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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0-40(第2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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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一样!不一样嘛!蘅娘子……”

    憋了半天,憋出一句,“蘅娘子用过的茅房是香的!”

    “……噗”

    虞蘅:“……吃着饭呢”

    这话是对阿盼忍无可忍,也是对门口冒昧出现的两人提醒。

    谢诏不赞同地看了憋不住笑王献一眼,就说不要偷听墙角,这下如何解释?

    “虞娘子,这会可有饭食?”偷听别人讲话还笑出声,王献摸着鼻子,好不尴尬。

    “有,有。”罪魁祸首阿盼最先站起来,殷勤递上菜单子。

    虞蘅扶了扶额,头疼道:“大菜都没有了,家常小炒都还能做。”

    今日连做了两桌席面菜,根本没工夫准备炖肉。

    “鱼有吧……便要个醋搂鱼,虾油豆腐嗯……谕之,你看看吃什么?”

    “随意。”

    “行,就这些,再上坛子酒,我自喝,给这厮上汤上茶饮就好。”

    王献瞧起来心情却不似很好,方才能博他一乐,可见是真笑话。

    不知道什么事情,叫这位豁达开朗的公子哥愁得连饭都吃不下,虞蘅有些好奇,看看谢诏那边,对方却不是多嘴八卦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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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没关系,酒过三巡,王献果然自吐槽起来:“我说好好的,这几日裴二缘何对我又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起来,原是他家五娘……”

    虞蘅睁大眼。

    怎么,怎么不说了?

    她走过去给谢诏盏中续上饮子,便听见王献声音含混嘟囔道:“……竟对我有非分之想。”  !

    虞蘅与谢诏大眼对小眼,都有些尴尬。

    虞蘅讪笑:“这个……两位郎君的菜上齐了,可还有旁的吩咐?”

    谢诏看一眼自己把自己灌醉的王献,轻咳一声:“他醉了,劳烦虞娘子,煮一碗醒酒的热汤来。”

    末了还补充:“似当初食摊上卖的那酸汤,便很好。”

    虞蘅刚答应着好,差点把自己舌尖给咬下来,这人什么时候来吃过面?

    面还得擀,虞蘅犯了懒,直接丢粉丝下去煮,炝锅炒个酸底,随手加些焖豆腐剩的肉末,加水煮开,一碗肉末酸辣粉很快就端上桌。

    闻着酸辣呛鼻味道,谢诏没想到自己也得了碗,不由得抬头看向虞蘅。

    虞蘅点头:“煮多了。”

    这次是真的煮多了,剩下粉丝不足一碗,丢了又浪费,可不就顺手的事嘛!

    醉汉嗦粉,吃得稀里呼噜,谢诏被衬托得,格外优雅,又自然,不似那些个爱装腔作势的。

    虞蘅欣赏着,却忽地想起吃饭时阿盼的话来。

    “……”没眼看了!

    青香费了银钱,整了一桌饭菜,却没等到心中的郎君,还提心吊胆了几日,若非阿盼带着阿柳上门讨收剩下的银钱尾款,怕不还要装死好些天。

    两人不好糊弄,青香只得将剩下的钱如数给了她们,嘴上抱怨:“你们家饭食,也就那样。”

    她的婢女听了,心下嘀咕:娘子那日却将整碗梗米饭吃得干干净净,放过往是从没有的事,难道是心疼花出去的银钱?

    齐临连着点苏静云花牌好几日,不过是吃吃喝喝与弹琴论诗罢了,随手漏下来的打赏,却是比虞记一日的营业流水还多,叫人不由得好奇起他身份来。

    “阿云,齐郎君当真什么也没向你透露?”崔妈妈怎就那么不信呢。

    瞧这两人无话不说样子,难道,是阿云妮子有了私心?

    崔妈妈不由得怀疑。

    日前,青香跑来她面前说了一通,无非是告状阿云近来越发地排场,见着她都不搭理。

    苏静云摇摇头,看着她目光澄澈:“妈妈,齐郎君他当真没说过。”

    罢了,没说便没说,只瞧他身上衣裳,都是好料子,便知道非富即贵。

    崔妈妈叹一口气,又开始了老生常谈:“这些个男人,但凡有值得夸赞的,都不必旁人打听,他们自个就能宣扬得满世界皆知,此人不肯说,多半有甚么见不得光彩事,兴许家中娘子格外善妒,若被发现,连累得你名声……阿云呐,你待他可莫要用心,当心被蒙骗呐。”

    崔妈妈当然不是担心苏静云,而是敲打她,才在这儿危言耸听。

    其实也算不上危言耸听,流连妓馆的男子,哪里有好的呢?

    苏静云抿抿唇:“妈妈,我知道。”

    她当然不会把赎身的事寄托在别人身上,崔妈妈不知道的是,她自己早已偷偷攒下有几十贯钱了,只是离赎身还很远。

    要说她现在的日子也算是优渥了,衣食无忧,吃穿都好,与客人打交道,齐临还是很君子的,不似有些客人借着醉酒,总想揩油。

    眼下的妓馆,门前不点红灯的,似天香院、抚梨苑这般,算高等,娘子们见客只需伴座,说说笑、卖卖艺,兼赚些酒水赏钱,但客人的素质差异还得看个体。

    当然,能做到行首位置,自然受人尊崇得很,某位客人见或与否,决定权都在自身,也很好。到底苏静云是官宦人家的女儿,受过教养,总想着恢复自由。

    在那之前,她还得先当上行首,才尽可能自由些。

    眼看着中秋要到了,齐临又想接苏静云出去,却被其告知,那日不得空。

    “静云要去哪里?可是有别的客人先约好了?”齐临忙问,“对方付了多少订银,我可以多加一些,与对方说清。”

    苏静云解释:“不,不是客人,是……朋友。”

    齐临又问:“朋友是男是女?”

    这便有些超出寻常客人与乐户娘子之间的关系了。

    苏静云瞧他一眼。

    对方温温然笑道:“静云的朋友,定是位豁达小娘子。”

    苏静云到底告诉他:“便是临郎爱吃那家脚店的店主。”

    齐临“唔”一声:“虞记。”

    中秋节前一日,虞记迎来位出手极阔绰的郎君。

    这位郎君来了,径直点水八仙,“要个炒三鲜,鸡头米、莲子与藕,再要个莼菜羹。”

    其余的,还要了焖鸭子与糟鸭掌,上来便先付了一锭银。

    这熟悉口味,还有熟悉的阔绰,虞蘅挑眉,问阿盼:“你送菜那么多回,可见过苏娘子那位客人?”

    阿盼摇头,苏娘子在前,谁还看客人!

    何况她没回去了,也只是隔着屏风说两句话而已。

    “行吧。”

    虞蘅照常给他上,对方吃过也没说什么,便走了。

    虞蘅提前早早地关了店门,挂上中秋歇业一日的牌子,便开始准备起明日的酒菜单子。

    阿盼说,苏娘子那有很好的桂花蜜酒,香气馥郁,入口柔顺,那又省了心。

    她操心的是鱼。

    她托人买了两条鲥鱼,这鱼汴梁不产,是从别处引进的,出水即死,要想吃上活鱼,可真是高难。两条便花了她大几贯钱,还是蹭的别人大船才有。

    这时节不是鲥鱼季,本就少,她怕明日送来的不新鲜,或者万一中途死了,钱去了菜也打水漂。

    好在鱼没死,只是有点没精打采而已。

    虞蘅舒一口气,不精神没关系,当即摩拳擦掌,给鱼来了个深入细致的马杀鸡,立马便精神抖擞——

    鳞片精光,内脏全无,可不精神么。

    第33章 第33章中秋

    淡云来往,圆月溶溶。

    八月半,街上挂起了花灯,逛灯的人比之七夕节,只多不少。

    虞蘅几人虽没出门凑这热闹,参与感却不少。

    在院子里就听见外面有人被摸去了钱袋子,吵吵嚷嚷闹着要报官,还有挤掉一只鞋的,权当她们吃饭时下酒节目一乐了。

    在本朝,中秋尚未演变成后世那样月饼独大的局面,酒,才是最重要一角。

    词人忆起中秋,道是“花也杯中,月也杯中”,

    节前又是各大正店新酿酒水上新开售的时节,

    虞蘅难得放假,早上起了个大晚,出门去买菜时已经巳正时分了。

    沿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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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多酒家都关着门,还以为跟自己一样没开张呢,问了才知,店里酒水一早就被抢售空了,店家都早早扯下酒帘子,回家过节去了。

    虞蘅买了菜便回家开始忙活。

    如今正是秋风起蟹脚痒,街上买的螃蟹个大又生猛,瞧着便流口水。

    虞蘅买回来,阿盼还没吃过螃蟹这物,见青黑黑的,以为是什么虫子,骇目:“蘅娘子遭骗了!”

    阿柳“噗嗤”笑了出来:“蝤蠓都没见过?”

    阿盼犹豫地伸手碰了下螃蟹背壳,触感滑溜溜的,顿时撒开了手,不敢料理。

    虞蘅表演给她看,筷子一戳一捅,方才还张牙舞爪的家伙便偃旗息了鼓。

    螃蟹的做法繁多,能清蒸能生腌能醉腌能香辣,像这样个顶个儿肥得流油的好蟹,吃它本身鲜味足矣。

    虞蘅挑出个头最大的几个,将它们五花大绑倒扣在蒸屉上,以免有没断气的挣扎断脚,油都流出来。

    再切姜片盖在蟹肚上,倒些酒进蒸锅水里,大火蒸一刻多钟,鲜味顺着锅边溢了出来。

    揭开锅盖,蟹壳已由青黑转为橙红,样子有食欲很多,阿盼这才不皱眉。

    剩下的也已经撬开背壳,斩小块,拌入麻油盐醋,做成时下人家流行的吃法洗手蟹。

    街边亮起灯的时候,苏静云跟小桃来了。

    比起阿盼在抚梨苑见着的苏静云,对方今日穿得很是家常,窄袖的长褙子与旋裙,都是娇俏的退红色,内穿一件鹅黄抹胸,整个人亭亭如枝头粉玉兰。

    虞蘅恰好端着最后一盘菜从厨房,笑吟吟招呼:“来啦,这便开饭吧。”

    自然得,叫苏静云恍惚以为自己回了家。

    但见桌上,当中摆着一碟清蒸鲥鱼,周围围了一圈,有蒸蟹、洗手腌蟹、梨片炒鸡并三四道家常小炒,从食是烤得咸香滴油的羊肉串子跟刚出锅炸得酥脆,淋了甜烫红糖汁子的糍粑。

    除了苏静云带来的桂花蜜酒,虞蘅也开了自家酿来吃的桑葚酒。

    云液杯中倾,洗过手,虞蘅直接上手抓着蟹腿开吃,却不会不雅——

    生蟹肉是夹不起来的,就得用手捏着蟹壳,对准里面的肉,用力一嗦,蟹肉便跟果冻似的滑滑溜进嘴里。

    方才还嫌弃的阿盼,此刻浑然倒戈投降,嘴角兜不住的酱汁流了一手,吃尽一只螃蟹,再狼狈又满足地嗦一嗦手指,好过瘾!

    苏静云也夹了块,半透明的蟹肉浸饱了酱汁,上头裹着芫荽椒末,随麻油缓缓往下流动,将坠未坠,引人衔住猛地一吸。

    蟹肉本身足够糯甜,拌蟹酱汁酸辣微呛,甚至不用嚼,一抿开,丝丝缕缕鲜甜从口腔蔓延,苏静云到底也被这蟹肉甜得弯起了唇角。

    “这鲥鱼竟不是糟的,许久没吃过这样新鲜的蒸鲥鱼了。”苏静云感慨一笑。

    “这时节、这地界,活鲥鱼难得,糟来吃多浪费。”虞蘅笑道。

    先前阿柳对虞蘅说自己擅做“糟白鱼”,其中白鱼便是属于鲥鱼的一种,性子刚烈,出水即死,不易保存。北方人多吃的是糟腌过的,风味虽佳,鲜美不足,多有遗憾。

    鲥鱼鲜嫩、皮下鱼脂极多极厚,除了清蒸法子,虞蘅还真不敢随意加什么旁的暴殄天物,

    一点点葱酒,去了鱼腥气,只用清水上锅蒸熟,出锅前撒些盐豉调味,便是这样,已经很好吃了。

    梨片炒鸡,也是适合秋季滋补的食单子,梨片爽脆,鸡肉滑嫩,滋味酸中带点甜。

    苏静云久经风月,酒量比虞蘅她们胜过不知多少,虽能喝,平日却不爱喝,今日没人劝她酒,反倒品出些这酒的好滋味来。

    饭后,月未阑,吃撑了的阿柳拉着阿玲出外疏散去了,其余人坐在院里,就着喝剩下的酒,听着远远酒楼传来吹笙吹箫声赏月。

    撤了大桌换小桌,摆上石榴、梨、枣还有几碟小饼。

    虞蘅窝在太师椅里,脚踩在横杠上,好似踩在一片云间般软绵,脸上也发红,手里还端了酒盏不放。

    苏静云以过来人劝她:“两样酒混着喝易醉,阿蘅莫喝了。”

    虞蘅摆摆手,语气已然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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