样运转了起来。穆里斯大打呵欠,坐在露营椅上昏昏欲睡,默认了几双八卦的眼神,回敬以“是的我们有一腿但我没精力解释你最好别问”的疲垮微笑。
直至意识到已有的知识储备竟然不足以支持她数清人有几根手指头,摄影灯突破了光的极限留下几块青斑,还有沉重的眼睫毛掉进眼睛里,怎么揉也揉不出来的时候,穆里斯暗想大事不妙,她十有八九是发烧了。
首先刺激到神经的不是没有力气去医院该怎么办,而是万一染上新冠就要连累这儿的所有人,她担待不起。背后的虚汗不断发潮,穆里斯戴上口罩,给不远处的吕成发短信。
Muris:「还有一组就结束了是不是?」
吕成:「没,已经结束了,现在在拍备用的。」
Muris:「不用拍了,让大伙收工吧,戴好口罩,你组织一下,去最近的站点测核酸。」
吕成:「怎么了,这么突然?」
穆里斯的指尖微微颤抖,她惧怕成为他人的负担。
Muris:「我发烧了。」
四个字不够体现她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的绝望,藏在背后的是密密麻麻不可解语的心声,比如夜晚的孤独回流,又把一副好牌打得稀巴烂。
吕成抬起头看过来,目光担忧,短信中安慰道:「不会的,可能只是这几天气温骤降你受寒了而已,我们区近三个月零感染呢。」
与其说出于一种礼貌,不如说穆里斯因紧张过度而低声下气地乞求:「拜托了,去说一声吧。」
她穿上羽绒服外套,黑色鸭舌帽又成了此地无银三百两的牌匾,她忍受着头晕目眩站起身,工具也不要了,只想尽快离开这个地方。
距离门口一步之遥,穆里斯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扯了回去,随后她倒在一片温床之上,重心没有支点却有了着落。
“出了什么问题?”伊实扶起她的身子,手心贴在她的额头上,说:“你果然是发烧了,对吗?”
穆里斯忘了抬头对着他的眼睛说话,她垂头丧气,没准吐出来的全是氧气而错把二氧化碳转化为至幻物吸收了。她推开伊实,闷闷道:“是,我发烧了,离我远点。”
“开什么玩笑?你刚刚差点倒在地上。”伊实挽过她的肩膀,不容分说地把人押回椅子上。他蹲下来,贴身的西裤不适合做这个动作,皮鞋也会因此产生褶皱,但他无需对此负责。他双手捧起穆里斯的脸颊,叮嘱道:“等我一会儿,五分钟,行吗?”
穆里斯沉默不语。伊实正要喊经纪人过来,她出声制止:“我等,你不要麻烦别人了。”
靠谱的吕成领一众工作人员到楼下街角的核酸亭检测,实时汇报进程,穆里斯不知如何感谢,只能在年终奖上夸下海口。
精神疾病从某种角度来说算得上半个免疫病,抵抗生物病毒和防御外界社交创伤用的是同一套免疫系统,后者挤占前者时,俗称免疫失调。如今更像是一种恶性循环,欠债人的拆东墙补西墙。等待的时间里,穆里斯又从头到尾将自己哀伤了一遍。
伊实的常服在更衣室里放凉了,就算如此也裹不住他的急躁,他再次蹲下来。
“觉得恶心吗?或者其他症状?走,我们去医院。”
穆里斯无端苦笑:“你亲了我两次,不怕被传染吗?”
答复是第三次亲吻,只隔了一层口罩。
伊实背起穆里斯,“我要是怕这个,两年前的冬天我就会放弃了。”
不是特效也不是午夜梦境,是真实的后背,穆里斯太想喝咖啡喝动力饮料哪怕鸡血也行,打起精神来,好好回味,重新记住伊实的后背。然而她软趴趴地附在他的肩膀上,想的净是些恶毒的念头,比如:就这样殉情吧。
“就这样殉情吧。”伊实说。
鸡血以言语的方式打在穆里斯的耳朵里,她一惊:“你说什么啊?我才不会死。”
伊实轻笑:“是的,你不会死,我也不会,不过医生会把体温计插进你的屁股里,那个时候你说不定会有这个想法。”
“你去死吧。”穆里斯埋进蓬松的羽绒服里。
“一样,我才不会死,我必须监督除我之外的人动你的屁股。”
“早就不用那种测温方法了。”
“是吗?世界发展这么快吗?”
“维京人。”
“算了吧,我不驯龙,顶多驯些马啊狗啊,猫什么的。”
“我很困。”
“那我可要插。你屁股了。”
“伊实。”穆里斯被放进副驾座的一刻终于敢于直视那一对幽蓝,她坦言道:“I‘mwlkingdisster.”
伊实摘下她的帽子,宽大的手掌和五指往后梳理她静电的头发,说:“美国人一般把这叫做superhero,谁知道呢。 ”
医院急诊冷冰冰的走廊宛若北欧峡湾入夜前的蓝调,再加上嗅觉系统和情感中枢勾结,纠缠在穆里斯周围的威胁顷刻间消失了,她感到安全,不再为此紧张和焦虑。
就在挂号,缴费,问诊,抽血,检测,拿报告,万幸只是普通的风寒感冒,回诊,取药,这一系列楼上楼下跑东跑西就连眨眼也需要源源不断供氧的过程中,穆里斯下定决心,她要和伊实好好谈一谈。
伊实在手机上搜索附近能大吃一顿的地方,美其名曰让退烧药快速见效,夺回身体主导权,至于医生口中好消化的粥,和舞台道具一样徒有其表。
“别搜了。”穆里斯说。
“怎么?你没胃口吗?”
“去我家吧。”
“等等,”伊实用手机一角抬起她的下巴,四目相对,问:“你刚刚说什么?”
“去我家吃饭。”
“只是吃饭?”
“只是吃饭。”
伊实笑起来:“好,带我回家吧。”
虽说如此,穆里斯实际上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再在灶台上大显身手了,只好点外卖,寒碜的招待。
这个房子穆里斯租了快四年,没有明确的一室一厅界限,进门一眼便能望到头。空间说大不大,但住她一个女生绰绰有余。两米的床,枕头也是双人份,怎么看她都算富足。床的旁边有个小沙发,能胳膊挨着胳膊坐三人,不过伊实那样的只能坐两个。飘窗被她用来晾衣服和堆杂物,本是个装饰性场所,她凭借懒惰打发了事。今年跟左右上下邻居的风,新装了暖气片,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叛逃图式》 50-60(第2/16页)
这个冬天不必再和厚棉被有所较量了,那玩意儿总让她喘不过气。
五脏俱全的屋子在伊实走进来的那一刻变得十分逼仄,他看向天花板,伸手跃跃欲试。
“住手,我知道这地方对你来说很小。”穆里斯制止道。她把外卖和药搁茶几上,随后往沙发上一躺,“你先吃吧,我等退烧了再吃。”
沙发上没有多余的位置,伊实沉思半晌,根本难不倒他。他盘腿坐在地上,哪怕如此,想要亲吻穆里斯他仍需要弯个腰。
“我不吃独食,穆里斯,等你睡一觉醒来。”他说。
穆里斯神色鄙夷:“是我烧糊涂了吗?好久以前你说要把正在发高烧的我丢给警察。”
沦陷之前的零星记忆伊实抛得一干二净,此时并不是在装傻:“那是我?”
“对,你很凶。”
“有多凶?”
“你,讨人厌,你不讲理。”
伊实耸耸肩:“好了,忘掉那家伙吧。”
穆里斯的困意落在了医院,现在清醒无比,只是累和虚,以及迫切期望退了烧以后大脑恢复思考能力的心情,否则她没法承担最终的结果。
“你变了很多,伊实。”她说,“我也变了很多。”
伊实一边拆外卖袋子,一边说:“当然,你找到了你喜爱的工作,看样子做得还不错,我是说,很好。我早发现了你学东西很快,你在任何领域都有天赋,不是夸张,也不是为了让你对我的印象好一点才这样讲——可能有一点,但不多……该死,都怪昨天李给我转发孔雀求偶的解说视频,现在我脑子里净是那破东西!”
他打开盖子,粥的味道飘香四溢,随便吧,收回之前对它的诽谤,卤肉饭看着也不错。
“吃点?我好好伺候你。”伊实将一勺粥送到穆里斯的嘴边。
“我不是那个意思。”穆里斯放任那一口粥凉掉。
侧躺似乎更容易掉眼泪,她努力忍住,瞳膜一会儿清晰一会儿模糊,终究没掉下来,她进步了不少。
“我的意思是,你本就该那样,讨人厌,不讲理,你本就该那样,那才是伊实。”
第52章 第52章来爱我吧,专注地,爱我……
无力和无助是全然不同的两码事。跑去北欧群岛死无其所那是无助,生还之后讲起那段经历属于无力。泰坦尼克号沉入海底是无助,女主角晚年的回忆是无力。
倒不至于悲壮得如此唯美——穆里斯慢吞吞地脱下外套,聚拢长发披在左肩,随后继续侧躺在沙发上,两只手压在枕头下面,双腿微曲,这是她最喜欢的躺姿,仿佛肚脐眼还连着脐带——只是告别和告白仅一字之差,心乱如麻的程度却不分上下。
伊实静静等待她的下文。他面对的是用黄土青砖砌成的城墙,而非可燃的草堆。
“我总想起你,按照时间的逆流往过去想,在我们认识以前,你似乎不爱被人打扰,只有你打扰别人的份,我没猜错吧?不怕你嘲笑,我忘了很多事,许多细节模糊不清,你在我的脑袋里早就只是一团看不见摸不着的概念了。请你先保持沉默,否则我就会变成沉默的那个,你我都明白。”
伊实用手掌干搓了把脸,自言自语:“God,这对心脏真的不好。”
“我欺骗过你,当我们在北京的时候,我必须和你说一声抱歉。也仅限于道歉了,事已至此我很少再提‘后悔’一词。不过,接下来我要说的绝对诚实。”虽说如此,穆里斯并不像说的那样坦荡,直视对她来说仍旧很困难,这不利于狠心话的输出,理应杜绝。
她的目光落在伊实身后的飘窗上,一盆不曾开过花的仙人掌和几双悬挂在衣架上的干袜子。
“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因为什么非要去挪威做孤魂野鬼,我的父亲,狗屎一样的人生,以及各种让我喘不过气来的东西。回想起来那时候我的脑子真是不太清醒,没有责怪的意思,我学会了不去责怪自己,包括过去的自己,只是陈述事实。不得不说,她虽然不清醒但比我有勇气得多。
“人类的认知在不同程度上表现出滞后性。那些日子里,我想通了更古老的日子在我身上的意义,正如我们不曾相见的这几年,我后知后觉地认识到那段日子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
余光蒸得热气腾腾,肺腑之言发酵再发酵,酸了。
“我和那时的我已截然不同了,伊实。我处理了一切我所认为的障碍,每天伪装成普通人,然后就这样了,没别的了。就像你搅乱了你父亲的俱乐部之后,定居挪威,难道不是一样的吗?远离讨厌的东西,有几个朋友,一两个谋生的手艺,就这样一直下去,难道不是你最初的设想吗?”
灵魂在时代面前是短暂的,时代在地球公转面前又是短暂的。
五年间她不断地修补,凭借对伊实的思念一点一点拆掉残次的零件,他换掉了她糟粕的过去。与此同时,她也陷入了“忒修斯之船”的悖论,她还是原来的她吗?崭新一定是好的吗?
“是的,你说的没错。”伊实摩挲着左手无名指的第二骨节,静候一个不守时的满月,“你忘记了很多事,把我变成了书中的人物,知道我曾对你说过的我的生平,做成标签,却不记得你对我有过的真实感受。”
“时间就是这样。”穆里斯惭愧地说。
“Time……”伊实低声喃喃,想到什么,摸出手机,给她看一段视频,是五年前被他录下来的免责声明。
穆里斯呆呆地和画面中的年轻女孩对视,她坐在地上,脸色苍白眼神里却有渴望,卧蚕厚重没有营养,嘴巴困惑地微张,眨巴的双眼就像流浪猫遇见沾了泥土的鱼肠。
这是她啊。
伊实重复播放了两遍,用俄语教训镜头外的自己:“就是你吧,讨人厌的家伙。 ”
&
\/阅|读|模|式|内|容|加|载|不|完|整|,退出可阅读完整内容|点|击|屏|幕|中|间可|退|出|阅-读|模|式|.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1页/共5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