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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70-76(第4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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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肩膀时,看到熟悉的动作和语气,他就一下子想到那天下午他拉出小巷的女孩。

    那是出国前最后一次和她见面,却不是他最后一次想她。

    他为她打印了许多张不同相机质感的照片,甚至专门找画家去画那个背影,以至于有时自己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还放不下景寻昭。

    在无数个迷茫难熬的异国夜晚,他只有把这张照片放在枕头旁才能安心入睡。

    一度将这副场景当成精神支柱,甚至觉得可能要这么支撑一辈子。

    是从什么时候发生变化的呢?

    他自己都没察觉到,在回国后看见她的那一刻,照片的事似乎逐渐变成一段回忆,与她有关的所有一切填补了生活大大小小的空隙,他站在由她密布的网格中,从那以后再也没有出去过。

    他在美国那几年玩得风生水起,也是正式迈入金融圈的开端。

    艳遇不少,不过他当时的心思完全不在那上面,比起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只有在捏着钞票的时候才能稍微调动起他的情绪。

    后来解决了毕业前老爹送来的“坑儿套餐”,接手了自家的商业大厦,岁聿挥动拳脚,总算能放肆好好打一场了。

    关于婚姻,在当时他的眼里和黄.赌.毒没什么区别,一旦沾上,就难以脱身了。

    更何况他自诩自己冷心冷情,结婚了对双方都不好,为了防止耽误其他清清白白的姑娘,推了所有有可能接近的姻缘。

    杜明君开玩笑般:“怎么,打算当全世界最有钱的和尚吗?就算再爱钱,也不能和钱过一辈子吧?”

    摇了摇手中的酒盏,抿了一口,他也跟着笑了声:“一辈子跟一个人过,怎么想都不可能。”

    “什么意思哇?”被这句话炸的靠近,杜明君意味深长地说,“你小子行啊,几个老婆才够?”

    “滚。”

    他发现了,和傻b说话纯属浪费口水。

    低头看了看掌心,一张钞票摸久了都会贬值,一个人要是待在身边一辈子。

    他光想想就觉得吓人,就算是美若天仙看了三四十年估计都会腻歪,每天回家说些没有任何营养的话,闲着没事吵点儿无聊透顶的架,最后七老八十还要操心谁先死谁后死。

    两眼一黑,一口气干了杯子里的酒。

    白元祁忍不住在一边嘲笑出声,倒了点儿白兰地,在杜明君“是不是想死”的眼神中碰了碰他的杯子,添了句:“二位离婚可以找我,八折优惠。”

    “你可拉倒吧。”杜明君唾之以鼻,“你先管好自己那位吧。”

    一个女的,从高中追到现在都没到手不说,期间竟然守身如玉,一个女友也没有,听起来比岁聿还逊。

    他们这些圈里的富少爷富小姐,除了不碰圈内的人,哪个不是一年换两三个玩,大好的青春,大把的钞票,现在不玩什么时候玩,结婚之后吗?

    也就这两个,一个比一个轴。

    白元祁没有半点生气,反而笑眯眯旧事重提:“你要是管的好,也不至于被上一个请到里面喝茶七天。”

    冰块被咬碎的声音回荡在屋内,提到这事他就来气,吐了口气,吊儿郎当的人靠在摇椅上一晃一晃,虽然笑着,但眼中闪过的恶毒没有逃过白元祁的眼睛。

    “给了十万分手费都满足不了她的胃口,真够贪的。”

    他当然想不到,一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大学生竟然在他身上玩仙人跳,更想不到让她得逞了,用“□□”的名义给他送进去。

    点了支烟,白雾缭绕中这人笑出声:“算她倒霉,遇见我。”

    白元祁好心提醒:“悠着点玩,我不欺负学生,再有下次我是不会保你的。”

    “放心放心,我是不会让我们大律师为难的!”他又啃了口苹果,好涩的口感,扬手扔进垃圾桶,得跟王妈说说,以后换家果商了。

    他倒是想日子像现在一样轻松,但往往越是怕什么来什么。

    景家老头子病逝前,按照爷爷生前的嘱咐前去探望。

    那天说来奇怪,股票下跌,合作破裂,连下车时还一脚踩进泥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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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岁聿:“……”

    金秘书汗颜:“岁总,意外,都是意外。”

    他淡定地打开手机给杜明君发短信:“买张彩票。”

    杜明君:“?”

    “天天还人情,岁家哪来那么多人情要还。”扫了金秘书一眼,自打他回国,别的事没做几件,跟着他天天今天这个叔明天那个爷没少跑,再这样下去,他是时候把金秘书打包丢海里了。

    像是知道他的想法,金秘书二度擦汗:“没几家了,岁总,别生气,要微笑。”

    在他眼里,小岁总就像一个脾气不好但能力超群的小孩,做生意要“以和为贵”,上面两代家主都是这么说的,偏偏到岁聿这里,不知道怎么长偏了,主打一个“拳头底下见真章”。

    简直是开创了有史以来做生意的头一派。

    别说他了,连其他老板也头疼不已。

    好在小岁总不道德是不道德,但将此种行径贯彻的足够彻底,不仅威信立住了,效果也跟着见涨。

    景家啊。

    他站在院里眯了眯眼,有老熟人,真是好久不见。

    现在提起景寻昭,顶多是让他想起那张不能忘怀的照片,年少的触动早就在回国这几个月被各种各样的烂账磨光。

    那天他在复杂的眼神中走到景家老头的床前,面前站得大部分人他都认识,只有一个。

    低着头缩在角落的姑娘,齐肩短发,那么多打量他的目光,唯独没有她。

    “我拜托你个事。”

    回过神,他弯腰拉过老人干瘦的手背,谦逊道:“您说。”

    不管是和景家合作,亦或是拱手相让同一个竞品,他都能答应。

    “我想把我孙女交给你,好好照顾她一辈子。”

    这句话的威力有多大呢?

    甚至在他还没来得及开口时,景家人已经在他背后炸开了锅,质疑声与不满声同时响起,他盯着老人淡定而和蔼的眼神,刚想拒绝,老人在嘈杂的环境中平静说道:“她是个好孩子,请好好待她。”

    岁聿心中轻笑,知道他口中的孩子绝不是景寻昭,乱七八糟的环境里,只有站在角落里轻轻皱眉不敢说话的包子了。

    听说是个聋子?

    “你要嫁给我吗?”他问她,几道目光同时聚在她身上。

    他清楚地看见她微微发抖,在他进门后头一次敢抬头直视他,紧张到手指快把衣角扯烂。

    她说:“我嫁。”

    贪婪的小家伙。

    眼中的欲望都要溢出来了。

    他太清楚她眼中的东西,这么熟悉的情绪,每个和他做大笔交易的人眼中都会或多或少出现,只有她,好不遮掩。

    老头子还说她是好孩子,哪门子好孩子。

    不过人之将死,他也不至于坏到让人死不瞑目,装模作样地同意。

    他不是爷爷,也不是他爹,口头答应的事情没有法律效应,遵不遵守全凭他心情。

    杜明君给他打电话,难以置信:“你真要娶她?”

    “消息够快啊。”他坐在车里,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你说呢?”

    那里一屋子人精,见他点头的瞬间就立刻把消息放出去。

    杜明君摸不准,在电话那边悉悉索索地不知道在和谁说话,冰冷的声音被骚扰得实在不耐烦,清晰地从电话里传出来:“你见过狼救兔子吗?”

    杜明君被白元祁提点后才恍然大悟,啧啧嘴:“岁哥,你这样可不道德啊。”

    他看着手中待签字的合同,玩味地重复着他的话:“道德?”

    杜明君继续嘻嘻哈哈:“要我说,人要是不错你就收了呗,好歹是你们祖孙都有渊源的人。”

    他说完自己忍不住大笑出声,前女友的妹妹成了未婚妻,这太他妈抓马了。

    正在整理案件的白元祁嫌弃地抬头看了眼坐在沙发上笑到不能自理的人,摇摇头。

    “人吗?”他回忆着在景家看到的人脸,明明在自己家,往那一站像是在牢笼中被捕的兔子,如果景寻昭之前说的是真的,那她演技未免太好了,确实看着够可怜。

    “长得普通,性格无趣,胆小懦弱。”轻嗤出声,紧接着说,“贪婪、爱装、毫无价值。”

    杜明君:“……你真恶毒。”

    刚见一面就把人家小姑娘贬的一文不值,还是别结婚的好。

    “对了。”他对这件事并没有太大的兴趣,顶多当个插曲,在合同的最后提笔签上自己的名字,勾了勾唇,“今天会往你医院送去几个病号,打个照应。”

    杜明君脸瞬间垮下来:“你知不知道今天是我好不容易等来的休班。”

    一想到每天都要上这个b班,他想死的心都有。

    要不是他爸皮带实在太硬,说什么他都要辞职,自己另开一家医院。

    岁聿:“不多,二三十个人。”

    杜明君隔电话吸氧,问他:“你到底要唱什么戏?”

    他懒洋洋答:“没什么,人够惨,我的条件才足够诱惑人,啊,又不让你做什么,就是接骨头的时候用点劲儿,该打麻药的地方别打,哪种药疼就撒哪种药而已……”

    “等等!”杜明君太阳穴突突跳,打断他,“岁大少爷,我们家是正规医院。”

    漫不经心点点头:“你要是做不了假的,我也可以让你做点儿真的。”

    “打住打住!”被这人的手段吓死,忙说,“加班费双倍。”

    白元祁敲敲桌子,忍无可忍:“二位,能不能别当着我的面说这些?”

    杜明君耸耸肩。

    电话那边又慢悠悠开口:“对了,让白元祁帮我把前两天那群讨债的解决一下,上次老金下手有点儿狠,好像有个人断了一条腿,接不上了。”

    白元祁:“……”

    挂了电话,白元祁气笑,钢笔往桌上一扔:“岁聿这样的人,谁嫁给他谁倒霉。”

    杜明君痛苦地点头:“这位大少爷有家暴倾向。”

    白元祁摸下巴:“要是来个有钱有势又能打的就好了。”

    杜明君叹息:“就算没有这样的人,最起码得抗揍,不然早晚被嚯嚯完蛋。”

    白元祁:“还得接受的了血腥场面。”

    杜明君:“且爱加班。”

    两个人难得达成一致点点头。

    后来二人隔着外墙看到坐在小院晃秋千睡着的小姑娘后,集体陷入沉默。

    “你真娶了她?”即便看到红的刺眼的结婚证,杜明君还是不能相信,对准阳光横看竖看,假的吧?

    白元祁也克制不住诧异的心思,问:“怎么想的?”

    之前可是信誓旦旦说绝不会娶的,而且还把话说的那么难听那么死。

    手中结婚证一空,杜明君转头,那人把证件收回,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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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口袋,还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斜了他们一眼,随口:“娶谁都一样。”

    “……”杜明君抱臂,砸了一下舌头,指了指小院里毫无戒备的姑娘,“她是不一样的。”

    前女友的妹妹,景家弄丢十六年的女儿,一个聋子。

    你跟他说说,怎么和别的大小姐一样?

    皱皱眉,不确定地试探:“你可怜她?”

    岁聿冷笑:“我可怜你。”

    是啊,岁聿从不会对任何人抱有可怜之心,就连有怀着孕快临盆妻子的欠债男,他都毫不怜惜地大刺刺闯到人家家里,把产妇吓得直接早产,和孩子父亲在他手术室前把全部债讨回来了。

    完完全全是一个没心没肺冷血冷情的资本家。

    杜明君脑海一闪,激动地拍着白元祁的胳膊,打了个响指:“我知道了,她把你睡了!”

    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

    这次不等岁聿开口,白元祁先笑眯眯地拍了拍他的肩,叹了口气:“你说你自己也是医生,怎么就年纪轻轻……哎。”

    他没和他们说清楚娶她的原因,就像是不许任何人提起她一样,因为他说不清楚。

    只记得那天路过她家门口,她摔倒后又爬起来,裙摆沾满泥泞,那么大的宅子,没一个能帮她的,说可怜,她偏偏自己站起来没皱一下眉,说坚强,又一瘸一拐地拎着水壶去浇没用的玫瑰。

    说不上来当时在车里看见那副场景的感受。

    站在玫瑰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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