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找。
即便是他,在这么大的城市也要开导航,不然会转的没了方向。
从东街口到西街口,再开车到另一个大道,他怕把矛盾留到明天,所以一家一家店跑,一个橱柜一个橱柜问,跑的掉了一只手套,问的忘了围巾。
然后在十一点半一条不知名的街道里一家不知名的小便利店中一个不知名的橱柜上看到仅剩最后一包的sugr free。
那一刻他如释重负,还好找到了。
眼中闪过一丝温存。
结了账,他朝外走,车停在巷子口,这包糖爱惜地擦了擦,不是拿袖子蹭,而是真的很爱惜地轻擦,青白的指尖一下一下捋平四个角,然后揣在怀里。
他刚刚应该顺便在便利店买一条丝带,绑在上面作为礼物送给她,不过这个时间她也许已经睡了,他该怎么给她好呢?
是放在床头,然后加张便利贴,这样会不会太俗气。
还是明早让日日叼进去,看起来更惊喜一点,可岁日日不是狗是猫,能担当这个大任吗?
便利贴上又该写什么话比较好呢……
可惜他还没想好该以什么样的动作展示给她,透过自助咖啡店的玻璃看见了那抹熟悉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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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白色西装套装,戴着粉色针织帽的女人手里端着一大杯冒着热气的咖啡,坐在店里的椅子上,温柔舒适的暖光照亮整个店铺,杰克斯在一边双手摆弄不知道在说什么,两个人都顿了一下继而笑道前仰后合。
冷冽的风穿过脊骨,阴暗之下,手里的塑料包装捏的瑟瑟作响。
他每走一步,她眼中的笑意就愈发清晰,映着店内温暖的灯光,她的幸福那么显而易见。
幸福到他看起来过于不幸。
随着玻璃门被推开引起的风铃声响打断了二人的谈笑,齐齐转头看向这边。
兴许是没想到会在这么偏僻的地方看见岁聿,景昭愣了一下。
杰克斯倒没什么意外,而是意味深长地挑挑眉看向他。
说不上多狼狈,头发凌乱,衣服也不再平整,但现在外面的气温可不热,看他额头和鼻尖隐隐的汗珠,下意识开口:“你怎么……”
“景昭。”掀抬起眼皮,那双动人的眼眸此刻毫无生气,一汪墨水下是正在涌动的风雪,“你怎么和他在一起?”
杰克斯从后面开口:“别这么严肃啊岁,昭昭和我很聊得来。”
“闭嘴。”他仅有的耐心全都破灭,那让人锥骨刺心的称呼更是让他不能理解。
盯着她:“你不是说你最讨厌这个称呼了吗?为什么他们都可以这样叫,为什么这句话只和我,是讨厌这个称呼吗?还是你只是讨厌我。”
他记得她因为这个称呼生气,所以再也没开口叫过。
可这样叫她的人,有景父景母,有董思阳,有每年给她扫墓的王业平,甚至还能有杰克斯。
他怀疑路边的狗要是能开口说话都可以这样叫她。
唯独他不行。
他不可以喊。
景昭皱皱眉,能感觉到他现在情绪不太对:“我们先回去。”
“回去?回哪?”
他把怀里捂热的那包糖摔在桌子上,指着它,眼尾勾上殷红,鼻尖发酸像是质问又像是宣泄:“你和他在这风花雪月浓情蜜意的时候我在干什么!我在给你找这个翻遍伦敦也看不到的糖!我在给你买这个该死的糖!”
然后他在这里看到白天对他那么绝情的女人和他的死对头说说笑笑。
甚至还能亲密的叫着禁止他喊出来的称呼。
“可以了岁聿。”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儿,深吸了一口气,“需要我给你解释吗?”
那么冷静,就好像在看路边耍赖的小孩。
“需要吗?”
他反问,手控制不住轻颤,“你说,我们不平等,我们确实不平等,你从来没想平等地看我,不管是什么都比我重要,是不是就算是今天路边的蚂蚁说让你打我,你都会毫不犹豫地打我?景昭,我这辈子从来没拿出那么多耐心去找一包糖,那么大的伦敦,我一家一家去问去找,连哪个角该怎么拐哪个角是死角我都摸清楚了,我给你找了两个小时,你说算什么?”
眼神落在他扔下的那包糖上,神色微动,她说:“我已经不吃糖了。”
“你冲它笑过。”他亲眼看到,在湖边她对那家人笑了,他没办法把那一家人绑过来在她面前多表演几次,但他记住了那个可以找到的糖果。
沉默了几秒,她指着袋子上黑色的印字:“可是岁聿,它是过期的。”
看吧,运气不好的时候,什么事情都是错的。
“它过期了……”
垂眸看着那包糖,泪珠悄无声息一串串砸落地面,沙哑着嗓子问:
“那我也过期了吗?”
第52章 法则
她对他的爱也过期了吗?
是这样吗?
是的吧。
不然她为什么不出声, 不反驳他呢?
那么可怕又心照不宣的事实最后竟然是被他先说出来的。
景昭知道现在最应该做的是像两个成熟大人一样,找个没人的角落把事情说清楚。
可一个在流泪,一个在发呆似的数他掉的泪珠有几颗。
在荒谬的爱中, 两个人兵荒马乱地谁也没准备好武器与盾牌, 你戳我一刀,我回你一剑, 于是风过沙止, 回首发现是两败俱伤。
像两个大人一样。
可是没有成熟的爱的两个人,怎么做到装成成熟的大人呢。
明明心里清楚, 这包糖过期和他没关系, 却因为想要逃避他的逼问故意指出这个漏洞。
能让她从他扑面而来情绪下逃走的漏洞。
对他,那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她有多残忍。
在这片暖光灯下都有目共睹。
脚步挪动,都说虚伪的人流不出澄澈的眼泪, 她之前是相信的。
很少看见他流泪,岁聿是个不需要眼泪的人。
那么脆弱无力的东西,只有弱者需要。
他绝对不算弱者。
但现在他是在做什么。
她看的很清楚, 那个嘴里没一句实话,内心又那么刻薄的男人,流了一滴、两滴、三滴——数不清干净又透明的眼泪。
若是虚伪者落泪, 手持圣剑的勇者是否愿意给予机会?
他说:“景昭, 你是真的讨厌我。”
她说不能提恨,因为恨是被爱者才拥有的东西。
所以他只能在那么多复杂的情绪里挑选出最幼稚的词语。
落寞转身离开, 独留她在原地盯着那包过期糖发呆。
不知过了多久, 他的味道重新被店内煮的咖啡覆盖, 杰克斯才从背后默默出声:“我实在没想到你对岁这么重要。”
刚刚吵架的大场面快把他吓死了, 他爸爸妈妈吵架都不能把他唬得一句话不敢说。
其实他们之间没有岁聿想的那么复杂,他就是在路边看见拿着手机导航左走走右走走找不到地方的东方小美人停下来, 跟着人一起进到店里。
伦敦这个地方是不好,连导航软件都定位不准某些小地方的路口有多少个。
他的想法很单纯,只是想拉拢这位小美人,让她去说说好话,尽快让岁聿把合同定下来,所以讲了很多有关岁聿大学时期辉煌又抓马的趣事。
小美人说话温温柔柔,对他警惕又礼貌,完全不能把她和岁聿那家伙联系在一起。
他正琢磨怎么开口让景昭去吹枕边风时,某人就怒气腾腾闯进来,开口闭口什么风什么月的,虽然搞不太懂,但看眼神就知道不是好词。
杰克斯自认为是个道貌岸然的奸商,但身上流的贵族血统不容别人抹黑,也不会把自己随便插进一段复杂的感情里做恶人。
看着那包糖,他缓缓开口:“这个牌子的糖很难吃。”
虽然但是,还是控制不住先踩一脚落难的对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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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昭:“……”
轻咳一声,同样意味深长地说:“但是这个时间买这样一包糖,除非他疯了,不然没有理由这样做。漂亮的小姐,他可是连花三亿英镑都不眨眼的人,刚刚可是因为一包糖哭了很久。”
言尽于此,再说下去杰克斯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同情那家伙了。
他肯定是希望两个人能和好,如果俩人分手,以岁聿阴晴不定的性格,生意多半是要黄。
等咖啡凉透,她才伸手拿过那包糖,撕开,拿了一颗放在嘴里。
黏糊糊的彩色软糖很酸,但又不是让人抵触的酸,酸味过去只剩下糖精的甜味,甜到好像在嚼麦芽糖,最让人不满的是,那真的是一颗很黏牙的糖,要一直嚼很久才能让它松开牙,在这之中不停撕扯扭曲,扯不断理不清。
就像杰克斯说的,这不是一个好吃的糖。
但确实是她那时候想要吃到的东西。
在那个湖边,她假借看万人瞩目天鹅湖的机会偷窥别人的幸福,不切实际地代入,想着,要是她是那个小女孩该怎么在妈妈手底下缠眷,怎么在爸爸腿边嬉笑,怎么撕开那包糖得意洋洋地在她这样的窥视下吃掉。
落日划过眼底的波澜,很快清醒过来,她只笑了一下作为对这一家人幸福的回报,没人知道她偷藏于心底的遗憾。
岁聿也不知道。
所以他不能让她成为那个小女孩。
可他给她带来了这包糖。
在她所有幻想里最不起眼的主角之一。
可能是对他太了解了,所以不管他做了什么,她总是在想,这对他来说能有多难?
只是在咽下这颗糖后,她捏着这包装袋,一下又一下,这对他来说又能有多容易。
—
从戒酒之后他再没试过超过三杯,只是今天不一样,他需要这个东西让他短暂地逃避一晚。
买了一瓶不知道什么牌子的伏特加,叫了个代驾,车钥匙扔给他,没有任何目的地,告诉他只要不是困到闭眼就一直开,随便开到哪。
车窗打开,酒味浓烈得呛鼻,他趴在窗边面无表情地一口一口灌。
前面开车的小哥是法国人,时不时用一两句法语打听他醉了没。
岁聿没搭话,半醉不醉地哼着法国民谣。
小哥乐了,酒窝很深,忍不住问候他是因为什么买醉,是不是和老婆吵架了。
岁聿问他怎么知道。
小哥挑挑眉,说自己是专业代驾,经常接到像他这样半夜和老婆吵架被轰出门的大老板,顺便竖了个大拇指,感叹他们有钱人都很宠老婆,被老婆扫地出门也不生气。
岁聿摇头,肯定地说,他是很生气的。
小哥惊讶,问他动手了吗?
他再次摇头,喝的两颊微醺,抿抿唇用法语严肃道:“打老婆的男人很屑。”
小哥补充,骂老婆的男人也很low。
二人达成一致,隔着后视镜相视一笑。
沉寂了一会儿,法国小哥很有眼力劲儿的给话:“老板,接下来该回家了。”
岁聿默了默,摸着手里冰凉的酒瓶子,掀了下眼:“什么说头?”
法国小哥:“其他老板都是这样的。”
一边观察他的表情一边说:“我没接过同一个老板两次。”
夜风习习,再晚湖中心的大鹅都要醒了。
半托着下巴,月光盈盈在眼眸,他开口:“她无情。”
小哥:“女人嘛。”
他:“她有错。”
小哥:“女人嘛。”
他:“她生气。”
小哥:“女人嘛。”
他:“也不能因为是女人什么都可以翻篇。”
小哥:“老板不想见她了吗?”
好长时间的沉默。
长到他们开到霓虹灯下,路灯清晰照亮了他看向窗外的侧颜,不知在想什么,滚了滚喉咙,沙哑的法语被略过的风拧碎,却精准地传到法国小哥的耳中。
“好想好想。”
小哥诙谐一笑,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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