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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潮汐法则》 50-60(第1/28页)

    第51章 法则

    然后又是一个很响亮的巴掌。

    景昭咬牙切齿抱着被子把人踹踹踹, 好几脚踢到床下,并警告:“不要随便碰我!”

    气不过他的行为,顶着那张红到不自然的小脸对坐在地板上一脸受伤的人恶语相向:“舌头打结算什么, 不如去练一下舌头开锁!”

    有本事下次别被关在门外进不来屋啊!

    真可恶!

    她的身体总是这样, 发烧来的凶去的也快,所以已经习惯了。

    第二天打着哈欠起床, 刚下楼就怔了一下。

    客厅里出现了一个不速之客。

    也不能这么说, 准确来讲,是那个岁聿好像不怎么喜欢的合作商。

    “哇!”杰克斯一看见她眼睛就亮了, 完全无视一旁岁聿的眼神, 直勾勾从上到下打量着她,“东方美人,原来你就住在岁家里啊。”

    岁聿瞥了他一眼很是不屑。

    装什么装, 除了他内裤颜色没打探到,估计什么事都知道了吧。

    他转头和站在楼梯上不知所措的女人说:“你先回去睡个回笼觉。”

    景昭飞快点头,提起睡裙一口气“噔噔噔”跑上去。

    虽然岁聿很少和她说工作上的事, 但偶尔一起坐在客厅里,他和金秘书通话时两个人对杰克斯“打压式”吐槽也能察觉出,这个人应该不是什么好人。

    所以她最应该做的就是识趣地逃离。

    更何况杰克斯的眼神总给她一种很危险的感觉。

    杰克斯忍不住拍手鼓掌:“岁, 你这是来真的吗?昨天那场全息游戏不会也是为了这个小美人砸的吧?”

    见他不说话默认, 直接叫出声:“天啊!那可是三亿英镑!”

    全息投影不是最贵的,贵的是让伦敦中心大道完全停摆两个小时。

    蓝马甲的男人终于肯把手中的报纸放下, 咧开嘴角, 舌尖舔了下侧边露出的尖牙, 整个人又痞又傲, 抬手,腕骨上价值千万的手表强势夺目象征着主人的身份, 食指指尖点在微挑的眉骨上,半撩长睫轻蔑开口:

    “区区三亿英镑。”

    杰克斯嘴角抽动,这副讨厌的模样让他一瞬间回忆起第一次在大学外见岁聿。

    当时他穿着黑色豹纹皮衣,拿着棒球棒,一下一下戳在当地很有名气的混混身上,口中血污吐在地上,笑得残忍又狂妄:

    “喂,去打听打听北美圈现在谁当爹。”

    用的是极其标准的普通话。

    他百分之百肯定那个小混混没听懂,因为后面他又呲牙咧嘴地被岁聿拿棍子揍了一顿,打到棍子断成三截才停手。

    从那之后杰克斯就知道,他和岁聿不可能是一路人。

    绅士不屑于暴徒为伍。

    当然,这句话在他没和岁聿有利益牵扯前才成立。

    像现在嘛,被命运不停玩弄的杰克斯不得不向暴徒寻求合作的条件。

    他之前也没想到,像这种看起来注定是下等人的家伙,不仅在学校以极为突出的成绩和学术让人望而却步,就连那年他补传闻中岁父的金融漏洞都能全身而退甚至还赚了个盆满钵满的事迹也足够让整个圈子说上一辈子。

    要知道他当时没少在背后搞小动作,不止他,岁聿这种四处为敌傲慢到极致的人遇到麻烦,谁都想踩一脚。

    可惜啊,有能力的没他刻薄自私自利。

    刻薄自私自利的又没他有能力。

    就算两者都有的,又缺乏他在金融上的气运。

    然后这群自诩“绅士”和“上等人”的人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一年一年壮大,大到从亚洲平海一个城市慢慢回到北美,再从北美把手伸到欧洲。

    杰克斯从回忆中回过神,面前这张脸简直和记忆里一模一样甚至完全更加过分。

    安抚自己,他是一个很重要的合作伙伴,只要假装看不见就好了,毕竟拿到钱才是最重要的。

    如此催眠了自己一番,杰克斯才重新把灿烂无比的虚假笑容按回脸上,说:“岁,过几天有个歌舞会,不如带上你的漂亮宝贝一起?”

    “没兴趣。”他眼也不眨,亳不给面子地回绝了。

    杰克斯忍,继续劝:“万一小美人想呢?”

    “她也没兴趣。”回他的依旧是冷漠的语言。

    杰克斯几乎是下意识翻了个白眼,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无所谓:“你到底想不想做生意?”

    “想啊。”他又拿起报纸,扯了一下,一边看报纸一边慢悠悠开口,“但是,杰克斯,我对你的报价很不满意。”

    和他预料的一样啊,这家伙才不会松口,他理了理衣领,笑道:“哎呀岁,你可能不是很了解欧洲这边的行情,我可是拿我们老同学之间的情谊才说出这个价格。”

    他歪歪头,依旧看着报纸,不紧不慢说:“我了解欧洲行情做什么?杰克斯,我想你是误会了什么,我就是因为我们是老同学,才不满意这个报价。”

    杰克斯笑容僵住:“什么?”

    他看见男人唇角勾了个很不起眼的弧度:“你当初所作所为我总要连本带利讨回来一些才好。”

    一股刺骨的冷意从脚底传上来,原来那些事他都记得啊。

    真是个爱记仇又小心眼的男人。

    耸耸肩,杰克斯说:“岁,别搞得那么紧张,价钱好商量的。”

    两个人在虚情假意的喝茶中结束这场又一次没谈拢的合作。

    最后杰克斯坐在墨绿色保时捷911探窗向屋内连身都没起的岁聿挥别,要是不知情的人看非要以为二人是什么好哥们的关系。

    景昭在二楼自然也看见了这么大的动静,说句实话,那么显眼的一辆豪车停在马路边,就算不想注意也不太可能。

    在她认知里,岁聿与这个人的合作应该是一直挺顺利的。

    但她也不太懂岁聿的想法,之前有金秘书在还能给她透露一下情况,现在她全凭岁聿每天的表情猜。

    这样说的话,那他们很快就可以回国了。

    有了这个想法,中午吃饭的时候她开始试探性打听:“你们什么时候签合约?”

    他的筷子顿了一下,抬眼看她:“想回国了?”

    “……”有这么明显吗?

    吃下最后一口虾仁,放下餐具,她坐在对面点头:“在这里很久了。”

    模棱两可的话不免让人多想,他也放下,手在热毛巾上擦了擦,语气放缓:“要回平海。”

    没有询问的意思,但又不是单纯的说,更像是公布他的决定。

    她看着他餐盘里被挑出来放到一边的胡萝卜丝,没带金秘书和私厨,他应该也不喜欢这里吧。

    愣了会儿神,她还是开口:“那我呢?”

    话说不清楚的时候,谁都有权利装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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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往往就是这么轻而易举又彼此都明白的话最伤人心。

    他看向她,只说:“不回平海吗?”

    手指在餐盘边上蹭一下又一下,低语:“我准备在小院种一些蔷薇,再给岁日日买一些新衣服,它最近减了一点儿体重,但我选不好,你来吧,还有,我准备了一个礼物……”

    “岁聿。岁聿。”她叫了他两声,打断他欲喋喋不休的话语,“我不回平海。”

    很平静地交流。

    只是在一个普通的早晨吃着普通的早餐,穿着普通的衣服在普通的时间里说出这句并不普通的话。

    这句深思熟虑日夜纠结该如何说出口的话。

    做旧的钟表工艺挂在侧面,嘀嗒嘀嗒地转动,风从古木雕琢的窗户外吹进来,有点凉但很舒服,吹动她垂在脚踝的裙摆,和餐桌布纠缠在一起,难以分开。

    “可是景昭。”他抬眼,乌睫下是说不出口的茫然,指节抓着桌下的布角一点点收紧,“这些天你不是在给我机会吗?”

    抿了抿唇,轻声:“岁聿,没有什么机会不机会,我们都应该理智一点儿对不对?”

    这么多天,都算什么。

    算冷静期吗?

    他当然觉得可笑,所以不甘心地问:“你觉得我对你不是冷静的吗?”

    她说:“是不理智的。”

    蹙了蹙眉,他指尖痛得几乎麻木,面前的人明明离得那么近,可确确实实离他那么远,远到他跑了这么久还是抓不住。

    “爱……是可以理智的吗?”

    密密麻麻的刺痛从心尖一点点传来,难受到胃里翻涌,拧在一起的痛苦让他快要承受不住,他真的不懂。

    已经很努力地在学会去爱她,可为什么还是做不对。

    像个乞丐一样索要她的爱意,那样诚恳,那样小心,他骗自己说只差一点点,只差一点点。

    到头来,她却告诉他,他是不理智的。

    竹篮打水一场空都没他这么空。

    “景昭,什么是理智的爱?”

    能不能告诉他,怎么做是对的,怎么做才能不失去她。

    他只是,很想很想和她在一起。

    这也算不理智吗?

    爱的规矩为什么如此之多。

    她不想和他有太多关于这个问题上的讨论,也不愿对上他逼人的目光,低头看着鞋尖:“岁聿,先学会好好去爱你身边的人吧。”

    不要拿对她的占有当借口,不要拿自己的行为做理由,最起码,他要先学会爱不是吗?

    “我在学啊。”他说的好艰难,只要张张嘴,酸水就要涌上来,刺的喉咙和肠道涩意难忍。

    “我没有在爱你吗?”

    他很认真地问,像是一个偏科的优秀生在努力学了很久劣势科目后依旧没有进步般慌张无措。

    他做的所有,真的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不平等的爱,也能算爱吗?”

    偏头看向窗外,她有些累了,只是说:“我们不是一类人,我们之间没有平等,也没有尊重,这些爱的前提都没有,怎么谈爱。”

    她不是老师,也不是恋爱圣手,没办法教给他这些。

    而且对上这种他爱自己胜过爱所有的人,教了也没用。

    爱,有的时候是这样离谱的。

    越是用力想要抓住,越是一无所有。

    她曾经最爱他的时候,他在滑雪投资四处流浪,风云浪荡自由到不需要任何爱去捆绑。

    现在她不爱他了,他会觉得落在身上的雨滴侵蚀皮肤,头顶照下来的阳光灼烧骨骼,就连略过身边的微风也会像刀片一寸一寸刮开他的心肺。

    他不渴望其他的了,他开始渴望她的爱。

    可是没有了。

    什么都没有了。

    留给他的只有过往她爱过而残留下的气息供他苟延残喘,心存妄想。

    上楼和日日玩了一会儿,看了会儿书,最后一觉睡到黄昏,下楼发现客厅里冷冷清清,他的身影不知所踪。

    瞌了瞌眼,顺手拿起外套,他们的生活早晚都要各过各的,上午把话说明白,总比以后牵扯越深说不明白的好。

    —

    从公司开车出来,拐到安静的街道停下,头疲倦地抵在方向盘上,副驾驶上散落着文件,耳边全是她早上的话语,那些听起来刺耳又无情的句子,很难相信是从她嘴里说出的。

    毕竟那么善良的人。

    对他一点儿也不善良。

    “不平等……”他细细琢磨着这三个字,像一根刺扎在手心,张开痛,合上也痛,只能这样小心翼翼地掂量。

    走之前,她是不是生气了?

    要是生气了,她肯定更不愿意和他在一起了。

    想起那天湖边小孩手里拿的糖果。

    岁聿是这么想的,他也很生气,但如果两个人都生气没有低头的那个,这件事就要黄了,他是个男人,低一下头什么都不会少。

    而且哄他很难,哄她相对容易。

    这样看,还是他去哄她好了,性价比高。

    他记得是sugr free黄袋子的糖。

    晚上九点半,这个时间,伦敦只有少数便利店开门,很多小地方车是开不进去的,所以把车停在街头,下去一家一家店找。

    刚下过雨的伦敦夜气温骤降,三四度伴着冷风在寂寥的街道上只有他一个人。

    这个牌子其实不算小众,要是白天,大一点儿的商场肯定能买到,只是现在大商场关门,仅存的几家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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