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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0-60(第4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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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认真地教她。

    循齐肯学,也会算术,甚至不差,但这些账簿,从未见过,不免有心无力。

    原浮生博学,先从各种账目说起,抛开今日的账簿,先囊括各种类型,挨个地说。

    循齐听得认真,颜执安凝着两人,长时间用眼,眼睛有些酸涩,她便闭上眼睛,静静去听。

    授课一个多时辰,原浮生便停了下来,教多了,容易混淆。

    声音停止,颜执安才睁开眼,吩咐循齐:“账簿放下,我先看一看。”

    “好。”循齐有些疲惫,揉了揉眼睛,疲惫的一幕落入颜执安眼中,“累了便早些回去,我让人将饭菜送你去房里。”

    循齐看过去,左相也认真地看她,她拒绝的心思偃旗息鼓,道:“我先回去了,您也早些休息。”

    她十分守规矩,转身走了。

    颜执安不由笑了,那笑容落在原浮生眼中,宠爱而欣慰。

    “山长,她似乎并无那等心思。”她说。

    循齐依旧很乖,没有不规矩。

    原浮生对循齐并无那么好的耐心,不过是爱屋及乌罢了。她还是提醒左相:“你在自己欺骗自己,那个吻是你自己经历过的事。”

    提起此事,颜执安的笑淡去,取而代之的一抹忧愁。

    原浮生认真劝说:“你该听我一回,回金陵去休养。你走了,她若有那等心思也该停了下来,世间之大,她自然会改变心意。”

    第53章 为母雪恨。

    左相丁忧,随之而来的是昭惠公主接管户部。太子入朝至今,未领职务,纪王一党蠢蠢欲动。

    纪王的心思,如同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循齐如往常一般,上午去巡防营,下午去户部走动,晚上抱着账簿文书回来请教左相。

    转眼至夏日,对面的公主府已修缮完毕,原浮生摇着蒲扇,催促循齐:“你家修缮好了,何时搬过去?”

    循齐低头看账簿,头都不抬,“最近忙着呢,没空折腾。”

    她确实很忙,忙得脚不沾地,进入户部,不是管理户部,而是学习,什么都要学习,兼之纪王处处找麻烦,她忙得是心力交瘁,哪里有心思去搬府。

    她看着厚厚的文书,哀叹一声,眼中无光,颜执安睨她一眼,转而与原浮生说道:“不急一时。”

    左相知晓循齐所言,并非推托之词,而是真忙,每日天不亮出门,忙到天黑才回来。回来后也歇不了,还要请教她问题。

    原浮生闻言,意味悠长道:“左相这是心疼了。”

    她这么一说,颜执安闹了个脸红,低咳一声,借机说道:“你与阿元聊过吗?好歹是你原家的孩子。”

    “她如今甚好。”原浮生放心道,“我去过药铺几回,两人是真心好过日子的。人各有用处,她们的未来,注定与药行打交道。”

    阿元与十七如今搬出去住了,日子过得很*不错,儿孙自有儿孙福,原浮生看得开,不想去管她们了。

    且在京城,有循齐照料,这辈子的日子都可以看得见了。

    原浮生对阿元很放心,但颜执安对循齐却是一百个不放心,此时的循齐埋头苦思,眉心微蹙,颜执安深思,究竟该不该催促她成亲。

    然而,她这么忙。

    待缓过这一阵再说?

    三人各怀心思。

    至亥时,各自散了。颜执安一人坐在廊下,赏月品茶,并无困意。夏日的星辰甚美,明月也是亮堂堂的。

    须臾后,循齐转道回来了。

    她直起身,“怎么了?”

    “我想坐会儿。”循齐撩起衣角,在她脚畔坐下,仰首望着星辰,她靠着她的膝盖,累得无言。

    颜执安也不催她,如今她的路,需要自己去闯了。

    立下功绩是她当前该做的事情。

    她笑了笑,伸手抚摸少女的发髻,“很累吗?”

    “还好,身子累,但心中舒服。”循齐转眸,仰首看左相,眼中映着左相的容颜,“您近来身子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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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山长在,自然好多了。”颜执安浅笑一声,不由心软:“累了就歇一歇,不要拼命,身子最重要。”

    自她丁忧、循齐入朝后,行事谨慎果断,让人挑不出错处。

    官场如何,颜执安比任何人都明白,个中艰险,富贵荣华,也让人迷了眼睛。

    她轻叹一声,循齐说:“太子定亲了,上官家的女儿,今日上官家的儿子也定亲了,毕竟与太子妃做姑嫂,也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情。左相,我好恨上官家,却无力为之。我警告世人,世人嗤之以鼻。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她转身,靠着左相的膝盖,脸颊蹭着衣裳,心中的恨意交织成一道网,将她死死困住了。

    颜执安道:“再等等,不要心急。”

    循齐难得脆弱的一面,强硬如颜执安也不忍推开她。

    “我不想等,我看着上官家的嘴脸就恶心。”循齐深吸一口气,她不是没有怨,而是怨恨被压在心口,如今听到了上官家的事情,恨意涌上来,怎么都压不住了。

    颜执安无奈,便劝她:“那就不见。”

    “找个理由,贬出京城?”循齐说道,“可一出京,上官家还会祸害其他不知情的姑娘。”

    京城中人人皆知,可出了京城,谁知道这件事呢。

    颜执安感觉到她的无力,便道:“那就留在京城,既已知情,便是她们自己寻的夫婿,是自己选的路,怨不得旁人。她们抱着侥幸心理罢了,毕竟双生罕见,哪里就会被碰上呢。”

    “你别管上官家的事情,做好自己的事情。”

    “左相,若是你,你会怎么做?”

    颜执安心头暗叫不好,“你又想干什么?”

    “我最近闷得慌,听说这个休沐日,上官家办定亲宴,我想去看看。”循齐的唇角翘了起来,抬眼,看向左相,“我想搅和一番。”

    颜执安无感,道:“你高兴就好。”

    循齐笑了,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您先休息,我走了。”

    颜执安凝眸,她就这么走了,方才惨兮兮就是来巴巴地下套,得了她准许,光明正大地干坏事去了。

    小东西。

    颜执安便又笑了,轻摇蒲扇,心中又觉得畅快。

    至休沐日,颜执安也跟着出门,跟随原浮生一道入上官府,但她戴了帏帽,站在暗处。

    今日上官家宾客众多,上官家的老太爷笑吟吟地与宾客们说笑,宾客不断恭维,毕竟他是右相的父亲,就连太子来了都要给几分薄面。

    何况如今左相丁忧,朝堂之上,以右相为尊,上官家的地位跟着水涨船高。

    原浮生看着左右逢源的上官泓,不觉好笑道:“谁会知晓此人两度杀女。”

    颜执安目光淡淡,道:“他越是风光,循齐越是气恨。”

    将来是上官家要么鼎盛,要么被拉下来。就看右相如何安排。

    原浮生含笑扫视一眼,陡然蹙眉:“右相不在。”

    “她若来就怪了。”颜执安说,“她最痛恨此事,碍于孝道,难以辩驳,怎么会过来呢。”

    疯子是怎么死的?

    上官礼不清楚?堂堂世家嫡长女,活得如同乞儿,她怎么会好受呢。

    原浮生欲开口,一抬眸,撞见一道黑沉沉的眸光,莫名一怔:“你家小东西来了。”

    循齐一袭白衣踏入门槛,缓缓地望向了人群中的上官泓,鸦黑的长睫下隐匿着狠厉,慢悠悠地走进府。

    原浮生心底油然生起一股惶恐,道:“她为谁戴孝呢?”

    循齐一身雪白,就连发髻上都是戴着白色的珠花,这分明是一身孝衣。

    颜执安也愣在了原地,细长的手指握住,道:“她不将上官家搅得天翻地覆,怕是不会甘休。”

    这就是循齐。

    颜执安沉默不语,眺望少女。

    众人哗然,宾客们见到昭惠公主而来,心中骇然,下意识后退,生怕沾染上不幸。

    上官泓年过半百,陡然见到少女,一袭白衣,身后苍天变得灰暗,他震惊,道:“昭惠公主,你是何意?”

    循齐好笑地看着他:“孤自幼离宫,得一人抚育,你瞧一瞧可认识”

    说完,身后的无云将一张画卷铺开,众人看过去。

    “右相、似是右相,对吗?”

    “不是右相,不是右相,怎么会是右相呢?”

    上官泓一眼扫过,目露惶恐,却死死盯着面前的少女,少女上前一步,扯过画卷递到他的跟前,“你认得她吗?”

    “不认识。”上官泓当即否认。

    闻言,循齐险些撕碎了画卷,脸颊紧绷着,与他对视:“孤再给你一个机会,你认得她?”

    上官泓坚持道:“不认识。”

    循齐怒到极致,眼神幽深宛若荒芜的荒野,心中怒气燃烧,她抬起一脚,踹在了上官泓的胸口,“去请上官夫人。”

    仆人们不敢应,左右对视一眼,可前院的动静惊动到了后院。

    上官家长子,上官礼的大弟闻声赶来,见到父亲倒地,忙去搀扶,道:“殿下,你这是何意?”

    话刚说完,他的目光落在了画像上,“这人似是我家长姐。”

    “你家哪个姐姐?”循齐嘲讽,“你看清楚,她是你哪个姐姐?”

    上官泓撑着爬起来,“殿下如此行为,臣要去陛下跟前告你。”

    “去吧,顺便告诉你的宾客,此人是谁?”循齐无所畏惧,甚至长腿一迈,逼近上官家父子,“我不怕,你怕吗?”

    上官泓面色苍白,宾客们生疑。

    上官夫人托着婢女的手走来,乍然见到一袭白衣的少女,张口欲骂,可见到画像后尖叫了一声,当即痛哭。

    循齐循声望过去:“原来,上官夫人也知道啊,我以为你被蒙在鼓里呢。”

    “她人呢、她人呢?”上官夫人痛哭。

    循齐言道:“死了,死于风寒,无钱救治。可你们父母还活着,今日替你们儿子定亲。”

    说完,她看向上官泓,“你还想害多少姑娘?”

    她将画卷丢给无云,自己拔出佩剑,缓缓指向上官泓,宾客们中间有人叫了起来。

    原浮生急得就要上前,不想,颜执安拉住她的手,解释道:“循齐只要公道,上官泓不认,她很痛苦。”

    循齐不会无故杀人!

    果然,循齐自嘲一笑,道:“她是你的女儿呀,你为何不认呢?”

    “我只有上官礼一个女儿。”上官泓面对刀刃,依旧不肯承认。

    循齐气得心口发疼,不是无力,是发疼,道:“你可知晓如今的右相是谁?”

    “上官礼。”

    “不是,她不是。”

    上官泓面色骤变了,循齐笑了起来,眼中带泪,想起疯子豁达的一面,道:“抚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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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多年的人才是上官礼,如今的右相是你们上官家舍弃的小女儿。双生不祥,留长杀幼。可这个小女儿给你们上官家带来无尽的荣誉,以女子之身坐上相位,你悔恨吗?你痛苦吗?”

    “可恨的她至今没有名字,依旧顶着姐姐的名字活在世间。”

    上官泓脸色精彩极了,像是被雷劈了一般,循齐说道:“我早晚会弄死你。”

    说罢,她看向宾客,视线在众人中梭巡,道:“谁将女儿嫁进上官家,便是与我为敌,你们娶上官家的女儿,我还是很高兴的。”

    她收了佩剑,转身走了。

    无名捧着画像,随之离开。

    宾客们面面相觑,纷纷离开,上官家的亲家走到上官泓面前,道:“殿下不喜,亲事作罢,上官伯父,您多保重。”

    都知昭惠公主是陛下的心头肉,既然她不喜,难免日后穿小鞋,这桩亲事还是作罢为好。

    原浮生与颜执安也趁机离开。

    不出片刻的功夫,宾客都走完了。上官泓立于原地,半张侧脸被阳光映得惨白,他的夫人怒视他:“你做的好事。”

    “她死了呀……”上官泓眼一闭,怎么会这样呢。

    ****

    夏日里阳光炽热,恰逢休沐,右相坐在水榭外,手执鱼竿垂钓。

    心腹焦急而来,道:“右相,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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